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租室友是个摇滚歌手,每天半夜鬼哭狼嚎。忍无可忍,
我动用了我沉睡千年的巫女血脉,对他下了一个小小的诅咒:“安静点,不然变猫!
” 第二天,他真的变成了一只炸毛的布偶猫,蹲在我门口,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我。
第一章:我动用了沉睡千年的巫女血脉我,江恬,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KPI的奴隶,
甲方的孙子。我的人生信条只有四个字:活着就行。为了活着,
我的人生追求也极其朴素:拥有一张能睡到自然醒的床,以及一个能让我安静躺尸的周末。
然而,自从三个月前,我的新合租室友搬进来后,我这卑微的梦想就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我的合租室友,沈熄,职业是个摇滚乐队主唱。对,你没听错,摇滚。
这哥们儿长得是真的人神共愤,一米八七的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堪比行走的大卫雕像。
一张脸更是建模级别的,鼻梁高挺,唇形锋利,一双瑞凤眼不笑的时候,冷得能掉冰渣子。
他往那一站,就是“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人形立牌。按理说,和这种级别的帅哥合租,
我应该每天偷着乐。但前提是,他得是个哑巴。可惜,他不仅有嘴,
还有一把能掀翻天灵盖的嗓子。“——是火焰中最后的燃烧!是深渊里无声的咆哮!啊——!
!”每周至少三个晚上,凌晨一点,当我已经和周公手拉手准备跳华尔兹的时候,
隔壁就会准时传来这种堪比异形产卵的嘶吼。伴随着“动次打次”的电吉他和贝斯,
我的床板、我的书桌、我的心脏,都在以相同的频率疯狂共振。我试过沟通。第一次,
我顶着黑眼圈,客气地敲开他的门:“那个,沈先生,能不能……稍微小声一点?
”他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胳膊,倚着门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灵感来了,挡不住。”第二次,我买了最贵的3M耳塞,
并附上一张纸条贴在他门上:“求求了,哥,让我活。”第二天,
纸条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垃圾桶里。当晚的摇滚,更加撕心裂肺。第三次,
我忍无可忍,直接报了警。警察叔叔来了,教育了他一顿,
他当着警察的面态度良好地道了歉。警察叔叔一走,他转头看我,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一晚,他没唱歌,改成弹电吉他solo,从晚上十二点,
一直弹到了凌晨四点。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是那把被他反复蹂躏的吉他弦,又紧又绷,
下一秒就要断了。终于,在一个我连续加班一周,好不容易能在周五晚上补个觉的夜晚,
沈熄,又开始了。“——撕裂这虚伪的——夜——空——!”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KPI,什么甲方,
什么“活着就行”的信条,全都被这声魔音贯耳吼得烟消云散。一股邪火从我丹田升起,
直冲天灵盖。我赤着脚冲出房门,狠狠地擂着他的门板:“沈熄!***有完没完!
还让不让人活了!”音乐声戛然而止。门“咔哒”一声开了,
沈熄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门后。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眼神里带着被打断的不耐和一丝嘲讽。“怎么,又想报警?”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刚嘶吼过的沙哑,竟然该死的性感。但我已经没心情欣赏了。我指着他,
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苏醒了。那是我那神神叨叨的奶奶去世前,
拉着我的手,郑重其事传给我的一段记忆——我们江家,祖上是巫女,
血脉里流淌着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言灵之力。奶奶说,这力量一代比一代弱,
到了我这辈,估计也就只能让路边的蚂蚁绕道走。而且,这力量极不稳定,
只有在情绪极度激动的时候,才有可能触发,成功率约等于买彩票中五百万。
我一直当这是老人家临终前的胡话。但现在,我感觉,我可能要中奖了。
我死死地盯着沈熄那张还在散发着“你奈我何”气息的俊脸,用尽全身的力气,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熄!我命令你!给我安静点!再吵,再吵你就变成一只猫!
