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剑客与暴徒
燕城正叼着半根香烟，双手握着方向盘，在青年大街的道路上缓慢蠕动。
雨刷器左右狂甩，却怎么也刮不干净这突如其来的雨帘。
昨晚天气预报还信誓旦旦说 “多云转晴”，这会儿倒好，老天爷跟喝多了似的。
“幸亏出门早。”
他瞥了眼副驾上抱着靠枕的燕若雪。
小姑娘正盯着窗外发愣，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国际大厦的尖顶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电子屏上 “兵人测试中心” 的字样闪烁在市中心。
“别紧张，实在不行跟我回去，我这店里还缺个算账的！”
他伸手搭在妹妹的头顶上调侃道。
“我呸！！
你就放心吧，就算是 F 级天赋也无妨，至少能考公务员端铁饭碗。”
燕若雪转过头，冲燕城做了个鬼脸。
少女推开车门，雨伞 “啪” 地撑开，小姑娘蹦跳着往大厦跑去，裙摆溅起在水花里。
燕城暗自欣慰：“要是哪天店铺黄了，也能让我这公务员妹妹养我。”
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弧度。
随后便将车子调头驶向燕泽居馆得方向。
看着街上排起得长队，不禁让他想起往年自己参加测试得景象。
抖了抖烟灰，车内广播里响起今日插播新闻：“第三批兵人测试将于今日上午10点开始。”
“另外市政部门提醒市民，今日突发异常强降雨，请各市民注意安全！”
来到鲁园，燕城将车停好。
刚推开燕泽居馆的大门，雨水顺着屋檐成串滑落，燕城抖落伞上的水珠。
青瓷鱼缸里的中华草墨龟听见动静，正用前爪扒拉缸壁。
这只中华草龟陪伴了他小二十年了。
从巴掌大的金线壳小亚成，长成如今背甲锃亮的老墨龟，龟纹里嵌着岁月的沉淀。
他撒下龟粮，看它慢悠悠地张嘴。
忽然想起父亲第一次送给他的节日礼物，父亲蹲在龟缸前说：“阿城，墨龟辟邪镇宅，逢凶化吉，以后你就和它，替爸爸守着店铺。”
暴雨越下越急，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擦完货架上最后一个青瓷摆件。
燕城看了看时间，距离若雪测试结束还有些时候。
正好顺路去鬼市把昨天从刘胖子那收的手串卖了吧，留在手里早晚也是个隐患。
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停止的暴雨，燕城随手拎了把雨伞，锁好门朝雨中走去...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整条巷子浸得透湿。
燕城握着那把破旧的黑伞，低头瞥了眼口袋里用报纸裹着的手串。
昨天从刘胖子手里买来时还暗喜自己捡个大漏，此刻却像块滚烫的烙铁。
最近风声太紧，政府开始严查古玩市场，这玩意儿留在手里，指不定哪天就成了烫手山芋。
“一会就找个大怨种卖他个699！”
燕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在心里盘算着鬼市那些冤大头的模样。
他刚穿过湿漉漉的小巷，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突然响起，惊得他猛地收住脚步。
好奇心得促使下，他试探的往碰撞声方向摸去，巷子拐角处，燕城探出半个身子映入眼中的却是，两团身影正在雨中缠斗，燕城眯着眼聚焦望去，瞬间眉头瞬间紧锁。
左侧站着的黑衣男人，正是昨天闯进他古董店的天局人员！
男子手中的长刃泛着冷光，黑色衬衣和牛仔裤早己被雨水浸透。
对面则是位粉发少女，紧身衣紧贴着曼妙的身躯，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己消耗了大量体力。
“我擦，这他妈什么深仇大恨，哥们竟然拿刀砍女人？”
就在他准备出声喝止时，眼前一幕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少女突然张口，口中念念有词，宛如吟唱古老的咒语。
刹那间，半空中的雨珠骤然凝聚，化作无数透明状水刃，在空中交织成一张令人胆寒的死亡之网。
燕城瞪大了眼睛，回过身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砖墙上。
“这他妈哪里是打架啊，分明是兵人之间的生死较量！”
此刻黑衣男子紧握着手中的利刀，镇定地将刀横在胸前，他猛地冲向少女。
刀刃挥舞间，雨水飞溅，勉强劈开迎面而来的水刃。
