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聿的秘书，也是他藏在办公室里的秘密女友。他为了给刚回国的白月光林晚腾位置，

把我派去鸟不拉屎的西北出差。我主动请缨：我去，顺便考察一下新市场。三个月后，

我带着千万订单回来，庆功宴上，他却当众宣布，这是为林晚办的接-风-宴。1.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项目一部的总监，许知意，为我们分享她远赴西北，

凯旋归来的喜悦！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灯光打在我身上，我站起身，

手里捏着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发言稿。台下，坐着公司的全部高层和核心员工。

他们的目光汇集在我身上，带着探究与赞赏。三个月，九十二天。我从人人避之不及的西北，

带回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价值三千万。今天，是我的庆功宴。本该是。

我走向主讲台，路过主桌时，脚步顿了一下。沈聿坐在主位，他没有看我，而是侧着头，

正低声与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那个女人是林晚。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妆容精致，

笑得温婉。她刚从国外回来，是沈聿放在心尖上许多年的人。

也是为了给她腾出行政总监的位置，我才被沈聿一纸调令，发配去了西北。

他甚至没有亲自和我说，只是让助理递给我一份文件。冰冷的，公式化的，

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就像我们之间三年的感情，从未存在过。我收回视线，走到台上，

调整好麦克风的高度。感谢大家。我开口，声音清亮，听不出一点波澜。

就在我准备开始我的发言时，沈聿站了起来。他拿起自己的酒杯，

脸上带着我许久未见的笑意。那种笑，曾经只属于我。各位，在知意开始分享之前，

请允许我先说几句。全场安静下来。沈聿走到林晚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姿态亲密。今天，除了庆祝西北项目取得重大突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宣告。

也是借这个机会，正式欢迎林晚的回归。从下周起，她将正式出任公司的行政总监。

他举起酒杯，对着林晚，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所以，今晚这顿饭，既是庆功宴，

更是为你办的接风宴。欢迎回家，晚晚。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宴会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在附和，都在向林晚敬酒，说着恭维的话。

我的庆功宴，我用半条命换来的荣耀时刻，轻而易举地，就成了别人爱情故事的背景板。

我站在台上，聚光灯依旧照着我，却让我觉得浑身发冷。手里的发言稿，那上面每一个字，

都记录着我在西北的日日夜夜，此刻却像一个笑话。我看着台下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男人，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笑，为另一个女人举杯。我慢慢地，把那份稿纸对折，再对折。然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它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2.三年前的冬天，也是这样湿冷的雨天。

那时候公司还在创业初期，我们租不起像样的写字楼，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复式公寓里。

为了一个能决定公司生死的项目，沈聿带着团队熬了三天三夜。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熬不住了，只有我这个刚来的实习生，还在撑着。我给他泡了一杯又一杯速溶咖啡，

帮他核对数据，整理打印堆成小山的文件。凌晨四点，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公寓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忽然放下手里的活，走进简陋的茶水间，用那只仅有的电磁炉，

给我煮了一碗番茄鸡蛋面。热气腾腾的面，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忽然笑了。许知意，等公司走上正轨，我一定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我嘴里塞满了面，

含糊不清地应着。那天，项目成了。我也成了他藏在办公室里的秘密女友。这个秘密，

一藏就是三年。三年里，我从实习生做到了他的首席秘书，再到项目一部的总监。

我为他处理最棘手的工作，摆平最难缠的客户，陪他度过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所有人都说，

我是沈聿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是公司里最不能得罪的许总监。没人知道，每个深夜，

我会回到那个我们共同的家，为他洗手作羹汤。我以为，我们离他承诺的名分，

越来越近了。直到林晚回国。此刻，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林晚被簇拥在人群中央，

她端着酒杯，优雅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祝贺。她好像不经意地提起了什么往事，

惹得身边的人一阵轻笑。阿聿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

你为了帮我占图书馆的座位，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排队，结果自己上课总打瞌睡。

沈聿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怀念与温柔。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身体不好，我怕你累着。

原来，他也会做这样傻气又浪漫的事。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只是他的温柔，

从不属于我。我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灼烧着我的胃。一个董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知意啊，这次辛苦你了。

西北那块硬骨头，也只有你能啃下来。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哪里，

都是沈总领导有方。董事笑了笑，又压低了声音。不过，

沈总今天这事办的……确实有点不地道。你的功劳，大家心里都有数。我没说话。

心里有没有数，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功劳，

变成了献给白月光的礼物。宴会过半，我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席。走出酒店大门，

冷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

是沈聿。他没有看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上车。我站着没动。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耐。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是林晚常用的那款。我的心，又被细细密密地刺了一下。车子一路无言，

开回了我们曾经的家。一进门，我就愣住了。房子里的一切，都变了样。

我喜欢的简约风家具，被换成了繁复的欧式风格。墙上我挑选的艺术画，

变成了一副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是笑得灿烂的林晚。而她身边的男人，是沈聿。

3.我的东西呢？我开口，声音有些发哑。沈聿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那是林晚最喜欢的沙发。都收起来了，在储物间。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没有问我需不需要。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看着那副刺眼的婚纱照。上个月。上个月。

上个月我正在西北，为了攻克一个关键客户，在戈壁滩上顶着烈日跑了整整一周，

差点中暑脱水。我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电话接通了，背景音很嘈杂，

他只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在忙，就挂了。原来，他所谓的忙，就是陪着林晚拍婚纱照。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被灌满了铅。沈聿，我叫他的名字，我们分手吧。

