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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拆开绷带,摸到她的脸消毒水那股子冲鼻的味儿,死死地扒在林修远的喉咙口,

像是要把他最后一点清醒也抠走。手术室里那几盏无影灯,白得瘆人,晃得他眼前发花,

只剩下模糊一片光晕。脸上缠得死紧的绷带,勒得他骨头缝里都透着酸麻,每一次呼吸,

都带着布料摩擦皮肤的沙沙声,像有人贴着他耳朵在叹气。“林先生,最后再确认一次,

”主刀医生老郑的声音隔着一层口罩传过来,闷闷的,没什么起伏,

手指却极稳地悬在他太阳穴附近,“真要…完全复刻?一丝一毫都不改?”林修远闭着眼,

用力地点了下头,绷带蹭着手术床单,发出“嚓”的一声轻响。额角那块地方,

仿佛还残留着那天晚上冰凉的雨水,还有……雨柔指尖最后那点微弱的颤抖。*“修远!

你再说一遍试试!”* 江雨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根绷紧的弦,

在记忆中那个同样湿漉漉、令人窒息的雨夜里猛地炸开。客厅顶灯惨白的光线,

把她脸上纵横的泪水照得清清楚楚。茶几上,那只她最喜欢的白瓷杯子,已经摔在地上,

碎成几瓣,茶水混着瓷片狼藉一片。*“我说,要是真过不下去了,不如…不如离了算了!

”* 他自己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又干又哑,每个字都带着他自己都陌生的狠劲。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像被自己狠狠抽了一耳光。可那点该死的自尊心梗在喉咙里,

让他没法立刻把那句话吞回去。江雨柔死死盯着他,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碎掉,

变成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灰败和绝望。她嘴唇哆嗦着,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猛地抓起沙发上的薄外套,转身就冲进了门外的瓢泼大雨里。防盗门被甩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子都在抖。那声音,成了林修远脑子里最后定格的画面。

他当时像根木头桩子一样钉在原地,浑身发冷,眼睁睁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被黑暗和雨帘吞没。

然后……就是尖锐到能撕裂灵魂的刹车声,还有周围人群瞬间爆发的、模糊而遥远的惊叫。

他猛地睁开眼,手术灯刺目的白光扎进瞳孔深处,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

撞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冰凉一片。“开始拆了,别动。

”老郑的声音把他从那个冰冷的雨夜里硬生生拽了回来。

剪刀冰凉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探进绷带的缝隙。轻微的“咔嚓”声连续响起,一圈又一圈。

林修远能感觉到那层紧箍咒般的力量在一点点松开,新鲜的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第一次接触到被束缚了太久的新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细微的刺痛和凉意。

最后一点束缚被剪开。老郑和助手小心地将层层叠叠的纱布和绷带剥离。“好了。

”老郑的声音里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脸上骤然一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林修远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无法控制的颤抖,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指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碰到了自己脸颊的边缘。那触感……光滑,细腻,

带着一点点手术后特有的微肿。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轮廓,是他曾在无数个清晨和夜晚,

用指尖、用嘴唇无数次描摹过的弧度——属于雨柔的弧度。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和难以言喻酸楚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理智的堤坝。眼眶瞬间滚烫,

视线模糊一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猛地扭过头,

视线急切地投向旁边护士早已准备好的、立着的一面大镜子。镜面光洁如新。镜子里映出的,

不再是林修远。那张脸……那眉眼的温婉弧度,那鼻梁秀挺的线条,

那嘴唇略显单薄却柔和的形状……每一寸,每一分,都像被最精准的刻刀从记忆里拓印下来,

再严丝合缝地安放在了他的骨架上。那是江雨柔!是他朝思暮想、痛彻心扉的雨柔!

