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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福尔马林的气味,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的嗅觉神经。这是我,林默,

连续第七个半夜十二点,准时走进安州第一人民医院的地下二层。太平间。

惨白的无影灯将地面照得明晃晃,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丝灰尘的轨迹。空气中,

除了那股标志性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药水味,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属于死亡的寂静。

一排排不锈钢的停尸柜,像巨大的、沉默的保险箱,里面存放着医院里所有故事的最终结局。

而在这片死寂的中央,摆着一张黄花梨的棋盘。棋盘边,坐着两个人。一个,

是安州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刘卫国。一个,是我唯一的竞争对手,许志远。“小林,来了。

”刘院长抬起眼皮,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无影灯下,反射出一种非人的、玻璃珠似的光泽,

“就等你了。今天,我们换个彩头。”我没说话,只是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棋盘上。

那是一副象牙的象棋,被摩挲得温润如玉。尤其是那颗“帅”,在刘院长的指下,

已经沁出了一层淡淡的包浆。“编制,”刘院长轻轻叩了叩棋盘,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

砸在我和许志远的心上,“全院,就这一个名额。你们两个,是我亲手带出来的规培生里,

技术最扎实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很难办啊。”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所以,我们用最古老、最公平的方式来决定。谁,

能在这张棋盘上,赢到最后,那张盖着红章的合同,就归谁。

”许志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院长,我没问题。

就怕林默他……没这个雅兴。”他的目光像探针一样刺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许志远,父亲是市卫生系统的领导,母亲是医科大学的教授。

他来这里,是“体验生活”,“编制”于他,是锦上添花。而我,林默,

来自一个连火车票都要计较半天的贫困县。我的父母,至今还在为我当年高昂的学费,

而佝偻着背在工地上搬砖。“编制”于我,不是工作,是全家人的命,

是阶级跃迁唯一的、摇摇欲坠的独木桥。“我……有雅兴。”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好!”刘院长似乎很满意我们的反应,他享受这种感觉,像一个罗马的君主,

看着两个角斗士走进斗兽场。“那就开始吧。今晚,谁要是输了,

罚他去给3号柜新送来的那位‘老师’,擦擦身子。”我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3-号柜里躺着的,是一个跳楼***的抑郁症患者,从三十楼下来,

整个人都摔成了一张“饼”。许志远的脸色也白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刘院长慢悠悠地摆好了棋子,将“帅”放在九宫格的正中,然后,

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说道:“这太平间里啊,最安静。没有人打扰,能让人专心思考。

你们看,这些柜子里的‘老师’,他们也都在看着你们。他们生前,可能也是为了房子,

为了孩子,为了一个职位,争得头破血流。可到了这儿,都一样,都得躺平。”他顿了顿,

抬眼看着我们,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即将开始厮杀的白鼠。“所以啊,

你们要珍惜。珍惜这还能争,还能抢的机会。”他伸出手指,将河界的“兵”,

向前推了一步。“来吧,让我看看,你们为了活下去,能使出多大的本事。”死寂中,棋局,

开始了。2第一局,我输了。输得毫无悬念。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愤怒和屈辱。刘院长的棋路,根本不是棋。是刀。他的每一步,都像手术刀一样,

精准地切割着你的心理防线。他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享受的是在你最得意的时候,

突然从中路一刀捅进来,将你的阵型彻底搅乱。“小林,你的‘马’,跳得太急了。

”刘院长吃掉我最后一个过河兵,慢悠悠地说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有时候,

冲得太快,容易踩空。你看,这不就把自己的‘象’给别住了吗?”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我当然知道我的象被别住了,但在他开口之前,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是他从开局第三步就设下的一个连环套。许志远在一旁,看似在观战,

实则每一寸目光都充满了审视和压力。他不像我这么紧张,他端着一杯热茶,姿态放松,

仿佛这不是在阴森的太平间,而是在他家高档小区的会所里。“心浮气躁,是学医的大忌。

”刘院长将我的“帅”从棋盘上拿起,放在一边,“你的技术,我知道,全院的年轻医生里,

数一数二。但光有技术,是当不了一个好医生的。医生看的是什么?是人。是人心。

”他把那颗象牙的“帅”在手里抛了抛,然后突然转向许志远:“小许,你来说说,

他这盘棋,败笔在哪?”许志远放下茶杯,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无影灯惨白的光。

“败在太想赢。”他一针见血,“林默他……太需要这个‘编制’了。所以他每走一步,

都背着包袱。他的棋,不是棋,是任务。招式就僵了,失了灵气。”这番话,

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但从他嘴里说出来,

就变成了最恶毒的嘲讽。他在提醒刘院长,也在提醒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院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3号柜。那位‘老师’,

