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就掌握了父母所有银行卡密码。五岁帮他们处理海外信托基金。
十岁接管了家族慈善基金会。而我的爸妈,还在为校门口哪家奶茶更好喝争论不休。
家长会上,班主任看着年轻的父母欲言又止。“顾明曦家长,请你们...稍微成熟一点。
”我揉着太阳穴,第N次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养家糊口的家长。
1 天才宝宝初显威我三岁那年,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决策,
是帮我的父母——顾逍和林晚——选择了一张看起来比较“顺眼”的银行卡作为他们的主卡。
那会儿,他们俩正盘腿坐在瑞士别墅那张蓬松得能埋人的羊毛地毯上,
面前铺满了花花绿绿的卡片,像小孩子在炫耀刚集齐的糖纸。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
把他们迷茫又无辜的脸照得纤毫毕现。“宝贝曦曦,
”我妈林晚顶着她那张天生显嫩、被昂贵护肤品养得吹弹可破的脸,
把下巴搁在我当时还很矮小的肩膀上,呼吸带着一股甜甜的马卡龙味,“这张金色的,
和这张黑乎乎的,到底哪个取钱方便一点呀?妈妈上次在苏黎世那台机器前面站了好久,
它都不理我。” 她蹙着眉,委屈得仿佛被全世界的ATM联合背叛了。
我爸顾逍在旁边连连点头,手里还捏着半个可颂,碎屑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对对对,
曦曦最聪明了!快帮爸爸看看,密码…密码好像也记混了,
是妈妈的生日还是你外公的游艇编号来着?”我叹了口气。那感觉,
大概就像大人看到自家小孩试图把方形积木塞进圆形孔洞时的无奈。我伸出短小的手指,
精准地戳中一张设计简洁的钛金卡。“这个。” 我的声音还带着奶气,吐字却异常清晰,
“密码是外婆的结婚纪念日倒过来,加外公私人飞机的注册号后四位。
”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早餐吃了什么。空气安静了一瞬。
我妈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扑扇了好几下。
我爸嘴里的可颂“啪嗒”掉在地毯上,他张着嘴,看看我,又看看那张卡,
最后和妈妈交换了一个混合着震惊、茫然以及“我们到底生了个什么神仙”的眼神。“哇!
” 下一秒,我妈爆发出巨大的欢呼,猛地把我抱起来,像举着一个刚获得的冠军奖杯,
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我的曦曦是天才!宇宙无敌第一聪明!
” 她响亮地在我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爸也激动地凑过来,
用沾着可颂屑的脸蹭我的另一边脸颊,声音因为兴奋有点发飘:“宝贝!爸爸就知道你最棒!
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想吃多少冰淇淋都行!” 他豪气干云地挥着手,
仿佛刚刚摆脱了一个天大的麻烦。那一刻,我坐在他们散发着甜蜜香气的怀抱里,
看着两张写满“如释重负”和“无脑崇拜”的年轻脸庞,一个模糊又沉重的认知,
像瑞士阿尔卑斯山清晨的薄雾,悄然笼罩了我幼小的心灵:这个家,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指望这对活宝靠谱,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还得是精准投喂到我嘴里的那种。
一种超越年龄的责任感,沉甸甸地压在了我三岁的小肩膀上。
2 岁理财小能手时光像瑞士山谷里流淌的溪水,看似清澈平缓,
底下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五岁,当同龄孩子还在为乐高积木的复杂拼法发愁时,
我已经能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蜿蜒曲折的K线图和密密麻麻的信托条款,
平静地指出:“这份基金条款里,关于浮动利率挂钩LIBOR的补充细则,
存在0.15%的潜在年化收益损耗风险。建议联系苏黎世的布莱克律师,启用B方案对冲。
”我爸顾逍坐在我旁边那张巨大的、能把他整个人陷进去的懒人沙发里,
正全神贯注地……用手机玩消消乐。
屏幕发出的荧光映在他那张继承了家族优良基因、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俊脸上,眉头紧锁,
仿佛在攻克哥德巴赫猜想。听到我的话,他头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
嘴里敷衍地“嗯嗯”两声:“好好好,曦曦说换就换!爸爸相信你!
哎呀这关怎么这么难……”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几缕不羁的刘海垂下来,
让他看起来像个为考试发愁的高中生。我妈林晚则窝在另一张同款懒人沙发里,
正兴致勃勃地刷着某奢侈品官网的新款手袋页面。听到我们的对话,
她总算舍得把视线从那些闪闪发光的图片上移开几秒,投向我这边,
眼神亮晶晶的:“宝贝真厉害!比妈妈看的那些财经博主强多了!等这笔钱弄好了,
妈妈给你买那个***版的小熊玩偶好不好?粉色的,超可爱!
