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绣着早生贵子的肚兜送给王爷,他拉着江南来的女子对我说道:江南女子聪慧温润,
不是你这种边疆野丫头能比的。我持剑离王爷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绿茶女哭喊着要杀王爷先杀我。说我不会怀孕,我设计让马儿踩废侧妃,大家都别生。
王爷跪在地上求我别走,我把他送进天牢面壁思过。1我倚在沉香木雕凭几上,
手里绣着鸳鸯戏水图。一旁的丫鬟豆蔻煮着茶:“小姐,最近坊间流出许多传言,
说小姐您两年未孕是因为在边疆太过放肆导致的”。我摸着肚子出神,
这种谣言从我嫁进王府便一直风传,京城的贵妇人瞧不上边疆的女子,陈正文宠我,
刚开始还据理力争甚至大打出手,后来,渐渐的连他都怀疑了。"豆蔻,换线来,
绣幅连生贵子"。陈正文收到圣旨,当今陛下要他去江南彻查海运走私案,
当晚暮雨朝云一番。我穿着连生贵子的肚兜躺在陈正文怀里:“殿下此去,可要些时日,
你可真狠心留我一人独守这偌大的王府”。陈正文的后背被我抓出几道印子,
把我抱起看着肚兜:“王妃放心,本王去去就回,这肚兜就当你送给本王的礼物”。
言罢二击鼓。陈正文走了数月,我常召见太医来请脉,太医开了一些补气血的方子,
没日没夜的喝着药,希望能听到好消息。这天太医照常来请脉,紧皱眉头久久没开口,
过了半炷香才说道:“恭喜王妃,此乃吉脉,王妃有喜了,切勿劳神需静养,
忌生冷辛辣之物,老臣给王妃开几副安胎药定保王妃小王爷安康”。我听闻此言心中大喜,
一旁豆蔻连忙扶着我坐下。"赏,重重赏"。我拉着豆蔻前往城郊观音庙还愿,
一路上豆蔻比我还开心,逢人语气高了三分:“王妃,您怀孕了!要好生休养,
慢一点小心台阶”。2时间已过三月有余,我与陈正文互有书信往来,
我询问他在江南是否平安,差事办得如何,何时回来有没有想我,但未将已有身孕告诉他,
想着回来给他个惊喜。夭儿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在京城还好吗,
京城那些妇人乱嚼舌根不要搭理,不管有没有孩子,这辈子你都是我最爱的许之夭,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很多礼物,这边的绸缎很好,我已托人送了回去,拿去做衣裳,勿念,
夫君陈正文我看着书信,摸着肚中两月大的孩子。“豆蔻快过来,
孩子踢我了”我急忙呼喊着豆蔻想让她感受着孩子的生命。
豆蔻慌乱的跑来俯身贴在我的肚子上:“小姐,我听到了,这孩子劲可真大,
长大了肯定像你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我心中期盼着陈正文早日归来,
让他也感受一下小生命的活力,一起规划着孩子的未来,我教孩子骑射,他教孩子读书。
十几日后我正用陈正文寄来的料子给他做衣裳,下人通报王爷的马车已到城门口,
我急忙起身跑到王府门口迎接他,豆蔻在身后呼喊着慢点。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陈正文拉开车帘喊了声:“夭儿”便转身扶着一位身穿锦绣粉袍身段婀娜的女子下车。
我看着面前的女子,轻盈灵动腰肢柔若无骨,只觉得我活在这深墙大院里久了,
像只笼中鸟缺了点灵气。陈正文揽我入怀嘴唇贴在耳边诉说着思念之情,
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美玉戴在我的手腕上。“谢王爷,王爷不打算介绍一下身后的姑娘吗?
