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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刺入皮肉的触感,冰冷又粘腻。赵宁的手很稳,没有丝毫犹豫。

她看着陆深——那个总是带着温煦笑意的男人——眼中瞬间爆开的惊愕,他没有试图躲避,

嘴唇微张,像要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沫。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刀刃下徒劳地搏动了几下,她猛地抽刀。呃……

陆深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身体像被抽掉骨头般软倒,撞翻了旁边矮几上的玻璃花瓶。

赵宁站在原地,一种巨大的空洞感攫住了她,因为这张脸——是她在每天清晨吻醒的脸。

陆深像溺水者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心。

喉咙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幻痛,仿佛那冰冷的刀锋还嵌在里面。黑暗里,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自己的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他下意识地抬手,

用力按住颈侧光滑的皮肤,那里完好无损,只有指尖下血管突突的狂跳。赵宁也惊醒了,

动作带着一种受惊后的僵硬。她几乎是扑过来的,黑暗中,冰凉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

急切地覆上他按着脖子的手,然后顺着他的脖颈、锁骨、脸颊摸索。她的呼吸同样急促,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慌乱。陆深?她的声音紧绷得厉害,几乎不成调,你……

她摸到了他脖子上温热的皮肤,完好无损的皮肤。那真实的触感让她紧绷的身体瞬间泄了力,

指尖的颤抖却更明显了。陆深猛地抓住她在自己脸上摸索的手,用力之大,指关节都泛白。

他的手心一片冰凉潮湿。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能感受到她同样急促的心跳和指尖残留的惊悸。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双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圈住她。力道很大,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蛮横的确认。

赵宁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随即也用力地回抱他,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汗味的颈窝,

汲取着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两人在黑暗里忘我的动情的相互汲取着。过了很久,

久到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只剩下皮肤相贴的温热和黑暗中无声的依偎。我……

陆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梦见……你……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赵宁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头。黑暗中,

她的眼睛像蒙着水光的寒星。我知道。她低声说,她不需要他说完。她抬起手,

指腹轻轻擦过他汗湿的额角,动作带着一种温柔。是梦。只是梦。这句话,是说给他听,

也是说给自己听。陆深抓住她擦拭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再次纠缠在一起。---婚礼前夜。赵宁坐在梳妆台前,

卸下最后一层淡妆。陆深在客厅,对着笔记本屏幕处理几封画廊的紧急邮件。在同一秒,

赵宁的手机屏幕无声亮起,黑***面,白色小字,目标:信鸽——陆深。

陆深口袋里的特制硬币高频震动,微型屏幕点亮,目标:灰烬——赵宁。梳妆镜前,

赵宁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卸妆棉无声滑落。客厅里,陆深敲击键盘的手指停在半空。唰!

赵宁的手闪电般探入梳妆台抽屉暗格,抽出她惯用的消音手枪。咔哒!几乎同时,

陆深的手从沙发坐垫下抽出另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精准地、毫无迟疑地,

指向了对方的心脏。陆深……赵宁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画廊策展人?她看着他手中那支绝非普通人能拥有的武器,

眼中除了杀意,还有一丝碎裂的痛苦。陆深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那双擅长在艺术品中发现微妙细节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赵宁……他的声音低沉紧绷,

压抑着巨大的风暴,……你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艺术品修复师?他看着她握枪的手,

稳定得如同她修复最脆弱的古画时一样,却握着指向他的死亡。

那个在修复室里沉静专注的女人,那个指尖冰凉拂过他额角带来安抚的女人,此刻是灰烬

。精心构筑的身份、共同生活的点滴、昨夜绝望中的相互取暖……一切都在瞬间崩塌。

我爱你。陆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我他妈的爱过你!

爱那个我以为在修复时光痕迹的你!可你呢?他的枪口纹丝不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灰烬』……你抹除的,都是些什么?赵宁握着枪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看着他那双充满痛苦质问的眼睛,昨夜他怀抱的温度仿佛还烙在皮肤上,我也爱过你!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爱那个把生活细节都策展得完美无缺的你!『信鸽』?

你传递的又是什么?死亡预告吗?她眼中涌上一层薄薄的水光,那份指令……是真的吗?