”为什么是猫?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想养只猫,毛茸茸,软乎乎,
会安安静静地趴在我腿上睡觉,而不是在半夜开演唱会。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
沈熄先是挑了挑眉,随即,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嗤笑出声。
那笑声低沉又磁性,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变猫?”他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低下头,几乎贴着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上,
激起一阵战栗。“江小姐,你是不是加班加疯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只剩下他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和那双深邃得像星空的眼睛。我输了。在气势上,
输得一败涂地。我狼狈地后退一步,涨红了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
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砰”的一声甩上了自己的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我捂着狂跳的心脏,懊恼得想死。江恬啊江恬,你真是出息了,吵架吵不过,
居然放出这种幼稚的狠话。变成猫?我自嘲地笑了笑,把这荒唐的一幕抛到脑后。
这下梁子是彻底结下了,看来是时候上APP看看新的房源了。我筋疲力尽地倒回床上,
用被子蒙住头,意外地发现,隔壁……居然真的安静了。
也许是被我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气势镇住了?管他呢,安静了就好。我在一片死寂中,
沉沉睡去。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不是摇滚,也不是电吉他,
而是一种……细微的,带着点委屈的“喵呜”声,还有爪子挠门板的“刺啦”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已经快中午了。
“喵……喵呜……”声音就从我的房门口传来。我纳闷地起床,打开房门。然后,
我看到了此生最难以置信的一幕。一只猫。一只巨大、蓬松、毛茸茸的布偶猫,
正蹲在我的房门口。它通体雪白,只有耳朵、脸颊和尾巴是漂亮的灰蓝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像最纯净的蓝宝石,此刻正湿漉漉地,
带着一丝茫然和……炸毛的愤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这猫……怎么有点眼熟?
尤其是这眼神,这“老子很不爽但老子不说”的气质……一个荒唐到让我头皮发麻的念头,
闪电般劈中了我的大脑。我试探性地,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沈熄?
”门口的大猫身体猛地一僵。下一秒,它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全身的毛“唰”地一下全炸开了,活像一个行走的蒲公英。它弓起背,
冲我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喵嗷呜!!!”声音又奶又凶。
我看着它那双写满了“***才是猫”的蓝眼睛,双腿一软,缓缓地、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
***。我好像……真的中奖了。
第二章:高冷主唱的铲屎官生涯震惊、恐慌、荒谬、外加一丝丝……变态的兴奋。
这就是我当时全部的心理活动。我,江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社畜,
居然真的把一个一米八七的摇滚主唱,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
我盯着地上那团“蒲公英”,他也死死地盯着我,蓝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在客厅里对峙了足足十分钟。最终,还是他先沉不住气了。
他迈开四条小短腿,想朝我冲过来,似乎想延续昨晚在气势上对我的碾压。然而,
猫科动物的身体显然不是他一个人类灵魂能立刻驾驭的。他刚迈出一步,
就被自己毛茸茸的爪子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脸朝下“啪叽”一声,摔了个猫饼。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那个在地上摊成一张饼,半天没爬起来,
似乎正在怀疑猫生的生物,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
就像点燃了炸药桶。地上的猫饼瞬间弹了起来,再次炸成一个球,
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一步步朝我逼近。那架势,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求生的本能让我瞬间清醒。“停!”我伸出手掌,
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沈熄,我知道是你!你冷静点!”他停下脚步,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
眼神里充满了“***在说什么鬼话”的怀疑。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有说服力:“你听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昨晚我好像……不小心对你下了个诅咒。现在,你变成了一只猫。
”他蓝色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你看,”我指了指他毛茸茸的爪子,
“你现在就是一只猫。所以,在我们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你最好乖乖听话,
不然……我就把你送去宠物医院做绝育。”“绝育”两个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果然,
猫形态的沈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夹紧了后腿,眼神里的凶狠瞬间变成了惊恐。很好,
威胁奏效。看来不管是人是猫,雄性生物对这个部位的在乎都是共通的。“所以,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夺回主导权,“现在,约法三章。”“第一,
在我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之前,你必须以猫的形态待着。不能挠人,不能搞破坏,
不能随地大小便。”他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但没反驳。“第二,为了你的安全,
也为了我的安全,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白天不能出门。
”他烦躁地用爪子扒了扒地板。“第三……”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第三,
你要配合我。比如,现在,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把他引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吃剩的半碗小鱼干,倒在盘子里,推到他面前。沈熄,或者说猫·沈熄,
