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曼,一个成功上位的小三。 昨天,我丈夫和他前妻“意外”车祸身亡。 今天,
我继承了***,春风得意。 晚上,律师递给我一盒录音带,标签写着“沈曼自述”。
录音里是我的声音,冰冷清晰: “计划成功,他已死。下一个,是你。
” 我从未录过这段音。 镜子里,我的脸开始浮现陌生女人的表情。
她是我丈夫整容后假死的前妻。 她回来了,用我的声音,我的脸。
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包括我的命。1 上律师那张过分光滑、缺乏表情的脸,
像一张精心糊裱的面具。他推过来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在律师楼那张巨大、冰冷、能映出天花板上昂贵水晶吊灯模糊倒影的红木桌面上,
悄无声息地滑行了一小段距离,精准地停在我的指尖前方。
盒盖上的烫金徽章——一个纠缠的蛇形图案,
属于本市最古老也最昂贵的律所——闪着冷冽的光。“沈曼女士,”他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
平滑得没有一丝波纹,
林薇女士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股权、基金、保险理赔金…以及事故责任方赔付的款项,
扣除相关税费及我们律所的服务费用后,均已按遗嘱及法定继承程序,完成向您的转移。
这是所有文件副本,以及相关银行密钥、产权证明。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在盒盖上轻轻一点,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仪式。“恭喜您。”恭喜。
这两个字像两颗裹着蜜糖的子弹,射进我的耳膜,带来一阵短暂而剧烈的嗡鸣。
昨天那场惨烈的车祸——扭曲变形的豪车金属框架,刺眼的警戒线,
担架上覆盖的、浸透暗红色泽的白布——的碎片,在嗡鸣声中瞬间被冲散、湮灭。赢了。
终于,彻彻底底地赢了。林城,那个英俊、富有、在床上能让我灵魂出窍,
却始终在心底某个角落为前妻林薇保留着一块禁地的男人。林薇,
那个永远一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模样,仿佛多看我们这些俗人一眼都会脏了她眼睛的女人。
他们一起,在一场由我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意外”中,化作了焦炭和冰冷的死亡证明。
现在,他庞大的商业帝国,他名下遍布全球的豪宅,
他那些令人咋舌的信托基金和艺术品收藏…所有我曾艳羡、嫉妒、渴望到骨头发疼的一切,
都归我了。林太太?不,从今天起,我是沈董。沈曼的时代,开始了。巨大的喜悦,
混合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在我四肢百骸里奔涌、冲撞,几乎要撑破我的皮肤。
我努力维持着嘴角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淡淡哀伤的弧度——一个新晋寡妇该有的体面。
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甲上精心描绘的暗红色蔻丹,在深蓝色丝绒的映衬下,
像凝固的血珠。我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盒子,仿佛托着整个世界。“谢谢,张律师。
”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后续…就麻烦您了。
”“分内之事。”张律师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就在我以为这场交接已经结束,
准备起身离开这间弥漫着旧钱和文件霉味的房间时,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却再次伸进了他那个仿佛连接着异次元的黑色公文包里。这一次,他拿出来的,不是文件,
也不是闪亮的U盾。是一个东西。
、只在侧面有一个小小的银色播放按钮和一个同样微小的红色录音指示灯的老式磁带录音机。
它的塑料外壳泛着油腻的光泽,边角磨损得厉害,透着一股被时代遗忘的陈旧气息。
它被随意地放在那个价值连城的深蓝丝绒盒旁边,像一个闯入奢华葬礼的流浪汉,突兀,
扎眼。“还有这个。”张律师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这一次,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困惑?或者说,
是职业性的、对未知麻烦的警惕。“是在整理林薇女士位于滨海别墅的私人物品时发现的。
夹在一本…嗯…相当冷门的植物学图谱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台格格不入的录音机上,
“标签上写着‘沈曼自述’。我们检查过,没有发现其他关联文件或说明。按流程,
这属于林薇女士的遗物,但标签指向您。所以,一并交给您处理。”沈曼自述?我的名字,
像冰冷的钢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我一下。心脏猛地一缩,
一股毫无来由的寒气顺着脊椎瞬间爬升到头顶。滨海别墅?
林薇那个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堆满了她那些古怪标本和书籍的海边牢笼?
她藏着一盒我的“自述”?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唯一的“交流”,
就是隔着林城这座活火山互相投掷淬毒的眼刀,或者在必要场合下,
用淬了冰的微笑和毫无意义的寒暄互相凌迟。“我的…自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
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张律师,这不可能。我从未录过任何东西给林薇,
更不可能放在她那里。”我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台丑陋的录音机,
仿佛它是一条盘踞在桌面上的毒蛇。张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标签确实如此书写。至于内容…”他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我们没有权限播放。您自行处理即可。或许…是林薇女士生前的一些…个人记录?
