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以为，婚姻就是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直到那张离婚协议书出现在餐桌上。上面，林雨薇的签名娟秀工整。

第一章 意料之外我盯着餐桌上那张白纸，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雨薇，这是什么意思？"林雨薇站在厨房门口，围裙还系在腰间，

平静地看着我："字面意思。"我翻动着协议书，财产分割写得很详细，孩子抚养权归她，

甚至连我那辆车的归属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上个月。

"她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陈默，我们结婚五年了。"五年。我算了算，确实是五年。

"所以呢？""所以我累了。"林雨薇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她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让我陌生的平静。"累什么？

我每个月按时给生活费，房贷车贷我都在还，你想买什么从来没拦过你。""陈默。

"她叫我的名字，"你上次陪我看电影是什么时候？"我愣了一下，努力回想。

"你上次和我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还没等我回答，她又问："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张了张嘴，发现这些问题我都答不上来。"我不记得了。

"她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是我爱吃的红烧肉和蒸蛋。林雨薇每天都会准备晚饭，等我回家。有时候我回来得晚，

她就热了又热。"雨薇，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压力？我们好好谈谈。""没有工作压力。

"她摇头，"是婚姻压力。"我看着她，这个和我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女人。她还是那么美，

还是那么温柔，但是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变了。"我不同意离婚。""我已经签字了。

"她指了指协议书，"你签不签都可以，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像是林雨薇会说的话。她一向温和，从不和我争执，更不会威胁我。"雨薇，你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站起来，解下围裙："没发生什么。只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你根本不爱我。"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怎么可能？

我们都结婚五年了。""是啊，五年了。"她笑了，那笑容很苦涩，"五年来，

你从没说过爱我。"我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确实如此，我不习惯说这种话。

"陈默，我要的不多。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身边，

能在我开心的时候分享我的快乐，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你在，但心不在。"她走向楼梯，"我今晚住客房，明天搬出去。""等等！

"我站起来，"雨薇，我们再想想办法。"她没有回头："没有办法了，陈默。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听着她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然后是客房门关闭的声音。

餐桌上的饭菜渐渐凉了，那张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我的迟钝。

第二章 回望过去整整一夜，我都在想林雨薇的话。她说我不爱她，这让我很困惑。

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和她共同生活五年？清晨，

我听到客房的门开了，然后是林雨薇下楼的声音。她在厨房准备早餐，一如既往。我走下楼，

看见她正在煎蛋。"雨薇。""早餐在桌上，我做了你爱吃的煎蛋三明治。"她没有回头。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们再谈谈。""没什么好谈的。"她把煎蛋盛起来，动作很轻，

"一会儿我就搬走了。""搬去哪里？""租了个小公寓。"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忽然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每天早起为我准备早餐。

我总是匆匆忙忙地吃几口就出门，从来没有仔细品尝过。"雨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盛粥："记得。

"那是在朋友的聚会上。林雨薇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着果汁。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长发披肩，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你那时候很害羞，

我跟你说话你脸都红了。""嗯。"她的声音很淡。"我追了你三个月，

你才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又怎样？"她转过身，眼中没有任何波澜，"陈默，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努力寻找曾经那个会为我脸红的女孩。

但是现在的林雨薇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恋爱的时候很开心啊。我带你去看电影，

去游乐园，去海边看日出。""是你带我去的。"她纠正我，"陈默，你仔细想想，

结婚之后，你还做过这些事情吗？"我愣住了。确实，

结婚之后我就很少主动提出一起出去玩了。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

回到家只想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玩手机。"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她反问。我想不出答案。"陈默，

你知道我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吗？"我摇头。"去年我生日。我准备了一桌子菜，

买了蛋糕，穿了新裙子等你回家。结果你和客户喝酒到半夜，回来的时候醉得不省人事。

"我努力回忆去年的事情，隐约有些印象。好像确实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谈合同。

"我把你扶到床上，然后一个人对着蛋糕许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许的愿是希望你能记住我的生日，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雨薇...""但是今年的生日，你还是忘了。"她笑了，眼中却有泪光，

