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会追人，你教教我？看着闺蜜弟弟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教他早安晚安，他转手就包下整栋楼的广告屏跟我说早安。我教他送花，

他直接把花店搬到了我宿舍楼下。直到他把我堵在墙角，声音喑哑地问：姐姐，

下一步教什么？亲你吗？我才发现，这哪是小奶狗，分明是头大灰狼！1.瑶瑶，

帮我个忙呗？闺蜜林语茉双手合十，一脸谄媚地看着我，那样子活像只求食的哈巴狗。

我眼皮都没抬，嘬了一口奶茶，含糊道：说。我那个便宜弟弟，裴瑜，

我***他跟我一个学校，让他多学学我。她撇撇嘴，一脸嫌弃。好事啊，亲姐弟，

离得近，多好。我敷衍道。好个屁！林语茉炸了毛，我妈让他追你！噗——

我一口奶茶直接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沈星瑶！你恶不恶心！我顾不上她，

咳得脸通红，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让她弟追我？她妈怎么想的？林语茉她弟裴瑜，

我见过几面，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戴个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见谁都抿着嘴笑，

活脱脱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奶狗。比我小三岁，今年刚大一。而我，沈星瑶，大四老学姐，

马上滚蛋，一心只想搞钱。你妈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妈是疯了。

林语茉一脸沉痛，她说你稳重，懂事，成绩好，能带带裴瑜那小子，

让他别整天不学无术。我扯了扯嘴角。阿姨啊，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太深了点？我稳重？

我懂事？我只是懒得动而已。所以，林-哈巴狗-语茉再次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你就假装答应，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他踹了，这样我好交差，你也清净，怎么样？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事成之后，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我眼睛一亮，

瞬间坐直了身体。五千？五万！成交！我当即拍板，生怕她反悔。

不就是陪小屁孩玩玩嘛，还能有钱拿，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当天晚上，

林语茉就把裴瑜的微信推给了我。我看着那个灰扑扑的默认头像，陷入了沉思。这小孩，

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想好开场白，对方先发了消息过来。

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紧接着是一行字：姐姐，我叫裴瑜。我回了个：嗯。

那边秒回：我姐都跟我说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还挺有礼貌。

我心里那点不耐烦瞬间消散了大半。没事。姐姐，我……我不会追人，

你能不能……教教我？他的下一句话，让我彻底愣住。啥玩意儿？让我教他怎么追我？

这小屁孩脑回路是不是有点不正常？2.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这是林语茉那家伙想出来的新招数？我发了个问号过去。

裴瑜几乎是秒回：姐姐，我没谈过恋爱，我妈非逼我，我姐说你要是不高兴，

就会直接拒绝我，我不想让我妈失望。他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所以，你就教教我，

怎么才能让你『不高兴』地拒绝我，行吗？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这脑回路，

九曲十八弯啊。我算是彻底搞懂了，这小屁孩是想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

好让他妈那边能交差。行吧，看在五万块的份上。行，你想怎么学？我回得干脆。

那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来一句：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比如，

早安晚-安？后面还跟了个小心翼翼的表情。我乐了。行，这可是你说的。行啊，

那你记好了。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第一，早安晚安不能少，

但不能只说早安晚安，显得你很敷衍。那要说什么？他问。比如早上，

你可以说：『姐姐，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记得吃早饭，新的一天也要开心哦。』

晚上可以说：『姐姐，早点睡，熬夜对皮肤不好，做个好梦。』我打完这段字，

自己都快吐了。太油腻了。没想到，裴瑜那边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哇，姐姐，你好厉害！

学到了学到了！我扯了扯嘴角，回了个嗯。那姐姐，晚安，早点睡，

熬夜对皮肤不好，做个好梦。他现学现用，速度还挺快。我敷衍地回了个晚安，

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七点，

我被手机震动吵醒。拿起来一看，是裴瑜。姐姐，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记得吃早饭，