要杀我?就在我们婚礼的前夜?你的指令难道不是真的?!陆深低吼回去,

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我的心脏?就在昨晚……昨晚你抱着我的时候,

是不是已经在想怎么动手了?!枪口,指着对方。放下,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太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哗啦——轰!!巨大的爆裂声毫无征兆地炸响!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应声粉碎!晶莹的玻璃碎片如冰雨般四溅!两颗狙击子弹,撕裂空气,

同时射向赵宁和陆深!---子弹是贴着赵宁的太阳穴掠过,

她以一个近乎折断腰肢的角度向后猛仰,子弹擦过她刚才站立位置的后方墙壁,

炸开一团粉尘。客厅里,陆深在玻璃爆裂的瞬间已矮身翻滚,沙发成了临时掩体。

另一颗子弹噗地一声深深嵌入厚实的沙发靠背,填充物爆开,羽毛纷飞。赵宁就地一滚,

抓起掉落在脚边的枪,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她没有去看陆深,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破碎的窗外——狙击点!至少两个!高精度,配合默契。

不是他们各自组织的手法,太张扬了。东北方,十一点钟方向,高楼天台!

陆深的声音从沙发后传来,他同样没有看她,手中的枪稳稳指向另一扇窗户可能的死角。

西南方也有一个!压住他!赵宁低喝,同时抬手对着东北方模糊的楼影方向盲射两枪。

不求命中,只求压制和干扰。子弹击碎远处一块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陆深默契地补上火力,子弹精准地封锁了西南方可能的角度。短暂的间隙!走!

赵宁低吼一声,率先冲向公寓侧面的紧急消防通道门。陆深紧随其后,

两人保持着随时可以互相射击却又微妙地能掩护对方侧翼的距离,如同两只被迫并肩的困兽,

在生死边缘达成了最脆弱的共识。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标志幽幽的绿光。

脚步声在空寂的楼梯间急促回响,混杂着两人粗重的喘息。

到陆深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她自己手背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他们像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在城市错综复杂的后巷和监控死角中穿梭。赵宁利用她对城市地下脉络的熟悉选择路线,

避开主干道。陆深则凭借惊人的观察力和对城市建筑结构的了解,不断修正方向,

寻找着可能的反追踪路径。沉默笼罩着他们。只有必要的信息交换,冰冷而简短。左转,

穿小巷。有探头,绕路。后面干净了?暂时。每一次开口,都带着试探。

每一次眼神的短暂交汇,都像是在用刀锋刮擦对方的灵魂。

他们潜入了一个位于老旧工业区边缘的废弃仓库。

这是赵宁早年布置的、几乎从未启用过的安全点之一,灰尘味浓重。赵宁迅速检查了门窗,

拉下厚重的防尘布挡住缝隙。陆深则一言不发地走到角落,背靠着一堆蒙尘的机器零件坐下,

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开始擦拭他那把特制的手枪,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光线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赵宁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手里也握着自己的枪,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看着他擦拭武器的动作,那专注的侧影,

与几个小时前在熨烫婚纱的男人重叠又撕裂。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闷痛。

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她没问具体指什么,是为什么隐瞒身份?为什么组织要杀对方?

还是……为什么偏偏是他?陆深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他沉默了几秒,

才低低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呢?『灰烬』。没有答案。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

---伤口需要处理。赵宁的手臂在躲避流弹时被飞溅的玻璃划开一道口子,不算深,

但血浸湿了衣袖。陆深的小腿也被什么东西刮破了。两人各自处理自己的伤口,

动作熟练而冷漠,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赵宁撕开一个简易医疗包的包装,拿出消毒棉片。

仓库里光线太暗,她摸索着走到墙边,

想借着高处一个布满灰尘、早已废弃的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脚下踢到一个锈蚀的铁箱,

她踉跄了一下,手肘下意识地撑在布满污渍的墙壁上。

墙壁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忽略的咔哒声,像是什么陈旧的机关被触动了。

赵宁和陆深同时警觉地看向那面墙。只见一块大约半米见方的墙皮,

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向外弹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一个深不见底的暗格。

一股陈旧纸张和铁锈混合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腐朽气息,幽幽地飘散出来。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这个安全点赵宁自己都极少来,更不知道墙里还藏着这种东西。

陆深站起身,握紧了枪,缓缓靠近。赵宁也警惕地举枪指向暗格深处。里面没有机关,

只有一个厚厚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牛皮纸档案袋。档案袋的封口处,

凝固着一大片深褐色的、年代久远的血迹,像一块丑陋的烙印。

陆深用枪管小心翼翼地挑出档案袋,放在地上。赵宁撕开档案袋的封口线,

动作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谨慎。里面是厚厚一叠纸质文件,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最上面是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赵宁拿起最上面一张。照片拍摄于一片火灾后的废墟,

