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飘着细雨，程默站在监狱大门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三年前，
他还是华尔街归来的金融才子，江城最年轻的投资总监；如今，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一条磨破的牛仔裤。"程先生，您的私人物品。
"狱警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他入狱时随身携带的物品：一块停了的手表，
一个空钱包，还有一张与林雨薇的合影。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
那是他曾经以为会共度一生的未婚妻。程默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入狱三个月后，林雨薇就再没来探视过他。后来从狱友口中听说，她成了周子豪的未婚妻。
周子豪——这个名字让程默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正是这个表面光鲜的周氏集团太子爷，
三年前设局陷害他，让他背负了金融诈骗的罪名。雨越下越大，程默没有伞，
只能冒雨走向公交站。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但他浑然不觉。
比起监狱里度过的1095个日夜，这点寒冷根本不算什么。"程默？真的是你？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林雨薇——他的前未婚妻，如今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她身上的香奈儿套装和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无不彰显着她现在的生活水准。
"出狱了怎么不告诉我？"林雨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程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平静地看着她："三年没联系，我以为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雨薇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优雅："别这样，程默。
当年的事...我们都无能为力。现在我在周氏集团做投资部副总监，
如果你需要工作...""替我谢谢周子豪的好意。"程默打断她，
"不过我更喜欢自己找工作。"林雨薇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固执。
下周六是子豪的生日酒会，在金茂大酒店。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会考虑的。
"程默淡淡地说，转身走向公交站。身后传来林雨薇的声音："程默，时代变了，
别再活在过去。"公交车窗上，程默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29岁，
却已经有了白发；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静。他知道林雨薇说得对，
时代确实变了，但他要让某些人明白，有些债，迟早要还。一周后，金茂大酒店。
程默站在酒店大堂的镜子前，整理着自己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三年前的款式，
袖口已经有些磨损。他用全部积蓄买了这身行头，不是为了讨好谁，
而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程默回来了。"先生，请出示邀请函。"宴会厅门口的侍者拦住了他。
程默刚要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金融才子程默吗？怎么，
出狱了也不通知老朋友？"周子豪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搂着林雨薇的腰，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周总认识这位...先生？
"侍者小心翼翼地问。"当然认识。"周子豪提高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这位可是三年前名震江城的金融天才，可惜啊，走错了路。"他故作惋惜地摇头，
"不过既然来了就是客，让他进去吧。"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江城金融界的名流们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程默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阵阵窃窃私语。"那不是程默吗？
听说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当年他揭露周氏财务造假，
结果自己反倒成了诈骗犯...""据说他偷了客户几千万，
真看不出来..."程默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自助餐区。
