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中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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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点砸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砸在温念早己麻木的心上。

民政局那庄严又冷漠的“婚姻登记处”几个大字,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捏着手里那本墨绿色、还带着机器余温的小册子——《离婚证》。

薄薄的,轻飘飘的,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

五年婚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最终凝结成掌心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重量,和心口一个巨大、空洞、淌着血的窟窿。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财产分割协议是沈砚迟的律师早就拟好的,她看都没看,签下了名字。

她带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婚前为数不多的旧物,和这五年婚姻里,她仅存的一点没有被碾碎的尊严。

“温念。”

低沉冷冽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他惯有的命令口吻。

沈砚迟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屋檐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冷硬的身形。

雨水打湿了他肩头一点点布料,但这无损他迫人的气势。

他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头紧蹙,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闹脾气的孩子。

“闹够了就回家。

司机在那边。”

他朝旁边停着的黑色宾利扬了扬下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

仿佛她只是出来散个步,淋了点雨,现在该乖乖回到他为她打造的金丝笼里。

回家?

那个冰冷、空旷、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无尽长夜的“家”?

那个她付出所有真心和热情,却只换来他习惯性的忽视、偶尔施舍般的温存,以及……最后那场毁灭性的羞辱和背叛指控的“家”?

温念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早己流干的泪。

她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她径首走下台阶,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

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过分消瘦的轮廓。

她像一株被狂风暴雨蹂躏的小草,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一步一步,走向路边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

“温念!”

沈砚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她竟然敢无视他?

她竟然真的敢走?

一股莫名的怒火夹杂着一种失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冲下台阶,踏入瓢泼大雨之中。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精心打理的黑发,昂贵的西装变得沉重。

他几步追上,试图抓住她的手臂:“你给我站住!

听见没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湿透衣袖的刹那,温念猛地拉开了出租车的后门。

“师傅,麻烦去机场。”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雨水的湿气,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幕,也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沈砚迟的心脏。

她毫不犹豫地弯腰坐了进去,关上了车门。

隔绝了他,也隔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

“温念!!!”

沈砚迟拍打着车窗,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被彻底忤逆的震怒和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慌。

“开门!

你给我下来!”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他最后的嘶吼。

隔着布满雨痕的玻璃,温念终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空洞,死寂,再也没有了往昔一丝一毫的温存、眷恋,甚至……连恨意都显得那么疲惫。

那是一种彻底的心死,一种看陌生人的漠然。

然后,她转回头,对司机说:“走吧。”

引擎发动,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不——!”

沈砚迟眼睁睁看着那辆黄色的出租车,载着他结婚五年的妻子,决绝地驶离他的世界,汇入车流,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仿佛心脏被生生撕裂掏空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猛烈袭来!

比他经历过的任何商战失败、任何家族倾轧都要痛上千百倍!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踉跄了一下。

“沈总!”

助理慌忙撑着伞跑过来。

西周,早己被这场豪门离婚吸引来的狗仔记者,不顾暴雨,疯狂地按动着快门,闪光灯在雨幕中连成一片刺目的白光。

沈砚迟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那辆消失的出租车,和温念最后那死寂漠然的眼神。

巨大的恐慌和失重感彻底淹没了他。

骄傲、尊严、上位者的冷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在助理惊骇的目光中,在无数闪光灯的疯狂捕捉下,在倾盆的、冰冷的暴雨中——这位站在财富和权力顶端的男人,沈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掌权者沈砚迟,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膝一软,朝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咚”地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刺骨的积水里!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苍白的脸,昂贵的西装浸满泥泞。

他低着头,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深深插入湿透的黑发中,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念…念念……”破碎的音节被暴雨吞噬。

迟来的悔恨,如同这漫天的暴雨,将他彻底淹没。

火葬场的大门,在这一跪之下,轰然开启。

而他追妻的漫漫长路,才刚刚踏上这冰冷绝望的第一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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