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7 个失踪者里的 “异类”找不到尸源，

专案组决定换个思路：既然凶手能把尸体扔进机井，说明他对孙吉巷村很熟悉。或许，

该从 “谁有能力杀人并抛尸” 查起。17 个失踪人员的名单被重新摊开。

大多数人要么是外出打工失联，要么是欠债跑路，

但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注意 —— 王希元。王希元，36 岁，商河县本地人，离异，

带着一个 8 岁的女儿。他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却因为堵伯欠了 100 多万外债。

村民说他脾气暴躁，去年冬天还跟人因为还钱的事打了一架。“这人身高不足 170，

体型瘦小，肯定不是死者，” 小王指着档案里的照片，

“但他的失踪时间很蹊跷 ——2010 年 1 月底，刚好在我们推断的案发时间前后。

”更可疑的是，王希元失踪前，把刚买了半年的黑色轿车送到了县城的修车厂，

要求做全车喷漆。修车厂老板说，车送来时看着挺新，就是后备箱里有不少泥土，

像是拉过什么重物。“他说车被人划了，要喷成白色，” 老板回忆，

“喷完之后一直没来取，电话也打不通。”民警立刻赶到修车厂。

那辆黑色轿车已经被喷成了白色，停在角落落满了灰尘。技术人员戴上手套，

打开后备箱 ——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仔细查，别放过任何角落。

” 带队的老刑警吩咐道。勘查持续了三个小时。就在大家快要放弃时，

技术人员在后备箱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片干枯的树叶。树叶已经发黄发脆，

但边缘似乎有深色的痕迹。“这可能是血迹！” 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树叶夹起，

放进证物袋。化验结果出来那天，专案组的空气都凝固了。

树叶上的血迹虽然经过高温和降解，

却依然提取到了完整的 DNA—— 与机井里的死者完全吻合。

“王希元的车里有死者的血，” 局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他要么是凶手，

要么是知情者。”2 天津的号码王希元的社会关系被彻底扒开。他欠了 13 个人的钱，

其中最大的债主是邻村的张老板，光本金就有 50 万。但张老板说，

去年 12 月还见过王希元，当时他说要去天津找朋友借钱，之后就没联系了。“天津？

” 民警立刻调取了王希元的通话记录。果然，2010 年 1 月，

他频繁和两个天津号码联系，其中一个号码在 1 月 24 日后突然关机，

再也没开过机。“查这个号码的机主！”机主叫韩本利，天津宁河区人，38 岁，

身高 182 厘米，体型中等 —— 与死者的特征完全吻合！民警立刻赶到天津宁河区。

韩本利的妻子说，丈夫 2010 年 1 月跟老乡韩宝山去山东打工，之后就没回过家，

电话也打不通。“一开始我以为他换号码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抹着眼泪，

“他从来不会这么久不联系家里的。”警方提取了韩本利女儿的 DNA，

与机井里的尸体比对 —— 完全一致。死者的身份终于确定：韩本利。

而那个和他一起去山东的老乡韩宝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韩宝山很快被找到。

他在天津一家建筑工地打工，见到民警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里的铁锹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审讯室里，韩宝山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抠着桌子缝。

“我没杀他，” 他反复念叨，“我们是好兄弟，我怎么会杀他……”“好兄弟？

” 民警拿出通话记录，“1 月 24 日后，韩本利的手机就关机了，

而你当天就回了天津。你说没杀他，那他去哪了？”韩宝山的肩膀开始发抖。这时，

韩本利的妻子提供了一条信息：她曾问过韩宝山丈夫的下落，

韩宝山说 1 月 24 日后还见过韩本利，说他要去外地办事。“1 月 24 日，

韩本利已经死了，你怎么见的他？” 民警猛地拍了下桌子。韩宝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抱着头，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王希元…… 都是王希元逼我的……”3 凶手的供述1. 14 万的悬赏韩宝山的供述，

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2009 年 9 月，韩宝山和韩本利在天津的劳务市场找活，

一个陌生男人找到了他们。男人说自己叫王希元，想请他们帮忙 “办点事”，

事成之后给 10 万。“办啥事？” 韩宝山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王希元压低声音：“帮我杀个人，商河县的张本领。”韩宝山和韩本利吓了一跳。

他们虽然穷，但从没敢想过杀人。可 10 万的诱惑太大了 —— 那足够在老家盖套房，

还能给孩子娶媳妇。犹豫了几天，两人还是答应了。“张本领是个什么样的人？” 民警问。

“不知道，” 韩宝山摇头，“王希元只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说他是做丧葬生意的，

