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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如刺林晚星在“忘川”酒吧的后巷里被堵住时,刚把最后一袋垃圾扔进分类箱。

深秋的晚风卷着碎雨,打在她***的脚踝上,凉得像冰。“林晚星?

”这个声音让她的动作顿住了。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因为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猛地扎进记忆最深处,带出一阵尖锐的疼。她转过身,巷口的路灯恰好落在男人身上。

黑色长款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五官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唯独那双眼睛,

亮得惊人,像寒夜里的狼,死死盯着她。是陆时砚。五年了。这个名字,这张脸,

她以为早就随着那场烧毁了半条街的大火,连同她十七岁的夏天一起,烧成了灰烬。“有事?

”林晚星的声音很平静,指尖却在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廉价洗衣粉混着酒精的味道,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形成鲜明对比,

像一场无声的嘲讽。陆时砚往前走了两步,巷子里狭窄的空间让他身上的压迫感愈发明显。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扫过她沾了污渍的帆布鞋,

最后停在她脸上:“你在这里打工?”“关你什么事。”林晚星别开脸,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她记得他以前最讨厌烟味和酒味,而她现在,

浑身都浸在这些味道里。“跟我走。”陆时砚突然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

林晚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腰传来一阵钝痛。“陆时砚,

你凭什么?”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五年前你把我丢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陆时砚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暗了暗,

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林晚星笑了,

笑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是像你说的,‘林晚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是像你妈说的,‘我们陆家不会要一个纵火犯的女儿’?”“够了!

”陆时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别再提那件事!”“我不提,

它就不存在了吗?”林晚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陆时砚,你走吧。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死死抓住。他的力气很大,攥得她生疼。

“我找了你五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林晚星,你别想再躲着我。

”“放开我!”林晚星挣扎着,“你弄疼我了!”就在这时,酒吧的后门开了,

老板娘探出头:“晚星,没事吧?要不要报警?”陆时砚的脸色沉了沉,终于松开了手。

林晚星揉着发红的手腕,没再看他,快步走进酒吧,将那道冰冷的目光隔绝在门外。吧台后,

同事阿哲递过来一杯温水:“星姐,刚才那是谁啊?看着挺吓人的。”林晚星接过水杯,

指尖还在发抖。“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低头喝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暖不了那颗早就凉透的心。玻璃窗外,陆时砚的身影还站在巷口,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任凭冷雨打在他身上。她知道,这次,她恐怕是躲不掉了。

第二章 旧伤疤林晚星的住处是一间老式居民楼的顶楼,没有电梯,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

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但这里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用五年时间,

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凌晨一点,她洗漱完毕,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陆时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我在你楼下。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的路灯下,

陆时砚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手里夹着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灭。“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想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林晚星想挂电话。

“关于你父亲的事。”陆时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知道不是他放的火。

”林晚星的动作顿住了。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说这句话。五年前那场大火,

烧毁了她家的小超市,也烧毁了邻居的半栋房子。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的父亲林建国,

说他是因为堵伯输了钱,想骗保才纵火。父亲百口莫辩,在看守所里突发脑溢血,

没等到开庭就走了。而她,一夜之间从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变成了“纵火犯的女儿”,

被亲戚排挤,被同学孤立,最后连唯一的依靠——陆时砚,也推开了她。“你知道?

”林晚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怎么会知道?”“下来,我告诉你。

”陆时砚的语气不容置疑。林晚星看着楼下那个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搅乱了。她恨他,

恨他当年的绝情,恨他的不告而别。可“父亲是无辜的”这几个字,像蛊一样诱惑着她,

让她无法拒绝。她披了件外套,噔噔噔跑下楼。陆时砚看到她,掐灭了烟,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说。”车里很暖和,暖气开得很足。林晚星缩在副驾驶座上,

尽量离他远一点。“五年前,那场火是赵天成放的。”陆时砚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恨意,“他是我爸的商业对手,想嫁祸给我们家,

你父亲只是碰巧成了替罪羊。”林晚星猛地抬头:“赵天成?那个地产大亨赵天成?

”“是他。”陆时砚点头,“我也是后来才查到的。当年我爸被他设计,公司差点破产,

我被家里逼着出国,根本没办法联系你,更没办法帮你查***相。

”“所以你就信了那些谣言?就因为我是‘纵火犯的女儿’,

你就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林晚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陆时砚,

你知不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我爸走了,我被学校劝退,打零工被人欺负,

住最便宜的地下室……”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陆时砚伸出手,想抱抱她,却被她躲开了。“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晚星,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有什么用?”林晚星擦掉眼泪,

眼神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绝望,“我爸能活过来吗?我失去的那些能回来吗?陆时砚,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她推开车门,冲进了楼道。这一次,陆时砚没有再拦她。回到房间,

林晚星趴在床上,哭了很久。窗外的雨还在下,像是在为她失去的五年,无声地哀悼。

第三章 不请自来陆时砚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林晚星的生活里。他会在她下班的时候,

开着车等在酒吧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她以前最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

他会匿名给她寄来新的被褥和衣服,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他甚至找到了她***的便利店,在她值夜班的时候,买光了货架上所有她爱吃的零食,

只为了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林晚星把他送来的汤倒掉,把他寄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在便利店看到他就绕道走。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他,那些年少时的悸动和欢喜,

并没有被时间完全磨灭。可她更怕,怕再次受到伤害,怕那些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再次被撕开。这天,林晚星在便利店上班,正低头核对货架上的商品,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请问,有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吗?”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缓缓转过身。陆时砚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

像个大学生。“没有。”林晚星别开脸,语气生硬。“哦,那草莓味的呢?

”陆时砚锲而不舍。林晚星指了指收银台旁边的货架:“自己找。”她转身想走,

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晚星,别这样对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给我一个机会,

好不好?让我弥补你。”“我不需要你的弥补。”林晚星用力挣脱开他的手,“陆时砚,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再见到你!”她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了其他顾客的目光。

陆时砚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父亲的案子,

我已经在帮你翻案了,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结果。”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还你父亲一个清白。”陆时砚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认真而坚定,

“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林叔叔的。”林晚星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渴望真相,

渴望为父亲正名,可她又害怕,这只是陆时砚用来接近她的另一个手段。“不用了。

”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自己会想办法。”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员工休息室,

把陆时砚和他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关在了门外。晚上下班,林晚星刚走出便利店,

就看到陆时砚的车还停在路边。他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看到她,

递了过来:“给你。”林晚星没接。“就当……是我赔罪的。”陆时砚的声音低沉,“晚星,

我知道我以前很***,很懦弱。我不敢反抗我爸妈,不敢告诉你真相,

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可我这五年在国外,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不在后悔。

”他的眼眶有些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没用,

但我是真的想对你好,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林晚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泛起一阵酸涩。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有些骄傲的少年了,

他的眼底多了些沧桑和疲惫,也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深情。“我累了。”她轻声说,“陆时砚,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纠缠过去,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陆时砚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不逼你。但这个,你拿着。”他把棒棒糖塞进她手里,

“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一点心意。”林晚星握着那支棒棒糖,

塑料外壳在掌心硌出一个小小的印子。她看着陆时砚开车离开,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才缓缓握紧了拳头。也许,她真的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过去一个交代。

第四章 迟来的真相陆时砚的效率很高。半个月后,林晚星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说五年前的纵火案有了新的证据,真凶赵天成已经被逮捕,她父亲的案子可以翻案了。

挂了电话,林晚星愣了很久,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走到父亲的遗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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