误写了名字?”他的解释听起来连他自己都不太信。荒谬!荒谬至极!
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和被窥视的恶心感交织着涌上来。林薇,
死了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恶心我?把这破烂玩意儿当遗产丢给我?她想干什么?
让我听她临死前的诅咒?我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那丝莫名的不安,
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录音机,连同那个沉甸甸的丝绒盒子,
胡乱塞进我那只新买的、价值不菲的爱马仕铂金包里。皮革柔软的触感此刻也无法安抚我。
“知道了。谢谢。”我的语气冷硬下来,不再掩饰那份被打扰了好心情的厌烦。
我甚至没有再看张律师一眼,高跟鞋敲击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回响,
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回到林城那栋位于半山、如今彻底属于我的顶级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如同为我加冕而铺开的钻石地毯。
我把那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丝绒盒子随手扔在客厅中央那张价值百万的意大利定制沙发上。
佣人早已被我提前放了大假,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无边无际的死寂,
还有包里那个硬邦邦、硌着肋骨的录音机。它的存在感越来越强,像一个不怀好意的窥视者,
一个来自地狱的嘲讽。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昂贵的水晶杯里晃动。
冰块的撞击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我瘫坐在沙发里,
试图用酒精浇灭心头那簇莫名燃烧的、名为“林薇遗物”的邪火。
节在我脑中完美回放:刹车油管上那几道极其隐蔽、却足以在关键时刻彻底失效的细微切口,
精密的工具划下的;林城手机里那条诱使他临时改变路线、驶向那条致命盘山道的匿名短信,
IP地址早已在发送后的一秒内跳转了无数次,
最终消失在茫茫的虚拟海洋;那辆失控冲下山崖的重型卡车司机,
此刻大概正拿着足够他挥霍几辈子的现金,在某个阳光沙滩上醉生梦死…完美。天衣无缝。
连警方都定性为不幸的交通意外。林薇和林城的骨灰,大概还没凉透。我赢了。
赢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为什么?为什么这该死的录音机会像个幽灵一样缠着我?
“沈曼自述”?林薇,***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死都死了,
还要用这种拙劣的把戏来膈应我?是嫉妒我得到了你求而不得的一切?
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场?烈酒灼烧着喉咙,
却无法驱散心底那片不断扩大的冰冷阴影。那个标签,像一道恶毒的符咒,
紧紧贴在我的名字上。终于,在酒精和一种近乎自虐的愤怒驱使下,
我猛地从包里掏出那台黑色的录音机。它沉甸甸的,外壳冰冷粗糙。
我瞪着那个小小的银色播放按钮,仿佛那是潘多拉魔盒的开关。“放你的狗屁!
”我低吼一声,手指带着泄愤般的力道,狠狠地按了下去。“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械响动。
接着,是令人窒息的空白噪音,沙沙作响,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着耳膜。几秒钟后,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从那小小的喇叭里流淌出来,清晰地灌入我的耳中。
那声音…是我的声音。无比清晰,无比熟悉。带着我特有的、微微上扬的尾音,
带着我惯常在林城面前撒娇时那种慵懒又带着点小算计的腔调。但语调,
却冰冷得像是西伯利亚冻原上刮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计划成功,他已死。下一个,是你。”录音结束。
沙沙的空白噪音再次充斥耳膜,像一片无垠的、冰冷的沙漠。“啪嗒。
”录音机从我骤然失去所有力气的手中滑落,砸在厚实柔软的纯羊毛地毯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我的身体僵硬如石雕,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四肢百骸被一种彻骨的寒意穿透,连指尖都麻木得失去知觉。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停顿,甚至那细微的换气声,都和我一模一样!
连我自己都找不出一丝破绽!可我从未录过!从未!“计划成功,他已死。”——林城死了,
车祸。“下一个,是你。”——谁?下一个是谁?我?沈曼?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我淹没。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咙。是谁?
谁在模仿我的声音?谁录下了这段毛骨悚然的诅咒?林薇?她不是死了吗?化成灰了!
难道她变成了鬼?一个会用我的声音说话的厉鬼?不!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鬼!
一定是有人搞鬼!张律师?不,他没必要,他拿到了丰厚的佣金。林城的某个仇家?
想要吓唬我?或者…是那个卡车司机?他知道了什么?想要勒索?