三年监狱生活让他学会了在唾沫星子里保持沉默。"程默，好久不见。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拦住他，"还记得我吗？张明，你以前的助理。"程默点点头。
这个张明曾经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一脸倨傲。"听说你在找工作？"张明故意提高声音，
"我们公司缺个保洁，月薪三千，包吃住。看在老交情上，我可以帮你推荐。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程默平静地看着张明："谢谢好意，不过我更喜欢干净的工作环境。
"张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程默拿起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监狱都比某些人的办公室干净。""你！"张明恼羞成怒，却被周子豪拦下。"别这样，
张总监。"周子豪拍拍张明的肩，"程默刚出来，还不适应。我们应该多关照他。
"他转向程默，笑容虚伪，"对了，我听说你母亲生病了？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
"程默的手指微微收紧。周子豪竟然调查他母亲的状况，这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不劳周总费心。"程默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林雨薇走过来，
挽住周子豪的手臂："子豪，别为难他了。程默，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雨薇，
你还是这么善良。"周子豪宠溺地捏捏她的脸，然后对全场宾客说，"各位，
今天除了是我的生日，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我和雨薇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掌声雷动。
程默站在原地，感觉胸口被重锤击中。尽管早有心理准备，
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呼吸一滞。"程默，你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周子豪挑衅地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默身上，等待他的反应。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而周子豪显然很享受这一刻。程默缓缓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恐怕不行。
下个月我要重组一家上市公司，时间排不开。"宴会厅瞬间安静，
随后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程默，你是不是在监狱里关傻了？"张明笑得前仰后合，
"就你现在这样，还重组上市公司？"周子豪也忍俊不禁："程默，我欣赏你的幽默感。
不过说真的，如果你需要工作...""周总。"程默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三年前你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笑声戛然而止。
周子豪的脸色阴沉下来："注意你的言辞。法庭已经判你有罪，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是吗？"程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周子豪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当然不知道U盘里有什么，但做贼心虚的本能让他紧张起来。"保安！
把这个闹事的人请出去！"周子豪厉声喝道。两名保安立刻上前架住程默。
在被拖出宴会厅前，程默回头看了一眼林雨薇。她的眼神复杂，有怜悯，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冷漠。"程默，认清现实吧。"周子豪在他耳边低语，"你完了，而我拥有一切。
U盘？吓唬谁呢？"酒店外，夜风凛冽。程默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西装，
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像个输不起的loser，
但他别无选择——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年轻人，需要搭车吗？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他面前，车窗后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程默愣了一下，
认出这是江城金融界的传奇人物——远山资本的创始人秦远山。"秦老？
您怎么...""上车再说。"秦远山示意司机开门。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真皮座椅舒适得让人放松。秦远山递给程默一杯威士忌："三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程默苦笑："从天堂到地狱，谁都会变。""我刚才在宴会厅二楼。"秦远山啜饮一口酒，
"看到了全过程。那个U盘里真有东西？""空的。"程默坦白道，"但我赌周子豪会心虚。