但水刃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不过片刻，他的衣服便被割裂得破破烂烂，露出一道道血痕。
少女双手舞动，屈指一弹，一道水刃破空而至，在雨幕中划出幽蓝的光痕。
黑衣男子仓促格挡，水刃与长刀碰撞的声响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他低头一看，刀身上竟被腐蚀出细小的凹痕，心中暗骂一声 “该死！”
天空中雷光乍现，照亮了巷子的每一个角落。
少女继续发起进攻，两侧墙壁上的雨水瞬间化作数十条张牙舞爪的水蛇，发出嘶哑的吼声，朝着男子激射而去。
黑衣男子慌乱中挥刀横扫，劈开两条水蛇，却被第三条缠住手腕。
刺骨的疼痛从皮肤渗入骨髓，紧接着更多水蛇缠上他的脚踝，将他拖得单膝跪地。
太刀深深***青石板，溅起的泥水糊了他满脸。
“去死吧，天局的走狗！”
少女趁机一跃上前，掌心凝聚出巨大的水枪，眼中满是杀意。
然而，就在水枪即将刺下的瞬间，数道银色剑气突然从少年眉心迸发，缠住他的水蛇瞬间炸裂成水雾，少年借力跃起，太刀上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光芒，朝着少女劈去。
少女瞳孔骤缩，急忙召唤出一道水盾，却仍被剑气劈开一角。
少年的攻击毫无章法，却带着初生牛犊的狠劲。
刀光与水影在雨幕中疯狂交错，最终少女的水遁被击碎，右臂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地面。
“可恶，才刚逃出来，就又要被带回那该死的牢笼了。”
少女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不甘地瘫坐在地上。
少年缓缓举起手中长刀，冷冷开口：“本来还不确定，但刚才交战你所施展能力，应该没错了，天局发布的A 级通缉犯—江野棠！”
躲在一旁的燕城只觉浑身发冷，双腿发软。
他不过是想顺路卖个手串，怎料短短二十分钟，竟目睹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行，得赶紧走，别把自己搭进去。”
“嗡嗡——”他暗自思忖，刚准备悄悄溜走，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燕城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看清是妹妹的来电后，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用手死死捂住话筒。
“喂，哥，我这边结束啦，一会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燕若雪兴奋的声音还是从电话那头传来，燕城急忙挂断电话，可这声呼喊如惊雷般在巷子里炸开。
此时江野棠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单手在背后快速结印。
下一秒，燕城只觉脖颈一紧，数圈水柱如钢鞭般缠上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拽进了两人的视线。
“不想他死的话，就把武器丢掉。”
江野棠强撑着站起身，将燕城挡在身前。
仿佛他得突然出现，让少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幕，语气冰冷：“一个素未蒙面的普通人，你以为他能作为筹码，威胁到我吗？”
“刚才的交手，看的出来你应该刚觉醒不久吧？”
少女缓缓起身。
“要是让天局的人知道，你刚执行任务时，就弄死了市民，对你在天局的前途恐怕不太妙吧？”
江野棠的话如同一把利刃，首戳少年的软肋，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江野棠此刻也洞察到了他的分神，趁机凝聚水刃，朝着少年狠狠挥去。
少年慌忙后撤一步，毫无费力的挡住攻击，身受重伤的江野棠，此刻的攻势早己大不如前。
江野棠也趁机借着雨水猛地旋身，身影如褪色水墨般溶进巷子尽头的阴影，连带溅起的地上雨花没留下半分痕迹。
此时燕城脖子上的禁锢也瞬间化解，他瘫坐在浸透雨水的青石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跳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