生前是个体面人,别让他走得不干净。”我的身体僵住了。太平间的深处,比外面更冷。

我推开3号柜,那股混杂着血腥和内脏破裂的特殊气味,瞬间涌了出来。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看着那具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遗体。我拿起湿毛巾,

一点点地,擦拭着那些凝固的血污和脑浆。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不是怕这具尸体,

我是怕我自己。我怕自己会习惯这一切,怕自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编制”,会变得麻木,

变得和刘院长一样,视这一切为“游戏”。当我擦到那只已经扭曲变形的手时,我发现,

那只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张小纸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镊子,

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取了出来。上面只有一行用血写下的小字:“我只是想活得像个人。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当我回到棋盘边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刘院长和许志远已经开始了第二局。刘院长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擦干净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有什么感想?”他又问。我想起了那张纸条,想起了那句血字。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感想?”刘院长似乎有些失望,“小林啊,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你要学会从这些‘老师’身上,读懂东西。他们每一个人,

都是一本教科书。一本关于‘失败’的教科书。”他移动了一步“炮”,将军。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要让自己,也成为这样的一本教科书。”那一刻,

我看着棋盘上那楚河汉界,突然觉得,那不是一条河。那是一道深渊。我们都在深渊边上,

小心翼翼地走着钢丝。而刘院长,就是那个站在对岸,随时准备剪断钢丝的人。

3从太平间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城市的夜,像一头巨大的、沉默的野兽。

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动车,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福尔马林的气味,仿佛已经渗透进了我的皮肤,怎么洗都洗不掉。

回到我在城中村租的“单间”,其实就是一个被隔断出来的、不到十平米的鸽子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隔壁炒菜的油烟味。我脱下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白大褂,

瘫倒在床上。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棋盘上的每一步,刘院长的每一句话,

许志远的每一个眼神,都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

“儿子,睡了没?今天累不累啊?你爸今天在工地上,多搬了三百块砖,

老板多给了五十块钱奖金。他说,给你打过去,让你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钱。”紧接着,

是一个五十元的红包。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仿佛能看到,五十多岁的父亲,

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佝偻着背,将一块块沉重的砖头搬上运输带。汗水浸透他的衣衫,

灰尘布满他的脸庞,只为那额外的五十块钱。而我,拿着他们用血汗换来的钱,

读了八年的医,到头来,却要在太平间里,靠下象棋,去争一个卑微的“编制”。

我回了条信息:“妈,我不累。钱我收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别太辛苦了。”然后,

我点开了那个红包。五十块。我盯着那个数字,突然觉得无比刺眼。它像一团火,

灼烧着我的自尊。我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垮。我身后,是我的父母,

是整个家庭的希望。我没有退路。我重新打开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纸箱。里面,

全都是关于象棋的书。不是那些教人如何“开局”,如何“中盘”的棋谱,

而是《厚黑学》、《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是我一个星期前,从旧书摊上淘来的。

我当时就隐隐觉得,刘院长的这场“考试”,考的绝不仅仅是棋艺。我翻开《孙子兵法》,

第一篇就是《计篇》。“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

远而示之近。”我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脑海里浮现出刘院长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他看似在教导我“心不能浮气躁”,实则是不是在暗示我,要学会“藏”?

他看似在批评我“太想赢”,实则是不是在告诉我,欲望需要用更高明的手段来包装?

我越想,心越冷。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博弈了。这是一场狩猎。刘院长是猎人,

我和许志远,是猎物。但同时,我和许志远之间,也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谁先露出破绽,

谁就会被第一个咬断喉咙。许志远的破绽是什么?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傲慢,他的优越感,他那副永远云淡风轻的样子……对,就是这个!他太顺了。

他的人生,就像一盘被精心设计好的棋局,每一步都在预料之中。

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失去”,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失控”。而刘院长呢?

他看似掌控一切,但他反复强调“人心”,反复提及那些“失败”的“老师”,这背后,

又隐藏着什么?是他自己的恐惧吗?我突然坐了起来。我意识到,我一直都想错了。

我总想着如何在棋盘上赢,但真正的棋局,根本就不在那张黄花梨的棋盘上。真正的棋盘,

是人心。棋子,是人性里的贪婪、恐惧、嫉妒和欲望。而我,

如果还想继续当一个单纯的“棋手”,那么我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从今晚开始,

我必须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玩家”。我拿起一本《三十六计》,

翻到了“瞒天过海”那一页。惨白的灯光下,我的脸上,

露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的笑容。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太平间的棋局,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我不再急于求成。我开始“藏”。我故意卖出破绽,

