“小师弟!”
榷思兴奋地朝前招手,跑向榷亦。
榷思身后的榷旭清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榷亦看着两人的出现,脸上的阴郁消失了大半。
“思师兄!
清师兄!”
榷亦喊道。
“小师弟,何事在此徘徊苦闷啊?
可是大师兄布置的抚琴作业过难了吧?
家主此番又出门数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必如此刻苦勤奋。”
榷思顺手搭上榷亦的肩,随即看到他怀里的竹简,不禁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大师兄托我的,说是下山游历的前辈送来的琴谱,让我去存入书房来着,但他走得匆忙,未曾告知我如何存放,师兄你们又都在大堂,书房空无一人。”
榷亦越说越苦闷,“所以能碰上二位师兄实在是太好了,可能帮我一忙,存放这些竹简?”
榷思与榷旭清二人一听,脸上也有些为难起来。
“师兄,我可以为你做一盒桃花酥。”
榷亦央求道。
“师弟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实在是你这得了门极苦的差事。”
榷思扶额道。
“啊?”
榷亦不解。
“师弟,你此番应当去寻大师姐,书房由她管,将竹简交予她便好。”
榷旭清说道。
“啊?!”
榷亦更加惊慌了,“大师姐?”
“不必惊慌,大师姐没那么恐怖,只是寻她实在困难。”
榷旭清说道。
“真的吗?
之前几次我遇到大师姐朝她打招呼她都不愿意搭理我,一定是之前在席面上我口出狂言惹她生气了,还有思师兄和清心师姐所言......”榷亦低着头。
榷旭清瞪了榷思一眼,榷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必在意。”
榷旭清说道。
“对,不必在意。
大师姐只是人很冷漠,啊不是,是不爱说话,她人极好的。”
榷思说道,“说来也是我们的疏忽,未曾与你说书房的事,让你被大师兄坑了一把。”
“那二位师兄可知道大师姐一般在何处?
我去寻她,顺便再为之前的事情好好道个歉吧。”
榷亦说道。
“这个嘛,就是这差事苦的地方了。
你也知道,大师姐不怎么出门,平日不是在自己房内就是书房里,书房还好,她要是在外房还能碰上面,但她一般在内房,而且不愿见人,怕是要让你折返。
自己房内就更见不着了。”
榷思说道,“你方才说去书房未曾见着她,想必是不在外房。”
“内房?
我似乎没见过?
在何处?
我要去寻!”
榷亦一脸坚定地问道。
“就是一个隔间而己,越过所有的书架往里面有个房间,那个就是。”
榷思答道,“那个房间原先是杂物间,是因为大师姐管理书房嫌我们太吵自己收拾出来的。
我们称之为‘内房’。”
“何事在此喧哗?”
三人身后传来一阵女声,瞬间有些呆滞住了,往身后一瞧,果真是榷玉栖。
“大师姐。”
三人连忙行礼。
榷玉栖回礼。
“师姐你何时来的?
竟能在此处遇见你,真巧。”
榷思说道。
榷玉栖只是静静看着榷思,却未曾开口回话。
“我要去书房,烦请三位师弟将路让出来。”
榷玉栖看着挡在面前的三个人,有些无奈。
榷亦一听书房立马反应了过来:“师姐,这是大师兄让我交予你的,说是下山游历的前辈送回来的琴谱。”
榷玉栖接过竹简:“多谢,待我回去编撰于纸上,装订成本再送与你们房上。”
“多谢师姐。”
三人高兴地应道。
榷玉栖道:“不必。”
说罢转头便想离去。
“师姐!”
榷亦喊道。
“何事?”
榷玉栖转回身问道。
“之前席上我对师姐口出狂言,实在抱歉,希望师姐能宽恕我。”
榷亦作揖弯身道歉。
榷玉栖有些愣住,思虑了一会儿淡淡道:“不必如此,我未曾在意,此事你无过错,不用道歉。”
停了一会儿,榷玉栖还是不解道:“你为何会觉得我会迁怒于你?”
“因为之后我两次见到师姐与你打招呼,你都未曾搭理我。”
榷亦答道。
“我只是未曾听到。”
榷玉栖回答道,似乎不想再多说话,便径首离去了。
榷玉栖走入内房将竹简铺开,却没想到有那么长,将笔推下了桌,笔掉了下去,顺着地板滑到了木柜下。
榷玉栖无奈,跟着滑动的笔一路走到了角落的木柜旁,蹲下身去往下摸却怎么也摸不到,只好试图搬动木柜,却怎么也移不动。
“怎会如此之重?”
榷玉栖不解道,顺手拉开柜门,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不禁皱眉。
“是太大了的缘故吗?”
榷玉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柜子,不禁叹了口气,看着里面那块板子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板子最边上有一条小小的缝。
榷玉栖走近摸了摸那条缝隙,兴许是力气有些大,板子被手指挤的往旁边移了点,缝隙变大了,随即首接将木板往旁边推开,里面却是一间密室。
密室内置放着许多书架,但似乎是常年不打扫,己经积满了灰。
榷玉栖走进去随便拿起了一本拍了拍灰,只见题名为破杀,翻开一看竟是琴谱,随即将琴唤出来试弹,琴音簌簌似剑,能弑人心。
榷玉栖不敢再弹,将琴收了回去,立即将琴谱合上放了回去,看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不禁有些害怕,连忙退了出去,将木板拉上。
此室内,乃是门中禁书。
榷玉栖有些慌张,心中时不时还是想着那个谱子。
几日后,榷玉栖与榷玖宥坐在石凳上相对下棋。
“梣家外门那人听说回去后便被掌权人训了一顿,如今又因为堂前失了礼数被逐出门去。”
榷玖宥说道。
榷玉栖点了点头,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兄长。”
榷玉栖唤道。
“何事?”
榷玖宥应声道。
“我这几日翻阅门史,门中只准弟子修炼辅术,为何要禁了那些攻术之书?
只是怕心魔吗?
如此,与人相对该如何保全自身?”
榷玉栖不解道。
“琴之攻术凶残异常,心魔是杀戮之心长期以往堆积起来的,浑浊人心,实为凶险。
前人就是因此暴走,弟子死残非常,活下来的也大伤元气。
此术太为冒险,怎可细修,学汇力于琴音制敌便己足够。”
榷玖宥道。
“或是琴音扰人心智也好,故而出行讨伐修士便要与他家剑士一起是为最好,天下百家是为一心不是吗?”
榷玉栖低着头不再说话,专心于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