"秦远山笑了："聪明。三年前你揭露周氏集团财务造假时，我就注意到你了。
可惜当时我在国外，没能帮上忙。"程默握紧酒杯："秦老，您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当然。"秦远山目光如炬，"周氏父子什么德行，我比谁都清楚。问题是，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程默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有志气。"秦远山点点头，
"我有个提议——来远山资本工作。我给你一个团队，三个月时间。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帮你对付周氏。"程默转头看着这位金融大鳄："为什么帮我？
""两个原因。"秦远山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看不惯周家父子欺行霸市；第二，
我欣赏你的才华和骨气。怎么样，接受吗？"程默没有立即回答。
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远山的帮助必定有所图谋。但此刻的他，确实别无选择。
"我接受。"程默最终说道，"但有条件——我要完全的决策权，
而且最终目标是收购周氏集团。"秦远山哈哈大笑："好！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
明天上午九点，远山资本见。"当晚，程默回到租住的简陋公寓，
打开尘封已久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
他仿佛找回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在金融市场叱咤风云的天才操盘手。
他登入一个加密邮箱，里面保存着三年前未来得及销毁的证据——周氏集团真实的财务报表，
以及周子豪陷害他的全部过程。这些证据不足以翻案，但足以成为他复仇的武器。窗外，
江城的夜景璀璨夺目。程默站在窗前，俯瞰这座曾经属于他的城市。明天开始，
他将一步步夺回失去的一切——金钱、地位、尊严，
以及...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和林雨薇的合影，轻轻将它扣在桌面上。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但至少，他可以让背叛者付出代价。
远山资本总部坐落在江城最昂贵的金融中心顶层。程默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跳动，
心跳也随之加速。三年来第一次，他感到血液在血管里沸腾——那是久违的斗志。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全景落地窗外的江城天际线。秦远山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像一位俯瞰自己王国的帝王。"准时，很好。"秦远山转过身，指了指会议桌，"坐。
"程默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两男一女，都穿着正装，神情各异地看着他。
"介绍一下，"秦远山说，"这是你的团队。陈岩，前周氏集团财务副总监；苏瑾，
华尔街回来的量化分析师；赵志强，黑客，曾入侵过五角大楼。
"程默挑眉："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有账要和周子豪算。"秦远山意味深长地说，
黑名单；苏瑾的未婚夫被周子豪设计的金融骗局害得跳楼；赵志强的妹妹曾是周子豪的秘书，
后来...""够了。"程默打断他，"我明白了。"他环视三人，
看到他们眼中的愤怒和渴望——和他自己一模一样。这不是普通的团队，
而是一支复仇者联盟。"三个月时间，五亿资金。"秦远山推过来一份文件，
"目标很简单——让周氏集团股价下跌30%。能做到吗？"程默没有立即回答。
他翻开文件，里面是周氏集团最新的财报和业务分析。数字在他眼中自动排列组合，
漏洞和机会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明显。"不需要三个月。"程默合上文件，"八周足够。
但我有条件——我要亲自见周世昌。"周世昌是周子豪的父亲，周氏集团的真正掌权者。
秦远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理由？""要击垮周氏，必须从内部攻破。
"程默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而周世昌最近应该很头疼——他儿子投资的东南亚橡胶园项目是个无底洞。
"会议室一片寂静。苏瑾惊讶地看着程默："你怎么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
那是周氏最高机密。"程默嘴角微扬："周子豪三年前就在筹划这个项目，
当时他需要我做财务模型。我故意留了个漏洞——如果按照我的模型执行，
三年后资金链会断裂。"秦远山突然大笑起来："好！这才是我要的程默！"他站起身，
"团队交给你了，八周后我要看到结果。"会议结束后，
程默带着新团队来到分配给他们的办公区。落地窗外阳光灿烂，照在他三年未见天日的脸上。
"第一件事，"程默打开电脑，
"我需要周氏集团过去三年所有的交易记录、内部邮件和财务数据。
"赵志强吹了个口哨："全部？那可是违法的。""所以才找你。"程默看向这位黑客，
"听说你能在美联储系统里游泳？"赵志强咧嘴一笑："给我72小时。""陈岩，
"程默转向财务专家，"我要你分析周氏最近三年的财报，
