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妈，我真的很爱他。"我坐在客厅里，看着妈妈那张写满不屑的脸。她正在剥橘子，

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爱？"妈妈冷笑一声，"爱能当饭吃吗？

你看看你现在住的这破出租屋，再看看人家王总家的别墅，你觉得爱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叫米小雅，今年二十六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男朋友赵志明是个送外卖的，

我们交往三年了。"妈，志明人很好的，他...""好个屁！"妈妈直接打断我，

"一个月赚四千块钱，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跟他能有什么未来？"我想反驳，

但是妈妈已经站起来了。她走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决定。"小雅，

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爸爸当年就是个穷鬼，

我嫁给他之后后悔了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可别犯傻。

""什么机会？""王总的儿子王浩然，人家海归硕士，家里有三套房，开的宝马。

昨天王总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想让你们见个面。"我整个人都懵了。"妈，

你怎么能私自...""我是你妈，我还不能为你好了？"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必须去见王浩然，必须跟赵志明分手！"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妈妈去开门，

赵志明提着一大包菜站在门口，憨憨地笑着。"阿姨，我给你们买了菜，

今天想给小雅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冰还要冷。第二章"不用了，

你们分手吧。"妈妈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赵志明手里的菜袋子滑落在地，

西红柿滚了一地。"阿姨，您说什么？"志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你和我女儿分手。

"妈妈重复着，语气冷得像北极的风，"你一个送外卖的，有什么资格跟我女儿在一起？

"我看着志明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痛苦，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但是我张了张嘴，

竟然说不出话来。"阿姨，我知道我现在条件不好，但是我真的很爱小雅，我会努力赚钱，

我...""努力？"妈妈打断他，"你都二十八了，还在送外卖，你的努力在哪里？

我女儿跟着你吃苦三年，够了！"志明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恳求。"小雅，

你说句话啊。"我低着头，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站起来，保护他，

告诉妈妈你的选择！但是另一个声音更大：妈妈说得对，爱情不能当饭吃，

你们确实没有未来。"志明..."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要不，我们先冷静一下。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看到志明眼中的光熄灭了。"我明白了。

"他弯腰把地上的西红柿一个个捡起来，动作很慢，很小心，像是在捡碎掉的心。"志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用解释了，小雅。"志明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变得陌生，

"我确实配不上你。"他拎着菜袋子走了，没有回头。妈妈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

明天下午三点，金茂大厦楼下的咖啡厅，王浩然会在那里等你。"那天晚上，

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想起志明第一次给我做糖醋排骨的样子。他在厨房里忙活了两个小时，

端出来的时候满脸通红，紧张地问我好不好吃。那时候我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味道。现在，

我再也尝不到了。第三章金茂大厦楼下的咖啡厅很高档，装修得像欧洲古堡。

我穿着妈妈给我买的新裙子，坐在角落里等王浩然。三点零五分，

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长得还算帅，戴着金丝眼镜，

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质。"你就是米小雅吧？"他坐在我对面，没有任何寒暄，

直接开门见山，"我是王浩然。""你好。"我紧张地笑了笑。"我爸说你条件不错，

我看了你的照片，长得还行。"他的语气就像在评价一件商品，"我时间有限，有话直说吧。

我需要一个妻子，你需要一个有钱的老公，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愣住了。这哪里是相亲，

分明是在谈生意。"条件？""对。"王浩然点了一杯咖啡，"结婚后你辞职，

在家相夫教子。我在外面的事你不要管，你在家的事我也不会过问。每个月给你三万块家用，

够不够？"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在重组。"你是在跟我谈包养吗？""包养？"王浩然笑了，

"是结婚。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你需要一个有钱的丈夫，这叫互利共赢。"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志明发来的短信："小雅，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会努力赚钱，

希望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你。"看着这条短信，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王浩然皱眉："怎么了？""没什么。"我擦干眼泪，看着他，"王先生，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条件呢？""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王浩然看了看手表，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会浪费在无意义的感情游戏上。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说完，我站起来就走。

王浩然在我身后大声说："米小雅，你会后悔的！像你这种条件的女人，错过了我，

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志明。

第四章我跑到志明租住的城中村，爬上六楼，气喘吁吁地敲门。"志明，志明！"门开了，

但开门的不是志明，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你找谁？""赵志明，他住在这里。""哦，

小赵啊，他搬走了，今天上午刚走。"男人指了指楼道里堆着的垃圾，

"那些都是他留下的东西，不要的。"我心里一沉，掏出手机给志明打电话，提示关机。

发微信，显示红色感叹号。他把我删了。我蹲在楼道里，翻着那些他不要的东西。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我们的合影。一个玻璃杯，上面印着"小雅生日快乐"。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小雅，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但是太晚了，我决定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祝你幸福。"我抱着那本相册哭得死去活来。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看到我哭红的眼睛，她冷哼一声："哭什么哭？王浩然怎么样？""妈，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妈妈扔下铲子，"米小雅，你是不是有病？人家海归硕士，家里有钱，