新的一天也要开心哦。一字不差。我闭着眼睛回了个早，翻身继续睡。接下来的几天，

裴瑜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准时准点地给我发早安晚安，内容全是我教他的那些。

我有时候忙起来忘了回，他也不在意，第二天照发不误。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天，

我正在图书馆赶论文，裴瑜的微信又来了。姐姐，第一课我学得差不多了，

可以教我第二课了吗？我挑了挑眉。还上瘾了是吧？行，满足你。第二课，甜言蜜语。

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不能干夸，要夸到细节。比如，不能只说『你今天真好看』，

要说『姐姐，你今天这件裙子真好看，显得你腿又长又直』。不能只说『你真聪明』，

要说『姐姐，你这个想法太棒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脑子怎么长的？』

我一边打字一边憋笑。我就不信，这么油腻的话，他一个纯情小奶狗能说得出口。

发过去之后，那边又沉默了。我以为他被吓跑了。正准备收起手机，屏幕又亮了。是裴瑜。

姐姐，你现在在图书馆吗？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猜的。紧接着，

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姐姐，你认真看书的样子真好看，像一幅安静的画，

我都不敢大声呼吸，怕打扰到你。3.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图书馆里人不多，

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都在埋头苦读。根本没有裴瑜的影子。这小子，诈我呢？

我皱了皱眉，回他：别瞎说，赶紧学习去。我没瞎说，姐姐。

你抬头往三点钟方向看，靠窗的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将信将疑地转过头。

窗边的阳光正好，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微微侧着头，

朝我这边看来。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是裴瑜。他看到我望过去，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还朝我挥了挥手。我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把头转了回来，

脸颊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这小屁孩，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手机又震了一下。姐姐，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我：……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假装没看见。心脏却不争气地砰砰

乱跳。油腻。太油腻了。但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

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一定是疯了。被五万块冲昏了头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裴瑜那张带笑的脸。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收拾东西准备溜之大吉。刚站起来，一个人影就凑了过来。姐姐，

一起去吃饭吗？裴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桌边，手里还拿着我的保温杯。

我……我跟室友约好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是吗？他歪了歪头，笑得一脸无辜，

可我刚才看到你室友跟她男朋友一起走了。我：……大意了。走吧，姐姐，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味道特别好。他不由分说地拿起我的背包，

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热，干燥温暖，像个小火炉。我被他拉着，

鬼使神差地就跟着走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日料店的包厢里。姐姐，

你尝尝这个，和牛，入口即化。裴瑜夹了一块烤好的和牛，放进我碗里。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点恍惚。这真的是那个连追人都不会的纯情小奶狗吗？这服务，

也太周到了吧？姐姐，你怎么不吃？他眨了眨眼，一脸关切，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我摇摇头，夹起那块和牛放进嘴里。确实很好吃。姐姐，

你吃饭的样子也很可爱，像只小仓鼠。噗……我差点又喷了。裴瑜！我瞪着他，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我很正常啊。他一脸无辜，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要夸到细节。我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行，你狠。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全程都在被裴瑜用各种我教他的甜言蜜语轰炸。从我的头发丝，夸到我的脚指头。

我感觉自己的脸就没从滚烫的状态下恢复过。吃完饭，他坚持要送我回宿舍。走到楼下，

他突然叫住我。姐姐。干嘛？我没好气地回头。

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玫瑰花，递到我面前。姐姐，你今天这件裙子真好看，

显得你腿又长又直。他一字不差地复述着我教他的话。然后，他微微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姐姐脸红的样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又麻又痒。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4.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宿舍楼。

身后传来裴瑜低低的笑声，像羽毛一样，挠得我心里痒痒的。回到宿舍，

林语茉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看到我手里的玫瑰花，她猛地坐了起来。我靠！沈星瑶！

什么情况？谁送的？你弟。我把花往桌子上一扔，气呼呼地坐下。我弟？裴瑜？

林语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开窍了？不对啊，他那榆木疙瘩脑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暧昧地凑过来。是你教的吧？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以啊，沈老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教得不错嘛，都学会送花了。

