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热搜上的我我火了,以一种我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的方式。手机屏幕上,
那张被疯传的照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照片的构图极具冲击力:一个头发蓬乱、面色蜡黄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
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疲惫的躯壳。她的身旁,
站着一个西装笔挺、油头粉面的男人,和一个戴着翡翠耳环、穿着讲究的婆婆。
男人和婆婆的姿态是那么的统一,他们微微侧身,用一种混杂着嫌恶、鄙夷和不耐烦的眼神,
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和孩子。那眼神,不像是看家人,
倒像是在看一堆不小心沾在高级皮鞋上的、令人作呕的垃圾。照片下方,
一个鲜红的话题标签刺痛了我的眼睛:#女人结婚为了什么#这个话题,
已经像附骨之蛆一样,牢牢地挂在热搜榜上整整三天了。每一个小时,
都有成千上万条新的评论涌入,将这个话题的热度推向新的高峰。评论区彻底炸开了锅,
变成了一场全民参与的、关于婚姻与女性价值的激烈辩论场。这他妈是夫妻?
我看是主仆关系吧!那男的和老妖婆的眼神,绝了!教科书级别的刻薄!
姐妹们快看那个女人的眼神,里面一点光都没有,一片死气沉沉。我打赌,
她一定遭受了长期的精神虐待,太可怕了。这种凤凰男为什么要结婚?
不就是为了找个免费保姆,再加一个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吗?榨干了女人的价值,
还要摆出一副恩主的姿态,恶心!我放大看了,女人手腕上有淤青!这绝对是家暴!
@平安 XX@妇女联合会,快来管管!心疼这个姐姐,她看起来好累,
抱孩子的姿势都那么僵硬,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那两个所谓的『家人』却无动于衷,
简直是冷血动物。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划过一条又一条评论。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准地扎进我胸口最柔软的地方。那块常年压抑着我的巨石,
此刻仿佛被这些文字赋予了千钧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照片里的女人,
是我——林晓萱。我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那真的是我吗?
那个曾经在 985 名校的毕业典礼上,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
站在上千人面前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林晓萱?那个曾经带领团队,
斩获省级商业计划书大赛一等奖,被投资人追着递名片的林晓萱?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被全网陌生人同情、怜悯,
甚至当作反面教材的婚姻牺牲品典型。我踉跄着,几乎是爬着走进了卫生间。
冰冷的瓷砖地让我打了个寒战,我扶着洗手台,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
映出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窝因为长期的睡眠不足而深深凹陷下去,
两团乌青顽固地盘踞着。法令纹像两条深刻的沟壑,从鼻翼两侧延伸到嘴角,
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怨气。我抬手摸了摸额头,指腹下传来粗糙的触感,不知何时,
那里已经爬上了几道清晰的细纹。我才二十八岁啊。可镜子里的这个女人,憔悴、枯槁,
说她四十岁都有人信。这五年的婚姻,像一把最钝的刀,日复一日地在我身上切割、磨损,
偷走了我的胶原蛋白,磨平了我的棱角,也熄灭了我眼里的光。咔哒。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高远回来了。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想要锁上手机屏幕。但已经来不及了。高远推开卧室的门,
一眼就看见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手里还攥着那该死的手机。他几步跨过来,
一把就夺过了我的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那张刺眼的照片和沸腾的评论区时,
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又在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眼神里满是轻蔑,我早就说过,网络上的东西都是假的,
都是别人煽动情绪。你一个家庭主妇,不好好琢磨怎么把孩子带好,把家务做好,
整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怨天尤人,像什么样子?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慑力,
像鞭子一样抽在我的心上。家里乱成这样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地板几天没拖了?
