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医院拿到癌症晚期诊断书。>却看见丈夫陆沉舟陪初恋做产检,
屏幕里他温柔抚摸对方孕肚。>当晚我吞下整瓶安眠药,留下诊断书和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葬礼上陆沉舟砸了棺材,嘶吼着说我用死亡惩罚他。>三年后商业晚宴重逢,
我挽着新男友谈笑风生。>陆沉舟红着眼攥碎我递的名片:“林晚,
你的癌症报告日期是修改的。”>私人飞机舱门关闭前,他单膝跪在过道:“你假死三年,
我来接受审判。”---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每一次呼吸,钻进肺腑深处。
林晚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几乎要戳破它。诊断书——晚期,
两个铅灰色的字砸得她眼冒金星,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刺得生疼。
医院走廊的光线惨白得毫无温度,明明人来人往,喧嚣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不清。林晚靠着冰冷的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
却压不住心底那阵一阵翻涌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她攥紧了那张纸,
薄脆的边缘深深勒进掌心,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多么讽刺的注脚。
几个小时前,她还像个傻子一样,系着那条他随口夸过一句好看的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照着网上找来的复杂菜谱,折腾了大半天,指尖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
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光洁的料理台上,像一小朵突兀绽放的梅花。她笨拙地擦掉,
心里想的却是,陆沉舟会不会喜欢这道菜?他最近好像胃口不太好,总有些疲惫的样子。
她甚至还买了一瓶很贵很贵的红酒。为了这个所谓的纪念日。而现在,
这张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手里,也烙在她心上。晚期。
这两个字在她脑子里反复冲撞,嗡嗡作响。她甚至没力气去想“为什么是我”,
巨大的空洞和疲惫感已经先一步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吞没。
她像个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只想找个角落蜷缩起来。脚步虚浮地挪到候诊区,
想找个空位坐下喘口气。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住,
猛地钉在了斜前方墙壁悬挂的巨大液晶屏幕上。那是医院的内部宣传屏,
滚动播放着一些健康科普和……实时监控画面?一个角落的监控画面被短暂地切了进来。
画面里,是妇产科诊室外的走廊。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长发温婉的女人正微微侧着头,
对着身边高大的男人说着什么,
脸上带着一种林晚无比熟悉、却又遥远得仿佛隔世的温柔笑意。那笑容里,
似乎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母性的光辉。是陈薇。
陆沉舟那个刻在他心尖尖上、烙印在他整个青春记忆里的初恋。而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覆盖在陈薇明显隆起的孕肚上。
他的手指修长,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稀世珍宝。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陈薇,
侧脸的线条在屏幕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柔和,
嘴角似乎还噙着一抹极淡、却足以刺穿林晚心脏的笑意。陆沉舟。林晚的丈夫。今天,
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冻结了,
又在下一秒轰然倒流,疯狂地冲击着她的耳膜。世界的声音猛地被抽离,
只剩下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耳鸣。她死死地盯着屏幕,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那张癌症诊断书的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发出轻微的、濒死的哀鸣。屏幕闪烁了一下,
切换到了下一个画面。那个刺眼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场景消失了。林晚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遗忘在冰天雪地里的石像。掌心被指甲抠破的地方,传来一丝迟滞的、微弱的痛感。
但那点痛,比起心口那片被彻底碾碎、血肉模糊的废墟,简直微不足道。原来,
他最近的疲惫,他偶尔的走神,他那些借口晚归的夜晚……都有了答案。答案如此清晰,
如此残酷,就那样***裸地摊开在冰冷的屏幕上,摊开在她生命的终点线之前。
她甚至没有眼泪。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瞬间淹没了那灭顶的悲伤和愤怒。
胸腔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呼啸着寒风的洞。
---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流淌下暖黄的光晕,轻柔地包裹着精心布置的餐桌。
桌布是崭新的、浆洗得挺括的米白色亚麻布。桌中央,那只细颈水晶瓶里,
几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正热烈地绽放着,散发出甜腻的芬芳。
桌上摆着林晚费尽心思准备的几道菜,虽然卖相可能算不上顶级餐厅水准,
但每一道都氤氲着热气,散发着食物最本真的香气。那只昂贵的红酒瓶已经开了封,
暗红色的酒液在两只高脚杯里安静地等待,折射着吊灯细碎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玫瑰的甜香和红酒醇厚的微醺气息。
这本该是一个充满爱意和纪念意义的夜晚。可这一切精心营造的暖意,
