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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长安烟火长安城的晨雾还没散尽,西市的门板已经咯吱作响。王三郎揉着惺忪的睡眼,

将最后一块木牌***摊位的缝隙里。木牌上“王家胡饼”四个字被油烟熏得发黑,

却透着二十年的烟火气。隔壁卖胭脂的柳二娘探出头,鬓边的珠花随着笑声摇晃。“三郎,

昨夜又帮李校尉烤军饼了?”王三郎咧嘴一笑,露出被炭火熏黄的牙齿。“可不是,

城西营盘换防,李校尉说我这胡饼能挡寒。”说话间,街角传来铜***,

是送水的老张推着水车过来。木桶相撞的哐当声里,长安城的一天才算真正醒了。

王三郎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铁锅,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想起二十年前刚到长安时,

也是这样一个清晨。那时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背着半袋面粉从洛阳逃难而来。

长安城的城门比他想象中高,守城的士兵眼神比洛阳的更冷。

他攥着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佩,在朱雀大街上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时,

在西市的角落里遇见了已故的胡饼张。胡饼张收留了他,教他揉面、调馅、掌控火候。

老人总说:“做胡饼和做人一样,火大了会焦,火小了不熟。”那时他不懂,

只觉得能在长安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第一炉胡饼烤好时,晨光已经漫过西市的牌坊。

油香混着芝麻的焦香飘出去,立刻引来几个早起的书生。穿青色襕衫的书生掏出铜钱,

接过胡饼时还不忘叮嘱:“多放些辣酱。”王三郎麻利地用纸包好,

手指被烫得发红也顾不上揉。他数着手里的铜钱,心里盘算着今天能不能给女儿买支新簪子。

女儿婉儿今年八岁,总说想要支和柳二娘鬓边一样的珠花。正想着,

柳二娘的摊位前忽然热闹起来。几个穿绫罗的侍女围着胭脂盒挑选,

为首的侍女眉眼间带着傲气。王三郎听见柳二娘笑着说:“这是新到的南海胭脂,

娘娘们都爱用。”他知道,柳二娘的胭脂铺背后,有宫里的关系。三年前柳二娘的丈夫病死,

留下她和一双儿女。是她咬着牙盘下这摊位,硬生生把胭脂生意做了起来。

长安城从不缺故事,每个摊位后面都藏着几段悲欢。日头升到三竿时,西市已经人来人往。

王三郎的胡饼摊前排起了小队,有熟客,也有闻香而来的生人。

一个背着行囊的少年停在摊前,眼神里带着初来乍到的惶恐。王三郎看着他,

像看见当年的自己。他多递了半块胡饼过去:“刚到长安?先垫垫肚子。”少年愣了愣,

接过胡饼时眼圈红了:“多谢掌柜。”“客气啥,”王三郎摆摆手,“在长安讨生活,

吃饱了才有力气。”少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含糊地说要去参加科举。王三郎心里一动,

想起婉儿总说长大要读书写字。2 西市风波他叹了口气,自己没读过书,

总盼着女儿能识文断字。忽然,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推开人群,

径直走向柳二娘的摊位。为首的人腰间佩着刀,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王三郎心里一紧,

手里的面杖停在半空。柳二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奉京兆尹令,

搜查西市可疑人等。”黑衣人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西市瞬间安静。

他们翻看着柳二娘的胭脂盒,把上好的胭脂倒在地上。柳二娘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出声阻拦。

王三郎看见她偷偷将一个锦盒塞进袖中,手指在发抖。黑衣人搜查无果,

临走时狠狠瞪了柳二娘一眼:“安分些。”人群散去后,柳二娘蹲在地上收拾狼藉,

肩膀微微耸动。王三郎走过去,递上一块刚烤好的胡饼。“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柳二娘接过胡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们是冲着我弟弟来的。”王三郎这才知道,

柳二娘的弟弟在吏部当差,最近卷入了一桩案子。“听说……是关于科举舞弊的事?

”他试探着问。柳二娘点点头,声音压得极低:“弟弟说只是帮人递了封信,

没想到……”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王三郎懂了。长安城的官场,比灶膛里的火更难掌控。

多少人前一天还在朝堂上风光,第二天就可能身首异处。他想起去年冬天,

那个总来买胡饼的李御史。李御史每次都买两个胡饼,说要带给狱中的儿子。后来有一天,

再也没来过。听说是案子定了,儿子流放岭南,他自己也被贬斥还乡。胡饼张说得对,

长安城的火,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柳二娘擦干眼泪,重新摆好胭脂盒,

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疲惫。“多谢三郎,”她轻声说,“等过了这关,我请你喝酒。

”王三郎笑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摊位。灶膛里的火已经弱了,他添了柴,看着火苗重新燃起。

日头渐渐偏西,西市的人流慢了下来。王三郎开始收拾摊位,把剩下的胡饼用纸包好,

准备送给附近的乞丐。这是胡饼张教他的规矩,卖剩的胡饼不能留到第二天。“宁肯亏了钱,

不能亏了心。”老人的话还在耳边。正收拾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李校尉。

李校尉一身戎装,甲胄上还沾着尘土,显然刚从营盘回来。“三郎,给我来十个胡饼,

兄弟们还等着呢。”王三郎赶紧重新生火,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李校尉站在旁边,

看着他忙碌,忽然叹了口气。“三郎,知道吗?吐蕃又在边境蠢蠢欲动了。

”王三郎手上的动作一顿:“又要打仗了?”“差不多,”李校尉点点头,

“过几日我们营盘的人就要开拔。”他看着远处的城墙,眼神里有王三郎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这把年纪,本以为能安稳退休,没想到……”王三郎把烤好的胡饼包好,