焦黑的断壁残垣,浓烟尚未散尽。几个穿着制服的救援人员站在远处。照片的焦点,

是一个满脸烟灰、眼神空洞、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裹着一条脏兮兮的毯子,

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半抱在怀里。女孩的脸虽然模糊,

但那倔强的嘴角和清冷的眉眼轮廓……赵宁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看向陆深。

陆深也拿起了一张照片。同样是那片废墟,角度稍偏。照片里,那个高大的男人正弯腰,

从一堆扭曲的金属架子下拖出一个小男孩。男孩似乎昏过去了,额角有血痕,小脸惨白,

但鼻梁的线条和紧闭的嘴唇……陆深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呼吸变得粗重。他猛地抬头,

撞上赵宁同样震惊的目光。照片上那两个惊恐无助的孩子,

正是他们自己——年幼的赵宁和年幼的陆深。不可能……赵宁的声音低哑,

翻动着下面的文件。那是一份火灾调查报告的复印件,字迹有些模糊,

但关键信息清晰:青川路 7 号,

明德福利院附属仓库……特大火灾……幸存儿童:赵宁5 岁,

陆深6 岁……现场救援关键人员非官方记录:代号『牧羊人』身份不明……

报告旁边,还有一张更清晰些的抓拍:那个被称为牧羊人的男人侧脸。

他穿着沾满灰烬的普通工装,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在混乱的背景下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正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身影!

童年那场吞噬一切、彻底改变他们人生轨迹的大火,竟然是他们共同的起点?

而那个神秘的牧羊人……他们拿着属于对方的童年照片,看着上面那个共同的恩人,

一时间竟忘了彼此的身份和对立,只剩下茫然与惊骇。仓库深处,

一面看似完全废弃、覆盖着厚厚油污和灰尘的金属控制面板,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赵宁和陆深瞬间回神,枪口齐刷刷指向光源!---屏幕上雪花闪烁了几下,稳定下来。

一张清晰的脸孔占据了整个屏幕。正是照片上那个男人!牧羊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冰冷,如同寒潭。此刻,

这双眼睛正透过屏幕,平静地注视着仓库里两个如临大敌的孩子。

他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掌控一切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微笑。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我亲爱的孩子们。他的声音通过劣质的扩音器传出,

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却清晰地敲打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躲猫猫结束了。

很遗憾你们没能杀死对方,这打乱了我的小计划。他的目光在赵宁和陆深脸上缓缓扫过,

像是在欣赏两件即将碰撞出火花的精美瓷器。不过没关系,他脸上的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味,游戏升级,才更有趣。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凿进空气:现在,请容我介绍一个额外的规则:在你们两人之中,

有一个是我亲手安插的『影子杀手』。他的任务,就是在关键时刻,确保计划最终完成——

屏幕的光映照着赵宁和陆深瞬间煞白的脸。——无论目标是谁。屏幕啪地一声,

彻底暗了下去。仓库里,只剩下控制面板熄灭后残留的一丝微弱热气,

和一片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粘稠的死寂。灰尘在微弱的光线里无声浮动。

赵宁和陆深僵硬地站在原地,影子杀手,在他们两人之中?

---赵宁靠在冰冷的金属货架上,将消毒棉按在伤口处。陆深坐在角落一个蒙尘的木箱上,

掏出随身的小酒壶,拧开,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在浑浊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他把酒壶朝赵宁的方向递了递,没说话。赵宁瞥了一眼,没接。她处理好伤口,

把绷带末端咬紧撕断,动作利落。要杀我们的第三方。不是『公司』,也不是『画廊』。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是试探,也是信息交换的开始。陆深收回酒壶,又灌了一口,

辛辣感灼烧着喉咙,也压着翻腾的情绪。手法太张扬,像故意弄出动静。

目标很明确——同时清除我们。他看向她,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灰烬』,

你最近得罪了哪位大人物,值得这种阵仗?他把问题抛了回去,同时点出她的代号,

提醒着彼此此刻的身份。赵宁扯了扯嘴角,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信鸽』,

传递的消息里,有哪条踩了不该踩的尾巴?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他们都清楚,

对方组织的手笔不会如此粗糙。这第三方,像搅局的鬣狗。沉默再次蔓延,

却比刚才多了些东西。陆深的目光落在她包扎好的手臂上,

那动作的熟练透着一股冷酷的性感,让他心头一刺。那个梦……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

你梦见了什么?他想知道,她挥刀刺向他时,是怎样的心境?