孩子的玩具扔得到处都是!晚饭呢?他环视了一圈,眉头皱得更紧了,
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我……我马上就去做。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快步走向厨房。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与他争辩。
长期的压制让我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他一不高兴,我就立刻退缩、道歉。等等。
他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叫住了我。我僵在原地,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到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烟草和外面应酬酒气的味道。
他贴近我的耳朵,声音阴鸷得如同毒蛇吐信:林晓萱,我警告你,别在网上乱说话。
这件事,我会找人处理掉。要是让我发现你跟任何人,尤其是你那个多事的闺蜜抱怨什么,
后果你知道的。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然后逃也似地钻进了厨房。厨房里,一股剩菜的味道若有若无。
我打开冰箱,冷白色的灯光照亮了里面空荡荡的架子——只剩下半颗蔫掉的大白菜,
角落里孤零零的几个鸡蛋,还有一碗昨天吃剩下的米饭。我机械地拿出食材,洗菜、切菜,
冰冷的水流过我的指尖,却无法让我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
此刻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汹涌地浮现在脑海中——五年前,校园十佳设计师的颁奖台上,
聚光灯下,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神采飞扬的女孩,是我。七年前,父母含着泪送我上大学,
千叮咛万嘱咐,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小公主,是我。五年前,毕业季,
我手握着好几个一线城市的顶级 offer,却在那个夕阳下的操场上,
听着高远动情的告白,他说:晓萱,别去那么远了,来我的城市吧,我养你。
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毅然决然选择远嫁的傻女孩,也是我。
我养你,多么甜蜜的毒药。啪!一声脆响。思绪被猛地拉回现实。我手一滑,
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色的碎片四溅开来,像我那支离破碎的青春。
你干什么吃的!天天魂不守舍的!连个碗都拿不住?婆婆王凤娟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
从客厅直刺我的耳膜。她闻声冲进厨房,看到地上的碎片,立刻柳眉倒竖。对不起,妈,
我手滑了……我马上收拾……我慌忙蹲下身去捡碎片。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一把推开我,用手指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败家玩意儿!你知道现在物价多贵吗?
这套碗当初买的时候好几百呢!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
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不挣一分钱,花钱倒比谁都厉害!高远闻声走了过来,他没有进来,
只是懒洋洋地靠在厨房门框上,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脸上的表情,
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看惯了的戏剧。这样的场景,
在这个家里已经上演过无数次。婆婆的每一次挑剔、辱骂,丈夫的每一次冷漠、旁观,
都像钝刀子割肉,凌迟着我最后的尊严。而每一次,都以我的沉默、屈服和道歉告终。
夜深人静,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我终于可以卸下白天的伪装,
蜷缩在阳台那个冰冷的角落里。月光清冷,像一层薄霜,洒在我身上。我从鞋柜最深处,
一个积满灰尘的鞋盒里,翻出了那些曾经代表我所有荣耀的东西——我的毕业证书,
学位证书,还有那几张金光闪闪的设计获奖证书。985 高校、优秀毕业生
、省级商业计划书大赛一等奖……这些烫金的字眼,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讽刺。
它们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嘲笑我如何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当初那句我养你,
如今变成了是我在养着你的羞辱筹码。当初的爱情,
如今只剩下日复一日的 PUA 和精神控制。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朋友,放弃了自我,
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牢笼。泪水终于决堤,模糊了视线。我颤抖着,
从厨房调料柜最深处,那个藏着过期花椒的罐子后面,摸出了我的旧手机。
这是我结婚前用的手机,后来高远给我换了新的,美其名曰爱的礼物,
实则是为了监控我所有的社交。这台旧手机,成了我唯一的、可以藏匿秘密的树洞。
我连上邻居家的 Wi-Fi,再次点开了那条热搜。评论区密密麻麻的留言,
像潮水一样涌来,这一次,我没有再感到刺痛,而是一种麻木的清醒。
这就是所谓的『嫁给爱情』的样子?爱情原来是会杀人的。一个 985 的毕业生,
甘愿回家当家庭主妇,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父母花那么多钱培养她,
就是为了让她去给别家当牛做马吗?你们没注意到吗?她老公和婆婆穿得那么光鲜,
她自己却像个难民。这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姐妹们,都给我看清楚了!
血淋淋的教训!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才是唯一的王道!人格独立和自由,
都是建立在经济独立之上的!一条又一条,像是在宣读我的罪状。
我甚至看到了一些校友群的截图,有人认出了我。天呐,这不是我们系的系花林晓萱吗?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啊,我记得她当年毕业拿了 SZ 科技的 offer,
年薪三十万,多少人羡慕啊,她居然没去?听说是为了爱情,嫁到外地去了。唉,
可惜了。可惜了。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惜。就在我准备关掉手机,
让黑暗将我彻底吞噬时,一条新的评论跳了出来。那个人的 ID,叫做逆风者。
他/她只写了一句话:被束缚的凤凰终将涅槃,苦难只是暂时的淬炼。姐姐,别放弃,
你值得更好的人生。这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死寂的心湖里炸响。凤凰?涅槃?
