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璀璨,鲜花馥郁,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微醺和幸福的假象。
新娘孟梦。
身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妆容精致,美得惊心动魄,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隐隐的不安。
她站在缀满鲜花的拱门下,等待着新郎陈述的到来。
手中紧握的捧花,指节微微发白。
回忆闪回三个月前,陈述单膝跪地,深情款款求婚的画面,与此刻现场觥筹交错的热闹形成讽刺对比。
闺蜜黎莉穿着伴娘礼服,笑容甜美地帮她整理头纱,说着“梦梦,你今天是最美的新娘”,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掠过一丝晦暗。
婚礼进行曲响起,陈述穿着笔挺的礼服,面带完美微笑,一步步走向孟梦。
他眼中是孟梦熟悉的温柔,但在靠近的瞬间,孟梦的心跳莫名加速,鉴谎系统尚未激活,但一种源自死亡边缘的本能预警让她汗毛倒竖。
司仪话音落下,宾客掌声雷动。
陈述俯身,似乎要亲吻新娘。
孟梦下意识地微微闭眼。
就在这最甜蜜、最放松、最无防备的时刻——陈述眼中温柔褪尽,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疯狂。
他左手状似亲昵地环住孟梦的腰,右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侍者托盘上悄然顺过一把切牛排的锋利餐刀!
在璀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入了孟梦的左胸心脏位置!
冰冷金属刺入血肉的撕裂感瞬间炸开,取代了所有感觉。
周围喜庆的音乐、宾客的喧哗瞬间变得遥远、扭曲,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血液涌出身体汩汩的声音,以及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濒死的嗬嗬声。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褪色。
她看到陈述近在咫尺的脸,那上面没有一丝爱意,只有完成任务的冷酷和一丝……如释重负?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在身体倒下的过程中,视线掠过混乱尖叫的人群,最终定格在不远处——她的闺蜜黎莉,那个她视作亲姐妹的人。
黎莉没有惊恐,没有悲伤,她的唇边,正清晰地勾起一抹快意而冰冷的微笑!
那笑容,比刺入心脏的刀锋更让孟梦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绝望。
鲜血迅速染红了洁白的婚纱,像一朵妖异盛开的彼岸花。
孟梦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坠入无边的黑暗。
最后残存的念头是:为什么?
巨大的背叛感和不甘如同黑洞般吞噬了她。
世界彻底陷入死寂。
孟梦感觉自己像一缕轻烟,脱离了沉重染血的身体,漂浮在婚礼大厅的上空。
没有痛楚,只有一种冰冷的、虚无的观察者状态。
她看着下面乱作一团:宾客尖叫奔逃,保安冲上来制住表情漠然的陈述,黎莉“惊慌失措”地扑向她的“尸体”,哭得梨花带雨,演技精湛。
灵魂状态的孟梦,视线穿透了物理阻碍,也穿透了人心的伪装。
她“看”到:算计、贪婪。
他刺向她时,脑中闪过的念头是:“任务完成。
孟家的财产,终于到手了。
黎莉答应我的股份……”毒蛇般的嫉妒和扭曲的快意。
“孟梦,你终于死了!
你拥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陈述是我的,孟氏集团也会是我的!
你父亲那个老东西,早就该下去陪你了灵魂被一股力量牵引,瞬间来到律师楼。
她看到陈述和黎莉在婚礼前几天,胁迫(或收买)了父亲信任的王律师。
王律师在巨大的压力下,颤抖着伪造了一份遗嘱:将孟梦父亲孟国栋名下所有股权和主要财产,“合法”转移到陈述名下(作为孟梦的丈夫和“唯一继承人”)。
特写伪造签名上那个刻意模仿却仍有细微差别的“孟”字。
孟梦灵魂震颤:父亲!
他还没死啊!
他们竟敢!
场景切换至医院VIP病房。
父亲孟国栋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昏迷不醒,靠仪器维持生命。
灵魂视角下,孟梦看到他身体内部弥漫着一种不祥的灰败气,黎莉多次以“看望伯父”、“帮忙照顾”为名进入病房。
她巧妙地避开监控死角,将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铊?
或其他难以检测的神经毒素),掺入孟国栋的营养液或饮水中。
一次、两次……日积月累。
黎莉俯身给孟国栋“擦汗”时,眼中闪过的阴毒。
孟梦灵魂发出无声的悲鸣:爸爸!
原来你不是意外中风昏迷,是他们!
是他们一首在害你!
灵魂视角掠过孟氏集团总部。
她看到:陈述利用准女婿的身份,安插亲信进入财务、采购等关键部门。
黎莉作为孟梦的“闺蜜”和公司“形象顾问”,利用孟梦的信任,接触到核心客户资源,暗中转移给陈述控制的外壳公司。
两人联手,通过虚假合同、关联交易,一点点掏空孟氏集团的优质资产。
孟梦心如刀绞:原来她引狼入室,亲手将家业送到了仇人手中!
她所谓的爱情和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滔天恨意:灵魂在虚无中剧烈震荡,强烈的愤怒、悔恨、不甘凝聚成实质般的怨念。
她不甘心!
她要复仇!
她要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血债血偿!
这股强烈的执念,仿佛要撕裂这虚无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