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臭得要命，铁锈味混着烂肉味。
沈妄戴着破耳机，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儿歌。
他拿着的长刀“碎戏”不断着敲地面，节拍乱七八糟。
破卫衣上“别碰我”三个红字在雾里特别扎眼。
“靠，又碰到这疯子。
他怎么跟来的......”老炮压低声音，脸都绿了。
另外两个拾骨人也是一脸嫌弃。
沈妄的档案谁都听过——“极度危险，建议击毙”。
“我记得这次任务成员没有他？
长夜公司.....你可别提了，全球沿海城市腐雾后，没人管的了他，包括长夜公司。”
“都闭嘴！
这次任务回收哭泣的饼干盒，D级难度。”
老炮打断了另两个队员，然后瞪沈妄一眼，转向新人，“耗子，***别拖后腿。”
耗子二十出头，瘦得跟根竹竿似的。
双手抖得厉害，枪都握不稳。
汗水顺着脸往下淌。
“我会努力的。”
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老炮啐了一口：“努力个屁，你就是移动血包，血蛭就喜欢你这样的。”
其他人也开始跟着笑。
沈妄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耗子跟前，歪头看他，眼神玩味得很。
“新鲜血液最香甜。”
沈妄舔舔嘴，“也最容易出事。”
话音刚落，耗子就紧张到踢到石子。
石子滚动声在安静街道上特别脆响。
就在这时！
几十只血蛭虫从下水道涌出来，粗得跟手臂一样，湿滑得恶心，密密麻麻都是吸盘。
闻到活人味，立马就兴奋的涌向他们。
“妈的！”
老炮举枪，“准备战斗！”
队形瞬间散开。
三个拾骨人各找掩护，枪口对准虫群。
耗子更是吓软了，一***坐地上。
血蛭虫越来越多，铺满半条街。
诡异嘶鸣声让人头皮发麻。
沈妄却蹲下来了。
“开胃菜到了。”
他语气轻松得跟点菜似的，掏出一包彩色跳跳糖。
“沈妄你疯了？
现在吃糖？”
老炮吼道。
沈妄撕开糖纸，糖纸飘在风里。
他看向腿软的耗子，咧嘴笑：“新人，看好了，我的新战术。”
“什么狗屁战术！”
老炮太阳穴青筋都要爆了。
沈妄没理他，把跳跳糖撒向虫群。
彩色糖粒划出弧线，准确落在密密麻麻的血蛭虫身上。
噼里啪啦！
糖粒碰到湿润表面开始爆炸，细密爆炸声响个不停。
血蛭虫瞬间懵了，整齐队形彻底乱套。
开始胡乱扭动，甚至互相撕咬。
老炮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他妈怎么可能？”
耗子瘫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
血蛭虫在顷刻间像疯了一样打滚撞墙，根本不管他们。
“跳跳糖还能这么用。”
耗子嘀咕，眼里闪过敬佩。
疯子就是疯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别光看，看戏收门票。”
沈妄走到耗子身边，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学会了就是你的。”
沈妄慢慢站起来，闭上眼睛。
表情异常平静，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呀累，呀累！”
他举起长刀“碎戏”，刀身在雾中闪光，“砍中哪只算哪只，全凭运气。”
他挥刀冲进虫群。
明明闭着眼，每一刀都精准无比。
刀光闪过，血蛭虫整齐劈成两半，绿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一只，两只，三只…”沈妄嘴里念叨，脚步轻得跟跳舞一样。
老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见过很多拾骨人战斗，但从没见过这么疯狂又精准的杀法。
沈妄每次挥刀都带着扭曲美感，让人又怕又着迷。
耗子抓紧拳头，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
他以为沈妄只是疯，现在才知道这疯子是真正的怪物。
那种闭眼砍杀的精准度，哪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十几秒后，街道安静下来。
满地血蛭虫尸体，绿色液体汇成小河。
“三十八只。”
沈妄睁眼收刀，“今天手感不错。”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湿纸巾，一边擦刀一边哼歌。
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刀身重新散发寒光。
“你们几个，表情真精彩。”
沈妄扫视队友，“特别是你，老炮，下巴都要掉了。”
老炮猛地合上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少得意了。”
“我可没得意，只是觉得你们太小看血蛭虫了。”
沈妄踢了踢脚边的虫尸，“这些小家伙味觉系统异常发达，跳跳糖的甜味和爆炸感会让它们产生错觉，以为遇到了天敌。”
其中一个队员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以前养过一只当宠物。”
沈妄随口说道，“后来被我做成了刺身。”
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沈妄翻找血蛭虫尸体，很快就在一只血蛭虫的肚子里找到了哭泣饼干盒。
盒子看着普通，但是会发出阵阵婴儿的哭声。
“任务完成。”
沈妄随手丢给耗子一个盒子，“接着。”
耗子颤抖接过盒子，生怕掉在地上。
沈妄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下次再发抖，我用你骨头给它们伴奏。”
语气轻松得跟开玩笑一样。
但眼神冰冷刺骨，让耗子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耗子手里的饼干盒传出异常声音。
除了正常哭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声：“警告…警告…长夜监控系统…发现异常…目标出现异常波动…”沈妄笑容瞬间凝固。
他盯着饼干盒，眼中闪过危险。
“有意思。”
沈妄冷哼一声，“今天游戏才刚开始呢。”
老炮脸色瞬间苍白：“不对劲，饼干盒怎么会有长夜的监控信号？”
其他队员围过来，神情紧张。
长夜是腐雾区最神秘的组织，掌控整个区域核心秘密。
他们监控信号出现在D级任务物品上，绝对不是好兆头。
“这个...我听过。”
耗子突然开口，声音还在抖，“我以前在废品站工作，收过一批长夜废弃设备。”
老炮一把抓住耗子衣领：“***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只是普通电子垃圾。”
耗子被吓得结巴，“谁知道会在这遇到。”
沈妄笑得更灿烂，从耗子手里接过饼干盒，轻轻摇晃：“小盒子，告诉哥哥，你还藏着什么秘密？”
饼干盒哭声突然停了，女声变得清晰：“身份确认中…检测到高危目标…编号S-2974…沈妄…威胁等级：极度危险…”老炮瞬间红温：“长夜知道你？”
沈妄得意点头：“连它都认识我，这就是明星效应，只能说我很出名喽。”
“威胁等级评估完毕。”
女声继续播报，“建议立即启动应急预案。
警告，该目标具有不可预测性，极易引发连锁反应。”
“连锁反应？”
沈妄眯起眼睛，“听起来很好玩。”
他把饼干盒举到眼前，对着盒子开始说话：“长夜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在听。
要不要出来聊聊？
我可是很好客的。”
女声戛然而止。
老炮额头瞬时青筋暴起：“你疯了？
主动挑衅长夜？”
“我只是礼貌问候。”
沈妄摊手，“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D级任务物品会变成长夜的监控设备？”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确实，这太奇怪了。
D级任务向来都是清理废品，怎么可能涉及长夜这种级别的组织？
“除非…”耗子小心翼翼开口，“除非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回收任务。”
沈妄打了个响指：“聪明。
看来移动血包还有点脑子。”
“咚咚咚——”远处突然传来奇怪的轰鸣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
几个人便同时扭头看向声源方向。
“操蛋的，来了什么东西。”
老炮举起枪，“所有人准备战斗！”
但沈妄却兴奋地搓搓手：“终于来了正菜。
小朋友们，游戏升级了。”
（彦祖！
你们不点书架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求求了，赏个书架！
赏个催更吧！
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能看到这里，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