”我甩了甩广袖双手交叉径直站着,像只高傲的海燕。那女子上前行礼:“姐姐好,
小女子江南程家之女,程钰,此次和王爷共同回京,是在江南和王爷合力破获走私案”。
“夭儿,若没钰儿她鼎力相助我恐怕还要在江南多待些日子,这次带她回来我想纳她做妾,
我不常陪你,有她在你也有个人陪着”。我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叉手姿势站着。
“若姐姐不愿,钰儿进王府当个丫鬟也可,只盼能伺候姐姐,看王爷一眼便心满意足”。
“小姐不缺人伺候”一旁豆蔻叉腰挺胸。陈正文语气温柔的哄着我:“钰儿聪明灵慧,
你肯定会喜欢她的”。“钰儿,你进府后多陪夭儿说说话,带你回来是做次妃的,
不是让你做丫鬟的”。陈正文虽小声呵斥程钰,但眼神中的拉丝我都看在眼中,
想必此次江南一行都是这个女人陪在身边,难怪书信中写道勿念。“王爷,这是王府,
这里您说了算,我不过是王爷的王妃,怎敢决定王爷的喜好,外边冷,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回到屋里,豆蔻把炭火烧的通红,我站在外边冻得手发红,陈正文都没发现。
豆蔻似是赌气般炭火越加越多,我看到出声制止:“再烧就该入夏了”。
豆蔻哽咽道:“小姐,我是替你鸣不平,我们从草原来到京城,不是为了受气的”。
我回想与陈正文的初次相识。那年他奉命戍边,因贼寇袭扰他带兵讨伐受伤,
在云雀城修养的日子乏味至极,我带他出城游玩,骑着骏马在草原上狂奔,
他说我是草原上最俊美的女子,并相约在京城逛灯会。元宵节我如约来到京城,
第一次来到京城我十分新鲜,陈正文带着我逛了灯会吃了京城的美食,
在如意桥与我许下誓言:“今生与卿共白头,若违背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我信了他的鬼话。此时的山盟海誓已化作云烟,我抚着剑心中生起杀意,陈正文似乎忘了,
与他成婚前我是草原上的雄鹰不是他王府的花瓶,说好一生一世一佳人就不能变。3暖阁内,
三人对坐无言,陈正文率先开口:“夭儿,钰儿她是江南女子,平时吃食清淡,
今日特意请了江南的厨师,你尝尝是否合你口味”。他明知我喜肉食,口味重。
看着面前的菜我没动筷,陈正文夹了菜放进面前的碗里。“豆蔻,交代厨房烤羊排”。
陈正文脸色不悦,一旁程钰开口:“王爷,是臣妾的错,
忘了姐姐是边疆女子怎么能吃得惯江南菜”。“钰儿懂事,知礼节懂分寸,
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不像边疆女子随心所欲”。我看着面前两人媚眼如丝,
有些反胃起身回屋。“站住,夭儿,你越来越不懂事了”陈正文怒声呵斥我。
曾经陈正文说我标新立异率性洒脱,和京城女子比我像是奔腾的骏马不受束缚,
现如今却是不懂事了。那我便不懂事,我把饭菜摔到地上。“胡闹!”陈正文举起手,
迟迟未落掌,一旁豆蔻已抽出短刃怒喝道:“谁敢动我家小姐”。豆蔻是我的贴身丫鬟,
但更是姐妹,从小便跟我在身边,从草原到王府。“来人,
请王妃回去冷静冷静”陈正文终究还是放下手。“王爷息怒,都是钰儿的错,
今日不该吃这江南菜惹了姐姐生气”。程钰泪眼婆娑拉着陈正文,
陈正文轻声安慰:“不关钰儿的事,是本王疏于管教让王妃越来越放肆了”。真是好演技,
我心中暗骂一声便转身回屋,穿过长廊隐约听到“王爷,听说王妃迟迟未孕,
会不会因为..”月上梢头,我让豆蔻去烧水,陈正文带着酒气闯了进来。“夭儿,
我知你心中有气,但我是真的爱钰儿,她在江南贴心的照顾我,
甚至有次刺杀是她挡在了我面前”。他低着头说着江南与程钰的故事。
“我已择吉日下了请帖,你打我一顿出出气然后把钰儿接进王府”陈正文闭着眼等待着。
我抽出长剑,剑锋直指喉咙。“那我呢,你负伤时谁悉心照料,
你被围困时谁冲破敌阵救你出来,如意桥时谁许下誓言”。我不争气,流着泪质问陈正文,
我爱他,他温润如玉胸藏文墨,成亲时京城贵胄一片哗然,
都说风度翩翩的美君子娶了个边疆来的野丫头,但他义无反顾。“陈正文呢,
