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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阳台上的薄荷与凌晨三点的泡面七月的暴雨像是要把这座城市重新洗刷一遍。

林小满抱着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箱,在老旧居民楼陡峭的楼梯上气喘吁吁。

雨水顺着楼道破损的窗户泼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砖石陈旧的气息。

当她终于把钥匙***七楼那扇吱呀作响的房门锁孔时,隔壁的门“咔哒”一声,

带着犹豫打开了。门缝里探出一个男人。松垮的灰色T恤,睡眼惺忪,几缕头发不羁地翘着。

他手里攥着半盒薄荷糖,嘴里还含着一颗,说话时带着一股清凉的气音,

穿透了雨水的沉闷:“需要帮忙吗?听你搬东西听了一下午了,像只小蚂蚁在搬家。

”林小满的目光掠过他脚边散落的画架和挤瘪的颜料管,

想起中介提过隔壁住着个自由插画师。她摇摇头,试图把沉重的纸箱拽过门槛:“不用,

就这一个了,轻得很。”话音未落,纸箱底部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啦”声,

里面的东西哗啦倾泻而出——几个玻璃杯滚落出来,

在昏暗的楼道地板上碎裂成一片晶莹的狼藉。男人没说话,只是蹲下身,

薄荷糖在齿间发出轻微的咯嘣声。他沉默地捡拾着那些锋利的碎片,

指尖被划破沁出血珠也浑不在意。林小满慌忙翻出创可贴递过去。靠近时,

一股奇特奇特又让人心尖微颤的气味钻进鼻腔——是松节油的锐利、油彩的浓郁,

被一种清冽的薄荷香温柔地裹挟着,像夏日午后暴晒的草地,

被突如其来的骤雨浇透后蒸腾起的气息,带着一种莽撞又干净的闯入感。“周明宇,

画童书的。”他接过创可贴,笨拙地贴上,指腹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创可贴的棱角,

仿佛那粗糙的触感能抚平指尖伤口的刺痛,

也抚平了这意外相遇带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局促。“你呢?”“林小满,翻译,

主要跟菜谱打交道。”她踢了踢脚边的玻璃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对自己笨拙的沮丧**,“抱歉,吵到你赶稿了吧?

”他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正好卡壳,

听你搬东西反而来灵感了——刚画了只搬西瓜的刺猬,卡在七楼楼梯口,

跟你一样累得直喘气。”那笑容像一道光,

瞬间驱散了楼道里潮湿的阴霾和她心头那点小小的难堪。那晚,

林小满对着空荡的新家和一地狼藉煮泡面。门铃响了。门外站着周明宇,

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碗边精心摆放着两颗玻璃纸包裹的薄荷糖,绿得剔透。“老规矩,

新邻居见面礼。”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盒,笑容里带着点真诚的局促,“我妈说,

住对门就是半个家人,以后跳闸了喊我,水管漏了也喊我。

”后来林小满才从三楼热心的张阿姨那里得知,周明宇的“老规矩”仿佛是专为她定制的。

张阿姨啧啧称奇:“这小伙子住了五年,除了倒垃圾,门缝儿都不开!

上次我孙子想借块橡皮,敲了半小时,门板都快敲穿了,里头愣是没一点动静。

”七楼的共享阳台成了他们奇妙的交集点。林小满在靠墙的一侧种了一排生机勃勃的薄荷,

翠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舒展。周明宇的画架则占据了阳台的另一个角落,

颜料斑驳地溅在水泥地上。她翻译菜谱卡壳时,会摘两片薄荷,丢进玻璃杯泡柠檬水,

看叶片在水中旋转沉浮;他赶稿到凌晨,眼酸手僵时,便揪一片叶子直接塞进嘴里,

那瞬间的清凉***总能让他精神一振。有时,林小满会放下厚厚的原文书,

盯着他笔下逐渐成型的、毛茸茸的兔子发呆,那专注的侧影莫名让她心头一片柔软,

像被阳光晒暖的薄荷叶,忽然冒出一句:“你说,法式煎鹅肝配薄荷酱,

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周明宇的笔尖一顿,

兔子无辜的耳朵瞬间歪了:“总比你上次翻的‘把龙虾扔进火山岩浆里焖’靠谱。

”“那是人家冰岛菜谱!”林小满气结,一股莫名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羞恼涌上来,

揪下一片薄荷叶揉碎了丢在他未干的画纸上,留下几点翠绿的汁液,“你懂什么,

那叫地域特色!”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没生气,

眼底反而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沾染了绿色汁液的画纸边缘抚平,又捡起一片完整的、被揉皱的草叶,

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刚才动作带起的微小气流,然后夹进速写本的深处,

像收藏了一小片凝固的、带着她指尖温度的绿色时光。

第二章:过期的机票与未出口的晚安秋意渐浓时,林小满接到一个急活,

一周内必须啃完一本厚厚的意大利甜点食谱。出版社的催稿邮件如同密集的鼓点。

她熬了三个通宵,第四天清晨,意识终于被疲惫击溃,

趴在堆满资料和草稿纸的桌上沉沉睡去。醒来时,窗外天色微明。

她发现自己肩上搭着一件薄薄的棉质外套,带着淡淡的、熟悉的松节油气味。

手边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杯垫是周明宇画的——一个歪歪扭扭却莫名可爱的小蛋糕,

