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证,婆婆就甩给我一张A4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好媳妇守则》。
第一条:每天六点起床,给我儿子做四菜一汤的早餐。我笑了,当着我爸妈的面,
把纸撕得粉碎。“你一个赘婿妈,也配给我立规矩?”我那个温顺体贴的老公,
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我妈也是你妈!你敢不尊重她,这婚就别想结!
”他妈在一旁得意地笑,说他们家祖坟冒青烟,终于熬出头了。可他们不知道,
我爸昨天刚把给他的那家公司的法人,换成了我的名字。01“啪!”一声脆响,
在偌大的客厅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左边脸颊瞬间燃起一片火海,辣得钻心。空气凝固了。我能听见我妈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能看见我爸那张平日里威严的脸,因为暴怒而扭曲,青筋在额角突突直跳。
他抄起手边的紫砂茶杯,就要朝江屿的头上砸过去。“畜生!”我妈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哭着劝:“建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缓缓转过头,视线越过我暴怒的父亲,
越过惊慌的母亲,最终落在那对母子身上。江屿打我的那只手还悬在半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那不是爱,
是征服欲和被冒犯的恼羞成怒。而他的母亲,王秀兰,
那个刚刚还把《好媳妇守则》甩在我脸上的女人,此刻正像一只得胜的斗鸡,
护在她的宝贝儿子身前。她尖利的声音刮着我的耳膜:“亲家,你这是做什么?
你女儿嫁过来就是我江家的人,我儿子教训一下自己的媳妇,天经地义!
你们林家还想插手我们家的家事不成?”家事?我心底冷笑一声。
这真是我二十五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王秀兰见我爸被拦住,气焰更加嚣张。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和鄙夷毫不掩饰,就像在看一件刚刚被驯服的牲口。“林溪,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富家千金就了不起了。我们家江屿现在也是公司老总,年薪百万!
你嫁给他,是你高攀了!以后你们林家,说不定还要仰仗我们江屿呢!
”她唾沫横飞地炫耀着,仿佛江屿已经成了世界首富。她口中的那个公司,
是我爸为了考验江屿,特意收购来给他练手的。一个空壳子而已,注入的资金全是我林家的。
江屿大概是被他妈这番话鼓舞了,也或许是觉得一巴掌已经立住了他身为男人的威严。
他走过来,试图拉我的手,语气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温柔,
只是那温柔里掺杂着令人作呕的威胁。“溪溪,乖,别闹了。快给我妈道个歉,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好不好?”“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
别让你爸妈掺和进来,让他们看笑话。”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这张我爱了三年的脸。
我想起,恋爱时他对我百依百顺,下雨天会毫不犹豫地背我趟过泥泞的水洼,
冬天会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大衣里用身体给我取暖,我随口说一句想吃城西的馄饨,
他会开一个小时车给我买回来。那些温柔体贴的瞬间,
曾让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原来,
全都是演技。一场为了攀附豪门,精心设计的骗局。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不是因为伤心,
而是因为恶心。恶心我曾经的“恋爱脑”,恶心我识人不清的愚蠢。我的眼泪,
在王秀兰看来,却是懦弱和屈服的信号。她脸上的得意更甚,
立刻变本加厉地提出新的要求:“道歉就算了,看在亲家都在的份上,
我这个做婆婆的就大度一点。不过,有几件事得说清楚。”她掰着手指,
一条条数落:“第一,婚房的房产证,必须马上加上我们家江屿的名字,这叫诚意。第二,
你那份工作,我看也别干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辞了,
在家好好伺候江屿。第三,你的工资卡,以后就交给我来保管,我帮你们年轻人存着。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一个字都骂不出来。我妈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我却在这一片混乱中,突然冷静了下来。我抬手,用手背用力地擦干脸上的泪水。
那火辣辣的痛感,让我无比清醒。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丑恶的嘴脸,
他们贪婪、算计、自以为是,像一出无比滑稽的猴戏。而我,就是那个被耍的观众。不,
从今天起,不是了。我一言不发,转身,拉起我爸妈的手。“爸,妈,我们走。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江屿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冲上来想拦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林溪!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回头,
脚步没有片刻停顿。王秀兰的咒骂声在身后响起:“反了天了!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走了就别回来!”江屿的怒吼也追了上来:“林溪,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我在心里冷笑。这个家,这个由谎言和算计堆砌起来的牢笼,我的确,不准备再回来了。
02车里死一般寂静。我妈一直在旁边低声啜泣,不停地拿纸巾擦眼泪。
我爸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眼睛都红了。“畜生!真是个白眼狼!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你嫁给这种东西!”回到家,我爸一拳砸在玄关的柜子上,
震得上面的摆件叮当作响。“离婚!马上离!这种人家,我们林家高攀不起!
