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先生,您感染了HPV,
这个病毒,主要是通过性接触传播的……”我脑子嗡的一声,我和妻子结婚五年,洁身自好,
从未乱来。第一章:晴天霹雳“周明先生是吧?”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悲悯。
他把我的年度体-检报告往桌上推了推,指尖点在其中一页上。“您的其他指标都很好,
身体很健康。但是……这一项,HPV-16型,高危阳性。”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同时振翅。“HPV?这是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
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放得更缓,也更像一种宣判:“人***瘤病毒。
这个病毒……怎么说呢,有上百种亚型,您感染的这个16型,是风险最高的一种,
和宫颈癌、口腔癌、***癌都有强关联。当然,您是男性,风险相对低一些,但也不是没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最关键的话:“这个病毒,
主要的传播途径,是性接触。”性、接、触。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钢钉,
狠狠地砸进了我的天灵盖。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窗外的蝉鸣,空调的冷风,
护士在走廊里轻快的脚步声,全都消失了。我的眼前只有医生那张充满同情的脸,
和那张薄薄的、却重如泰山的A4纸。我和妻子林薇结婚五年了。
我是个性格有点闷的程序员,生活两点一线,公司,家。朋友们都笑我“妻管严”,
说我下班就回家报到,一点夜生活都没有。我从不反驳,因为我乐在其中。
我觉得家就是我的一切,林薇就是我的港湾。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自问洁身自好,
别说出轨,就连和女同事多聊几句都会主动跟林薇报备,生怕她误会。我的身体,除了她,
再没有第二个女人碰过。那么,这个只能通过性接触传播的病毒,是哪儿来的?
答案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根本不需要思考,就那么血淋淋地、毫不留情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手里攥着那张报告单,
纸张的边缘被我的汗水浸得有些发软。我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夏日的午后,
阳光毒辣,晒在身上***辣地疼。可我感觉不到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抖。屈辱。无边的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我以为的恩爱不渝,我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
原来只是一个精致的谎言。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敲代码,挣钱养家,为我们的未来奋斗,
而我的妻子,我最信任的枕边人,却在用她的身体,迎接另一个男人,然后把病毒和羞辱,
像垃圾一样带回了我们的家,种在了我的身体里。愤怒。紧随其后的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我想冲回家,把这张该死的体检报告狠狠摔在林薇的脸上,质问她到底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做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我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骨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不,不能这么做。
嘶吼和质问有什么用?她会承认吗?她只会哭,会狡辩,会说我冤枉她,甚至会倒打一耙,
说是我在外面乱搞。到时候,没有证据,只会变成一地鸡毛的争吵。而我,
一个感染了“脏病”的男人,在别人眼里,可能才是那个更值得怀疑的对象。
我是一个程序员,逻辑是我吃饭的本事。愤怒会让智商下降,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智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满是燥热和苦涩。阳光依旧刺眼,我眯起眼睛,
看着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这个世界依旧在运转,不会因为我的天塌了而有任何改变。
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我自己。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是我和林薇在海边的合影。
她笑得那么甜,依偎在我怀里,像一只温顺的猫。我曾经无比珍爱这张照片,现在看着,
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我面无表情地滑开屏幕,没有拨通林薇的电话,而是打开了浏览器,
输入了几个字:“离婚律师,哪个好?”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但法律可以。我要离婚。
但我不要就这么狼狈地、屈辱地离开。她犯了错,她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吵一架,
分掉一半家产那么简单。她给了我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践踏,
我就要让她在法律上、经济上、名誉上,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一刻,
我心里的那个深爱着林薇的周明,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冷静的、只为复仇而存在的周明。我站起身,把那张体检报告小心翼翼地折好,
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它不再仅仅是一份健康报告,它是我的屈辱史,也是我反击的檄文,
更是将林薇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第一颗钉子。回家的路上,我开得很慢。
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我的思绪,构建我的计划。我的脑子,第一次像对待一个复杂的项目一样,
开始飞速运转。第一步:取证。体检报告是引子,但不是全部。律师一定会告诉我,
这只能证明我们夫妻二人中有人不忠,但无法直接证明是她。我需要更多的、更直接的证据。
第二步:资产清查。我们婚后的财产,房子、车子、存款,我需要一笔一笔记下来。
我要弄清楚,哪些是夫妻共同财产,哪些可以作为她赔偿给我的部分。第三步:伪装。
在收集到所有证据之前,我必须和以前一样。不能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
我需要扮演那个爱她、信她、对她百依百順的丈夫。这很难,甚至很恶心,但这是必须的。
一旦打草惊蛇,她就会销毁一切。车子开进小区,我看到了我们家的那扇窗户。
曾经觉得无比温暖的地方,现在看过去,只像一个冰冷的洞穴。我停好车,
在车里坐了足足十分钟。我对着后视镜,练习了一下我的笑容。镜子里的那张脸,
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行,重来。我深呼吸,调整面部肌肉,
想象着一个刚刚谈成了一个大项目的程序员,那种疲惫中带着喜悦的表情。好一点了。
我推开车门,走进楼道。掏出钥匙,***锁孔,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老公,
你回来啦!”林薇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靥如花。
“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她的笑容和往常一样甜美,
声音和往常一样温柔。如果不是口袋里那张该死的报告单,我几乎要以为,
今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但我强行压了下去,脸上挤出一个完美的、疲惫又幸福的笑容。“好香啊,老婆辛苦了。
”我说。声音不大,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从今天起,我是演员。而这场戏的剧本,
由我来写。剧终时,她将一无所有。第二章:戴着面具的“侦探”晚饭的餐桌上,
气氛和往常一样温馨。林薇不停地给我夹菜,关切地问我工作累不累,项目顺不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爱意”。“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她把一块最大的排骨夹到我碗里。我看着碗里那块油光锃亮的排骨,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我强忍着,笑着说:“你也吃,别光顾着我。”我的大脑此刻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服务器,
CPU占用率百分之百。我一边应付着她,一边分析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表情有破绽吗?