输掉一些无关紧要的对局,甚至在棋局中,主动向许志远“请教”。“许哥,

你这步‘炮’跳得真好,直接锁死了我的‘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许志远显然很吃这一套。他的脸上,

那种属于胜利者的、矜持的傲慢又回来了。他开始在刘院长面前,不经意地“指点”我。

“林默,你这里,格局要打开。不要总盯着眼前这一两个子,要看全盘。你的问题,

还是太小家子气。”“小家子气”。这个词,像一根针,轻轻地扎了我一下。但我脸上,

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容。刘院长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的表演,

眼神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似乎对这种新的“剧情”,很感兴趣。我把所有的精力,

都放在了观察刘院长上。我发现,他有一个习惯。每次轮到他思考关键棋步时,他的手指,

总会下意识地摩挲那颗象牙“帅”。而且,他喝的茶,

永远是同一种——产自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机会,很快就来了。那晚,

轮到我和刘院长对弈。许志远在一旁观战。棋至中盘,局势胶着。刘院长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今天这茶,味道不对。”我心里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我故作随意地说道:“院长,您这大红袍,是今年的新茶吧?新茶火气重,泡的时候,

水温不能太高,九十五度左右最好。而且,最好用紫砂壶,能吸掉一些火味,让茶汤更醇厚。

”刘院장의手,在空中停住了。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哦?你还懂茶?

”“我父亲一个老战友,是福建人,以前经常听他念叨。”我撒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

这些知识,是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泡在图书馆里,从《茶经》和各种茶叶论坛上背下来的。

“有点意思。”刘院长放下茶杯,重新审视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许。那一晚,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茶的话题。从大红袍的制作工艺,聊到不同紫砂壶的泥料。

我把我所有背下来的知识,都用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展现了出来。许志远的脸色,

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想插话,却发现自己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在我和刘院长之间,

他第一次,成了局外人。那盘棋,我最后还是“惜败”给了刘院长。但在棋局结束后,

刘院长却破天荒地对我说:“小林,明天,把你说的那个法子,泡一壶我尝尝。

”我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平静:“好的,院长。”走出太平间时,许志远在背后叫住了我。

“林默。”他的声音有些冷。我转过身。“别以为耍这些小聪明,就能赢。”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棋盘上的输赢,才是根本。歪门邪道,长久不了。

”“许哥教训的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急了。那层云淡风轻的伪装,

已经被我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从那天起,太平间的棋局,

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棋盘,依然是那张棋盘。但棋盘之外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5我成了刘院长的“茶童”。每天晚上,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太平间。不是为了研究棋谱,

而是为了给刘院长泡一壶他“满意”的茶。我跑遍了城里所有的茶叶市场,

用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小罐据说是“正岩”的大红袍。又托老家的朋友,

淘来了一把二手的宜兴紫砂壶。第一次,

当那股醇厚的、带着岩韵的茶香在太平间里弥漫开时,刘院长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

露出了一丝真正享受的表情。“嗯,就是这个味儿。”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小林,有心了。”从那天起,我在棋局中的“待遇”,明显不同了。

刘院长开始“指点”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一种猫捉老鼠的方式戏耍我,

而是会在一些关键时刻,提点我一两句。“你这步‘车’,走得太直白了。有时候,退一步,

是为了更好地进两步。懂吗?”“懂。”我恭敬地回答。我知道,我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我用“茶”,这把看似与棋局无关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刘院长内心的一道缝隙。

我开始变本加厉。我了解到刘院长年轻时喜欢听京剧,我就去网上找来各种名家的唱段,

在休息时“无意”地哼唱两句。我发现他对历史,特别是明朝的历史很感兴趣,

我就去啃《明朝那些事儿》,然后在棋局中,借着“楚河汉界”,

引出一些关于朱元璋和陈友谅的典故。我的每一次“迎合”,都精准地搔在了刘院长的痒处。

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自己人”。而许志远,则彻底被边缘化了。

他眼中的嫉妒和焦虑,几乎要溢出来。他开始在棋局中,变得极具攻击性,

招招都冲着置我于死地而来。但他越是急,破绽就越多。而我,则在他的疯狂进攻下,

稳如泰山。我甚至会故意卖个破绽给他,让他吃掉我一个“车”或者“炮”,

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因为我知道,一两个棋子的得失,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

是刘院长的“心”。这天晚上,棋局结束后,许志远忍不住了。“院长,”他站起身,

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怨气,“我觉得,这场比赛,已经不纯粹了。我们比的是棋艺,

还是其他的东西?”刘院长端着我泡的茶,慢悠悠地吹了口气,眼皮都没抬:“哦?