无数混乱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像一群失控的野马。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像一只受惊的困兽,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却放大了我粗重、惊恐的喘息。我需要镜子。我需要看到自己,需要确认我还是沈曼,
没有被什么恶灵附体!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一楼那个巨大的、镶嵌着整面意大利手工镜子的奢华盥洗室。
惨白的顶灯将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光线倾泻下来。我扑到洗手台前,
双手死死抓住光滑冰冷的台面边缘,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猛地抬起头,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求证,望向镜中。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一张脸。
一张精心保养、妆容无可挑剔的脸。柳叶眉,精心描绘的眼线衬得眼睛大而妩媚,
挺翘的鼻梁得益于三年前那场成功的韩式微雕,饱满诱人的红唇。这是我,沈曼。
成功上位的沈太太,如今身价百亿的沈董。然而,
就在我的目光与镜中自己那双写满惊恐的眼睛对视的刹那——镜子里,我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不是微笑。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弧度。冰冷,僵硬,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和…嘲弄。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不!不是我!我没有动!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就在我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镜中那张属于“沈曼”的脸,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那精心描绘的妩媚眼神,一点点地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变得空洞、漠然,
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紧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遍体生寒的悲伤和绝望,
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在那空洞的眼底弥漫开来,浓得化不开。那不是我沈曼会有的眼神!
我沈曼的眼神里,只有欲望、算计和得意!最可怕的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个冰冷怨毒的弧度,在加深。它拉扯着面部肌肉,
让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极其怪诞、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那表情…那表情我见过!
在林薇为数不多的、被林城珍藏的旧照片里!在她得知我和林城的丑闻被曝光时,冲到公司,
隔着保安,看向我的那最后一眼!就是这种表情!冰冷,绝望,深入骨髓的恨意,
还有一丝…玉石俱焚的疯狂!镜子里的人,顶着我沈曼的脸,却露出了林薇的表情!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被恐惧死死扼住的喉咙,
在空旷奢华的别墅里疯狂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和大理石地面上,
激起层层叠叠、令人头皮发麻的回音。我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向后弹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带来一阵剧痛。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眼睛瞪大到极限,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死死地盯着那面巨大的、罪恶的镜子。镜子里的人,也看着我。脸上,
凝固着那个属于林薇的、怨毒而冰冷的笑容。“不…不是我…不是我…”我语无伦次地低语,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幻觉?一定是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林薇死了!她死了!
是我亲手…不,是意外!是车祸!她不可能回来!我猛地闭上眼睛,用力甩头,
想把那恐怖的景象从脑子里甩出去。几秒钟后,我鼓起全身残存的勇气,再次睁开眼,
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挪动视线,重新看向那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
似乎又只是我自己了。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惊恐涣散,头发凌乱,
嘴唇因为恐惧而失去了血色。那个怨毒的、属于林薇的表情消失了。刚才…真的是幻觉?
被那段该死的录音吓出来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像要挣脱肋骨跳出来。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衣的后背,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就在这时。
“嘀嗒…嘀嗒…”极其轻微的水滴声,在死寂的盥洗室里响起,清晰得如同鼓点敲在神经上。
我猛地循声望去。目光落在洗手台那个纯金打造的、天鹅造型的水龙头上。
精致的天鹅颈优雅地弯曲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正颤巍巍地悬挂在喙尖,
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嘀嗒。”它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坠落。
砸在同样光洁如镜的白色陶瓷台盆底部,溅开一朵微小的水花。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我刚刚勉强构筑起来的、脆弱的心理防线。
这水龙头…是林城花了大价钱定制的,号称永不滴漏。我死死盯着那光滑如镜的台盆。
在那滴微不足道的水珠溅开的中心,在陶瓷洁白无瑕的表面上,借着灯光的角度,
我似乎看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属于水渍的痕迹。一点…暗红色的…凝固的痕迹?
像…干涸的血点?我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滚,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猛地捂住嘴,
跌跌撞撞地冲出盥洗室,仿佛身后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抓挠。巨大的客厅依旧空旷死寂,
落地窗外璀璨的灯火此刻看来如同无数窥伺的鬼眼。那台黑色的录音机还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林薇…她真的回来了?不!不可能!她死了!灰飞烟灭了!
我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在冰冷的豪宅里疯狂翻找。我需要证据!证明我疯了,
或者证明…真的有鬼!我冲回客厅,颤抖着手抓起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粗暴地掀开盖子。
里面是厚厚一叠文件,散发着油墨和金钱冰冷的气息。
权证明、银行本票…还有一份薄薄的、夹在最上面的文件——林城和林薇的死亡证明复印件。
白纸黑字,冰冷无情。 死亡原因:特重度颅脑损伤合并全身多脏器破裂。
死亡地点:盘龙山道17公里处。 法医签字:陈国栋。
陈国栋…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我混乱的大脑。似乎…有点印象?