那个爱我的陈正文,说好一辈子一佳人的陈正文呢”。“夭儿,对不起,我爱她,
我也爱你”。恶心,真恶心,我起了杀意想与陈正文玉石俱焚,黄泉路上相见。
4“不要”程钰冲了进来护着陈正文。我未收剑,剑锋划破程钰的手臂,
如羊脂玉的肌肤渗出血珠。陈正文怒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疯狂的样子。“你怎么进来了,
说好的乖乖睡觉你来干什么”。“王爷许久未归,我担心王爷”只是划破手臂,
程钰一副临终模样。陈正文抱起程钰死盯着我如恶狼。“来人,
王妃昏了头把她羁押在静心房”。我没反抗,心如死灰,只是摸着肚子。
豆蔻带了件大氅盖在我身上细心嘱咐我天凉了。我手里摆弄着稻草“我们回草原吧,豆蔻”。
“小姐去哪我便去哪”。我把豆蔻拉进怀中用大氅盖住取暖。
“我还记得小姐第一次出征时的英姿,身披铠甲剑锋所指无往不利”。是啊,
我自幼弓马娴熟,父亲是边疆镇守的将领,我本以为我会在边关挥洒热血,
谁承想碰到了陈正***了这王府的王妃。卸甲簪花从戎装到红装。“小姐,孩子怎么办呢”。
“陈正文不配让我给他生孩子”我摸着肚子,肚中小生命即将逝去。
次日陈正文端来我最爱的肉汤:“夭儿,喝了这碗肉汤去看望钰儿,你还是我最爱的夭儿”。
“我保证绝不偏心,你正妃的位子无人撼动”。我伸手打掉那碗肉汤,语气冰冷:“陈正文,
我们和离吧”。“和离?你在说什么气话,夭儿,不要闹了”陈正问伸手拨去我头上的稻草。
“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把你关在静心房是我错了,
所有一大早我就吩咐厨房给你做了肉汤”。“我没在开玩笑,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陈正文了,
你只是披着他的皮的傀儡”我表情严肃,陈正文盯着我看了好久。
“做梦”陈正文说完便扑向我,重重把我压在身下,一旁豆蔻上前我拦下。“王爷,
程钰很适合做你的正妃,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我不过是边疆的野丫头,京城不适合我”。
“夭儿乖,为夫那么爱你。怎舍得放你离去,
王妃的位置只能你坐”陈正文语气温柔但手上力道丝毫不减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一拳挥向陈正文挣脱束缚,他呆愣在原地,
我起身看着他:“王爷和爱妃的婚礼我会如期参加,完婚后希望王爷签了放妻书”。
这几日天气寒冷,豆蔻气冲冲的回来向我哭诉着:“小姐,
管家说炭火都拿去给那个程钰用了,还未采购让咱们坚持几日”。“无妨,
豆蔻你过来”我哈着气喊豆蔻进被窝取暖。用餐间,下人送来几碟青菜毫无油水,
甚至还有些放凉了,豆蔻去找下人理论,得到的回复都是王爷交代的。
陈正文想用这种方法让我低头,我偏不。我和豆蔻变卖了首饰换取些钱财每日吃住都在外边,
没几日陈正文便叫人接我们回去。5这几日陈正文对我格外体贴,
又是送炭火又是吩咐厨房开小灶。程钰也经常来我院子走动,
应该是陈正文交代让她多与我相处,程钰手里拿着南花村的点心进屋便自觉坐下。“姐姐,
这是今日我与吏部侍郎夫人一同逛街买的点心你尝尝”。我摆了摆手示意先放着,
程钰自讨无趣又从袖口掏出盒子。“这是王爷送我的金钗,
好像和姐姐头上戴的一模一样”程钰看了看我头上的金钗。“妹妹好手段,
进京不过数日便和名门望族打成一片”。程钰掩口而笑:“妹妹自幼便与这些人交际,
自然懂得他们的喜好,倒是羡慕姐姐这番不谙世事出水芙蓉的样子”。字字诛心,
程钰明知我不善交际,京城圈子都看不上我,偏要来气我。“豆蔻,看茶”。豆蔻知我心意,
拿来刚烧开的茶水递给程钰,程钰被烫的惊呼一声,细嫩的手指烫的通红。
陈正文寻声赶来看着程钰的手指轻轻吹着。“王妃,未免太小肚鸡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