平时喜欢在村里的小卖部打牌。”2009 年 10 月，

韩宝山和韩本利第一次来到商河。他们跟着张本领好几天，发现他每天晚上都去小卖部，

半夜才回家。一天晚上，两人拿着木棍躲在巷子口，想趁张本领回家时下手。

可张本领像是有预感，走到巷口突然转身，说要去朋友家喝酒，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第一次失败后，王希元又给了他们 2 万，让他们想别的办法。这次，两人买了炸药，

想装在张本领的车里。可他们不会用炸药，忙活了半夜，只弄响了个哑炮，把自己吓得够呛。

“王希元很生气，说我们没用，” 韩宝山的声音发颤，“但他又加了 2 万，

说总共 14 万，必须办成。”钱很快被两人挥霍一空，可张本领还是活得好好的。

2010 年 1 月，王希元给韩宝山打了个电话，语气阴冷：“要么，

你们把张本领杀了，拿 14 万；要么，你们俩死一个，活着的拿 14 万。

”“我当时吓坏了，” 韩宝山说，“我不想死，也不想杀本利…… 可王希元说，

如果我们不照做，他就找别人杀我们。”1 月 24 日，韩宝山和韩本利在玉米地见面，

两人喝了点酒，聊起家里的孩子。韩宝山越想越害怕，他趁韩本利转身的瞬间，

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斧头，砸向了他的后脑勺。

“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 韩宝山反复抽自己的耳光，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之后，

他给王希元打了电话。王希元开着车过来，两人一起把韩本利的尸体扔进了机井，

还在上面压了块石头。“王希元说，这事没人知道，让我回天津躲着，” 韩宝山说，

“我再也没见过他。”2. 消失的王希元韩宝山被刑事拘留，案件似乎该结束了。

但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找到 —— 王希元。他是主谋，是他雇佣凶手，是他处理尸体，

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方查了他的银行账户，

案发后没有任何交易记录；查了他的亲戚朋友，都说没见过他；查了汽车站、火车站、机场，

没有他的出行记录。唯一的线索，是 2010 年 3 月，

王希元的手机给所有亲友群发了一条短信：“兄弟，我出去躲债了，过几年回来，

不用担心我。”这条短信很奇怪。王希元欠了 100 多万，债主们天天找他，

他怎么会突然说 “不用担心”？而且，商河农村讲究辈分，

王希元的短信里把长辈也叫 “兄弟”，这在当地是极其不礼貌的。“这条短信不对劲，

” 老刑警盯着屏幕，“不像是王希元自己发的。”更可疑的是，王希元对女儿向来疼爱，

失踪后却从没给女儿打过电话；他的养鸡场没人管，鸡饿死了一大半；送到修车厂的车，

他也没去取。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躲债，而是出事了。“难道王希元也被人杀了？

” 小王提出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一开始被认为是天方夜谭，但随着时间推移，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有可能。2011 年，全国开展清网行动，

商河县 154 名逃犯抓了 149 个，只剩下王希元。民警们拿着他的照片，

跑了 10 多个省市，却连一点影子都没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局长在会上拍了桌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希元找出来！

”4 丧葬店老板的 “口嗨”1. 一句玩笑话时间来到 2012 年，

距离案发已经两年。王希元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样，没有任何痕迹。

专案组的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放着王希元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这天，专案组开会讨论案情，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个年轻民警开玩笑说：“当初查王希元的时候，

不是找过那个张本领吗？他当时还说，王希元杀人手法太 low，要是他，

直接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老刑警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张本领说过这话？”“是啊，当时以为他是口嗨，

就没在意，” 年轻民警有点懵，“怎么了？”“张本领是做什么的？”“丧葬生意，

卖花圈、棺材，还负责送尸体去火化……”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如果王希元死了，

谁最有能力处理尸体？当然是天天跟尸体、火葬场打交道的人！张本领，

这个被王希元雇人追杀的目标，突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2. 双重火化的秘密张本领的家在商河县城，临街开了家 “张记丧葬店”，

店里摆满了花圈和寿衣，门口挂着 “专业火化服务” 的牌子。

民警以调查王希元为由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店里嗑瓜子，神情淡定。“王希元？早没联系了，

” 张本领说，“他欠我钱呢，我还想找他呢。”“2010 年 3 月，你在哪里？

”“在店里啊，不信你们问我媳妇，” 张本领的眼神闪了一下，“那段时间生意忙，

天天守着店。”民警没有打草惊蛇，开始秘密调查张本领。他们发现，

2010 年 3 月 9 日，商河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还伴有大雾，这种天气很少见。

而王希元的亲友说，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就是 3 月 9 日，在县城的一家茶馆。

“3 月 9 日，张本领有没有异常？”张本领的妻子说，那天丈夫确实在店里，

但晚上回来时神色很慌张，身上还有泥土。“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 她说，

“对了，那天之后，家里沙发上的一个坐垫不见了，我问他，他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