巨大的眩晕感攫住了他,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贪婪地、近乎痴迷地凝视着镜中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庞,手指颤抖着,

轻轻地、爱怜地抚上镜中“她”的脸颊,仿佛隔着冰冷的玻璃,

也能触碰到那失而复得的温暖。“雨柔……” 他喃喃地、无声地呼唤着,泪水终于决堤,

滚烫地滑过这张崭新的、属于她的面庞。就在这一刻。镜中,

的眼睛——那双他刚刚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狂喜中的眼睛——极其细微地、清晰地眨动了一下。

不是光影的错觉。不是水汽的模糊。是眨动。

一次无比真实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惊惶和陌生的眨动。“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撕裂了手术室里死寂的空气。

林修远像被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捅穿了心脏,整个人触电般向后猛弹,

重重地撞在坚硬冰冷的手术床沿上。巨大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喉咙,掐灭了他所有的声音,

只剩下胸腔里破风箱般的、嗬嗬的抽气声。他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

指甲深深掐进额角新生的皮肤里,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蜷缩成一团。

老郑和护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野兽般的反应惊得脸色煞白,

手忙脚乱地试图按住他:“林先生!冷静!林先生你怎么了?是疼吗?哪里不舒服?

”林修远什么都听不见了。巨大的镜子里,那双刚刚眨动过的、属于亡妻的眼睛,

带着冰冷的、非人的惊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烙印进了他灵魂的最深处。

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冻僵了他每一根骨头。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思念的救赎,

而是一个将他拖入深渊的、活生生的恐怖。2 下巴上的幽灵市中心那栋高级写字楼的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将外面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框成一幅压抑的铅笔画。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厚的云层,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几块有气无力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试图掩盖某种无形的焦灼。“林先生,请坐。

” 心理医生陈明远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他声音温和,带着职业性的抚慰,

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得像手术刀,

不动声色地扫过林修远的脸——那张与病历照片上名为“江雨柔”的女子几乎别无二致的脸。

林修远像个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僵硬地陷进沙发里。昂贵的真皮坐垫柔软得过分,

却无法带给他丝毫舒适感。他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细微的颤抖依旧无法平息。从踏进这间诊室开始,他就低着头,

视线死死粘在自己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尖上,仿佛那里藏着唯一的答案。“告诉我,

”陈明远的声音放得更轻缓了些,像怕惊扰了什么,“拆开绷带那一刻,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让你……反应那么剧烈?”诊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持续的嗡鸣。

林修远猛地抬起头。那双复刻自江雨柔的、本该温婉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他张了张嘴,

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才挤出一点干涩嘶哑的声音:“她……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眨了一下?

”陈明远微微前倾身体,语气带着适度的疑问,

眼神却牢牢锁住林修远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林先生,手术后的视觉恢复期,

神经末梢异常敏感,加上强光***和巨大的心理冲击,很容易产生一些……视错觉。

比如光影晃动造成的动态感。”“不是错觉!”林修远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神经质的尖锐。他身体前倾,双手用力地拍在陈明远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我看见了!清清楚楚!就是眨了一下!

那眼神……那眼神根本不是我的!是她的!是雨柔的!她……她在看着我!

在那镜子里看着我!” 他急促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陈明远没有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吓退,反而更加专注地凝视着他。

他的目光不再是简单的观察,更像是在解读一份复杂的密码图。他沉默了几秒,

从桌上拿起一个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林先生,

”他将平板屏幕转向林修远,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正是江雨柔。背景似乎是在一个嘈杂的街头,

周围人影模糊。她微微侧着脸,看向镜头的方向。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瞳孔深处却没有任何焦点,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令人心悸的惊惶和茫然。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呼喊什么,却最终凝固在那个无声的瞬间。整张脸的表情,

被一种巨大的、猝不及防的恐怖彻底冻结。林修远的呼吸骤然停止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

“交警队提供的车祸现场照片,”陈明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重锤砸在林修远心上,

“事故发生的瞬间,由路口监控拍下的,江雨柔女士最后的表情定格。”他放下平板,

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林修远眼底那片翻涌的恐惧:“你耗尽心力,忍受巨大痛苦复刻的,

正是这张脸——这张定格在她生命最后一刻,被极端恐惧彻底扭曲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林修远的耳膜,刺穿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

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后蜷缩进沙发深处,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

一种极其怪异的、不受控制的动作发生了。他那只原本捂着脸的右手,

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脱离了大脑的掌控。它慢慢地、僵硬地滑了下来,不再是捂,

而是变成了一种轻柔的、带着点神经质的抚摸。指尖微微弯曲,

用一种极其女性化的、近乎怜惜的姿态,

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地摩挲着自己新塑成的、线条柔和的下颌骨边缘。一下,又一下。

那动作……那姿态……林修远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那是江雨柔的习惯!

