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棺材板上练劈腿江华路这辈子最恨两件事:一是后妈刘梅炖的鲫鱼汤里总漂着葱花,
二是洗澡洗到一半突然触电。前者顶多让她掀桌子,后者直接把她送进了棺材。“操。
”后脑勺磕在硬木头上的瞬间,江华路骂出了声。
作为2020年郑真市第一大武馆“江汉武馆”的亲传独生女,她三岁扎马步,五岁劈砖,
十岁就能把她爹的得意门生按在地上摩擦——但此刻,她居然被一块板压得动弹不得。
鼻尖萦绕着香烛和腐朽木头的混合味,伸手一摸,头顶是冰凉光滑的木板。
江华路瞳孔骤缩:这他妈是口棺材?刘梅那个老娘们!居然把电热器电线剪得只剩铜丝?!
怒火上头,江汉武馆的家训“能动手别逼逼”在血脉里沸腾。江华路深吸一口气,腰腹发力,
右腿屈膝顶住棺盖,丹田气沉到脚底——“给老娘开!”“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
雕花楠木棺盖像片纸似的飞出去,砸在青砖地上裂成三瓣。江华路鲤鱼打挺坐起来,
额前碎发被气浪掀得乱飞,眼神里还带着刚从现代杀过来的戾气。然后她就愣住了。
一群穿着宽袍大袖的古人围着她,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为首的中年妇女穿着石榴红褙子,珠钗歪在头上,手里还攥着串佛珠,
此刻佛珠“啪嗒”掉在地上,滚到江华路脚边。“诈……诈尸了!”有人尖叫。
江华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素白寿衣,料子刺得皮肤疼,
手腕细得像根豆芽菜——这不是她那能开碑裂石的胳膊!
记忆像被按了快进键的劣质电视剧:后妈刘梅假惺惺递来一杯牛奶,
浴室里突然冒出的电火花,还有现在这满院子的古装剧群演……“穿、穿越了?
”江华路喃喃自语,随即又骂了句,“刘梅你个损犊子,电死我还不够,还把我扔剧组来了?
”她弯腰从棺材里跳出来,动作利落地像只刚出栏的母老虎。落地时震得地面发颤,
吓得周围人齐刷刷后退三步。那个石榴红褙子的妇女抖着嗓子喊:“来人!快、快拿桃木剑!
这妖孽附身在大小姐身上了!”大小姐?江华路脑子“嗡”的一声,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来:这里是大明朝宣德年间,她现在是驻边大将军李玉山的大女儿,
也叫李玉泽。亲妈早逝,爹常年在外打仗,家里被后妈张氏和她带来的女儿李月娥把持。
原主性子软弱,被这对母女磋磨了十几年,昨天刚被灌了碗“安神汤”,
今天就被塞进了棺材。“呵。”江华路冷笑一声,活动了下这具陌生的筋骨。
虽然弱得像没长开的豆芽,但江汉武馆的魂还在。她盯着张氏,
眼神像淬了冰:“桃木剑就不必了,我怕你拿不稳,伤着自个儿。
”张氏被她这眼神吓得一哆嗦,强装镇定:“你、你不是玉泽!你是谁?”“我是你祖宗。
”江华路懒得跟她废话,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张氏的眼线。
她转身就往记忆里的“汀兰院”走,步子迈得又稳又快,路过吓得瘫在地上的李月娥时,
还故意用脚把她的裙摆勾了勾。“姐、姐姐饶命!”李月娥哭得涕泗横流。
江华路头也不回:“再哭把你也塞进棺材里晾晾。”第二章 后妈?
打就完了汀兰院比狗窝好不了多少。墙皮掉了大半,窗纸破了好几个洞,
桌子上还摆着半碗没喝完的米汤,馊味能熏死苍蝇。江华路捏着鼻子打开衣柜,
里面只有两件打补丁的旧衣服。她翻了个白眼:原主这日子过得,
还不如她们武馆看大门的老王。正琢磨着怎么改善伙食,门外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青布裙的小丫鬟端着个黑漆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气味冲得人眼睛疼。“大小姐,该喝药了。”小丫鬟低着头,声音发颤。江华路挑眉。
原主的记忆里,这丫鬟叫春桃,是张氏的心腹,昨天那碗“安神汤”就是她端来的。
“放下吧。”江华路转身坐在破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嘴里没味儿,你先替我尝尝?”春桃脸“唰”地白了:“大小姐,
这、这不合规矩……”“规矩?”江华路笑了,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快得让春桃没看清动作,
手腕就被死死攥住。江华路的力道不大,却捏得她骨头咯吱响,“你们把我塞进棺材的时候,
讲规矩了?”春桃疼得眼泪直流:“是、是夫人让我来的!”“哦?她还不死心啊。
”江华路松开手,拿起那碗药闻了闻——里面掺了蒙汗药,剂量够放倒一头牛。她冷笑一声,
突然扬手,整碗药“哗啦”泼在春桃脸上。“去告诉你家主子,”江华路拍了拍手,
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想让我死?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副好骨头。
”春桃连滚带爬地跑了。江华路关上门,正想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张氏的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女儿刚醒就疯魔了,打丫鬟摔药碗,
这是要逼死我啊!”她翻了个白眼,拉开门就怼:“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要哭等我真死了,
给你搭个台子让你哭三天三夜。”张氏没想到她敢出来,愣了一下,
随即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不孝女!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敢顶撞长辈?