奶油上用马克笔写着:“别猝死,我不想刚认识的邻居就变成社会新闻。”她捏着那张杯垫,

指腹感受着马克笔的凸起,那笨拙的线条和暖心的叮嘱,像一股温热的溪流,

猝不及防地漫过心田,驱散了熬夜的冰冷和孤寂,忍不住笑出声,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转头望向阳台,晨光正温柔地漫过周明宇的肩膀,他背对着她,在熹微中收拾画具。

光线穿过薄荷叶的缝隙,将那些叶片照得脉络分明,晶莹剔透。那一刻,

一种奇异的平静与满足感包裹着她,仿佛这个堆满杂物的阳台,就是世界最安稳的角落。

那一刻,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尘封的记忆悄然开启,突然想起行李箱最底层,

那张被遗忘的、已经过期的罗马机票。去年此时,她本该和前男友站在特雷维喷泉前。

临出发的那个清晨,手机屏幕冰冷地亮起一条信息:“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她握着那张承载了所有甜蜜期待的机票,在机场熙攘的人群中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最后在免税店买了一盒薄荷糖,将机票塞进了抽屉深处,

连同那份被骤然抽离的期待和羞于启齿的狼狈一起尘封。那天晚上,

厨房飘出罗勒和番茄的香气。林小满端着一盘刚出锅的意面,敲开了周明宇的门。

他正对着一本摊开的旅行绘本发愁,画纸上的埃菲尔铁塔线条歪斜,

活像一根插在泥土里的巨型棒棒糖。“尝尝?按我刚翻的菜谱做的。”她把盘子放在画架旁,

避开散落的颜料,“虽然没去过意大利,但感觉……应该是这个味道。

”周明宇卷起一叉子面条送入口中,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像被点亮的星辰:“比我画里的铁塔靠谱多了。”他翻到绘本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本来想画个结局,主角在某个城市停下了脚步,

但……不知道该画成什么样,停在哪儿才算对。

”林小满的目光落在他笔下那个背着巨大行囊、站在无数道路交叉点的小人身上,

又抬头看了看他们这个堆满画具和薄荷盆栽的逼仄阳台,

一种微妙的、近乎直觉的念头浮上来,轻声道:“那就画个阳台吧。阳台上有晒着的被子,

有晒着太阳的植物,或许还有……一个一起晒被子的人。说不定他不是停下了,

是找到了一个愿意每天一起晒被子、一起种薄荷的地方。”周明宇没有立刻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铅笔在他指间无意识地转动着。

他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紧绷,喉结似乎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他拿起铅笔,

在那片刺眼的空白页上,极其轻柔地勾勒出一片小小的、锯齿边缘的薄荷叶。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某种隐秘而郑重的心跳。

十二月初,一场猝不及防的初雪覆盖了城市。周明宇接到了去柏林参展的邀请,为期三个月。

他收拾行李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拉链的嘶啦声反复响起。

林小满正翻译着一本关于北欧极光的书,窗外的雪花无声飘落,

书页上描绘的绚丽光芒此刻显得遥远而冰冷。她终于忍不住,走到隔壁半开的门前。

周明宇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夹着干枯薄荷叶的速写本,

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放进行李箱最里层。“什么时候走?”她倚着门框,

脚尖无意识地、反复踢着门框边缘,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沉甸甸的空落。

“后天早上七点。T3航站楼。”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阳台,

“你那盆宝贝薄荷,记得三天浇一次水,别又像上次那样,水漫金山差点淹死它。

”“知道了,植物杀手林小满嘛。”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手指在口袋里用力捏紧了那两颗薄荷糖,然后塞进他行李箱侧面的网格袋里,“德国冬天冷,

含颗糖提提神,别冻僵了手画不了画。”他抬起头看她。窗外雪光映照进来,

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凝结成一层细碎的冰晶,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清亮,

又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让她心慌的专注。“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请你吃正宗的黑森林蛋糕,

柏林最好的那家。”送他去机场的那天,凌晨五点,城市还在沉睡。

出租车碾过覆盖着薄雪的路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周明宇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眼下是浓重的阴影,呼吸均匀,显然是为了赶参展的画透支了太多睡眠。林小满坐在一旁,

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路灯,偷偷数着他眼下的黑眼圈,心口有种微妙的酸胀感。

车在空旷的航站楼前停下。他拎着沉重的行李箱下车,回头,隔着车窗向她挥手,

口型清晰地说:“记得浇水。”“知道了。”她隔着玻璃用力点头,

喉咙像是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死死堵住,酸胀得发疼。她想说“一路平安”,

想说“到了报个平安”,甚至想冲口而出“早点回来”。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哽在胸腔,

化作一股灼热的、无处安放的气流,只化作一个近乎贪婪的、沉默的注视,

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消失在巨大的、冰冷光滑的玻璃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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