是她思考时、紧张时、或者仅仅是无意识发呆时,最常做的小动作!他看过无数次!

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呼吸!可现在,这个动作,正由他自己的手,

在这张复刻了她的、此刻写满惊惶的脸上,无比自然地重现着!

“不……” 林修远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无法言喻的惊骇。

他惊恐地瞪着自己的右手,仿佛那是一只突然寄生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的怪物。他想停下,

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那只手,可那轻柔的抚摸却像设定好的程序,顽固地继续着。“林先生?

”陈明远的声音带着探究和凝重。林修远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他看着陈明远,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难以名状的恐惧,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的手……它在动……它在摸……像她一样……” 他语无伦次,

巨大的恐怖攫住了他,让他几乎窒息。陈明远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变得极其锐利,

他紧紧盯着林修远那只正在诡异抚摸自己下颌的手,眉头深深锁紧,

仿佛看到了某种超出常理界限的、令人不安的征兆。

3 超市里的尖叫日子像掺了玻璃渣的粥,被林修远艰难地、痛苦地往下咽。那张脸,

成了他日夜背负的十字架。镜子里的人影,每一次不经意的眼波流转,

每一次细微的表情牵动,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紧绷的神经。他害怕看见那双眼睛,

害怕那里面流露出不属于自己的、属于亡妻的惊惶。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江雨柔那些细小的习惯,如同悄然滋生的藤蔓,正一点点缠绕上他的肢体。那只右手。

它变得越来越“不安分”。喝水时,会不自觉地翘起小指,

用指腹轻轻托着杯底——那是雨柔喝热饮时的习惯。翻书时,

食指会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卷着书页的一角,慢慢捻动——雨柔看书入神时常有的动作。

最可怕的是摸下巴。那个轻柔的、带着点神经质的抚摸下颌边缘的动作,

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是在沉思,有时仅仅是发呆,那只手就会自动抬起来,

用那种完全女性化的姿态,一遍遍摩挲着那块属于江雨柔的骨头。

每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些动作,林修远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

然后陷入更深的恐惧和自我厌弃。他试过用左手死死抓住右手手腕,

甚至用布条把手绑在椅子扶手上,但那种强烈的、模仿的冲动,如同跗骨之蛆,

顽强地从意识的缝隙里钻出来。冰箱彻底空了。胃袋的空虚感尖锐地提醒着他必须出门。

他戴上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鸭舌帽,又加了一个宽大的黑色口罩,

把那张“江雨柔”的脸尽可能藏起来。即使这样,走在黄昏小区的人行道上,

他也觉得每一道擦肩而过的目光都像探照灯,穿透他的伪装,落在那张不该存在的脸上。

小区门口那家二十四小时超市灯火通明,像一只巨大的、温暖的发光盒子。

林修远推着购物车,尽量低着头,在货架间快速穿梭,

只想尽快拿完必需品离开这个让他极度不安的、充满人气的场所。冷藏柜的冷气扑面而来,

他拉开柜门,手指伸向一盒牛奶。“妈妈——!

”一声尖锐的、带着巨大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童音,毫无预兆地在他旁边炸响,

像一根针狠狠刺破了他的耳膜。林修远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倒流。他猛地扭头。

货架尽头,一个约莫三四岁、穿着红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正挣脱身边老人的手,

像颗小炮弹一样朝他冲过来。小男孩圆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

小脸上洋溢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直勾勾地盯着林修远的脸——那张藏在帽檐和口罩阴影下,

却依旧被孩子纯净的眼睛一眼“认出”的脸。“妈妈!妈妈!你去哪里了呀!小宝好想你!

” 小男孩欢叫着,张开小手臂,眼看就要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林修远如遭雷击,

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要后退。就在这时,

小男孩身后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也看清了林修远露出的眉眼,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

脸上血色尽褪,布满了活见鬼般的惊骇,一把死死拽住了往前冲的孙子,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修远。他一把扔下手中的牛奶盒,

购物车也不要了,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收银台,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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