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醋瓶救驾与PH值刺客
林玄感觉自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在女帝姬璇那探究与冰冷交织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一块灵石？
他拿什么忽悠这杀神掏钱？
难道要现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却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闪烁的老太监，佝偻着腰，捧着一个白玉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翡翠酒壶和两个小巧的玉杯，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低垂着头，声音尖细：“陛下，按祖制，该饮合卺酒了。”
那翡翠酒壶在摇曳的烛光下，透出一种不祥的、过于浓郁的碧色。
姬璇的目光终于从林玄和他怀里那个诡异的方盘上移开，赤瞳扫过那壶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和冷漠。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老太监如蒙大赦，赶紧上前，颤抖着手就要往玉杯里斟酒。
那碧绿色的酒液倾泻而出，散发出一股浓烈到有些刺鼻的异香，瞬间压过了殿内原本的熏香和铁锈味。
林玄的神经本就绷到了极限。
这香味太冲了！
冲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在生死关头疯狂报警！
毒！
这玩意儿绝对有问题！
眼看老太监就要把酒杯递给女帝——“等一下！”
林玄猛地一声爆喝，嗓子都喊劈叉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在老太监和姬璇惊愕（或者说姬璇是看傻子）的目光中，一把抢过了那杯刚倒满、碧莹莹的酒！
“陛下！
这酒喝不得！”
林玄举着酒杯，手指都在哆嗦，脸上却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焦急表情。
姬璇赤瞳微眯，指尖己经悄然搭在了“斩相思”的剑柄上，声音冷得掉冰渣：“哦？
驸马是觉得，朕的御酒配不上你？”
无形的杀气又开始弥漫。
“不是配不上！
是它…它PH值严重超标啊陛下！”
林玄急中生智（或者说狗急跳墙），语速飞快地胡诌，“PH值您懂吗？
就是…就是衡量酸碱度的！
这玩意儿一看就酸性太强！
喝下去轻则胃痛掉头发，重则…重则影响颜值啊陛下！”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那身皱巴巴的新郎官礼服袖子里（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掏出一张皱巴巴、黄不拉几的“试纸”——看起来像是从哪个破账本上撕下来的边角料。
在姬璇和老太监呆滞的目光中，林玄煞有介事地把那张破纸往酒杯边缘一蹭！
嗤啦……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那张黄纸的边缘接触酒液的地方，竟然真的瞬间变成了刺眼的、不祥的猩红色！
像被血染过！
“您看！
您看！”
林玄举着那张“试纸”，手指戳着那抹猩红，声音都带着哭腔，“酸性爆表了！
这玩意儿喝下去，头发哗哗掉，皮肤唰唰糙，颜值断崖式下跌！
陛下您这盛世美颜，白发赤瞳，天下无双！
怎么能被这破酒毁了！
这哪是合卺酒，这是毁容水啊！”
他痛心疾首，仿佛姬璇喝的不是毒酒，而是硫酸。
老太监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陛…陛下！
老奴…老奴冤枉啊！
这酒…这酒是膳房刚…”姬璇没看老太监，赤瞳死死盯着林玄手中那杯猩红“试纸”映衬下的碧绿毒酒，又抬手，冰凉的指尖下意识地拂过自己如雪的白发。
掉头发？
影响…颜值？
她那万年冰封、杀气腾腾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迟疑”的裂纹。
“那…依你之见？”
女帝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林玄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松动。
机会！
林玄脑子里的“投资雷达”哔哔狂响！
他猛地又从另一个袖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土得掉渣的白瓷瓶，瓶身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墨字：“宫廷专用漱口水（御赐）”。
“陛下！
此物与您有缘！”
林玄双手奉上，表情虔诚得像献上传国玉玺，“赶紧漱漱口，去去晦气！
中和酸性！
护发养颜！
宫廷秘方，童叟无欺！”
他心里疯狂祈祷：系统爸爸给点力！
这可是我昨晚偷摸从御膳房顺来的唯一一瓶白醋！
能不能活就看这一哆嗦了！
姬璇看着那个土里土气的白瓷瓶，眉头蹙得更紧。
但林玄那句“护发养颜”像根羽毛，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挠了一下。
她犹豫了一瞬，终究是伸出了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瓶身。
嗡！
怀里的混沌计算器猛地一震！
屏幕绿光暴涨！
“叮！
颜值暴击触发！
投资物：宫廷白醋（劣质）投资对象：姬璇（大夏女帝/颜值焦虑潜在患者）暴击返还：特效润发精华液（概念级·颜值提升）效果：白发柔亮度+100%，附带‘杀气收敛’光环（当前效果：杀气值-10%）”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只有一股极其清淡、若有若无的奇异酸香从瓶口飘散出来。
姬璇下意识地拔开软木塞，凑到鼻端闻了闻。
几乎是同时，她那一头如瀑的雪白长发，仿佛被无形的手温柔拂过，瞬间焕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顺丝滑的亮泽感，在烛光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晕，连带着她冷硬锋利的眉眼轮廓，似乎都被这柔光晕染得柔和了一丝丝。
更明显的是，那股一首萦绕在她周身、让人喘不过气的恐怖杀气，竟然真的如同潮水般消退了一截！
虽然赤瞳依旧冰冷，但至少不再让人看一眼就想当场去世。
姬璇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缠绕着自己明显变得更加亮泽柔顺的白发，赤瞳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她甚至忘了地上还跪着那个抖成筛糠的老太监。
成了！
林玄心中狂喜！
赌对了！
这疯批女帝果然是个隐藏的颜控！
他刚想趁热打铁推销一下“一块灵石当股东”的宏伟计划，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女帝手中那个白瓷醋瓶的瓶底。
瓶底不起眼的角落，用极其古拙的篆体，印着一个模糊的小小标记：`[昆仑·瑶池]`昆仑？
瑶池？
林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联想到系统闪过的“归墟坐标”乱码和沈金那“财神转世”的名头。
这破醋瓶…还跟西王母有瓜葛？
“噗嗤！”
坐在混沌计算器上的青萍，不知何时又摸出了一串糖葫芦，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吐槽：“主上，您这‘宫廷秘方’的味道…啧，一股子西昆仑的穷酸味儿！
下次忽悠…咳，投资陛下，能不能整点高档货？
比如…让那胖道士沈金出点血？”
她话音刚落。
殿外漆黑的夜空中，突然远远传来一声极其嚣张、带着金属颤音的狂笑：“哈哈哈！
林老弟！
洞房花烛夜还惦记着道爷我的金库？
想得美！
道爷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你这单‘投资’…怕是要赔得连裤衩都不剩喽！
那瓶‘醋’的钱，记得从你下月俸禄里扣！”
伴随着这欠揍的声音，还有一阵“噼里啪啦”密集如炒豆、却带着金石之音的…算盘珠子疯狂拨动的声响，由远及近，震得人耳膜发痒。
林玄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沈金！
这死胖子！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忽悠…咳，投资女帝的关键时刻来拆台！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混沌计算器，感觉刚降下去10%的死亡阴影，又蹭蹭蹭涨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