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心道胎
崔健的心中涌起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
他等这一刻己经很久了。
常规签到奖励的蚊子腿，虽然让他打下了远超常人的身体底子，但终究缺少一锤定音的力量。
而藏书阁这种地方，必定藏着大爆。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脑海中斩钉截铁地默念。
“签到！”
特殊签到确认！
奖励结算中……恭喜宿主，获得限时增益状态——状态：一闻千悟（持续24小时）状态：过目不忘（持续24小时）一瞬间，崔健只觉得大脑像是被一道清凉的泉水冲刷过，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空气中浮动的微尘，木质书架上细密的纹理，远处书页翻动时带起的微风……一切都仿佛被置于超高倍率的显微镜下，分毫毕现。
更重要的是，他的思维变得快了，快得不可思议。
无数念头如同闪电般在脑海中生灭，却又被一种绝对的冷静和秩序掌控着，条理分明。
这感觉……就像是从拨号上网的老旧处理器，瞬间升级成了顶配的量子计算机。
“健儿，发什么呆呢？”
崔远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己经兴致勃勃地从最近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厚度适中的《千字启蒙》。
“来，爹先教你认第一个字。”
崔远山一脸慈爱地翻开书页，指着上面一个结构简单的方块字，“这个字，念‘天’，就是我们头顶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儿子根本没在看书。
崔健正背着小手，像个巡视领地的小老头一样，在巨大的书架之间慢悠悠地“散步”。
他的脑袋微微仰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倒映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书籍，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崔远山眉头一皱。
“健儿！
看这边！
学习要专心！”
他提高了点音量，带着几分作为父亲的威严。
崔健闻声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个茫然而无辜的表情。
实际上，此刻的他，正享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知识盛宴。
在他的视野中，那些静静躺在书架上的书籍，仿佛都活了过来。
只要他的目光扫过书脊，书中的内容便化作一道道信息洪流，自动涌入他的脑海。
文字、图画、注解……一切的一切，无需翻阅，无需理解，就在一瞬间被大脑接收、解码、分类、储存。
《东临郡地理志》、《大陆通史·王朝篇》、《异兽图谱·初阶》、《基础五行理论》、《崔氏家谱详考》……一层大厅里所有的藏书，就像是摆在自助餐台上的美味佳肴，而他，则成了一个拥有无底洞巨胃的饕餮食客。
这种感觉，太爽了！
“健儿！”
崔远山见儿子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有些不悦地走了过去，打算把他拎回来，“你到底在看什么？”
“爹，”崔健眨了眨眼，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书架，奶声奶气地问，“那本书里说，三百年前的‘黑潮之灾’，是因为北境万妖山脉的一条地底魔气裂缝被撕开了。
可是，另一本书里又说，那是因为天魔宗的血祭大阵失控了。
到底哪个是真的呀？”
崔远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书架上放的是《近古秘闻录》，另一个更远的架子上，放的是《宗门野史大全》。
两本书，他儿子别说看了，连碰都没碰到一下！
崔远山下意识地反驳道：“胡说，你又没看，怎么知道书里写的什么？”
“可是阿健就是知道呀。”
崔健歪了歪小脑袋，一脸纯真，“而且我觉得，两个原因都有。
可能是天魔宗想利用那道裂缝，结果玩脱了。
爹，我说得对吗？”
崔远山愣住了。
关于“黑潮之灾”的真相，家族的长老们确实有过类似的推论。
但这都是记载于高层密卷中的内容，寻常族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心底升起。
“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再看看那本，那本红皮的，里面讲了什么？”
他随手指了一本《灵草辨识入门》。
崔健的目光扫了过去，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红皮的那本是讲灵草的。
里面说，‘三阳花’旁边不能种‘阴凝草’，不然会互相影响药性。
还有还有，‘火云果’的伴生兽是一种叫‘火尾蜥’的小东西，长得还挺可爱的。”
“你，你，你……”崔远山指着崔健，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骇然，以及一种见鬼了般的不可思议。
他几步冲到书架前，抽出那本《灵草辨识入门》，飞快翻开，书里的内容，和崔健说得一字不差！
他疯了一样地来回奔跑，抽出一本又一本的书进行比对。
《大陆通史》……对了！
《东临郡地理志》……分毫不差！
《崔氏家谱详考》……连第一百三十七页角落里，太爷爷的曾用小名叫“狗蛋”这种事都说出来了！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从崔远山嘴里吼了出来，引得整个藏书阁都嗡嗡作响。
闻讯而来的苏月蓉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夫君像个疯子一样，抱着一堆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远山！
你疯了！
这是怎么了？”
“月蓉！
你快来！”
崔远山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激动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是神仙下凡啊！”
他指着那个依旧背着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的崔健，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他有过目不忘之能！
不！
比过目不忘更可怕！
他是……他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文心道胎’！”
苏月蓉愣住了：“什么……道胎？”
“文心道胎！”
崔远山双目放光，呼吸急促，“生而知之，天生亲近大道文字，任何知识典籍，于他而言都如掌上观纹！
我崔家……要出真龙了啊！”
夫妻二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看着崔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崔健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文心道胎？
拜托，我只是开了个24小时的体验外挂而己。
你们这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
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配合地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用最天真的语气问道：“爹，娘，什么是文心道胎呀？
可以吃吗？”
这一问，更是坐实了夫妻俩的猜想。
看！
何等的天真！
何等的纯粹！
这正是天赋异禀，不染尘埃的表现！
“不能耽误了！
绝对不能耽误了！”
崔远山猛地一拍大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等神才，若是没有与之匹配的灵根，岂不是暴殄天物！
月蓉，走！
我们现在就去祖祠！
立刻为健儿测试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