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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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程幼安,名字普通得像随手从字典里拈出来的两个字,就像我的人生——没有波澜,

也谈不上惊艳。从小在绘画班被老师评价“色彩感为零”,音乐课总把简谱唱成绕口令,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那点不算顶尖却够用的记忆力,再加上中考时踩了狗屎运,

竟跌跌撞撞闯进了区一中的火箭班。开学那天是七月流火,空气热得像团浸了油的棉絮。

我提着洗得发白的书包站在校门口,杨树的浓荫把阳光筛成碎金,

落在通往教学楼的石板路上。就在那片晃动的光影里,我看见楼梯口站着个少年。

他穿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细而直。黑色长裤包裹着长腿,

站姿笔挺得像株青竹。手里捏着张A4纸,大概是分班表,风掀起纸页的边角,

也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周遭的蝉鸣、远处的车声、新生的喧闹,

在那一瞬间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皮肤白得像月光镀过,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连低头看纸的样子都透着种清冷的好看。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咚地一声,震得耳膜发鸣。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赶紧低下头。这样的人,

该是被捧在云端的吧?像我这样连解数学题都要掰手指的平庸之辈,

大概连仰望的资格都显得多余。我敛了敛心神,攥紧书包带,低着头匆匆往班级走,

生怕脚步稍慢,就会被那片耀眼的光芒灼伤。教室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

我拣了个靠后的空位坐下,刚把课本和笔记本摊开,班主任就抱着教案走了进来。

简单交代了高中三年的学习规划,粉笔灰簌簌落在黑板槽里,第一堂课就这么开始了。

这时我才敢悄悄抬眼,视线越过前排同学的肩膀,

落在斜前方的座位上——那抹白衬衫竟就在那里。他坐得笔直,阳光透过窗户,

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落在微分碎盖上的光斑,都像是精心描摹过的笔触。

他听得专注,偶尔转着笔,笔杆敲在桌面的声音轻而规律,像在给我的心跳打节拍。

晚自习的自我介绍像场漫长的煎熬。轮到他时,我屏住了呼吸,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大家好,我叫周言叙,毕业于实验中学。”他的声音清冽得像山涧清泉,

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温润,“爱好是读书,还有打羽毛球。希望接下来三年,

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周言叙。我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三个字,

舌尖都仿佛尝到了书卷气的清甘。这名字和他太配了,像宣纸配墨笔,浑然天成。

我盯着笔记本的空白处出神,直到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才惊觉已经轮到自己。“你们好,

我是程幼安,也毕业于实验中学。”我的声音发紧,像被砂纸磨过,“没……没有什么爱好,

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后来才知道,

我把“没有什么爱好”说成了“爱好是没有什么”。滚烫的羞耻感顺着后颈爬上来,

我死死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心里却在庆幸:还好没说自己的爱好是躲在被窝里看小说,

那才更丢人。高中的日子像台精准的时钟,按部就班地转动着。作业堆成了山,

每天从早到晚的课程排得密不透风,我很快就被淹没在函数、单词和方程式里,

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数学还是成了我的死穴——没提前补课的我,

面对火箭班的进度,就像光着脚追高铁。第一次月考,我的数学成绩在班上倒数,

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时,我攥着卷子的手全是汗。而周言叙,像是活在另一个次元。

他总能轻松应对老师的提问,作业本上的红勾密集得像片小树林,

甚至每天还有余裕预习第二天的内容。课间我趴在桌上啃面包时,常能看见他在走廊背单词,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连后脑勺都透着股聪明劲儿。那段日子很难熬,

我几乎把所有课间和午休都耗在了数学题上。中午食堂的队伍太长,就买个面包揣在兜里,

趁老师不在,在教室啃两口就算解决了午饭。草稿纸用了一沓又一沓,错题本写得密密麻麻,

连梦里都在解二次函数。努力总算没白费。第三次月考,我从班级三十名冲到了第八,

年级第十三。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表扬时,我悄悄抬眼,看见周言叙正回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细碎的涟漪。那次考试后换座位,

命运好像开了个温柔的玩笑——周言叙成了我的前桌。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可我面上依旧装得波澜不惊,该听讲听讲,该刷题刷题。他偶尔会转过身问我借块橡皮,