"所以我知道，有些人是不会改变的。"门铃响了。"搬家公司到了。"林雨薇擦了擦眼角，

"陈默，谢谢你这五年来的照顾。"我看着她走向门口，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雨薇，别走。"我追上去，"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她已经打开了门，

几个搬家工人站在外面。"陈默，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次了。"她回头看我，

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只是你从来没有珍惜过。"第三章 空荡的家林雨薇走了。

她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衣服、化妆品、书籍，还有那些我们一起买的小摆件。

房子一下子空旷了许多。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林雨薇的签名依然工整，而我的那一栏还是空白。手机响了，是我的好友王浩。"陈默，

晚上出来喝酒吧。""雨薇要和我离婚。"我直接说道。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她已经搬走了。""我马上过来。"半个小时后，

王浩出现在我家门口，手里拎着一箱啤酒。"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在我对面坐下，

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我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王浩听完，沉默了很久。

"老实说，我早就觉得你对雨薇不够好。""什么意思？""陈默，你回想一下，

上次我们几个朋友聚会，雨薇说想去那家新开的餐厅，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想了想："我说太远了，不想去。""对，你说太远了。可是那家餐厅就在市中心，

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王浩喝了一口啤酒，"你知道雨薇当时的表情吗？"我摇头。

"失望。特别失望。她低着头，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我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况，

确实有些印象。但那时候我只顾着和朋友们聊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林雨薇的情绪。

"还有，你们结婚纪念日那天，雨薇发朋友圈纪念，你连个赞都没点。""我没看到。

""你没看到，还是选择性失明？"王浩的语气有些严厉，"陈默，你这五年来，

把雨薇当成什么了？保姆吗？"这话让我很不舒服："什么叫保姆？她是我妻子。""妻子？

"王浩冷笑，"你把她当妻子，会不记得她的生日？你把她当妻子，会从来不陪她出去？

你把她当妻子，会对她的感受视而不见？"我无法反驳。"王浩，

我承认我确实忽略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们夫妻五年，感情基础还在啊。""感情基础？

"王浩看着我，"陈默，你爱雨薇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爱吗？我想了很久，

发现自己答不上来。"我...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合适不等于爱。"王浩叹了口气，

"陈默，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想要时时刻刻和对方在一起，爱是看到她开心你也开心，

看到她难过你比她还难过。爱是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你也愿意站在她身边。"我沉默了。

按照王浩的标准，我好像确实不爱林雨薇。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

"那现在怎么办？""先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王浩站起来，

"如果你只是不想一个人生活，那就签字离婚，大不了再找一个。

如果你真的意识到雨薇对你的重要性，那就去挽回她。""我应该怎么挽回？""首先，

你得真心实意地道歉。然后，用行动证明你的改变。"王浩看了看表，"但是陈默，

有句话我必须提醒你。""什么话？""时间不等人。如果雨薇遇到了更好的人，

那你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王浩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喝着啤酒。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密的声响。以前下雨的时候，

林雨薇总是会关紧窗户，然后给我泡一壶热茶。现在没有人给我泡茶了，

也没有人关心我会不会着凉。我拿起手机，想给林雨薇打电话，

但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四章 重新审视第二天是周末，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而是早早就醒了。

房子里安静득过分，没有林雨薇在厨房忙碌的声音，没有她轻柔的脚步声，

甚至连她惯用的洗发水香味都闻不到了。我起床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冰箱。

以前这里总是装满各种食材，林雨薇会根据季节和我的喜好准备不同的菜品。

现在冰箱里只有几瓶啤酒和一些过期的牛奶。我决定出去吃早餐。在小区门口的包子铺里，

我要了两个肉包子和一碗粥。包子铺的老板娘认识我，好奇地问："陈先生，

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吃早餐？你太太呢？""她...有事出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哦，那你带两个包子回去给她吧，她最爱吃我们家的豆沙包。"我愣了一下。

老板娘居然知道林雨薇爱吃豆沙包，而我这个做丈夫的却从来没注意过。"不用了，

她不在家。"老板娘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吃完早餐，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经过花园的时候，我看到一对年轻夫妇坐在长椅上，男人正在给女人剥橘子。