你觉得不纯粹了?那你说说,什么是‘纯粹’的棋艺?”“纯粹的棋艺,就是棋盘上的较量!

不应该被这些……这些阿谀奉承的东西所影响!”许志远的声音有些激动。“阿谀奉承?

”刘院长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像冰一样冷,“小许,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

这社会上,有什么事情是‘纯粹’的吗?”他指了指棋盘:“这棋盘,看着方方正正,

规则分明。但下棋的,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就有七情六-欲。

你连对手的喜好都摸不清,连裁判的心思都猜不透,你还下什么棋?你凭什么赢?

”他站起身,走到许志远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动作轻佻,却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你的技术,不比小林差。但你的脑子,比他差远了。你总想着让规则来适应你,而小林,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利用规则,甚至……创造规则。”刘院长说完,

转身对我笑了笑:“小林,明天,我想听听《空城计》。”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许志-远,第一次,从心底里,

涌出了一股混合着***和自我厌恶的复杂情绪。我正在变成我自己曾经最鄙视的那种人。

但这种感觉……竟然该死的爽。6太平间的气氛,从那天起,变得更加诡异。

许志远不再说话了。他整个人,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充满了危险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他下棋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神也越来越阴鸷。而我,

则继续扮演着我的“解语花”角色。我不仅给刘院长泡茶,讲历史,唱京剧,

我甚至开始研究起了太平间本身。“院长,您看这停尸柜的编号,单数在一边,

双数在另一边,中间隔着过道,这不就跟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一个道理吗?”“院长,

我听说咱们医院这太平间,以前是个乱葬岗,所以阴气特别重。您在这儿下棋,

是不是也为了借这股‘阴气’,来磨练咱们的心性?”我的每一句话,

都挠得刘院长心痒难耐。他开始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论道”的知己。一天晚上,下完棋,

刘院长破天荒地没有让我们立刻离开。

他指着最角落里一个已经生了锈的、没有编号的停尸柜,突然开口问道:“你们知道,

那里面,躺着的是谁吗?”我和许志远都摇了摇头。“那里面躺着的,是我的老师。

”刘院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忽,“也是我的棋友。”我和许志远都愣住了。

“三十年前,我也是个像你们一样,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那时候,

医院也只有一个留院的名额。竞争对手,就是我老师的亲儿子。”刘院长看着那个停尸柜,

眼神悠远,仿佛在看三十年前的自己。“我老师,最喜欢下象棋。他跟我说,谁赢了他,

名额就给谁。听着,是不是跟现在很像?”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我们就在这间太平间里,下了整整一个月的棋。那时候的条件,比现在差远了。

没有无影灯,就点两根蜡烛。尸体就直接用白布盖着,停在旁边。

那味道……”刘院长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回忆。“最后一盘棋,我本来要输了。

我老师的儿子,棋艺比我高。但是,就在他准备‘将军’的时候,

我把他父亲最忌讳的一件往事,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刘院长笑了笑,那笑容,

比哭还难看。“他心态崩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第二天,我老师,

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上吊***了。他留下一封遗书,说我‘心术不正,非良医之选’。

但那又怎么样呢?名额,还是给了我。因为,我赢了。”他转过头,看着我们,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深刻的痛苦。“从那天起,

我就再也没从这间太平间里,走出去过。我把他,就留在了这里。每年,

我都会找两个最优秀、也最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来陪我下棋。我就是想看看……”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界,到底变了没有。”那一刻,太平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终于明白了。这场棋局,根本不是什么选拔。

这是一场献祭。

是刘院长献给自己那颗早已被扭曲和腐蚀的灵魂的、一场周而复始的、病态的仪式。

他不是在找一个“好医生”。他是在找一个,像他当年一样,为了赢,

可以不择手段的……同类。7刘院长的故事,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太平间这潭死水里。

许志远彻底慌了。他终于明白,他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

在刘院长这种已经扭曲和黑化的人面前,一文不值。刘院长要看的,不是谁的父亲官大,

而是谁的心更黑,谁的刀子更利。在这条赛道上,他一个从小顺风顺水的富家子,

怎么可能比得过我这个从底层泥潭里爬出来、背负着全家命运的穷小子?他开始狗急跳墙。

第二天上班,医院里就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谣言。“听说了吗?那个林默,

为了讨好刘院长,天天半夜去太平间,给院长点烟倒茶,跟个太监似的。”“何止啊,

我还听说,他为了研究怎么讨好院长,连病人都不管了。昨天他负责的一个病人,

差点因为用错药出事!”“这种人要是能转正,真是医院的悲哀!”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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