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片场当江辰的替身演员,被副导演按进水里拍“浮尸”镜头。“废物!演个死人都不会!
”监视器后传来江影帝的嗤笑。再次被按进水中时,
我听见冰冷的机械音:“影帝附身系统绑定成功。”导演突然惊呼:“快看水下镜头!
他在演濒死诗人的神韵!”江辰冲过来怒骂:“替身抢什么戏?投资方马上来探班!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秦小姐不是来退婚的吗?”投资方千金惊愕地看着我湿透的脸。
江辰得意道:“秦总,这种替身也配当您未婚夫?”我轻笑一声,拨通电话:“王秘书,
买下这部戏。”1 溺水重生系统觉醒整个片场陷入死寂。冰冷的液体瞬间包裹了全身,
带着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腐气,蛮横地灌进我的鼻腔和耳朵。水压沉重地挤压着胸腔,
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像在抽干肺里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意识在缺氧的窒息感中浮沉,
岸上模糊扭曲的咆哮声,隔着厚重的水幕,断断续续地砸下来:“……废物!林默!
***是块木头吗?!死人都演不像!重来!给我按下去!
”副导演张胖子那张因常年酗酒而肿胀油腻的脸,此刻在水面光影的折射下,
扭曲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粗壮的手臂死死压着我的后颈,
铁钳般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我更深地按向浑浊的河底。几片腐烂的水草黏腻地缠上脸颊,
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哗啦!”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我从溺毙的绝望中拽了出来。
我狼狈不堪地趴在布满湿滑青苔的河岸石阶上,剧烈地呛咳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火烧火燎的喉咙和刺痛的肺部。冰凉的河水顺着头发、脸颊疯狂流淌,
模糊了视线,也带走了最后一点体温,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河岸回荡,显得格外凄惨。“啧啧,
真是白瞎了这张跟辰哥有几分像的脸。”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连演个浮尸都演得这么僵硬,难怪只能当替身,
还是最***的挨打替身。辰哥当年跑龙套的时候,可比你强一万倍!”说话的是江辰的助理,
一个叫阿飞的瘦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堆散发着馊味的垃圾。
周围几个剧组打杂的也聚拢过来,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目光里充满了廉价而直接的嘲弄。
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我林默,就是他们无聊工作里唯一的消遣和垫脚石。“行了行了,
别浪费时间了!”张胖子不耐烦地挥了挥他那肥厚的手掌,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再来一条!林默,你给我记住,就是具尸体!漂起来!要自然!懂不懂什么叫自然?!漂!
漂!漂!别他妈瞎扑腾!”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那张油腻腻的脸因暴躁而涨得通红。
几个场工立刻围了上来,粗鲁地抓住我湿透冰冷的胳膊和肩膀,
要把我重新拖回那刺骨的河水里。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磁性的、慵懒而绝对优越感的声音,
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从河岸上方不远处的遮阳棚下传来。“呵。”那声音轻笑一声,
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玩味,“张导,你也别太为难人家了。毕竟,
不是谁都能理解‘死’这种状态的。有些人啊,活着就挺像个死人了,演起来反而束手束脚,
放不开呢。”是江辰。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眼前不断流淌的水幕望去。
他穿着雪白挺括的戏服长衫,懒洋洋地靠在一张铺着软垫的躺椅里,
旁边的小助理正小心翼翼地用小风扇给他吹着风。两个化妆师围着他,一个在补妆,
一个在整理他一丝不苟的发套。阳光落在他精心修饰过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修剪得异常整齐的指甲,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残忍的笑意。
那笑容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底最深处。就是他。这张脸,
曾经是我需要模仿、需要追逐、甚至需要顶替他承受一切危险的模板。
为了模仿他那股“贵气”,我曾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镜子练习嘴角上扬的弧度,
练习眼神里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然而此刻,这张脸的主人,正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
将我的尊严彻底碾碎在污泥里。监视器屏幕就在他旁边,
忠实地记录着我刚才在水底挣扎的狼狈模样——扭曲的面孔,因窒息而本能张开的嘴,
灌满河水的绝望。那画面,恐怕比任何恐怖片里的死尸都要难看。周围的哄笑声更响了,
阿飞笑得尤其夸张,捂着肚子,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精彩的笑话。连张胖子也咧开嘴,
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似乎江辰的“幽默”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工作压力。“听见没?