在哪里听过?我丢开盒子,又扑向沙发,抓起我的手机。手指因为恐惧而僵硬得不听使唤,
几次输错了锁屏密码。终于解锁,我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陈国栋 法医”。
屏幕上跳出零星几条无关紧要的本地新闻链接。就在我快要放弃时,
一条几个月前的、毫不起眼的本地社会新闻标题,
猛地撞入我的眼帘:本市知名法医陈国栋辞职,疑因重大工作失误?我心脏猛地一跳,
迅速点开。新闻内容很简短,语焉不详。只说市局资深法医陈国栋医生于上月突然提出辞职,
有内部消息称可能涉及某起案件的鉴定环节出现严重疏漏,但具体细节和涉事案件均未披露。
新闻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证件照,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刻板的中年男人。是他!
就是死亡证明上签字的那个陈国栋!重大工作失误?什么失误?
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林城和林薇的尸检?难道…难道林薇根本没死?!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巨大的恐惧瞬间被一种更冰冷、更令人绝望的可能性攫住!
如果林薇没死…那烧焦的尸体是谁?那骨灰是谁的?陈国栋的失误…难道是…调换了尸体?
或者…在死亡认定上做了手脚?那场“完美”的车祸…难道从一开始,
就落入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圈套?我猛地想起林薇。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林城曾无意中提过,
林薇的家族背景很深,只是她自己不屑于动用。她本人更是智商极高,冷静得可怕。
她真的会那么轻易地被我算计,和林城一起葬身火海?还有那段录音…“下一个,是你。
” 镜子里那个属于林薇的表情…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如果林薇没死…那她现在在哪里?她做了什么?整容?她变成了谁?
她为什么要模仿我的声音录下那段话?她回来…是为了复仇?为了夺回林城的一切?
包括…取代我?取代我沈曼?!“叮咚——叮咚——”门***,
毫无预兆地、极其清晰地响起!在这死寂得如同坟墓的别墅里,这声音不啻于一声惊雷!
我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脏狂跳到几乎要炸裂!这么晚了!会是谁?!
佣人都放假了!张律师?他刚见过面!警察?难道…难道事情败露了?!
巨大的恐慌让我几乎无法思考。我像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冲向玄关一侧的智能门禁可视屏。
冰冷的屏幕亮起,显示出大门外的景象。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她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
伞面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伞沿下露出的小巧的下巴,
和一抹在昏暗廊灯下显得异常苍白的唇色。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质地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
身形高挑纤细,透着一股冷冽而神秘的气息。“谁…谁啊?”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颤抖,
带着浓重的恐惧。可视屏幕的喇叭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特别,
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沙哑感,像是声带受过伤,又像是为了掩饰原本的音色。“沈女士吗?
很抱歉深夜打扰。”她的语速不快,吐字清晰,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疏离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
“我是‘新生’医疗美容中心的咨询顾问,我姓苏。
关于您在我们中心预约的…面部轮廓精雕微调项目的术前最终确认,
有一些紧急的补充协议需要您今晚签署确认,否则明天的手术无法如期进行。”整容?
新生医美?我什么时候预约过整容手术?!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交织。
新生医美…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林城…林城好像提过一嘴,说林薇生前最后一段时间,
情绪非常不稳定,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容貌,
去过好几次一家叫“新生”的顶级医美机构…难道…门外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迟疑,
微微抬了抬伞沿。就在那一瞬间!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沉沉的夜幕!
紧随其后是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借着那转瞬即逝、却亮如白昼的闪电强光!
我看清了伞沿下那张抬起的脸!
张脸…那张脸…竟然…竟然和我此刻在镜子里看到的惊恐面容…有着惊人的、诡异的相似度!
不!不是相似!闪电的光芒太过短暂,只有惊鸿一瞥。但那眉眼轮廓,那鼻梁的弧度,
那下颌的线条…尤其是那双眼睛!在闪电的映照下,
闪而过的、如同淬毒寒冰般的冷光…那分明就是…就是刚才镜子里出现的、属于林薇的眼神!
心脏在那一刹那彻底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沈女士?
”门外的“苏顾问”再次开口,那刻意沙哑的声音在雷声的余韵中显得更加阴森,
“协议很重要。麻烦开一下门。”2 中闪电的残像还灼烧在视网膜上,像一道惨白的刀疤。
的脸——那张与我有着惊人相似轮廓、却嵌着一双属于林薇的冰冷毒眸的脸——带来的冲击,
比刚才镜中的幻象恐怖一万倍!那不是幻觉!是活生生的人!顶着我的轮廓,
带着林薇的怨毒!“沈女士?协议真的很紧急。”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刻意压低的沙哑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猫捉老鼠般的玩味。那声音像冰冷的蛇信,
舔舐着我的耳膜。协议?整容?新生医美?林薇最后去的地方!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勒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她没死!
她真的没死!她去了新生医美!她做了什么?她把自己…整成了…我?!所以有那段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