赵宁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抬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和你一样,她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看着你倒下。她顿了顿,补充道,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很真实。

真实到此刻看着他坐在那里,都带着一种虚幻感。陆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想起昨夜黑暗中她冰凉颤抖的指尖在他脸上急切摸索的样子,

那份真实的恐惧和依恋……和此刻她眼中冰冷的平静,形成撕裂般的对比。哪一个才是真的?

或者……都是假的?为什么?他问,『牧羊人』……为什么是我们?

赵宁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她看着陆深,看着他眼中那份被背叛的痛楚和深藏的迷惑,

昨夜他用力拥抱她的力道仿佛还烙印在骨头上。一种陌生的、尖锐的酸涩感涌上喉咙。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布满蛛网的仓库顶棚。为了看戏吧?她声音有些飘忽,

看两个他亲手从火里捞出来的『作品』,如何按照他写好的剧本,

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刻……互相撕碎?这个猜测带着浓重的恨意,却也透着一丝无力。

他们像是被精心饲养的斗兽。『影子杀手』……陆深咀嚼着这个词,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安插的。在我们之中。他审视着赵宁,

试图从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出端倪——她刚才的酸涩,是真实的迷惑,

还是影子精湛的表演?他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靠近了腰间的武器。

赵宁同样感受到了那份陡然升腾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怀疑。她猛地转回头,

眼神锐利地刺向陆深:你觉得是我?她的声音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追问梦境的用意?

他此刻看似坦然的姿态?是不是一种更高明的伪装?她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影子杀手的指控像一颗毒种,在赵宁和陆深之间迅速生根发芽,

长出冰冷带刺的藤蔓,缠绕着每一次呼吸。仓库里那短暂的、因共同过去而产生的脆弱连接,

被彻底碾碎在牧羊人冰冷的微笑之下。他们必须离开。但每一步同行,

都踏在猜忌的薄冰之上。城市边缘废弃的铁路线,锈迹斑斑的铁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既能互相照应或者说监视又随时可以拉开致命距离的间隔。

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赵宁走在前面,后背绷得笔直,

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锐利、审视、像探针一样试图刺入她的思维。

那目光属于陆深,也属于信鸽。她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柄,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保持清醒。信任?那玩意儿在影子杀手的阴影下就是***的邀请函。

她强迫自己回忆昨夜仓库里他质问的眼神,那被背叛的痛楚……太真实了,

真实得让她心口发窒。但越是真实,就越可能是影子完美的伪装,不是吗?

昨夜黑暗中他拥抱的力道,他颈窝里带着汗味的气息,此刻都成了灼心的拷问——那里面,

有多少是真实的温度?又有多少是影子为了获取信任的冰冷演绎?西南方向,一点钟,

陆深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也打断了她的思绪,废弃的水塔。

狙击点的最佳选择之一,视野覆盖我们刚才经过的岔口。他的声音很平静,

是纯粹的情报分析,不带任何私人情绪。赵宁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他指的方向。黑黢黢的水塔轮廓在月光下像个沉默的巨人。看到了。

她简短回应,声音同样没有波澜。这是合作,也是试探。他分享信息,是想证明价值,

还是想引她入瓮?

杂情绪——那里面混杂着对他专业判断的依赖、昨夜拥抱残留的灼热、以及此刻冰冷的怀疑。

每一次他靠近,哪怕只是声音的靠近,都让她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既渴望那份曾经的安全感,又恐惧那是致命陷阱的诱饵。他们像两台精密的仪器,

在废墟和阴影中穿行,交换着关于追踪第三方狙击手、分析牧羊人

可能藏身地的碎片信息。对话简洁、冰冷、充满机锋。每一次信息的给予,

都像在抛出一个测试;每一次对方的回应,都像是在接受一场无声的审讯。沉默的间隙里,

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和那份在猜忌毒藤下顽强滋长、却又被刻意压制的、灼人的吸引力在无声地撕扯。

那个狙击手的撤退路线,赵宁在一处断墙后停下,压低声音,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粗糙的砖面,太干净了。预置的滑轮索道,精准的脱离点,