辰哥都发话了!给我漂得像样点!”张胖子猛地推了我一把,力量大得让我一个趔趄,
险些再次栽进水里,“这次要是再不行,今天的盒饭你就别想了!滚蛋!
冷刺骨的河水再次漫过脚踝、小腿、腰际……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腥腐气又一次包裹了我。
张胖子那粗糙油腻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蛮力,又一次死死摁在了我的后颈上,猛地发力!
“咕噜噜……”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压向更深的黑暗,浑浊的河水再次疯狂倒灌。
肺部火烧火燎,求生的本能让我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挣扎。岸上的声音被水隔绝,
扭曲成遥远而沉闷的噪音,只有张胖子那只手的力量是那么真实、那么沉重,
如同压着一块注定要沉入河底的顽石。意识在冰冷的窒息感中迅速抽离,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绝望像水草一样缠住了心脏,越收越紧。
也许就这样沉下去,沉在这肮脏的河底,做个真正的“浮尸”,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仿佛来自宇宙最深处的机械合成音,
统开始强制融合……融合进度1%……10%……30%……能量抽取中……警告!
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启动紧急维生协议!
能量注入……融合加速……70%……90%……100%!
影帝附身系统V1.0,绑定成功!
新手礼包发放:沉浸式体验·濒死诗人一次性!
‘沉浸式体验·濒死诗人’已激活!意识模版载入中……2 濒死诗人神韵乍现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到足以撑爆灵魂的信息洪流,
裹挟着一种超越生死、洞悉万物的冰冷意志,瞬间冲垮了我残存的自我意识。
不是简单的知识灌输,而是彻头彻尾的覆盖!是替换!
属于“林默”的恐惧、屈辱、愤怒……如同沙滩上的沙堡,被这狂暴的浪潮瞬间抹平、湮灭。
另一个浩瀚无边的“存在”降临了。它冰冷、孤高、漠视一切,
却又带着对“死亡”这一终极命题近乎偏执的迷恋和一种悲悯的审视。
无数岁月沉淀下来的、属于无数顶级表演者对生命终章最深刻的理解和演绎技艺的巅峰凝聚!
张胖子那只肥腻的手依旧死死地按着我的后颈,将我的脸压向河底散发着恶臭的淤泥。
浑浊的河水充斥着鼻腔和口腔,肺部的灼痛感并未消失。然而,
身体里那个名为“林默”的灵魂,仿佛被彻底抽离了出去,只留下一具完美的躯壳,
成为这股冰冷意志降临的容器。“挣扎”消失了。紧绷的四肢瞬间松弛下来,
不是虚脱的瘫软,而是一种奇异的、顺应水流律动的舒展。
被压在水下的头颅不再徒劳地试图抬起,反而以一种极其细微的角度,微微侧过。
浑浊的水流拂过面颊,带动几缕黑色的发丝在水中无声飘荡,如同深海里随波逐流的水草。
岸上的喧嚣——张胖子粗重的喘息、阿飞刻薄的讥笑、场工们无聊的起哄,
甚至江辰那慵懒的嘲讽——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隔绝,变得模糊而遥远,
失去了所有能激起情绪波动的力量。意识深处,那个冰冷的、代表着系统最高权限的存在,
正以一种超越人类的精密计算,调动着这具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末梢。
物理环境分析完成:水流速0.8m/s,方向逆时针微旋。水体浑浊度89%,
光线衰减率92%…目标演绎状态:濒死诗人。核心诉求:展现生命最后的诗意与尊严,
而非肉体的消亡。微表情控制启动:面部肌肉群放松度97%,
模拟重度缺氧导致的生理性松弛;眼轮匝肌微调,赋予眼神空洞下的深邃;嘴角肌群牵引,
形成0.5度上扬,传递解脱与悲悯交织的复杂感…水下的镜头,忠实地捕捉着这一切。
监视器前,戴着棒球帽的导演李国华正烦躁地抓着他那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监视器屏幕上,
依旧是浑浊的水流和那个模糊下沉的人影。他刚想再次破口大骂让张胖子把人拎起来重拍,
眼角的余光却猛地被水下摄像机传回的一个特写画面死死攫住!那是什么?!浑浊的河水中,
那张年轻、苍白、属于替身演员林默的脸,正被镜头无限放大。没有扭曲的痛苦,
没有垂死的狰狞,更没有替身演员常有的那种刻板麻木。