我猛地关上手机,用手背狠狠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再次踉跄着回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脸。冰冷的***让我打了个激灵。我抬起头,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憔悴的妇人。透过那层蜡黄的皮肤,
我仿佛看到了镜子深处,那个沉寂了五年之久,名为自我的火焰,正在被重新点燃。
它微弱,却倔强。它在摇曳,却不肯熄灭。高远,王凤娟,
你们以为我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只能任你们宰割。你们错了。我不是鸡。我是一只凤凰。
而现在,我要从这片灰烬里,浴火重生。2血色战袍。自从决定不再忍气吞声的那一刻起,
我的大脑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和退缩的林晓萱,
我变回了那个在商赛中冷静分析、步步为营的林晓萱。复仇,不是一时的冲动,
而是一场精密的战争。而战争的第一步,是宣示***。那天晚上,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在最底层,一个被抽了真空的收纳袋里,
我找到了它——那条尘封已久的红色连衣裙。这条裙子,是我大学毕业那年,
用自己得到的第一笔奖学金买的。鲜艳的正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V 领设计,
收腰剪裁,裙摆是不规则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我记得,当时的我,
穿着它去参加 SZ 科技的终面。我昂首挺胸,
自信满满地走进那栋全是玻璃幕墙的写字楼。面试我的 HR 总监是个优雅的女士,
她最后笑着对我说:林小姐,你的简历和能力都非常出色,但最打动我的,
是你身上这股自信。你很适合我们公司,欢迎你的加入。可结婚后,
高远第一次看到我穿它,就皱起了眉头:都当妈的人了,穿这么艳,给谁看呢?
像什么样子?婆婆王凤娟更是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我们这种正经人家,
儿媳妇还是穿得素净点好,免得在外面招蜂引蝶。于是,
这条承载着我所有荣光和骄傲的裙子,被我亲手塞进了衣柜的最底层,再也没见过光。
它就像我的野心和自我一样,被一同埋葬。直到今天。我把它从收纳袋里拿出来,
布料因为长久地压抑,有些细微的褶皱,但那抹红色,依然鲜艳如血,
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力量感。我站在穿衣镜前,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郑重地将它穿上。
拉上拉链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腰身比从前松了一大圈——这些年的精神折磨和营养不良,
让我瘦了太多。但这松垮的感觉,反而让我觉得是一种解脱。我从落满灰尘的化妆包里,
翻出仅剩的一支口红,也是红色的。我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遮掉黑眼圈,
提亮肤色,然后用那支口红,为自己描上了一个精致、凌厉的红唇。最后,
我把那头枯黄凌乱的长发,用一根筷子,利落地挽成一个发髻,露出修长但脆弱的脖颈。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里曾经有他酒后失控掐出的淤青,如今虽然疤痕淡去,
但那份屈辱的记忆,却刻骨铭心。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变了。不再是空洞和麻木,
而是淬了冰的火焰,冷冽,又滚烫。然后,我走进了那个我最痛恨的厨房。这一次,
我不是为了伺候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做了四菜一汤,
全是他最爱吃的菜——色泽油亮的红烧排骨、鲜香扑鼻的油焖大虾、清脆爽口的凉拌黄瓜,
还有一份我精心炮制的、加了料的菌菇汤。最后,
我从酒柜里拿出了那瓶他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茅台。今晚,我要让他记住这顿饭,
刻在他的骨子里。晚上七点,高远推门进来。他像往常一样,把公文包随手一扔,
嘴里嘟囔着:累死了,饭好了没?当他抬眼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肴,
和穿着一身红裙、化着妆的我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但随即就被那种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所取代。哟,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那种我最厌恶的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懂事?知道反省了?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他的讽刺而畏缩。我微笑着走上前,自然地接过他的公文包,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老公,你回来了。最近是我不对,总是让你生气,我想了想,
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我的顺从和示好,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满意地在主位上坐下,看着我为他斟满那杯珍贵的白酒,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呷了一口酒,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便开始了他惯常的夸夸其谈。
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单位那个新来的小王,为了巴结我,硬塞给我一张五千块的购物卡,
我推都推不掉。还有上次那个项目,对方公司的刘总,为了让我这边审批快一点,
直接把两箱***的烟送到了我车后备箱。这个社会啊,就是这样,没点权力,寸步难行。
我安静地听着,眼睛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崇拜和仰慕,一边给他夹菜,
一边附和道:老公你真厉害,全靠你撑起这个家。那是当然。他喝得越来越多,
话也越来越多。话越多,破绽越多。他吹嘘着自己如何利用职权为亲戚安排工作,
如何通过虚报采购款来中饱私囊,如何和女同事在出差时聊了一晚上剧本。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颗子弹,被我悄无声息地装进了枪膛。我的手机,
就放在餐桌的果盘下面,录音功能早已开启。酒过三巡,那瓶白酒见了底。
他醉醺醺地瘫倒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油腻的肚皮,
很快就发出了雷鸣般的鼾声。婆婆王凤娟早已回房休息。
女儿小曦今天被我送去了我唯一还保持联系的大学闺蜜家过夜。整个房子里,
只剩下我和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我缓缓站起身,红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走进厨房,从早已准备好的工具箱里拿出了几卷结实的尼龙绳。这一次,
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换一换了。我费了些力气,才把他从沙发上拖到餐厅的椅子上。
我用尼龙绳将他的手脚牢牢地捆在椅背和椅腿上,
打的是我特意从网上学来的、越挣扎越紧的死结。做完这一切,我走进卫生间,
接了一盆冷水。哗啦!一盆冰冷的自来水,兜头盖脸地泼在了他的脸上。啊!