此刻却像一层虚假的薄膜,脆弱地覆盖在冰冷的现实之上。林晚独自一人坐在长餐桌的一端。
面前那份她亲手煎得有些过火的牛排,边缘已经微微发黑、发硬,
冷掉的油脂凝结成白色的小点,丑陋地附着在肉块表面。精心摆盘的蔬菜沙拉,
翠绿的叶子也蔫蔫地耷拉下来,失去了水分。她静静地看着对面那张空荡荡的椅子。
刀叉摆放得整整齐齐,洁白的餐盘光可鉴人,
和她面前这盘冷掉的、失败的晚餐形成了惨烈的对比。墙上的复古挂钟,
秒针每一次“咔哒”的跳动,都在死寂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沉闷地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十一点了。手机屏幕一直固执地黑着,没有亮起,也没有任何震动。陆沉舟的名字,
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林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拿起桌上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瓶。瓶身冰凉。她拧开盖子,
动作机械得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没有水,她只是微微仰起头,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嘴。
细小的白色药片,像一串冰冷绝望的珠子,接连不断地滚落进她的喉咙深处,
带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苦味。她甚至没有皱眉。吞咽的动作麻木而顺畅。然后,
她放下空药瓶。目光平静地扫过这满桌的狼藉和精心准备的徒劳。她拉开餐椅,
走到客厅的茶几旁,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从包里拿出那份已经被揉捏得有些发皱的癌症诊断书,
纸张边缘沾染了一点她掌心干涸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目。她把它平铺在桌面上,
压在诊断书上面的,是一份打印好的、签着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林晚。
两个字签得异常用力,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做完这一切,
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晃。她扶着冰凉的墙壁,
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向卧室。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像一截被骤然砍断的木头,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砸进柔软的羽绒被里,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烁着,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变幻不定的、冰冷的光斑。意识像被投入深海的石头,不断地下沉、下沉。
无边无际的黑暗温柔地拥抱上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暖意。真好,
黑暗里没有消毒水,没有冰冷的屏幕,没有空荡的座位,也没有……陆沉舟。身体变得很轻,
轻得像一片羽毛,被那暖融融的黑暗托着,缓缓飘离了沉重的躯壳。她似乎飘到了天花板上,
以一个奇怪的视角俯视着床上那个蜷缩起来的、小小的身影。真安静啊。真好。
---三年后。云城国际会展中心。“璀璨光华”年度珠宝设计盛典的酒会现场,
是一场流动的视觉盛宴。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槟清冽的气泡感、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芬芳,
以及衣香鬓影间低语浅笑的嗡鸣。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光柱穿过侍者手中托盘上叠成塔状的香槟杯,折射出无数跳跃的、炫目的光斑。
林晚穿着一身剪裁极简流畅的月白色缎面鱼尾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漾开柔和的涟漪。
颈间戴着她自己设计的获奖作品——“新生”,
一枚以破碎水晶重构、包裹着铂金藤蔓和璀璨钻石的吊坠,
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又充满生命力的光芒。
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笨拙等待丈夫归家的女人。
眉眼间沉淀着一种洗练过的从容与疏离,像被打磨过的冷玉,温润之下透着坚韧的凉意。
她挽着一位气质儒雅、穿着考究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苏哲,国内新锐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
也是她如今默契的“挡箭牌”兼挚友。两人正与几位国际珠宝收藏家交谈,
流利的英文从她唇间吐出,自信而沉稳。她微微侧头,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耳垂上小巧的钻石耳钉随着她的动作闪动。苏哲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示意她看斜前方:“那边,那个穿墨蓝丝绒西装、盯着你看的男人,眼神像是要把你生吞了。
认识?”林晚唇角的笑意未曾改变,甚至弧度都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顺着苏哲目光的方向,
极其自然地瞥了一眼。十几米开外,人群的边缘。陆沉舟站在那里。
一身昂贵的墨蓝色丝绒西装,勾勒出比三年前更加挺拔冷峻的轮廓。他手里端着一杯酒,
但显然心不在焉。光线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下颌线绷得极紧,像拉满的弓弦。
那双曾让她沉溺又心碎的眼睛,此刻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穿透喧嚣的人群,
死死地钉在她身上。那目光太过复杂,
汹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被欺骗的狂怒、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痛苦?