我白了她一眼：何止是送花，他现在油嘴滑舌的，我都快受不了了。哟哟哟，

林语茉一脸坏笑，受不了是哪种受不了啊？是觉得他烦，还是……心里小鹿乱撞啊？

滚蛋！我推开她的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乱成一团。小鹿乱撞？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不行，沈星瑶，你要清醒一点！

他只是个小屁孩！还是你闺蜜的弟弟！你只是为了五万块！对，五万块！我默念了好几遍，

才把那点不该有的心思压了下去。接下来的日子，裴瑜的攻势越来越猛。

他好像把我教他的那些东西，全都刻在了DNA里。每天的早安晚安，从不间断。

时不时地送点小礼物，有时候是一支花，有时候是一杯奶茶，

有时候是一本我念叨了很久却没舍得买的书。他总能精准地送到我的心坎上。

他还会掐着我下课的时间，出现在我教室门口，美其名曰：陪姐姐一起吃饭。

搞得我们系里的人都以为我在跟一个小学弟谈恋爱。星瑶，你跟那个小学弟，怎么回事啊？

室友忍不住八卦。我只能打着哈哈：朋友，朋友而已。鬼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这天，我正在上专业课，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学校的表白墙。

有人发了条新动态，还@了我。沈星瑶学姐，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下面配了一张图。是我们学校最大的那块露天广告屏。屏幕上，是我的一张照片，

应该是***的，我在图书馆看书的侧脸。照片旁边，是一行巨大的字：沈星瑶，我爱你。

落款是：裴瑜。整个教室的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拿出了手机。然后，

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炸了。裴瑜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想给他发微信，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结果微信还没发出去，

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裴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抬着音响和麦克风。这阵仗，

是要干嘛？求婚吗？他无视了讲台上已经呆住的教授，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

把花递到我面前。然后，拿起麦克风，深情款款地开口：姐姐，我知道，

直接说『我爱你』太俗气了。但是，不说出来，我怕你会以为我只是在玩游戏。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教室，甚至传到了外面。所以，沈星瑶同学，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彻底傻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第三课，

我好像没教过他这个啊！5.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全教室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灼得我皮肤发烫。我看着单膝跪地的裴瑜，

他仰着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认真和期待。那束火红的玫瑰，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快要把我的理智烧成灰烬。我该怎么办？答应？还是拒绝？答应他，

就意味着我们的演戏变成了现实。拒绝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小屁孩的面子往哪儿搁？更重要的是，那五万块……答应他！答应他！

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整个教室都开始跟着起哄。连讲台上的老教授，都露出了姨母笑。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上不去也下不来。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裴瑜突然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姐姐，别怕。这是第三课，

『如何制造一场浪漫的告白』。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剩下的，交给我。

我猛地看向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我瞬间明白了。这家伙，

是故意的！他在逼我！逼我在这场他亲手导演的戏里，做出选择。我深吸一口气，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火。行啊，裴瑜。你不是会演吗？我陪你演到底！我接过他手里的花，

然后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中，对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裴瑜。他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错愕和……受伤？我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但我还是硬着心肠，把花，

重新塞回了他的怀里。对不起，裴瑜。你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我说完，

不再看他，转身，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我走得很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怕我再多待一秒，就会心软。我一路跑回宿舍，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心冰凉，全是冷汗。我这是……干了什么啊？我把事情搞砸了。五万块，肯定也泡汤了。

林语茉估计会杀了我。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语茉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沈星瑶！你牛逼！电话一接通，就是林语茉的咆哮，

你居然敢当着全校的面拒-绝我弟！你知不知道那块广告屏多少钱一天？

你知不知道那束花是空运过来的？你……对不起。我低声说。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林语茉气得跳脚，你赶紧去跟我弟道歉！快去！

我不去。我固执地说。你……林语茉还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是裴瑜。姐，把手机给我。他的声音，很冷，