他喝酒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将我笼罩。

许知意，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恼怒。庆功宴的事，

是我考虑不周，我可以补偿你。奖金，职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分手，你想都别想。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以为，我想要的，只是那些冰冷的物质补偿吗？

他践踏了我的功劳，我的尊严，我三年的感情，然后用一句补偿，就想把我打发掉？

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只要分手。为什么？他逼近一步，就因为林晚？

我跟她只是……跟你和她是谁没有关系。我打断他，

跟你把我的庆功宴变成她的接风宴有关系，跟你不声不响换掉我们家里的一切有关系，

跟你在我为了公司拼命的时候，在陪别的女人拍婚纱照有关系。我一口气说完，

胸口因为缺氧而起伏。沈聿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语气生硬。房子是我买的，

我想怎么装修，需要经过你同意？那套婚纱照，是林伯父的遗愿，

我只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至于庆功宴，公司有公司的安排，你作为员工，服从就好。

他把一切都解释得那么理所当然。我是员工，就该服从。我是女友，就该体谅。

我的所有委屈和愤怒，在他眼里，都成了无理取闹。好，我点点头，我服从。

我转身，走向储物间。我的东西被胡乱地塞在几个纸箱里，像一堆无人认领的垃圾。

我那盆养了三年的绿萝，叶子已经枯黄。我拖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我所有的衣物。

我一件件拿出来，扔在地上。然后，我拿出打火机。许知意，你敢！沈聿冲过来，

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你疯了？我看着他，笑了。对，

我疯了。沈聿，这些东西我不要了。连同这三年的感情，我全都不要了。从今天起，

我们两清了。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我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4.离开沈聿的第二天，

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人事部主管看着我，一脸惋惜。知意，你可想好了？

你现在可是公司的大功臣，前途无量啊。我笑了笑：想好了。前途无量？在沈聿手下，

我的前途，永远取决于林晚的心情。我办好离职手续，

抱着装有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公司大门。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

对面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是许知意小姐吗？我是『启星科技』的创始人，我叫陆嘉言。

启星科技。就是我这次在西北签下的那家公司。陆总，您好。许小姐，冒昧打扰。

我从王总那里听说了你的事，也知道你已经离职了。我想，有没有这个荣幸，

邀请你加入我们启星？我愣了一下。我们正在筹备成立华东区的分公司，

正缺一个像你这样既懂市场又懂管理的负责人。你之前做的市场分析报告，我看过了，

非常专业，非常有远见。我……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这是我的诚意，

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陆嘉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华东区总裁的职位，

以及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我拿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华东区总裁，

百分之五的原始股。这个条件，优厚到让我无法拒绝。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个没有沈聿，没有林晚，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战场。陆总，我说，我不需要考虑。

我接受。一周后，我飞往启星科技的总部，办理入职。陆嘉言比我想象中更年轻，

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身上有种技术人特有的沉静气质。

他带我参观公司，介绍团队成员，跟我描绘启星的未来蓝图。我在这里，

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和热情。没有人把我当成谁的附属品，他们看重的，是我的能力和价值。

工作很快步入正轨。我开始组建华东区的团队，选址，装修办公室，一切都从零开始。很忙，

很累，但我甘之如饴。我再也没有想起过沈聿。或者说，我刻意不去想。直到有一天，

我在行业晚宴上，再次遇见了他。他瘦了一些，看起来有些憔悴，

但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林晚跟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他们看起来，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他朝我举了举杯，我点头致意，

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晚宴中场，我去露台透气。身后传来脚步声。过得不错。

是沈聿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托您的福。他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而立，

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知意，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吗？不然呢？我反问，

沈总，我们现在是竞争对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说话？他沉默了。我听说，

启星最近在竞标城南那个项目。他忽然说。我心里一紧。城南项目，

是我为启星在华东区打响的第一枪，至关重要。而沈聿的公司，

是这个项目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是又如何？你们赢不了。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多年的朋友。我转过头，看着他。

夜色里，他的侧脸线条冷硬。沈聿，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说，如果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行政总监的位置，还是你的。

我笑了。林晚呢？你把她置于何地？她可以做我的助理。为了让我回去，

他可以轻易地牺牲掉他心爱的白月光。这个男人，何其凉薄。沈聿，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你招招手，我就该摇着尾巴回去？我告诉你，

不可能。城南的项目，我拿定了。我们，法庭上见。我说完，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法庭？你签过竞业协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要是敢用在职期间获取的商业信息，我会告到你身败名裂。我的心，彻底冷了。

竞业协议。我当然签过。当初签的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他，根本没仔细看条款。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份协议会成为他用来对付我的武器。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沈聿，你真让我恶心。5.城南项目的竞标会，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

我和我的团队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沈聿的那句威胁，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不能使用任何在上一家公司接触到的资源和信息，我必须从零开始，

用全新的方案去赢得这个项目。陆嘉言给了我最大的支持。他从总部调来最顶尖的技术团队，

配合我做方案。知意，别有压力。他对我说，这个项目，赢了，我们庆祝。输了，

我们总结经验，下一个再来。启星亏得起。我看着他温和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大概就是我和沈聿最大的不同。在我这里，陆嘉言看到的是并肩作战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