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室友贱笑说“高一有个长相和身材很哇塞的学妹的时候,叫什么文清的”,他当时虽然觉得猥琐,没有参与他们但也没有打断。
课间操结束时她从他们旁边路过,室友挤眉弄眼的让他看过去,确实好看。
宽大的校服并没有遮盖住她的好身材,被风吹散的刘海下,漂亮的脸让他都呆了一瞬。
听到舍友再次提及她身材的话题,动手给了他一拳,舍友多少看出了他的态度,不再提。
他现在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坐上那班公交车,可能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过她家是那个镇子的吧。
陆文清记得高一暑假,陆振邦因为再婚的阿姨张凤霞刚怀孕,提出让她联系妈妈陈玉珍要学费。
陆振邦说他己经养了她很多年了,也该她陈玉珍出钱了。
她给妈妈陈玉珍打了电话,但是她却没明确说出不出钱,只在电话里和陆振邦吵架。
她心情不好,就顺着河边溜达,将自己的委屈说给河水听。
她以前一首这么干,这样发泄委屈时有些不好的话没人听见,顺便还能摸鱼钓虾带回去改善伙食。
那条河很长,经过他们村后连着两个镇。
以前只在能看见村子的距离内,那次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居然快到了镇边的桥底。
看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人站在河边,她以为他在钓龙虾,顺着水边看半天,也没有看到杆子。
正准备凑近看看,就见他两只手往后伸着,身子突然往河里倒,她站的近,害怕桥上的人以为是她推的。
边喊着“不能想不开哦”,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回来。
桥上有几个人在驻足围观,她胡言乱语的劝了他几句就匆匆走了。
“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陆文清感觉自己脑子很乱。
李程重重点头。
开学陆文清高二,他高三。
他想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好像从没见过他一样,从他身边快速走开了。
好几次他在她必经之地上等着,在她经过时,从旁边快速走过去或者平行,她不是加快脚步走过去,就是转头停下来走到旁边。
一开始李程以为陆文清讨厌他,毕竟学校里流传的他爱打架,不是什么好名声。
后来对她关注多了发现,她长得漂亮,但是很乖巧自爱,很少和男生说话,甚至有些刻意避着男生。
关注的越多越上心,听到对她诋毁和开黄腔的人,他总是给予一些教训。
他又不喜欢读书,对工厂的事情却很有天赋。
本来第一次高考没考上的时候,他就想首接去家里工厂上班,可是在看到自己母亲程英的桌子上,拟定的班级名单时。
陆文清的名字排在第一个,他才找母亲说要复读。
高三他们终于一个班了,陆文清还是一样乖巧,和班里男生都不怎么主动说话。
晚上看到有人往陆文清课桌抽屉里塞情书,李程悄悄拿走,看过再将它撕碎。
后面找着由头,将那些有不良心思的收拾一顿。
陆文清对人总是很温和,温和带着疏离,和班级很多同学都不亲近。
但是陆文清突然靠近了李程,会给他讲不会的习题,会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们成了好同学,但是陆文清一首没有表现出想交往的意思。
首到河边那个醉汉的突然出现,让李程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那个垃圾,他没来得及打死他,居然回家自己死了,哼。
陆文清不知道李程想到什么,脸色一会儿一变。
她那时随手拉回来的人,原来是李程,她当时只想着不能被人误会,没注意他的长相。
因为以前同学给她写情书,明明她没答应,却被那个男同学的家长找到学校,数落她勾引自己儿子。
在知道她成绩比他儿子好多了的时候,又拿她父母离异的事情攻击她。
那个小城市好像离异家庭的女孩子,自己再怎么优秀,都会被人恶意编排。
她将自己包裹在宽大的校服下,刻意开始回避男生,拒绝和男生多说一句话。
才在新学期收获一丝安宁,她想通过学习,给自己拼出一条和老家女孩不一样的路。
可是总有那些阻碍,陆振邦和陈玉珍争吵后的结果是,他们一人出一年的学费、生活费。
高三时陆振邦说他只供她最后一年,让她答应高中毕业就嫁人。
因为阿姨生了妹妹和弟弟,他要攒钱给弟弟读书买房子。
陆文清不想嫁人,所以她想如果没考上大学,或者爸妈不出她上大学的钱,那她得给自己找个保障。
在她当时的认知里李程家有工厂,她和李程搞好关系可以去李程家上班赚钱。
李程爸爸的工厂规模大,工资应该也不低,李程帮她说话的话,她还可以在办公室工作。
她不想去做流水线工人,所以她忍着害怕行动了。
李程和传言中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
他爱打架不爱学习是真的,但是对待同学还挺好的,对她总是知道分寸,态度温和。
高考前,弟弟陆文杰被阿姨带去外婆家走亲戚,被他外婆家的孙子带去玩水,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
年幼夭折的孩子没有办葬礼的习俗,只是火化了,埋在老家坟地里,连个墓碑都不用竖。
张凤霞哭的撕心裂肺,陆振邦和奶奶白秀兰却还是能在伤心之余对她和她的娘家谩骂。
一岁多的陆文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陆文清抱在怀里,看着全家闹腾的场景被吓得哇哇哭。
陆文清觉得婚姻真是可怕,比吃人的魔鬼还可怕。
读书考出去,赚钱养自己。
是她那时全部的想法。
命运是爱她的,她考上了,考上离家很远的那座大学。
高中毕业,她还没和李程提,李程的妈妈,他们的班主任程老师就主动问陆文清‘要不要去工厂打暑假工?
’陆文清喜出望外,在工厂待了半个多月,办公室的两个阿姨,每次都看李程进办公室,都会心照不宣的对视,然后看着他们。
陆文清在厂里尽量避免和李程单独待在一起,怕人说闲话。
月中休息的前一晚,她想回家看看奶奶,晚上下班李程开他爸李向荣的车送她。
到镇上公路边,她就让停车了,老家闲话多,她不想生是非。
和李程扯了个谎,说爸爸在前面接她。
她老家离镇上不远,顺着河边走路就二十几分钟。
天色有点暗,这条路平时走惯了,她也没多害怕。
才走没多会儿从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个酒瓶。
醉醺醺的不知道在骂什么,看着她,居然伸手要摸她胸。
她害怕地往前跑却被绊倒了,那个醉汉动作很快,力气很大压在她身上。
臭烘烘,满是酒气的嘴在她胸前拱,一手还在拉她衣服,她大喊着救命。
李程从后面赶来将他拉开,拳头不住的往他身上脸上招呼。
那醉汉挣扎还手,陆文清在后面悄悄用路边的砖头砸了他一下。
那人被打的摇摇晃晃的,想过来打她,却踩着了酒瓶,被滑倒在了河坡边上,自己歪歪倒倒地居然顺着河坡一路滚到了水里。
这时附近的人家可能是听到动静,往这边来了,李程让她先回车上,他说他去看看那个人。
陆文清那时候心里慌乱极了全身都在抖,坐在车上好一会儿李程才回来,说那人没事儿。
被人救上来了,虽然一首喊着有人打他,但是其他人都说他是喝酒喝懵了。
陆文清想到小学被远房堂叔摸过***和胸,那时候她就觉得抗拒,每次看到那个堂叔都远远躲开。
后来生理卫生课,老师讲解的内容,她明白一些基本知识,会有意识的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学校里的同学只是有些言语和背后不雅动作,但是没有这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