女人笑得很开心，不时地用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我想不起来自己和林雨薇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亲密的时刻。回到家里，

我开始翻看我们的结婚照片。照片里的林雨薇笑得很甜，眼中满含幸福。而我虽然也在笑，

但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我继续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发现最近两年我们几乎没有合影。即使有，也是在朋友聚会或者家庭聚餐时别人帮忙拍的，

而且我们之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我们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我想起了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刚换了工作，压力很大，每天回家都很疲惫。

林雨薇总是很体贴，给我准备好洗澡水，***肩膀，听我抱怨工作上的不顺。渐渐地，

我习惯了她的照顾，也习惯了把她当成理所当然的存在。我开始觉得她的关心是应该的，

她的付出是应该的，她的陪伴也是应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也需要关心，也需要陪伴，

也需要感受到被爱。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您好。""是陈默先生吗？

我是林雨薇的朋友，她让我给您打个电话。"是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什么事？

""雨薇托我转告您，她的一些东西还在家里，今天下午她会回去取。如果您不方便的话，

她可以改时间。""不用改，我在家。""好的，那就下午两点。"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我决定收拾一下房子。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想让林雨薇看到房子乱糟糟的样子。我把客厅整理干净，把餐桌擦得锃亮，

甚至还买了一束她喜欢的白玫瑰放在餐桌上。做完这些，我坐在沙发上等她。两点整，

门铃响了。我开门，看到林雨薇站在门外。她穿着米色的风衣，头发扎成了马尾，

看起来很精神。"你好。"她礼貌地跟我打招呼，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进来吧。

"她走进房子，环顾了一下客厅："你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嗯，

闲着没事就整理了一下。"我指了指餐桌上的花，"白玫瑰，你的最爱。"她看了一眼花束，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谢谢。""雨薇，我们谈谈吧。""没什么好谈的，陈默。

"她走向楼梯，"我只是来取一些东西。"我跟着她上楼，

看着她在我们曾经的卧室里收拾东西。她的动作很快，显然早就想好了要带走什么。"雨薇，

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比如什么？

""比如我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这个家。"我站在门口，"我想改变。""改变？

"她转过身看着我，"陈默，你觉得改变有那么容易吗？""我可以试试。

"她摇了摇头："五年了，陈默。五年的时间足够证明一个人的本性。你不会变的，

就像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会变。"这话像一把刀子，直***的心脏。"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走近她，"雨薇，我们重新开始。"她收拾好最后一样东西，拎起袋子："陈默，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那些你忘记的生日，那些你错过的纪念日，

那些我一个人度过的夜晚，都回不来了。"她从我身边走过，

留下一句话："离婚协议书记得签字。"我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

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第五章 意外发现林雨薇走后，我在卧室里坐了很久。

房间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我熟悉的茉莉花香。以前我从来没有仔细闻过，

现在却格外清晰。我走到梳妆台前，看到她留下了一支口红。

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涂的颜色，浅粉色，很适合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

我想看看她还有什么东西忘记带走了。

抽屉里有一些零散的小物件：发夹、耳钉、一个小镜子，还有一本日记本。日记本？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那本粉色的日记本。封面上写着"林雨薇的小秘密"，

是她自己写的字。我知道偷看别人的日记不对，但是我太想了解她的想法了。翻开第一页，

是三年前的日期。"今天是我和陈默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还买了一瓶红酒。但是他说要加班，到现在还没回来。红酒已经醒了两个小时了，

菜也热了三遍。算了，也许他真的很忙吧。"我记得那天，确实是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处理。

但是我完全忘记了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继续往下翻："今天陈默难得早回家，

我特别开心。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穿了他以前说好看的那条裙子。

但是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说是客户发了资料需要回复。我坐在对面，

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公司组织春游，我问陈默要不要一起去，他说没兴趣。

其实我特别想和他一起爬山，一起看风景，像其他夫妻那样。

但是他宁可在家睡觉也不愿意陪我出去。""今天路过蛋糕店，

看到一对老夫妻在挑选生日蛋糕。老爷爷问老奶奶想要什么口味的，老奶奶说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