高远猛地惊醒,发出一声尖叫。酒精和睡意瞬间被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惊恐。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怒吼道:林晓萱!
***疯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快给我解开!我站在他面前,红裙如火,
声音却冷得像冰:高远,你打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我的平静让他更加恐惧。
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笑了,
笑声里带着五年的委屈和恨意,我想让你也尝尝,无力反抗、任人宰割是什么滋味。
婆婆王凤娟被这边的动静惊醒,她穿着睡衣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愣住,
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林晓萱!你这个疯婆子!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过来。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转身,
从餐桌上抄起了那把刚才切排骨的菜刀。我将锋利的刀刃轻轻地贴在高远的脸上。
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在他这张引以为傲的脸上,划一道永远都好不了的口子。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儿子怎么对我的,我就让他加倍偿还。
王凤娟的脚步瞬间僵在了原地。她看着我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
又看了看我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终于明白——这个家,从今晚开始,变天了。
3无声的战争。那一夜的对峙,以高远和王凤娟的彻底溃败告终。
当王凤娟看到我真的举着刀,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和退缩时,
她那股嚣天 Sajiao 的气焰,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她瘫软在地上,
嘴里反复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高远则是在酒精和恐惧的双重作用下,
彻底软了下来。他从最开始的咒骂威胁,到后来的求饶告饶,一把鼻涕一把泪,丑态百出。
晓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给他松了绑。从那一晚开始,
我彻底撕掉了那张戴了五年的温顺妻子的面具。我知道,一次爆发的威慑力是有限的,
要想真正改变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我需要发动一场持久的、无声的战争。
他们不是喜欢通过精神折磨来控制我,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吗?那好,
我就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未知和恐惧支配的滋味。我的报复,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高远嗜睡,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以前,他睡着了,我还要小心翼翼地给他盖被子。现在,
我在他每晚必喝的汤里,加了点特殊佐料——几颗磨成粉的、有轻微助眠效果的草药。
这剂量很小,不会伤身,但足以让他睡得更沉,像死猪一样。等他和婆婆都陷入深度睡眠后,
好戏才刚刚开场。我把高远的手,用一根丝巾,轻轻地绑在床头上。第二天早上,
他醒来发现自己被束缚住,总会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等他费力解开,冲出来质问我时,
我总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老公,你说什么呢?我昨晚看你睡得沉,怕你手臂掉下床着凉,
才帮你固定的呀。你看,我多关心你。我的语气温柔得体,眼神真诚无比。他看着我,
满腹怀疑,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妻子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呢?
几次下来,他开始变得神经兮兮。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检查床头有没有绳子,
甚至不敢喝我煲的汤。对付婆婆王凤娟,我用了更巧妙的办法。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那些婆婆妈妈的家庭伦理剧,
然后对着电视里的恶媳妇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教训我。她最大的依仗,
就是那副价值不菲的进口老花镜。于是,她的老花镜开始频繁地失踪。有时候,
我会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扫进沙发缝里。有时候,
我会在整理报纸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夹在旧报纸堆里。还有一次,
我把它悄悄放进了冰箱的冷藏室,藏在一棵大白菜后面。每次她找不到眼镜,急得团团转,
像一只没头苍蝇时,我就会在旁边关切地问:妈,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要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脑科?她气得脸色发青,却又发作不得。等我无意中
帮她找到眼镜时,她还得忍着气对我说声谢谢。最狠的一次,是在汤里动手脚。那天,
王凤娟又因为一点小事,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足足半个小时。我默默地听着,然后走进厨房,
煲了一锅海带排骨汤。汤里,我放了一点磨成粉的、药店里买来的通肠植物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