”我妈也哭着劝我:“溪溪,听你爸的,咱不受这个气。妈不求你嫁什么豪门,
只求你平平安安,不受委屈。”我坐在沙发上,用冰袋敷着脸,
脸上的痛楚远不及心里的寒意。离婚?太便宜他们了。我抬起头,看着我爸,
声音冷静得不像话:“爸,公司法人变更的事,先不要告诉江屿。”我爸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要让他从云端跌进泥里,把他和他妈加注在我身上所有的羞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我爸眼里的怒火渐渐被一丝赞许取代。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沉声说:“不愧是我林建国的女儿。放心去做,天塌下来,有爸爸给你顶着。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是我的家人,我最坚实的后盾。第二天,我没去公司。
江屿的微信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轰炸了我一整天。
一开始是气急败坏的质问:“林溪你什么意思?玩失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
”见我没回,又变成半软半硬的威胁:“我告诉你,别给你脸不要脸!赶紧回来给我妈道歉,
不然这婚就真的别想结了!”到了下午,大概是发现硬的不行,又开始走苦情路线。“溪溪,
我错了,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打你。但我也是太在乎我妈了,
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能让她受委屈。”“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别让父母担心了。”最后,到了晚上,变成了深情款款的告白。“老婆,我爱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看着那些文字,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一条未回,直接将他的微信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第三天,
我照常去了公司。不是江屿“赏”给我的那个公司,而是我爸集团的总部。
我以新任项目总监的身份,召集了所有高层,开了一场战略会议。江屿作为子公司总经理,
也被通知必须参加。当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地推开会议室大门时,
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我时,瞬间凝固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嘴巴微张,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我没有理会他,
直接开始了我的报告。我详细阐述了集团未来一年的发展规划,分析了市场趋势,
提出了几个全新的项目方案。我的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每一个数据都精准无误。整个会议室里,除了我的声音,就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惊讶,有审视,也有钦佩。而江屿,
他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像一个小丑。他准备的那份吹嘘自己子公司业绩的草包报告,
在我的规划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值一提。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江屿终于回过神,
他冲过来,堵在办公室门口,通红着眼睛瞪着我。他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林溪!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什么时候……”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江总,
请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行。”我刻意加重了“江总”两个字,充满了讥讽。“这家公司姓林,
从头到尾,都和你江屿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不过是我爸请来的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无理取闹!我要去找叔叔!
我要告诉他,你就是这么仗势欺人,不把我们夫妻感情当回事的!”他以为,
还能像以前一样,在我爸面前装可怜卖乖。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啪”的一声脆响,和他昨天打我时一模一样。紧接着,是他自己的怒吼:“我妈也是你妈!
你敢不尊重她!”然后,是王秀兰尖酸刻薄的声音:“我教训媳妇天经地义!”江屿的脸色,
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机,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关掉录音,朝他晃了晃手机,笑得云淡风轻。“你猜,我爸听了这个,是信你,还是信我?