像是……排练好的剧本。她皱着眉,这不是职业杀手的风格,更像是设定好的程序步骤。

说出排练这个词时,她自己心头也掠过一丝寒意。陆深在她身旁蹲下,

借着月光观察着地面几乎难以辨认的痕迹,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极淡的硝烟和汗味。行动模式也过于标准,他接口道,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这困惑本身也让他不安,

规避动作、火力压制节奏……没有个人习惯的偏差。像……机器。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赵宁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上。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微微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想起她修复古画时那专注沉静的侧影,灯光下她低垂的颈项线条柔和,

与此刻这个冷静分析死亡陷阱的女人,判若两人,却又诡异地重合。

那份强烈的、被理智拼命压制的吸引力,在猜忌的毒藤缠绕下,扭曲成一种带着刺痛的心悸,

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渴望触碰她,确认她的真实,却又恐惧那触碰会暴露自己的软肋,

或是触发影子的杀机。赵宁似乎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和那份无声的灼热,

猛地转过头:看什么?找『影子』的破绽?她的声音带着刺,

眼神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陆深没有移开目光,反而迎了上去,

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里面有审视,有迷惑,

还有一种深重的、几乎要将他自己也淹没的痛苦。我在看,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近乎疲惫的沙哑,那个在梦里杀了我,又在我怀里发抖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两人之间那层名为任务和猜忌的薄冰,

露出了底下汹涌的、滚烫的情感岩浆。他看着她,仿佛想用目光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触碰到那个在黑暗中紧紧回抱他、指尖冰凉颤抖的女人。赵宁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瞬间泛白,血液仿佛都涌向了脸颊,又被冰冷的恐惧压回。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深重的迷惑和同样被煎熬的痛苦,

昨夜他怀抱的温度和力量感,他抵着她额头时灼热的呼吸,瞬间席卷而来,

几乎冲垮她摇摇欲坠的防线。她张了张嘴,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酸涩得发疼。

她想说什么?是辩解自己不是影子?是质问他对她的爱是否也掺杂着算计?

还是……仅仅一句同样饱含痛楚的我也不知道?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最终,她只是猛地别过头,

避开了他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的灼热视线,

声音干涩紧绷得如同砂纸摩擦:省点力气找线索吧,『信鸽』。

『影子』可不会因为你的抒情而暴露。她几乎是狼狈地站起身,率先踏入更深的阴影,

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惊涛骇浪般的动荡。她怕再多停留一秒,

就会忍不住扑进那个怀抱,或者……将匕首送入他的心脏。爱与杀意,在影子的阴影下,

早已扭曲成了同一种令人窒息的痛。陆深看着她在阴影中微微颤抖的背影,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刚才那一瞬间,他从她眼中看到了真实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动摇和痛苦,

那不像是影子的表演,更像一个被撕裂的灵魂。但……万一是呢?

万一这是更高明的伪装,只为在他卸下心防的瞬间给予致命一击?他用力闭了闭眼,

压下心头翻搅的混乱和那份几乎要破胸而出的、不合时宜的怜惜,起身跟上。

毒藤依旧紧紧缠绕着心脏,每一步都踩在信任的悬崖边,而底下,是名为影子杀手

的万丈深渊。他们之间那根无形的线,被拉扯到了极限,随时可能崩断。

---线索像被刻意剪断又胡乱拼接的线头,

最终指向城市边缘——一座早已废弃、被列为危楼的生物医药研究所旧址。

巨大的混凝土建筑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怪兽,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里,正是那份染血档案中提到的、火灾前身机构的研究基地之一。潜入的过程异常顺利,

顺利得让人心头发毛。锈蚀的铁门虚掩着,安保系统早已瘫痪。

内部的走廊布满厚厚的灰尘和坍塌的天花板碎块,

空气中弥漫着霉菌和某种化学试剂残留的刺鼻气味。太安静了。赵宁贴着冰冷的墙壁,

低声说。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墙面,触感粗糙而真实。但心头那点异样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从进入这栋楼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墙角那块剥落的墙皮形状……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模糊的碎片闪过脑海,又迅速消失。

陆深走在她斜前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环境。守卫模式单一,巡逻路线固定。

他指着一个转角处几乎被灰尘掩盖的、反复踩踏形成的痕迹,像设定好的程序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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