递过去:“校尉多保重,胡饼我给你多放了辣酱。”李校尉接过胡饼,

塞给他一串沉甸甸的铜钱:“不用找了,给婉儿买些糖吃。”看着李校尉远去的背影,

王三郎忽然觉得手里的铜钱有些发烫。这些保卫长安的士兵,吃着他的胡饼,

却要用命去守护这座城。而他能做的,只有把胡饼烤得再香一些,再热一些。

3 暮色援手夕阳西下时,西市的人流渐渐散去。王三郎开始清点今天的收入,

铜钱在手里叮当作响。数目比平时多些,足够给婉儿买支珠花了。他心里正高兴,

忽然看见街角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早上那个背着行囊的少年,正被两个地痞围着。

少年紧紧护着行囊,脸色发白,却不肯后退。王三郎放下手里的钱袋,大步走了过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书生算什么本事?”地痞转过身,看见是王三郎,

脸上露出不屑:“三郎,这不关你的事。”“在西市这块地,就关我的事。

”王三郎挡在少年身前。他常年揉面的胳膊比常人粗壮,加上在西市的年头久,

地痞倒也有些忌惮。“三郎,这小子不识好歹,撞了人还想跑。”地痞嘟囔着。

“我赔给你们便是。”王三郎掏出几枚铜钱递过去。地痞接过铜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少年连忙作揖:“多谢掌柜相救,在下苏明远,来自江南。”“不用客气,

”王三郎拍拍他的肩膀,“刚来长安?”苏明远点点头:“来参加秋闱,

没想到刚到就遇上这事。”王三郎看着他身上洗得发白的襕衫,想起自己当年的窘迫。

“我这还有些胡饼,你拿着路上吃。”他包了四个胡饼递过去。苏明远推辞不过,

接过胡饼时眼圈又红了:“掌柜的恩情,在下铭记在心。”“在长安,谁还没遇过难处。

”王三郎摆摆手,“科举加油,等你中了进士,再来买我的胡饼。”苏明远重重地点头,

背着行囊消失在暮色里。王三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胡饼张当年也是这样帮了自己。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在不经意间传下去。收摊时,柳二娘过来帮忙收拾木牌。

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已经能挤出笑容:“三郎,今天多谢你。”“邻里街坊,

说这些就见外了。”王三郎把最后一张桌子叠好。

柳二娘从袖中掏出个小纸包:“这是新做的胭脂,给婉儿吧。

”王三郎连忙推辞:“这怎么行,太贵重了。”“拿着吧,”柳二娘把纸包塞进他手里,

“就当是谢你今天解围。”暮色渐浓,西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送水的老张已经收工,

铜***消失在街角。王三郎背着钱袋往家走,脚步比来时轻快。路过杂货铺时,

他进去买了支银质的小簪子,上面镶着颗小小的珍珠。掌柜笑着说:“婉儿戴上肯定好看。

”他想象着女儿收到簪子时的笑容,心里暖烘烘的。回家的路要穿过三条巷子,越往里走,

房屋越破旧。但这里的月光和朱雀大街的一样亮,甚至更暖。刚走到巷口,

就看见婉儿穿着小袄在门口等他。“爹爹!”女儿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脸笑。

王三郎把女儿抱起来,掏出珠花簪子:“看爹爹给你带什么了?”婉儿的眼睛立刻亮了,

小心翼翼地接过簪子:“谢谢爹爹!”妻子李氏听见动静,从屋里迎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

“今天回来得早,”李氏接过他的钱袋,“我炖了汤。”屋里的油灯昏黄,

却照亮了墙上贴的女儿涂鸦。王三郎坐下喝着热汤,听妻子说今天家里的事。

李氏说隔壁的王婆婆病了,她送去了些米。还说婉儿今天在学堂认了新字,

回来写了满满一张纸。王三郎听着,觉得这就是他当年拼命留在长安的意义。晚饭过后,

他坐在灯下给灶膛劈柴。李氏在缝补他磨破的袖口,婉儿在旁边摆弄新簪子。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是二更天了。王三郎看着跳动的灯花,

忽然想起胡饼张临终前的样子。老人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说:“三郎,长安是座好城,

但也冷。”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渐渐明白了。这座城里,有人住朱门大院,有人住陋巷破屋。

有人一步登天,有人转眼落魄。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就像灶膛里的火,灭了还要重新点燃。

4 暗夜惊变三更天时,巷子里忽然传来喧哗声。王三郎披衣起身,看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是西市方向!”李氏声音发颤,紧紧抱着婉儿。王三郎心里一沉,抓起一件外衣就往外跑。

街上已经挤满了人,都朝着西市的方向张望。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有惊恐,有疑惑,

有担忧。他看见柳二娘也跑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三郎!

是……是官兵在搜查!”柳二娘抓住他的胳膊。王三郎这才看清,火光里有甲胄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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