人长得也不错，你还想怎么样？""我想要爱情。""爱情？

"妈妈笑得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爱情能让你住大房子吗？爱情能让你开好车吗？

爱情能让你在朋友面前有面子吗？""至少爱情能让我快乐。""快乐？

"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告诉你什么叫快乐！没钱的时候，

看到别人买名牌包你只能咽口水，这叫快乐吗？生病了没钱看医生，这叫快乐吗？

孩子要上学没钱交学费，这叫快乐吗？"她说得我哑口无言。"妈，但是我真的不爱王浩然。

""不爱可以培养！"妈妈激动地说，"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也不爱他，

但是日子久了就有感情了。"我看着妈妈，突然问："妈，你现在爱爸爸吗？"妈妈愣住了，

半天没说话。第五章晚上，爸爸回来了。他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在工厂上班，

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小雅回来了？吃饭了吗？"爸爸笑着问我。"吃了。

"我勉强笑了笑。妈妈把菜端上桌，一脸不高兴。爸爸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了？

谁惹你生气了？""还不是你女儿，王总家的儿子看上她了，她还挑三拣四的。

"爸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妈妈："小雅有男朋友吗？""有个送外卖的，穷得叮当响。

"妈妈翻了个白眼。"那小伙子人怎么样？"爸爸问我。

我想起志明每次来家里都会帮妈妈洗碗，想起他每次下雨都会来接我下班，

想起他生病了还坚持给我做饭。"人很好。"我说。"人好就行。"爸爸点点头，

"钱可以慢慢赚，人品是改不了的。"妈妈一拍桌子："你就是这样惯着她！看看人家老王，

人家女儿嫁给了医生，现在住别墅开宝马，多有面子！"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说："面子能当饭吃吗？"这句话让妈妈彻底炸了："当饭吃？当饭吃？！老赵，

你看看我们现在住的这破房子，看看我穿的这身衣服，再看看人家王太太，

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我觉得女儿的幸福最重要。"爸爸的声音很平静。

妈妈气得脸都红了："幸福？你给了我什么幸福？结婚二十八年，

我们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爸爸低下头，不说话了。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妈妈说得没错，我们家确实不富裕。爸爸工作了一辈子，也没能让妈妈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但是，这就意味着妈妈的选择是错的吗？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

想志明，想王浩然，想妈妈的话，想爸爸的沉默。第二天一早，妈妈敲我的门。"小雅，

王浩然给我打电话了，说想再见你一面。"第六章这一次见面，王浩然换了个地方，

选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餐厅。他订了包间，桌上摆着红酒和牛排。"昨天的事，是我太直接了。

"王浩然给我倒酒，"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他开始讲他的履历：名牌大学毕业，

留学三年，回国后进入父亲的公司，现在是副总经理。"说实话，追我的女人很多，

但是我妈觉得她们都太浮躁，不适合做妻子。"王浩然看着我，"你不一样，

你有一种很纯真的气质。"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想的却是志明。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他只会笨拙地说"小雅，你今天真好看"，然后脸红得像个孩子。"小雅，你在听吗？

"王浩然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在听。""那你觉得我们合适吗？"我想了想："王先生，

你真的了解我吗？""了解？"王浩然笑了，"婚姻不需要太多了解，需要的是合适。

我们的条件很匹配，我有钱，你年轻漂亮，这就够了。""如果我告诉你，

我喜欢在深夜看电影，喜欢吃路边摊，喜欢穿拖鞋去超市，你会接受吗？

"王浩然皱眉："结婚后你就是王太太了，要有王太太的样子。深夜看电影影响休息，

路边摊不卫生，穿拖鞋出门有失身份。""如果我告诉你，

我想要一个会陪我哭陪我笑的丈夫，想要一个会记住我生理期的丈夫，

想要一个愿意为我洗碗做饭的丈夫，你会接受吗？"王浩然的表情变得不耐烦："小雅，

你要求太多了。我请保姆，请厨师，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样不好吗？"我站起来："不好，

因为我要的不是保姆和厨师，我要的是爱情。""爱情？"王浩然冷笑，

"你那个送外卖的男朋友给了你爱情，然后呢？你们有未来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志明确实给了我爱情，但是我们真的有未来吗？

看到我的表情，王浩然得意地说："看吧，你自己都不确定。小雅，现实一点，选择我吧。

"我摇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米小雅！"王浩然拍桌子站起来，

"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吗？不就是个小文案吗？"他的话让我彻底清醒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条件一般的女人，配不上更好的选择。"你说得对，

我确实不是公主。"我看着他，"但我也不是你可以用钱买来的商品。"说完，

我拿起包就走。王浩然在我身后大喊："米小雅，你会后悔的！"走出餐厅，

我给志明发了一条短信："志明，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消息发出去，显示红色感叹号。

他真的把我删了。第七章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经过那条我们经常一起走的小路，

经过那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院，经过那个我们经常去的夜市。

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回忆。走着走着，我到了志明工作的外卖站。那里聚集着很多外卖员，

都穿着黄色的制服，骑着电动车。我走过去问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请问你们认识赵志明吗？

""志明哥？认识啊，他前天辞职了。"小伙子看着我，"你是他女朋友小雅吧？

他经常提起你。"我的心一紧："他去哪里了？""好像是回老家了吧，说要开个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