没有。她的语气有异常吗?没有。她和往常一样,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
这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一个人的演技可以好到这种地步吗?还是说,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双面人生,对我说的每一句“我爱你”,都和对那个男人说的同样熟练?
“对了,老公,”林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下周想跟闺蜜莉莉去邻市泡个温泉,
放松一下,就去两天,周末就回来,可以吗?”来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
“莉莉?”我故作随意地问,“就是你那个做瑜伽教练的闺蜜?”“对呀,就是她。
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林薇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在今天之前,
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会主动给她转账,让她玩得开心点。但现在,
“莉莉”、“温泉”、“两天”,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迅速组合成了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我的机会来了。“行啊,去吧。”我表现得非常大度,“工作也别太累了,
是该好好放松一下。钱够吗?要不要我给你转点?”“够啦够啦,
你老婆我还是有点小金库的。”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看到她那毫无戒备的笑容,我的心冷得像一块冰。吃完饭,我像往常一样抢着洗碗。
林薇则哼着歌,去客厅看电视。厨房里,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我粗重的呼吸。
我看着洗碗池里油腻的泡沫,就像看着我们这段肮脏的婚姻。洗完碗,我擦干手,
对林薇说:“老婆,我晚上加个班,公司有个紧急的bug要处理。”“啊?又加班?
”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那你早点弄完,别太晚了。”“嗯。
”我拿起电脑包,出了门。但我没有去公司,而是把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执行我的计划。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律师。
我在网上筛选了很久,找到了一位姓陈的律师。简介上说她专打离婚官司,
尤其擅长处理婚内过错方的案件,胜率极高。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您好,陈律师。”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
将我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包括那张HPV报告单。陈律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她才开口,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中要害。“周先生,首先,
我很同情您的遭遇。其次,我需要跟您明确几点。”“第一,您手里的体检报告,
在法律上是非常有利的‘间接证据’。它无法直接指明过错方是您的妻子,
但它将法官的内心确认引向了一个对您有利的方向——那就是你们夫妻之间,
必然存在一方对婚姻不忠。这是我们整个诉讼的基石。”“第二,仅仅有这个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将间接证据,通过其他证据,形成一个完整的、无法辩驳的证据链。我们需要证明,
不忠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从现在开始,
您绝对不能对您的妻子表露出任何异样。不要质问,不要争吵,不要让她有任何警觉。
我们需要在她最放松、最不设防的状态下,拿到最致命的证据。”陈律师的话,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我更加确信,我找对了人。“陈律师,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什么?
”“我需要您授权我,去调取一些东西。同时,您自己也需要行动起来。
您和您妻子的财务是各自独立的还是共通的?”“大部分是共通的。我们有一个联名账户,
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打进去一部分作为家庭开销。她自己的卡里也会留一些。”“很好。
”陈律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赞许,“您需要立刻去打印最近一年、不,
最好是两年的联名账户流水和您妻子的信用卡账单。
注那些不属于你们日常消费习惯的大额支出、酒店开房记录、购买男性用品或奢侈品的记录。
”“另外,家里的电脑、她的手机、iPad,这些都是信息的宝库。您是程序员,
应该比我更懂。聊天记录、邮件、相册、云盘……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但记住,
操作要绝对隐秘,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最后,关于她下周的‘闺蜜温泉游’,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您先稳住,我会安排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挂掉电话,我感觉自己混乱的大脑终于有了一条清晰的主干道。陈律师就像一个项目经理,
给我下达了明确的任务清单。我立刻驱车去了最近的银行,用我的身份和联名卡,
打印了整整两年的流水。银行的柜员看着那一沓厚厚的A4纸,眼神里有些诧异。我没理会,
拿着滚烫的流水单,回到了车里。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我一页一页地翻看。
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家庭开销:水电煤、房贷、超市购物、孩子的早教班费用……等等!
我的手指停在了一笔消费记录上。三个月前,一笔5200元的转账。
收款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高磊。我迅速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我们的亲戚、朋友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紧接着,我又往下翻。四个月前,
一笔来自“铂悦酒店”的消费记录,2888元。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我在公司通宵改bug,林薇发微信说她和莉莉在外面吃饭逛街,会晚点回家。莉莉,
又是莉莉。这个“莉莉”简直成了她的万能挡箭牌。再往下,
还有几笔购买高档男士护肤品、皮带的记录。那些品牌,我从来不用,因为我觉得贵。
而林薇总是说要勤俭持家,给我买的衣服都是些快消品牌。原来,她不是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