找出所有财务造假痕迹——特别是与橡胶园项目有关的部分。""苏瑾。
"程默最后看向女分析师，"我需要一个数学模型，预测如果我们做空周氏股票，
市场会有什么反应。"三人各自领命而去，程默独自站在窗前，俯瞰脚下的城市。三年前，
他从这样的高楼跌落谷底；如今，他回来了。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去了远山资本？别做傻事。——林雨薇"程默冷笑，
回复道："替我谢谢周子豪的关心。"他删掉短信，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没有人能阻止。两周后，
江城金融圈开始流传一个消息——远山资本新成立了一支神秘基金，
由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天才操盘手管理。据说这位操盘手眼光毒辣，
最近几笔做空交易赚得盆满钵满。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子豪将一份报告摔在桌上："查清楚了吗？远山那个新来的到底是谁？
"市场部总监擦了擦汗："还没确切消息，只知道姓程...""程？"周子豪猛地站起身，
"不可能！程默哪来的本事进远山？"林雨薇站在一旁，脸色微变："子豪，
也许只是巧合...""查！"周子豪怒吼，"如果是他，我要他再进一次监狱！
"与此同时，远山资本交易室内，程默看着电脑上周氏集团股价的走势图，露出满意的笑容。
过去两周，他们通过一系列隐蔽操作，已经悄悄做空了周氏5%的股份。"程总，
"苏瑾走过来，"模型显示周氏的资金链已经到临界点，尤其是橡胶园项目，
他们至少需要20亿注资。"程默点头："周世昌下周会从国外回来，那时候才是好戏开场。
"正说着，赵志强兴奋地冲进来："搞到了！周氏内部邮件显示，
他们正在伪造橡胶园的产量报告，准备骗银行贷款！"程默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眼中精光闪烁："完美。陈岩，准备一份分析报告；苏瑾，调整模型；赵志强，
继续监控周子豪的一举一动。""你要这些干什么？"陈岩好奇地问。程默合上文件，
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下周江城金融峰会上，我要送给周子豪一份大礼。"金融峰会当天，
江城所有金融界大佬齐聚一堂。程默穿着一身崭新定制西装，带着精心准备的演讲材料，
与秦远山一同出席。会场内，周子豪正被一群银行家围着，
高谈阔论周氏集团的海外扩张计划。看到程默进来，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傲慢的表情。
"哟，这不是程默吗？"周子豪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在远山资本找了个打杂的活儿？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程默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袖口："周总消息真灵通。不过打杂谈不上，
只是帮秦老管理一支小基金而已。""基金？"周子豪夸张地挑眉，"就你？别开玩笑了。
谁会把钱交给一个诈骗犯管理？"秦远山此时走过来，
拍了拍程默的肩："周总这话就不对了。程默是我亲自邀请的，
他管理的'远见基金'过去两周收益率达到37%，创了行业记录。"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37%的收益率在金融圈简直是天方夜谭。周子豪脸色难看："秦老，您是不是被他骗了？
他怎么可能...""周总，"程默突然打断他，
"听说贵公司在东南亚的橡胶园项目进展顺利？不知道今年预计产量多少？
"周子豪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即强装镇定："商业机密，不便透露。""是吗？
"程默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那这份周氏内部的生产报告是怎么回事？根据数据显示，
你们的实际产量只有对外宣称的30%，而且质量严重不合格。"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程默手中的文件上。"你...你从哪里得到的？"周子豪脸色煞白，
"这是商业间谍行为！我要告你！"程默不慌不忙："别急，周总。
这份报告是从马来西亚橡胶协会官网公开数据比对得出的。如果我的分析有误，欢迎指正。
"周子豪张口结舌，额头渗出冷汗。
在场所有银行家都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中的许多人正准备给周氏的橡胶园项目贷款。
"各位，"程默提高声音，"我这里有份更详细的分析报告，
证明周氏集团在过去三年中系统性财务造假，夸大资产价值至少50亿。
有兴趣的可以会后找我拿。"周子豪彻底慌了："他在撒谎！程默是个诈骗犯，他有前科！
""是吗？"程默冷笑，"那请周总解释一下，
为什么周氏集团过去三个月秘密转移了15亿资金到开曼群岛空壳公司？
"这个问题像炸弹一样在会场引爆。银行家们纷纷围住周子豪质问，场面一度混乱。
秦远山将程默拉到一旁："干得漂亮。不过你确定那些数据合法吗？
"程默微笑："赵志强通过'合法途径'获得的。至于银行家们信不信，
就看周子豪平时的人品了。"峰会结束后，周氏集团股价应声下跌8%。这只是开始。当晚，
程默接到林雨薇的电话："程默，你疯了吗？公开挑衅周氏？你知道后果吗？""什么后果？
"程默平静地问，"再进一次监狱？"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子豪已经联系了证监会，
