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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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咎的手像铁钳一样扣着我的腕子,我挣了两下,愣是纹丝不动。

“松手!”

我压低声音,“黑虎帮的人都跑了,戏演完了!”

他垂眸看我,灰瞳里映着我那张写满心虚的脸:“谁告诉你,我在演戏?”

我心头一跳。

下一秒,他拽着我往车厢里一按,对外面冷声道:“回庄。”

马车猛地调头,我差点栽他怀里。

“沈庄主!”

我扒着车窗急道,“我这人毛病特多!

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呼噜,还专偷人钱袋——无妨。”

他打断我,语气平静,“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当我的药引。”

我瞪圆了眼:“啥?!”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脖颈。

我浑身一僵,可他的眼神却变了——像是荒漠旅人终于触到绿洲。

“碰到你,我能感觉到温度。”

他低声道。

疯了!

江湖传闻沈无咎天生无痛无觉,现在居然说我这个骗子能治他的病?

***笑:“那什么……您肯定搞错了……”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啊!”

我闭眼惨叫。

预想的疼痛没来。

睁眼一看,他竟在自己掌心划了道血口子,而那张常年冰封的脸,第一次浮现出怔忡。

“疼。”

他盯着血珠,喃喃道。

我头皮发麻。

这人自残上瘾?!

无觉山庄比传闻中还吓人。

回廊九曲十八弯,每走十步就有一个佩剑死士,看我的眼神活像看砧板上的肉。

我被扔进一间厢房,两个丫鬟捧着衣裳进来:“姑娘请沐浴更衣。”

“不用!”

我死死攥住衣领,“我习惯脏着睡!”

丫鬟对视一眼,突然出手扣我肩膀!

我旋身闪避,袖中暗镖嗖地射出——“铛!”

镖在半空被一枚铜钱击落。

沈无咎立在门外,衣袖还保持着扬起的弧度。

“会武功?”

他挑眉。

我后背沁出冷汗。

完了,露馅了。

他走近,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叶小刀,江湖号称‘千面狐’,专骗富商巨贾,轻功卓绝,擅易容缩骨。”

我强笑:“您查得真细……从今日起,你每三个时辰与我肢体接触一次。”

他松开手,“否则——否则怎样?”

他指了指窗外。

我凑过去一看,院中铁笼里关着只龇牙的雪豹。

“它饿了三天。”

……当晚,我蹲在房梁上策划逃跑。

子时更响,我撬开窗户纵身一跃——“嗷呜!”

雪豹腾空扑来!

我扭腰闪避,突然腰间一紧,被条鞭子凌空卷住,狠狠拽回廊下!

沈无咎单手执鞭,另一手还捧着书卷:“第三次了。”

我摔得七荤八素,怒骂:“你个活阎王!

凭什么关我?!”

他合上书,淡淡道:“就凭你偷过禹州知府、江南盐商,和——我偷谁了?!”

“我。”

他忽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一道陈年箭疤:“三年前,边关驿站,你顺走我的玉佩。”

我如遭雷击。

那晚我蒙着面,他竟记得?!

第五天,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沈无咎的书房暗格里,藏着一沓发黄的医案。

永昌十七年,世子中噬心散,味觉尽失永昌二十一年,痛觉消退景和三年,五感俱丧,唯赤灵芝可解最后一页朱笔批注:叶氏女,药人血我手抖得拿不稳纸页。

当年我爹是御医,因卷入夺嫡被满门抄斩,我逃出来时误食过株赤灵芝……“看够了?”

冰冷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回头,沈无咎的剑尖己抵上我咽喉。

“你早知道了!”

我声音发颤,“留着我就是为了解毒?”

剑尖稍稍用力,血珠沁出。

他突然皱眉,收剑按住自己脖颈——那里竟浮现出与我伤口对应的红痕!

“共生反应?”

他罕见地慌了。

我趁机撞开窗户就逃,却听见他在身后厉喝:“叶小刀!

你爹当年下的毒,你不想解吗?!”

我僵在原地。

暴雨倾盆,他带我闯进祠堂,掀开供桌下的暗格。

半块残破的虎符静静躺着。

“当年你爹受我皇兄胁迫,在药里掺了毒。”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我活不过今年冬至。”

雷光映亮他灰暗的瞳孔:“只有你的血能延缓毒性,而能彻底解毒的赤灵芝——在皇兄手里。”

我脱口而出。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你果然知情。”

屋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管家撞门而入:“庄主!

有刺客!”

沈无咎劈手打翻烛台,在火光中冷笑:“来得正好。”

箭雨破窗而入的瞬间,他把我护在身下。

一支弩箭穿透他肩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手掷出匕首——门外传来惨叫。

“现在信我了?”

他喘着粗气问我,温热的血滴在我脸上。

我鬼使神差点头。

他勾唇,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眼角:“那帮我个忙。”

“什么?”

“再骗我皇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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