高傲地瞥了一眼盘子里的小鱼干,又瞥了我一眼,眼神里***裸地写着“你当我是什么”。
他把头扭到一边,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烈士模样。行,有骨气。我也不管他,
自己去洗漱,然后给自己做了份简单的早餐。等我端着三明治和牛奶坐到餐桌前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厨房里那道高傲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一点一点地,挪到那个盘子前。
他先是矜持地伸出爪子,碰了碰小鱼干,又迅速缩回来。然后,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
用舌头舔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蓝眼睛猛地亮了。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等我再看过去时,盘子里已经空了。某只猫正坐在原地,一本正经地用***的舌头,
舔着自己的爪子,清理嘴边的碎屑,动作优雅得像个贵族。
只是那微微摇晃的、毛茸茸的尾巴,暴露了他内心的愉悦。我差点笑出声。
原来高冷主唱的本体,是个口是心非的吃货。吃饱喝足,
他就开始探索这个对他来说变得无比巨大的房子。他从沙发跳到茶几,又从茶几跳到电视柜,
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慢慢变得灵巧。最后,他发现了我扔在沙发上的一个毛线球。
他先是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用尾巴尖扫了一下。毛线球滚了滚。他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他又用爪子轻轻拨了一下。毛线球滚得更远了。他的视线立刻被锁定了,身体压低,
***开始有节奏地扭动,进入了狩猎模式。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
实际上用余光全程围观了这场“高冷主唱大战毛线球”的史诗级对决。他扑过去,
抱住毛线球,用后腿疯狂地蹬,蹬完又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那双蓝眼睛里,
闪烁着纯粹的、快乐的光芒,和我印象中那个冷冰冰的沈熄判若两人。我看着他,
心底某个地方,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也许……把他变成猫,也不是一件坏事?正想着,
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头皮瞬间炸了。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染着嚣张的银发,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他们是沈熄乐队的成员,吉他手和贝斯手。坏了,
他们肯定是来找沈熄的!我回头一看,猫·沈熄也听到了动静,停下了玩耍,
警惕地看着门口,喉咙里发出低吼。“谁啊?”我隔着门问。“江小姐吧?我们找沈熄,
他电话打不通。”银发的吉他手说。“他……他不在。”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在?
不可能啊,他昨晚说今天有新歌的灵感,让我们过来听demo。
”我脑子飞速运转:“他早上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回老家了!走得急,
手机可能都忘带了。”门外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啊……那好吧,我们改天再来。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我长长地松了口氣。一回头,
就对上了猫·沈熄那双复杂的蓝眼睛。里面有疑惑,有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也是,我一个跟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会撒谎帮他掩饰。他大概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我没理他,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比加了一天班还累。养一只猫,怎么这么难。
尤其这只猫的灵魂,还是我的合租室友。夜幕降临,我随便吃了点外卖,
也给猫·沈熄准备了高级猫粮和清水。这次他没再傲娇,吃得干干净净。我坐在书桌前,
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如何解除巫术诅咒”。搜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真爱之吻?
”我小声嘀咕。沙发上的猫耳朵动了动,瞥了我一眼,随即又高傲地扭开头。我脸一红,
赶紧划掉。开什么玩笑,我和他?“找到施术者的血液,混合三滴晨露和一根乌鸦的羽毛,
在月圆之夜……”这也太复杂了。我上哪儿找乌鸦羽毛去?我正头疼,忽然感觉腿上一沉。
低头一看,猫·沈熄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上来,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腿上,
蜷成一个毛茸茸的白团。他的身体很暖,隔着睡裤,都能感觉到那温热的体温。
细微的呼吸吹拂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我僵住了。这是我们合租以来,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脑袋在我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轻微的“呼噜”声。他睡着了。
我看着腿上这个毫无防备的睡颜,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莫名其妙地就松弛了下来。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他,和他平稳的呼噜声。我伸出手,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地,落在了他柔软的背上。手感……真好。我一边轻轻抚摸着他,
一边继续在网上查找资料。不知不觉,我也困了。等我再次醒来,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我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书桌上睡了一夜。脖子僵硬得像上了锈的零件。我动了动,想站起来,
却发现腿上空空如也。猫呢?我心里一惊,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
只有没吃完的猫粮碗证明着昨晚的一切不是梦。我慌忙冲出房间,客厅里也没有。“沈熄?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我推开他房间的门,里面整整齐齐,也没有人。他去哪儿了?
难道诅咒解除了?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浴室的门“咔”的一声开了。
沈熄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猫,是人。
他穿着我昨天刚给他买的男士睡衣——因为他自己的衣服对猫来说太大了。
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几缕贴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冷意的眼睛。他看到我,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