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心里一紧。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裴瑜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星瑶。他连名带姓地叫我。是我玩过火了，对不起。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就当我们之前说好的一切，都结束了。钱，我一分不少，会让我姐转给你。说完，

他就挂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空落落的。结束了。也好。这样，

我就不用再纠结，不用再心烦意乱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6.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裴瑜真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早安晚安，没有鲜花奶茶，更没有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

他没有再来找过我，一次都没有。我跟林语茉也陷入了冷战。她虽然没再骂我，

但每次在宿舍见到我，都冷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了她八百万。我知道，她是在为她弟抱不平。

也是，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每天上课，赶论文，

去图书馆。平淡，且乏味。但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偶尔在校园里，

会远远地看到裴瑜。他总是跟一群人在一起，有男有女，众星捧月似的。

他不再穿简单的白衬衫，而是换上了各种潮牌，头发也染成了张扬的银灰色。

他不再戴那副金丝眼镜，那双眼睛里，也没有了当初看我时的笑意。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冷漠和疏离。他好像，变了个人。或者说，这才是真实的他？

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个，斯文，害羞，甚至有点笨拙的小奶狗，只是他演出-来的假象？

为了配合他姐姐，为了应付他妈妈？我不敢再想下去。每次看到他，我都会下意识地躲开。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这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带伞，

只能站在屋檐下，等雨小一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却又陌生的脸。是裴瑜。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

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实。他侧着头看我，眼神晦暗不明。上车。他的声音，沙哑，

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愣在原地，没有动。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直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我。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混合着雨水的湿气，钻进我的鼻腔。他没撑伞，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但他毫不在意。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把我逼到了墙角。沈星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躲我？我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地别开脸。没有。没有？

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薄茧，

摩挲着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那你跑什么？我……我没跑。我嘴硬道。呵。

他低笑一声，凑得更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我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上，

挂着晶莹的雨珠。姐姐，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游戏结束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心头一震。失望？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挣扎着想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知道？

那我们来复习一下，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第三课，

『如何制造一场浪漫的告白』。姐姐，你教得很好。但是，你好像忘了教我，

被拒绝了之后，该怎么办。他的目光，像一张网，把我牢牢地困在原地。所以，

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唇上，现在，换你来教教我。姐姐，

我该……怎么忘了你？7.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死机了。他……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怎么忘了我？他不是在演戏吗？不是为了应付他妈吗？看着我呆滞的表情，

裴瑜眼底的嘲讽更深了。怎么？觉得我演得很像？像到连姐姐都分不清，

我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他松开我的下巴，转而撑在我身侧的墙上，

把我整个人都圈在了他的怀里。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混合着烟草和雨水味道的气息。很危险。也很……迷人。

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姐姐，你太不乖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我给你搭好了台阶，

你只需要顺着走下来就行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它踹开呢？他的手指，

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有多难堪？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看着他，

那双曾经像盛满了星星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浓雾。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对不起……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却沙哑得不像话。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在……在演戏？他替我说完了后半句话。

我点了点头。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是啊，我是在演戏。演一个听话的，

乖巧的，会讨你欢心的纯情小学弟。我以为，只要我演得够好，你就会喜欢上我。

结果呢？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一个笑话。

一个……可以用五万块打发的，小屁孩。我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他怎么会知道钱的事？是林语茉告诉他的？很惊讶？裴瑜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姐那点小九九，还能瞒得过我？我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受伤，

姐姐你，也跟她一起，把我当傻子耍。我没有！我急忙反驳，我不是……

不是什么？他步步紧逼，不是觉得我幼稚？不是觉得我可笑？不是觉得我做的一切，

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看着我沉默的样子，裴瑜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他直起身子，

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我却觉得，

心里更空了。算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反正，都结束了。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有种冲动。我想告诉他，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裴瑜！

我冲进雨里，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的身体，在雨中，冰凉得像一块铁。他僵住了。

8.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间就把我们两个人淋成了落汤鸡。我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