那张脸上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水波荡漾,光线诡谲地穿透浑浊的水体,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他双眼微睁着,瞳孔深处似乎没有焦距,一片空洞,
却又仿佛倒映着整个宇宙的寂寥。那并非失去意识的涣散,
而是一种穿透了生命表层的、直达本质的虚无感。长长的睫毛被水流带动,
极其缓慢地、如同濒死蝴蝶的翅膀般,颤动着。最让人灵魂震颤的是他的嘴角。那不是微笑,
也不是痛苦。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脆弱得像初春冰面即将断裂的细纹。这微小的弧度里,
承载了太多东西——一种对残酷命运的了然和接受,
一种对痛苦终将结束的、近乎神圣的解脱,
甚至……还带着一丝对岸上那些喧嚣生命的、近乎神祇般的悲悯!
仿佛他沉入的并非肮脏的河底,而是通往某个永恒宁静彼岸的圣途。
“嘶——”李国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直,像被高压电流击中。
他死死地瞪着监视器屏幕,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布满血丝。他忘记了呼吸,
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导演的身份。那只抓着对讲机的手,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微微颤抖着。“这……这……”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半天才挤出一句变了调的、近乎***的低吼:“水下!快!
水下镜头拉近!特写!对准他的脸!对准他的眼睛!天呐……”他猛地扭头,
对着旁边同样呆若木鸡的摄影师助理嘶吼:“二号机!水下二号机!角度!给我那个仰角!
拍他的侧脸!光线!水波!全都给我抓住!”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尖锐刺耳,
带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狂喜和不敢置信。遮阳棚下,江辰脸上的慵懒和玩味瞬间冻结。
李国华那失态的惊呼像一根针,狠狠扎破了他营造的优越感气泡。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眉头紧紧锁起,锐利的目光投向监视器屏幕。
当那张被浑浊河水包裹、却透出惊人平静与复杂神韵的脸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时,
江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不安和难以言喻的烦躁猛地攫住了他。
那张脸……明明那么熟悉,是他要求找来的、有几分像他的替身。可屏幕里的那个人,
那眼神,那表情,那仿佛洞穿生死帷幕的气韵……陌生得让他心惊肉跳!
那绝不是一个替身该有的东西!
那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精心设计过的任何一场“死亡”表演!凭什么?!
一个卑贱的、只配在泥水里演浮尸的替身,凭什么能流露出这种……这种近乎神性的东西?!
这简直是对他影帝身份的亵渎!嫉妒的毒火混合着被冒犯的愤怒,
“腾”地一下在他心底烧了起来,瞬间燎原。他猛地从躺椅上站起,
昂贵的戏服长衫下摆带倒了旁边小助理捧着的冰咖啡。“哗啦!”褐色的液体泼洒在地,
也泼溅到了他雪白的衣角上,留下难看的污渍。“搞什么鬼!
”江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的压迫感,
瞬间盖过了现场所有的声音。他根本不顾衣角的污渍,大步流星地冲向河岸边,
目标直指那个依旧被张胖子按在水里的身影。“张胖子!***聋了吗?!”他指着水面,
厉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副导演那张惊愕的胖脸上,“我叫你停!停!把他给我弄上来!
立刻!马上!”他心中的恐慌和愤怒几乎要爆炸。不能让这种镜头继续下去!
绝不能让这个替身再在水里多待一秒!这种级别的表演一旦被记录下来……后果他不敢想!
“一个***的替身!谁给你的胆子抢戏?!懂不懂规矩?!啊?!”江辰冲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