”03江屿灰溜溜地走了。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连背影都写满了狼狈。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投机者。当晚,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我妈的手机上。我妈刚接通,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王秀兰歇斯底里的咆哮。“姓林的!你们家什么意思?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我儿子辛辛苦苦为你们家当牛做马,你们就是这么对他的?
把公司从他手里抢走,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她的声音又尖又利,
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出她那副撒泼的嘴脸。“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你们要是不把公司还给我儿子,不给我们家一个说法,我就去你们公司门口闹!我去拉横幅,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林家是怎么骗婚,怎么欺负老实人的!”我妈被她骂得脸色发白,
气得说不出话。我直接从我妈手里拿过手机,冷冷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欢迎。
需要我帮你联系媒体吗?免费的。”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
世界清静了。但麻烦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我收到了江屿表妹江雪的微信。
江雪是我大学学妹,也是她把我介绍给了江屿。过去,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现在想来,她恐怕从一开始就是这场骗局的帮凶。她的微信内容,茶香四溢。“嫂子,
你别生我哥的气了。我哥那个人就是嘴硬心软,他心里特别爱你。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你在外面那么不给他面子,他肯定会难受的。你服个软,跟他撒个娇,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我姑姑也是,她就是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
说话直了点,但她没有坏心的。她也是盼着你们好。”我看着那一行行绿茶味十足的文字,
只觉得反胃。我没有回复,直接把她也拉黑了。江屿在公司里开始了他的小动作。
他仗着自己“总经理”的身份,联合了几个他从老家提拔上来的所谓“心腹”,
处处给我使绊子。我交代的任务,他们阳奉阴违。我主持的会议,他们故意唱反调。
我推进的项目,他们想方设法地拖延。他以为公司离了他这个“总经理”就玩不转,
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逼我就范,逼我低头求他。太天真了。我将计就计。
我开始在公司表现出“力不从心”的样子。开会时,我故意被他们几个联手诘问得哑口无言。
面对项目难题,我表现出束手无策的焦虑和急躁。我甚至“示弱”地把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
全权交给了江屿去负责,对外宣称我相信他的能力。江屿和他的党羽们弹冠相庆,
以为终于把我这个空降的“大小姐”给架空了。江屿更是得意忘形,在公司里走路都带风,
俨然一副“摄政王”的派头。他不知道,我爸早就派了集团最顶尖的财务总监和审计团队,
伪装成普通员工,进驻了这家子公司。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江屿和他那个心机深沉的表妹江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利用负责项目的便利,
大肆做假账,虚报开支,然后将公司的资金,
一笔笔地转移到他们私下注册的一个空壳公司里。他们以为我年轻,不懂财务,
更不懂人心险恶。他们把我看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提款机。一周后,
财务总监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里面是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
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每一张转账记录都明明白白。铁证如山。我看着那份报告,笑了。
笑得冰冷,笑得决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江屿,这路,是你自己选的。
04江屿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以为我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他的态度又嚣张了起来。
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看在我“识时务”的份上,婚礼可以照常举行。
但他要求,婚礼必须办得风风光光,要请全市最有头有脸的人物,排场要足够大,
这样才能彰显他如今的身份。王秀兰更是趁机狮子大开口。她托人给我妈带话,
列出了一张长长的天价彩礼清单,从名车到名表,从金条到现金,洋洋洒洒,
总价值超过千万。她还恬不知耻地说,这叫“改口费”,是给他们江家祖宗的交代。
如果我不给,她就在婚礼上不认我这个儿媳妇,让我当众下不来台。我妈气得差点晕过去。
我却对着传话的人,微笑着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告诉他们,所有要求,我全部满足。
”江屿和王秀兰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上道”,欣喜若狂。他们觉得,
已经彻底把我拿捏住了。他们开始四处宣扬,说我林溪对江屿爱得死心塌地,非他不可,
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一时间,我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一个被凤凰男拿捏得死死的“恋爱脑”富家女。我不在乎。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