翻搅在一起,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洞穿。林晚的心跳,在胸腔深处,
极其短暂地、失控地漏跳了一拍。但也仅仅是一拍。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
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瞬间便沉入冰冷的水底。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指尖冰凉。
她对苏哲低语,声音平静无波:“一个……不太愉快的过去式。失陪一下。”她需要透口气。
那目光像无形的荆棘,缠绕上来,令人窒息。她端着酒杯,步履依旧从容优雅,
走向相对安静些的露台方向。晚风带着初夏夜晚的微凉拂过脸颊,
稍稍驱散了那无形的压迫感。然而,她刚走到连接大厅与露台的巨大雕花拱门边,
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如同从阴影中剥离出来的鬼魅,带着一身压抑的、冷冽的气息,
强硬地堵在了她的面前。空气瞬间凝固。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带着淡淡雪松和烟草味道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呼吸空间,
与三年前别无二致。这气息曾是她心安的港湾,如今却只让她胃部一阵翻搅。“借过。
”林晚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陆沉舟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
声音清冷得像露台上拂过的夜风。陆沉舟没有动。他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要用目光将她一寸寸地刻进骨头里。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半晌,那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才艰难地挤出喉咙,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的:“林晚?”疑问句。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确认。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她的脸,掠过她颈间那枚名为“新生”的吊坠,
最终又死死锁住她的眼睛,试图从这双过于平静的眼眸里,找到一丝属于过去的痕迹。
林晚微微扬了扬下巴,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包里抽出一张设计简洁、印有她英文名“Evelyn Lin”和工作室logo的名片。
指尖捻着名片,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递到他面前。“好久不见,陆先生。
”她的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是Evelyn Lin。
这是我的名片。”“陆先生”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陆沉舟的心脏。
他眼底那片翻涌的赤红瞬间变得更加浓稠,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猛地伸出手,
却不是去接那张名片。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带着一股骇人的力量,
狠狠攥住了林晚递出名片的纤细手腕!力道之大,让林晚微微蹙起了眉,
腕骨传来清晰的痛楚。“陆沉舟!”她低喝,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冷厉。
她试图挣脱,但那铁钳般的手纹丝不动。下一秒,
陆沉舟的另一只手粗暴地伸向她另一只手的手包!林晚心头猛地一沉,想要护住,
但已经迟了。他轻易地扯开了包扣,手指探入,
一直随身携带、作为“新生”Evelyn Lin最后一点凭证的、泛黄的诊断书复印件!
他将那张纸用力地抖开,几乎要戳到林晚的眼前。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眼睛死死地盯着诊断书右下角那个打印出来的日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的,
裹挟着血腥气和滔天的恨意:“林晚!你看着我!看着这张纸!”他的声音嘶哑狂怒,
在相对安静的角落显得格外刺耳,引得附近几个宾客投来惊疑的目光。“三年前!
三年前的七月十七号!晚期?!呵!好一个晚期!”他猛地将诊断书翻转,
手指狠狠戳着那打印日期的位置,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看看这墨迹!看看这打印的痕迹!
七月十七?七月十七那天,市一院那台该死的激光打印机因为故障,墨粉仓泄露,
所有打印件日期栏的数字‘7’下半部分都带着一条细微的、无法清除的墨粉灰线!
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持续了整整一周!院里还下了内部通告!”他逼近一步,
滚烫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林晚脸上,
眼底是毁天灭地的风暴:“你这张纸上的‘7’,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完美无瑕!告诉我,
林晚!一个晚期癌症病人,一个当天‘吞药***’的女人,是怎么用一张日期造假的诊断书,
在七月十七号之后,从地狱爬回来的?嗯?!”他猛地将那张纸狠狠攥在手心,用力之大,
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要将它连同那个残酷的谎言一起捏碎!“你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