或是提醒我老师划的重点,一来二去,我们从沉默的陌生人,变成了能说上几句话的同学。

我渐渐发现,他并非我想象中那般高冷疏离,讲题时会耐心放慢语速,

递东西时总用指节轻轻敲敲我的桌面,连被老师点名时,耳根都会悄悄泛红。

重高的日子枯燥得像杯没加糖的苦咖啡,但偶尔也会飘来点甜。我的同桌李睿明,

因为总爱说冷笑话,被我们赐名“氟利昂”。有天下午第一节课前,他趴在桌上补觉,

口水差点流到练习册上。班主任何主任是出了名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飘进来,

走到氟利昂身边,用那种慢悠悠的语调说:“睡得真香啊,别着凉了啊,

要不要我去给你拿床被子?”氟利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脸都白了。

全班同学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我低着头,却看见周言叙的肩膀也在轻轻颤动,

他转笔的手顿了顿,忽然往我这边递了颗薄荷糖,糖纸在指间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响声。

时光像指缝里的沙,不知不觉就漏到了第二年三月。何主任因为生病离职的那天,

我攥着好不容易考到140的数学卷子,心里空落落的——明明刚能达到他的预期,

他却看不到了。学校的艺术节如期而至。班里要排历史话剧,周言叙因为外形出众,

被一致推选为项羽的扮演者。当他穿上那身廉价的黑色汉服时,

我还是看呆了——粗糙的布料裹着他挺拔的身形,腰间的玉带系得端正,

连束起的长发都透着股英气。明明是舞台道具间淘来的旧衣服,穿在他身上,

竟真有了几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模样。艺术节晚会六点开始,我们揣着薯片和可乐,

在操场的草坪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临时搭建的舞台亮得晃眼,

高二年级的舞蹈《不眠之夜》看得人眼花缭乱,《后妈茶话会》的台词逗得全场捧腹。

可我总忍不住频频望向后台,直到报幕声响起:“接下来,

请欣赏高一6班带来的《霸王别姬》。”周言叙出场的瞬间,全场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他站在追光里,剑眉微蹙,眼神里是霸王末路的悲壮。当他兵败垓下,

望着虞姬的“尸体”仰天长叹,那句“虞兮虞兮奈若何”出口时,声音里的绝望像冰锥,

狠狠扎进我心里。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原来真的有人,

连悲伤都能演得这么动人。散场时,氟利昂拍着我的肩膀:“程幼安,你不至于吧?

演的而已。”我抹了把脸,看见周言叙正被同学围着说笑,月光落在他脸上,

褪去了舞台上的凌厉,又变回那个清清爽爽的少年。高三的日子像被上了发条,

整个班级都弥漫着硝烟味。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每个人都在埋头苦读,

连呼吸都带着紧迫感。我和周言叙的交流更少了,偶尔在走廊遇见,只是匆匆点头,

或是递过一张写着问题的便签。但我知道,我们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高考结束的那天,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三年缺的觉都补回来。第二天醒来,

看见班级群里有人提议去玩密室逃脱,发起人是周言叙的朋友。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

心跳得像要炸开,最终还是敲下了“我也去”三个字。那天我起得格外早,

对着镜子梳了半个小时的头发,却没有化妆,怕手残的自己,也怕被人骂做作,

换了三套衣服,最后挑了件浅绿色的衬衫和白色长裤——方便活动,也显得清爽。

站在密室逃脱店门口时,我看见周言叙已经到了,还是穿件白衬衫,配黑色长裤,

和初见那天一样,却又不一样了——他好像又长高了些,肩膀更宽了,

五官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愈发立体。我们一行七人进了密室,灯光骤然熄灭,

只剩下微弱的应急灯闪烁。我正紧张地盯着前方,突然从拐角窜出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惨白的脸几乎贴到鼻尖。尖叫还没出口,就感觉身后有人猛地拽住了我的衣角,

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扯回头。是周言叙。他整个人都往我身后缩,手死死攥着我的衬衫,

指节泛白。呼吸急促地喷在我的后颈,带着点温热的潮湿。

“别……别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愣了愣,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天之骄子也怕鬼。但还是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怕,假的。

”然后拖着他往前走,他的力气比我大,却乖乖地跟着我挪步,像只被吓坏的大型犬。

行动不便的我只能寄希望于其他队友,好在他们都是学霸,解谜速度飞快,

没一会儿就闯过了这关。出来时,周言叙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手却还没松开我的衣角。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好意思提醒。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松开手,

耳尖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低着头,睫毛垂着,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鬼使神差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比想象中更柔软,

发梢带着点阳光的温度。在他抬头之前,我赶紧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高考查分那天,我坐在电脑前,手心全是汗。网页刷新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打转:要是考砸了怎么办?要不要复读?爸妈会不会失望?

当689这个数字跳出来时,我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个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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