”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用金钱奖励女儿处理家庭财务”的天真逻辑。
3 岁掌舵家族基金十岁生日刚过不久,
家族慈善基金会那沓比我当时身高矮不了多少的年度项目评估报告和审计文件,
就理所当然地堆在了我的书桌上。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进来,
在厚重的文件封皮上投下清晰的光斑。我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
小小的身躯几乎被淹没在高背椅里,只有头顶柔软的发旋露在外面。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阅着全球几个重点项目的实时进展报告。
视频会议的大屏幕上,分列着几位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舅舅。
他们是我妈那边家族企业的实际掌舵人,平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此刻却都微微前倾着身体,
神情专注地听我条理清晰地分析某个东南亚教育援助项目的执行偏差和优化路径。
“……因此,我建议将第三季度预算的15%转向本地师资的持续性培训,
而非一次性硬件投入。长期ROI会更符合基金会的核心目标。
”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笃定。
屏幕那头的舅舅们交换着眼神,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异和叹服。大舅清了清嗓子,
语气带着明显的尊重:“明曦的分析非常精准,我们完全同意。后续就按你的方案执行。
”会议结束,屏幕暗下去。书房厚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两颗毛茸茸的脑袋,
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我爸顾逍和我妈林晚,像两个怕打扰大人工作的小朋友,
脸上带着混合了讨好和好奇的表情。“宝贝曦曦——” 我妈林晚先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开完会啦?辛苦啦!” 她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骨瓷碟子,上面放着几块刚烤好的、点缀着覆盆子的马卡龙。
我爸紧随其后,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奶茶店菜单,
脸上是十万火急的严肃:“曦曦!紧急情况!快帮爸爸看看!” 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
手指急切地点着,“校门口新开了两家奶茶店!左边这家主打‘手作芋泥’,
右边这家招牌是‘黑糖波波鲜牛乳’!评论都说绝了!选哪个?你妈非要喝芋泥,
可我觉得黑糖的听起来更带劲!僵持不下啊!这关系到我们放学后的幸福指数!
” 他眉头紧锁,仿佛面临的是本世纪最艰难的抉择。我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马卡龙,
又看看屏幕上那两杯被赋予了重大意义的糖水混合物,
再抬眼看看两张写满“求裁决”的、青春洋溢的脸庞。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荒诞和疲惫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我。十岁的肩膀,似乎比三岁那会儿,
又往下沉了一寸。“都买,” 我言简意赅,低头继续在平板上调阅下一个项目的财务数据,
指尖划过屏幕的力度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用我手机付款码,在我书包外层口袋。
记得,都要三分糖。”“耶!曦曦万岁!” 欢呼声瞬间炸响在安静的书房里。
刚才还严肃讨论基金会战略的凝重气氛,
顷刻间被“芋泥派”和“黑糖派”胜利会师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两个人击了个掌,
像拿到特赦令一样,抓起我放在椅背上的书包,目标明确地翻找起来,快乐得没心没肺。
书包外层口袋里,静静躺着的除了我的手机,
还有一小瓶标签被刻意撕掉的白色药片——那是我的儿童维生素。当然,他们不会注意到,
也不会深想。他们的世界里,此刻只有即将到手的全糖快乐。4 家长会上的缺席周二下午,
阳光正好。我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蓝白色公立重点小学校服,
背着那个被翻找过无数次的书包,坐在初一三班教室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绿茵茵的操场,
一群低年级学生在跑道上追逐嬉闹。教室里却弥漫着一种与窗外活力格格不入的低气压。
讲台上,班主任李老师,一位教学经验丰富、以严谨著称的中年女士,
正用她特有的、不疾不徐却极具穿透力的语调,逐一点评着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
她手里拿着一份成绩单,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这次年级第一,
依然是我们班的顾明曦同学。” 李老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但更多的是凝重,“数学满分,英语满分,语文作文扣了两分,总分甩开第二名整整十五分。
” 她顿了顿,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顾明曦同学的学习能力和自律性,确实非常突出。
”教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羡慕的抽气声。同桌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眼里闪着崇拜的光。我挺直背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尖微微蜷了一下。被当众表扬带来的不是纯粹的喜悦,反而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微灼感。
李老师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沉了下来:“但是!” 这个转折词像一块冰投入了水面,
瞬间冻结了刚才那点微澜。“有些家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以为把孩子送进好学校就万事大吉了?以为孩子的优秀是天生的,不需要引导和陪伴吗?
” 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愠怒,
像探照灯一样射向教室后方空着的两个家长座位——那是我爸妈顾逍和林晚的专属“宝座”,
此刻正空荡荡地彰显着存在感。“顾明曦同学的家长,
” 李老师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几个字,“开学至今,三次正式家长会,一次都没露过面!
电话沟通,十次有九次打不通!好不容易接通一次,态度倒是挺好,满口答应,转头就忘!
孩子再聪明,再自觉,也是需要家庭支持的!”我的脸颊微微发烫,不是因为批评,
而是因为那份***裸的缺席被当众揭开。我垂下眼,盯着课桌木纹上一道细小的裂缝。
周围同学的目光,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像细密的针,无声地扎过来。
“尤其是这次!” 李老师猛地一拍讲台,粉笔灰簌簌落下,“我上周特意强调,
今天下午两点,必须有一位家长到场!事关分班意向摸底,非常重要!结果呢?
”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两个刺眼的空位上,“人呢?!”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指甲掐进了掌心。
一种混合着难堪、愤怒和早已习惯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5 活宝父母突袭教室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由远及近的喧哗声,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教室令人窒息的寂静。“哎呀!就是这间!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