我今天非要替你爹好好教训你!”她说着就扑上来,想撕江华路的头发。这要是原主,
早就吓得缩成一团了,但现在身体里是江华路的魂。她侧身躲过,
伸手在张氏胳膊上轻轻一拧——用的是江汉武馆的擒拿术,看着轻,实则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嗷!”张氏疼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捂着胳膊跳脚。旁边的李月娥见亲妈吃亏,
也尖叫着冲上来:“你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江华路懒得跟她废话,侧身避开,
伸脚在她膝盖后弯轻轻一勾。李月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啃了满嘴泥。“就这点能耐,
还敢跟我拼?”江华路拍了拍手上的灰,“原主怕你们,不代表我也怕。从今天起,
这李府还轮不到你们撒野。”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
张氏和李月娥被她吓得不敢作声,院子里的下人也低着头,没人敢吱声。
江华路扫了他们一眼:“谁是厨房的?
”一个胖乎乎的婆子战战兢兢站出来:“回、回大小姐,是奴、奴婢。
”“去给我弄十个肉包子,要肥瘦相间的那种。”江华路摸了摸肚子,“再炖只鸡,多放姜。
要是敢偷工减料……”她指了指地上还在哭的李月娥,“就让她跟你作伴。
”胖婆子连滚带爬地跑了。江华路转身回房,关门时还听见张氏在外面骂骂咧咧,
但没一个字敢大声说。她靠在门后笑了:对付这种人,道理讲不通,拳头才是硬道理。
第三章 私塾里的混世魔王十个肉包子江华路吃了八个,整只鸡啃得只剩骨头。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她终于有了点活人的感觉。“不行,得找点事做。”江华路盘算着。
总不能天天在这破院子里待着,得搞清楚这个朝代的情况,最好再找找有没有回去的方法。
原主的记忆里,张氏从来不让她读书,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实就是怕她学聪明了不好拿捏。“私塾是吧?我偏要去。”江华路眼睛一亮。
古代的私塾肯定有意思,说不定还能碰到几个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的怪老头。第二天一早,
她揣着原主攒下的几两碎银子,直奔城里最有名的“明德私塾”。
私塾先生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姓周,据说曾经是翰林院的编修,
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被贬回老家教书。“你是……李大将军的女儿?”周先生推了推眼镜,
打量着江华路,“你后妈来说,你身子弱,不便读书。”“她放屁。”江华路脱口而出,
见周先生皱眉,赶紧改口,“我是说,家母她……眼光不太好。我身子骨好得很,
能扛着书箱跑三里地。”周先生被她逗笑了:“倒是比传闻中爽朗。也罢,
你父亲是国之栋梁,女儿知书达理也是应当。明日卯时来上课吧。
”江华路乐呵呵地谢了周先生,转身就去布庄扯了身新衣服,又买了笔墨纸砚。回到李府时,
张氏看见她手里的书箱,脸都气绿了。“你要去私塾?谁准你去的!”张氏拦着她的路。
江华路直接把书箱往她面前一杵:“我爹准的。怎么?你有意见?”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再横,也不敢拿在外打仗的李玉山说事。第二天一早,江华路背着新书包,
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私塾。私塾里的学生都是些半大的小子,见突然来了个女的,
还长得眉清目秀,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江华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翻开《论语》,
就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一个纸团砸在她后脑勺上。她回头,
看见最后一排坐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那少年斜着眼看她,嘴角勾着痞笑,
手里还转着支毛笔,典型的混世魔王样。“新来的?”少年挑眉,“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江华路没理他,继续看书。原主的记忆里,这是当朝宰相王大人的小儿子,叫王黎川。
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在私塾里横行霸道,周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她不理人,
王黎川来了劲。他起身走到江华路桌前,故意把脚踩在她的板凳上:“跟你说话呢,聋了?
”周围的学生都屏住呼吸,等着看新同学被欺负哭。没想到江华路突然抬头,
眼神比王黎川还横:“把你的蹄子拿开,不然我给你剁下来红烧。”王黎川愣了。
他在私塾横了三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还是个女的。“你敢骂我?
”王黎川眼睛瞪得像铜铃。“骂你怎么了?”江华路“啪”地合上书本,站起来。
她比王黎川矮了半个头,但气势一点不输,“我不仅敢骂你,还敢揍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她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地夺过王黎川手里的毛笔,反手就塞进他自己的嘴里。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正是江汉武馆的“流云手”。“呜呜!”王黎川被毛笔堵住嘴,
脸涨得通红,想把毛笔***,可江华路的手还按着他的后脑勺,力道大得惊人。“服不服?
