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樱逝年光 稚萌猫 2025-08-03 13: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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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深转学来的那天,沈知在日记本里写:“他像星星掉进了我的鱼缸。”

她不知道,他书包夹层藏着她丢失的物理笔记,页脚写满“SZ”缩写。

篮球赛后他当众拒绝她递的汽水,却在深夜翻墙***室,偷走她抽屉里发霉的蛋糕。

天台告白计划被暴雨冲散那晚,他攥着皱巴巴的情书冲进便利店,却撞见她帮校草挑创可贴。

“沈知,”他笑着擦掉她脸上的颜料,“考同一所大学吧?”

她没看见他转身后咳在手心的血。

葬礼上她打开他遗留的铁盒——里面是365张她背影的速写,最后一页写着:“今天医生说我等不到毕业了。”

铁盒底层压着两张泛黄的电影票,日期是十年前她生日的那个周六。

高二开学那天的风带着夏末最后的燥热,卷着几片过早飘零的梧桐叶,打着旋儿从教室敞开的窗户钻进来,扑在沈知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笔尖悬在纸页上方,一道几何证明题卡了壳,辅助线该添在哪里毫无头绪。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陡然升高了几个分贝,像平静的池塘猛地被投入一块巨石。沈知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越过前排攒动的脑袋,撞向了门口那个突兀出现的影子。

班主任老吴的大嗓门盖过了嘈杂:“安静!这是新转来的傅寒深同学!”

那个名字像颗小石子投入沈知的心湖,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少年站在讲台边,身形清瘦挺拔,像一棵笔直的小白杨。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蓝色连帽卫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干净的白T恤领口。额前的碎发有点长,遮住了小半边额头,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他微微垂着眼,侧脸的轮廓在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朦胧,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有种奇异的疏离感,仿佛教室里所有的喧嚣和好奇的目光,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了外面。

“傅寒深,你就坐……”老吴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后定格在沈知旁边的空位上,“沈知旁边那个位置。”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猛地收紧。沈知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身影穿过一排排桌椅,一步步走近。教室里重新响起的窃窃私语声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她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沉重地撞击着耳膜。他拉开椅子坐下时,动作很轻,只带起一点细微的声响。一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皂荚和阳光晒过衣物的清爽气息,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悄无声息地侵占了沈知周围的空气。

她捏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微微发白,目光死死锁在练习册上那道复杂的几何图形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纸页上的线条扭曲着,模糊成一片。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上迅速升腾起来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火烧火燎。

老吴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新学期的安排,声音忽远忽近。沈知僵直地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会惊扰了身边这片突然降临的、带着阳光和皂角气息的寂静。她眼角的余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向旁边移动了一寸,再一寸。

她看到了他放在桌角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手腕上戴着一块样式简单、略显陈旧的黑色电子表。他摊开的是一本崭新的物理课本,扉页上用刚劲有力的笔迹写着他的名字——傅寒深。那三个字像带着某种魔力,牢牢吸住了她的目光。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眉眼,只能看到一小段挺直的鼻梁和抿紧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他好像……真的有点好看。沈知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忙垂下眼,盯着练习册上那道该死的几何题,心跳却更快了。几何题依旧顽固地空白着,毫无进展。她悄悄吸了一口气,那干净的气息再次涌入鼻腔。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就在这种令人窒息又莫名悸动的沉默中度过。下课铃一响,沈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甚至不敢往旁边看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教室,奔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冰冷的水流冲刷在滚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镜子里的女孩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她掬起冷水,用力拍了拍脸,试图驱散那挥之不去的陌生悸动。

“沈知?”好友周小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促狭的笑意,“脸这么红?被新同桌帅晕了?”

“胡说什么!”沈知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声音却没什么底气,她胡乱地擦着脸,“太热了而已。”

周小雨凑过来,笑嘻嘻地用手肘撞了撞她:“得了吧,全班都看见了,他走过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僵住了!不过说真的,傅寒深是挺帅的,就是感觉……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而且,听说他是从市里最好的高中转来的,好像家里……出了点事。”

沈知拧紧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水滴沿着鬓角滑落。家里出事?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模糊的传言。回到教室时,傅寒深的位置是空的。她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目光扫过他的桌面,那本写着“傅寒深”名字的物理课本静静地摊开着,书页崭新得没有一丝褶皱。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沈知习惯性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指尖却摸了个空。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在桌肚里翻找——那本用惯了的、封面印着星空的厚厚物理笔记,不见了踪影。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那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高一一整年的重点、难点和她的独家解题思路,是她的物理命根子!