他们要调查你的数据来源...""让他查。"程默冷笑，"顺便告诉他，
明天《财经日报》会有更精彩的报道。”挂断电话，程默打开电脑，
查看赵志强刚发来的最新资料——周子豪与几位政府官员的"特殊往来"证据。
这些资料足以让周氏陷入更深的危机。"周子豪，"程默对着电脑屏幕轻声道，
"这才刚刚开始。"第二天，
《财经日报》头版刊登了题为《周氏集团财务迷局》的深度报道，
详细分析了周氏近年的财务异常。报道虽未直接指控造假，但提出的问题个个致命。
周氏股价开盘即暴跌，触发熔断机制。整个金融圈都在猜测——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程默站在交易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匆忙进出的记者和调查人员，嘴角微微上扬。
三年前他被当众羞辱，失去一切；如今，他亲手拉开了复仇大戏的帷幕。电话响起，
是秦远山："周世昌回来了，他要见你。"程默握紧电话："什么时候？""今晚8点，
紫云轩。就你们两个人。"挂断电话，程默深吸一口气。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紫云轩是江城最私密的高端会所，隐藏在闹市中的一座明清风格院落。晚上7:50，
程默站在那扇沉重的红木大门前，深吸一口气。十年金融生涯练就的直觉告诉他，
今晚的会面将改变一切。"程先生？"一位穿旗袍的服务员轻声问道，
"周老先生已经在等您了。"穿过曲折的回廊，程默被引至最里间的一个包厢。门开处，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正独自品茶。周世昌——周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
金融界闻风丧胆的"银狐"。"坐。"周世昌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却有力。
程默不动声色地坐下，观察着这位传奇人物。与想象中不同，
周世昌看上去更像一位退休教授，而非叱咤商界的枭雄。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透露出不容小觑的锋芒。"龙井，明前的。"周世昌推过一杯茶，"尝尝。
"程默没有碰茶杯："周老约我来，不是为了品茶吧？"周世昌轻笑："年轻人就是心急。
"他放下茶杯，直视程默，"这两天你把我儿子搞得焦头烂额，股价跌了15%，
三家银行暂停放贷。手段不错。""只是揭穿事实而已。"程默平静回应。"事实？
"周世昌突然拍桌，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你偷窃商业机密，散布谣言，这是犯罪！
"程默面不改色："三年前周子豪栽赃我时，周老是否也这样义正辞严？
"包厢内空气仿佛凝固。周世昌眯起眼睛，缓缓靠回椅背："有意思。看来你不是来求和的。
""求和？"程默冷笑，"我坐牢三年，母亲重病无钱医治，未婚妻投入仇人怀抱。
周老觉得这是能'和'的事？"周世昌突然笑了："程默，你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
就是这种不死不休的狠劲，可惜子豪没有。"他话锋一转，"三年前的事，
不全是你想的那样。""哦？""你以为子豪针对的是你？错了。"周世昌压低声音，
"当时有人要动远山资本，需要一枚棋子。你刚好在那个位置，
又发现了不该发现的账目问题。"程默心跳加速："谁？""现在告诉你还太早。
"周世昌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你那位前女友可不简单。她接近子豪，真的是因为变心吗？
"程默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林雨薇是间谍？这个可能性他从未想过。"说正事吧。
"周世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来，"这是周氏集团15%的股份转让协议，签字就是你的。
另外，我可以让你进入董事会，接替子豪的位置。"程默扫了一眼文件，
震惊地抬头："什么条件？""停止攻击周氏，加入我们。"周世昌眼中精光闪烁，
"你比子豪有能力，我需要接班人。"这个提议太过惊人，程默一时难以消化。
成为周氏接班人？这意味着财富、权力、地位...以及放弃复仇。"为什么？
"程默警惕地问，"周子豪是你儿子。""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知道他撑不起周氏。
"周世昌叹息，"商场如战场，我不能把毕生心血交给一个废物。
"程默突然明白了——这不是招安，而是借刀杀人。周世昌想用他这把刀，除掉自己的儿子。
"周老高看我了。"程默将文件推回去，"我对做别人的刀没兴趣。
"周世昌不怒反笑："就知道你会拒绝。不过没关系，这份offer长期有效。
"他抿了口茶，"顺便问一句，你知道你母亲的医疗费是谁付的吗？
"程默浑身一僵："什么意思？""你以为监狱里那点工资够支付癌症治疗？"周世昌冷笑，
"查查那个匿名账户吧，挺有意思的。"离开紫云轩，程默站在夜色中，
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周世昌的话像毒蛇般在他脑中盘旋——关于林雨薇，
关于母亲的治疗费，关于三年前那场陷害背后的黑手。手机震动，
是赵志强的消息："紧急情况！证监会突击检查远山资本，秦老要你立刻回公司！
"程默心头一紧，拦了辆出租车。路上，他拨通了医院的电话。"王医生，
我想查一下我母亲治疗费的支付账户详情。""程先生啊，"医生压低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