”江华路笑眯眯地问。王黎川瞪着她,眼里全是火,可嘴里说不出话,只能“呜呜”乱叫。
周围的学生看傻了眼。谁都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女同窗居然是个练家子,
三两下就把混世魔王王黎川治得服服帖帖。“服了就眨眨眼。”江华路说。
王黎川气鼓鼓地眨了眨眼。江华路这才松开手,顺便还拍了拍他的脸:“以后老实点,
不然下次塞你嘴里的就是砚台了。”王黎川把毛笔从嘴里拽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江华路说:“你、你给我等着!”江华路挑眉:“随时奉陪。
”第四章 不打不相识自从被江华路“教训”过,王黎川老实了不少。但他也没闲着,
总找机会给江华路使绊子。比如,趁江华路出去上厕所,
偷偷把她的书本藏进私塾后院的狗窝;又比如,在她的砚台里掺沙子,
结果自己蘸墨时弄得满手黑,活像只刚掏过煤窑的猴子。江华路懒得跟他计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藏书,她就把他那本宝贝《孙子兵法》塞进周先生的茶壶里,
气得王黎川对着泡发的书页跳脚;他往砚台里掺沙子,她就往他的早饭里撒胡椒粉,
看他对着包子打喷嚏打到眼泪直流。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私塾里的“活宝”。
周先生看在眼里,只摇头叹气:“一个是将门虎女,一个是宰相公子,
怎么就跟两只好斗的公鸡似的?”这天下午,周先生让大家临摹《兰亭集序》。
江华路正写得认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嘶”的一声。她回头,
看见王黎川的手被墨滴烫了一下——这傻小子居然把砚台放在香炉上烤,
想等江华路用的时候烫她一手,结果自己先伸手去摸,活脱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货。
”江华路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他,“涂上。”这是她用原主攒的碎银子,
去药铺买的烫伤膏,瓶子还是她用武馆教的“徒手开核桃”手法,把个瓷碗敲成了小罐子。
王黎川愣了一下,接住瓷瓶,看着里面青绿色的药膏,又看了看江华路,
脸突然有点红:“谁、谁要你的破烂……”话没说完,手上传来的灼痛感让他龇牙咧嘴,
赶紧拧开盖子往手上抹。“谢了啊。”他闷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江华路没理他,
低头继续写字,笔尖在纸上划过,突然想起现代的马克笔,忍不住嘀咕:“还是中性笔好用,
这笔杆子磨得我虎口疼。”“中性笔?”王黎川耳朵尖,凑过来,“那是啥?新出的毛笔?
”江华路笔尖一顿,抬眼瞅他。这混小子虽然欠揍,但这阵子相处下来,
倒不像个搬弄是非的。她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想知道?”王黎川点头如捣蒜,
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星。江华路往四周看了看,清了清嗓子,
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个事,你得发誓不能告诉别人。”“我发誓!”王黎川举起手,
“要是我说出去,就让我爹罚我抄一百遍《论语》!”“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江华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来自五百年后,那儿没有皇帝,没有私塾,
人们坐着铁盒子跑,乘着铁鸟飞,手里拿着小方块就能跟千里之外的人说话。
”王黎川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半天没合上:“你、你说啥?铁鸟?会飞?
”他突然凑得更近,压低声音,“那你们那儿……有比我爹官还大的人吗?
”江华路被他这脑回路逗笑了:“有,叫总统,不过不是靠世袭,是大家选出来的。
”“选出来的?”王黎川更懵了,“那要是选个傻子咋办?”“所以得考啊,跟科举似的,
不过考的不是八股文,是数理化。”江华路说得兴起,顺手在纸上画了个简笔画的手机,
“你看,这就是我说的小方块,叫手机,能拍照,能听歌,还能……”她突然顿住,
看着王黎川一脸“你在说什么天书”的表情,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就当我给你讲了段话本吧。”王黎川捂着脑袋,却没生气,
反而若有所思:“怪不得你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又能打又懂些奇奇怪怪的道理……”他突然眼睛一亮,“那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都会飞?
你会不会?”“我不会飞,但我会揍你。”江华路作势要抬手,吓得王黎川赶紧往后躲,
却不小心撞翻了砚台,墨汁泼了他一袖子。看着他跟只落汤鸡似的,江华路笑得直不起腰。
王黎川却没恼,反而指着她笑:“原来你是从话本里跑出来的仙女啊!还是个会打人的仙女!
”“滚你的仙女。”江华路笑着踹了他一脚,“再胡扯就不教你扎马步了。”“别别别!
”王黎川立刻求饶,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保密!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都信!
”放学的时候,天降大雨。江华路没带伞,正琢磨着是冒雨跑回去,还是找个地方避避,
一把油纸伞突然递到她面前。王黎川站在雨里,手里举着两把伞,
脸上还是那副别扭的表情:“看什么看?我娘让我多带一把,免得路上淋雨。”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你们未来人是不是都不怕淋雨?要是怕的话,我这伞借你……不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