她急得额头冒汗,把书包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在桌上,书本、文具散落一片,引得前排同学回头张望。没有!还是没有!难道是早上匆忙间落在家里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塞进书包了。或者……掉在路上了?一股巨大的沮丧和焦虑攫住了她。

“在找这个?”一个清冷、没什么起伏的声音突兀地在身边响起。

沈知猛地转头。傅寒深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的,正是她那本失而复得的星空封面笔记本!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捏着本子的边缘,递到她面前。

“啊!是!是我的!”沈知又惊又喜,慌忙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微凉的指关节,一股细微的电流感瞬间窜过,她像被烫到般飞快地缩回手,脸颊又开始发烫,“谢、谢谢!你在哪里找到的?”

“教室门口地上。”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收回手,目光已经转向了自己摊开的物理书,似乎对这场失物招领毫无兴趣。

沈知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笔记本,心口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她低头翻开本子,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等等……翻到某一页时,她微微顿住。页脚处似乎多了一点点极其细微的、不规则的褶皱,像是被人无意识地捏过、又小心抚平了。是错觉吗?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旁边的人。

傅寒深正专注地看着黑板,侧脸的线条在教室白炽灯下显得有些冷硬。他握着笔,在崭新的课本上做着笔记,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刚才递还笔记只是顺手为之,不值一提。沈知默默收回目光,手指在那点几乎看不见的褶皱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心底那点微弱的涟漪,似乎又悄悄地扩大了一圈。

放学***刺破黄昏的宁静,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点燃了整个教学楼。桌椅碰撞声、喧哗声、拉链开合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洪流。沈知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座位。傅寒深已经利落地将最后两本书塞进那个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双肩包,拉上拉链,单肩背起。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似乎对周围的热闹充耳不闻。

“沈知!快点!再晚食堂的糖醋排骨就没了!”周小雨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焦急地催促。

“来了来了!”沈知应着,胡乱把桌上的文具扫进笔袋,眼角余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个清瘦的背影。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教室后门,步履很快,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像一尾沉默的鱼,滑过喧闹的溪流。

“看什么呢?魂儿都被新同桌勾走啦?”周小雨挤进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傅寒深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打趣道。

“别瞎说!”沈知佯装生气地拍了周小雨一下,掩饰着脸上的热度,赶紧背起书包,“快走吧,排骨要紧!”

两人随着人流涌出教学楼。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浓烈的橘红,金色的余晖洒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给行色匆匆的学生们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边。空气里浮动着草木和青春的气息。周小雨挽着沈知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班里的八卦,沈知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着那个深蓝色的身影。

找到了。他就在她们前面不远,独自一人走着。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的肩线,书包带子随意地搭在一边肩上。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在晚风中轻轻拂动,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周围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同学,说笑打闹,更衬得他形单影只,像一座移动的孤岛。

“哎,你看,”周小雨也注意到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沈知,压低声音,“他总是一个人哎,也不跟谁说话。你说他是不是……挺不好相处的?或者……性格有点孤僻?”

沈知看着那个沉默的背影,黄昏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单薄。心头莫名地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颗小小的酸梅,在舌尖化开。她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是刚来,还不熟吧。” 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服自己。胃里因为饥饿而泛起的酸涩感,似乎也掺进了一点别的滋味。

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沈知回到自己安静的小房间。书桌上摊着写了一半的数学作业,窗外的城市灯火次第亮起。她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带锁的硬壳日记本。深蓝色的封面,点缀着烫银的星星图案。钥匙***小小的锁孔,轻轻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她翻开崭新的空白页,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微微颤抖。白天那个清冷的身影、干净的气息、递还笔记本时微凉的指尖触感、夕阳下独自前行的孤寂感……无数细小的碎片在脑海里翻涌、碰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笔尖终于落下,在纸页上划出清晰的沙沙声:

**9月1日,晴。他转学来了。像一颗意外坠落的星星,掉进了我原本平静无波的鱼缸里。水波乱了。光也乱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停下笔,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迹,墨迹未干,带着微微的湿润。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光污染让天空一片浑浊,只有几颗最亮的星星顽强地穿透这层人造的薄纱,闪烁着微弱而执拗的光芒。她想起他额前垂落的碎发下,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像星星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方小小的鱼缸,从今天起,确实不再平静了。水波荡漾,搅乱了原本清晰可见的缸底世界,也搅乱了她十六岁初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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