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上,婆婆拉着我的手,对满堂亲戚展示隔壁儿媳的金镯子。你看看人家,
多会心疼婆婆。满屋子人看我的笑话,我却笑出了声。我慢悠悠地开口:巧了,
隔壁大哥也刚给他丈母娘换了车,说是一家人,得一碗水端平。话音刚落,
我老公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地看着我,而不是他妈。
01包间里那股混杂着油烟和香水味的热闹气息,瞬间凝固了。所有的目光,
像无数支探照灯,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有惊愕,有看戏,有幸灾乐祸。我老公张宸的脸,
在水晶吊灯下,一寸寸地绷紧,最后呈现出一种铁青色。他死死地盯着我,
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压低的声音里全是淬了毒的怒火。“林晚,
你今天非要让大家下不来台是吗?”他的质问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我,
而不是他身边那位刚刚表演完的母亲,刘芳。我心底最后一点温情,被这句话彻底击碎,
冷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是如何从温和变得讥诮。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包间。
“下不来台的是谁?”“是觉得丢了面子的你,还是被当众拎出来,
像个商品一样被人评头论足、公开羞辱的我?”张宸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大概没想过,
一向温顺的我,会用这样尖锐的方式反击。他身边的刘芳反应过来了。
这位资深戏骨立刻进入了状态,她捂着心口,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在沙发上,
嘴里发出的不再是刚才炫耀时的清亮,而是凄厉的哭嚎。“哎哟我的命好苦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厉害的儿媳妇啊!”“我不过就是羡慕人家一句,
她就这么咒我,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啊!”她一边哭嚎,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众人的反应。一出大戏,正式开锣。
几个姑姑婶婶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了上去。“哎呀嫂子,你快别气了,
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就是,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呢?
她也是为你好。”“年轻人,开不起玩笑,太不懂事了。长辈说两句怎么了?伤了老人的心,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们名为劝架,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给我定罪。
我成了那个不懂事、不大度、不孝顺的恶人。而引发这一切的刘芳,
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长辈。我一言不发。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张宸。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去扶他妈,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嘴里焦急地哄着:“妈,妈您别生气,
林晚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说话直。”他甚至不敢看我。我的眼神,一定很冷。
冷到能把他那点虚伪的维护,冻成冰渣。这场精心策划的家庭宴会,
最终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不欢而散。回家的路上,车里的空气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导航机械的女声在单调地播报。直到一个红灯路口,
张宸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我妈不就是羡慕一下,你至于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吗?
”“买个镯子能花多少钱?你就不能顺着她说一句好听的?”我侧过头,
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城市很繁华,我的心却像一口枯井。我平静地反问他。
“那给我丈母娘换辆车又能花多少钱?”“张宸,你只想着***面子,你想过我的面子吗?
想过我爸妈的面子吗?”“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我跟别人家的儿媳比,贬低我来抬高她自己,
这就是***‘羡慕一下’?”他被我一连串的问题噎住了,喉结上下滚动,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秒钟后,他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声音陡然拔高。“那能一样吗?
我是儿子!”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我笑了。不是冷笑,
也不是讥笑,就是纯粹觉得好笑。“对,你是儿子。”“所以***妈是妈,
我妈就不是妈了?”“你的逻辑可真感人。”“不可理喻!”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毛,将车猛地向右一拐,停在了路边,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转过头,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他的仇人。这是我们结婚三年,
他第一次对我这样失控。我看着他,心里的温度,一寸一寸地,彻底冷了下去。这场战争,
才刚刚开始。02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室的黑暗和冰冷。张宸把我丢在客厅,
自己摔门进了书房,那声巨响,仿佛是给我们这段婚姻敲响的丧钟。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妈。张宸从书房冲出来,一把抓起手机,
接通后,他的语气瞬间从刚才的暴怒切换到了担忧和疲惫。“妈,您别哭了,
为这事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站在客厅中央,离他不过三米。
刘芳那穿透力极强的哭诉声,清晰地从听筒里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养了儿子,娶了媳妇,
就成了外人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我,就是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也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你看看人家隔壁,再看看我们家,
我这心里堵得慌啊……”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着她如何颠倒黑白,
如何将自己的贪婪虚荣包装成一片慈母之心。听着我那个丈夫,
如何低声下气地安抚着他的“受害者”母亲。终于,张宸挂了电话。他转过身,看着我,
脸上写满了被榨干后的疲惫和不耐。“我妈气得晚饭都没吃。”他用一种不容置辩的语气,
下达了指令。“明天,你跟我回去一趟,给我妈道个歉。”“然后去商场,把那个镯子买了,
这事就算过去了。”他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仿佛我只是一个需要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是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
此刻却像个高高在上的判官,宣判着我的罪行,并给出了他认为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拒绝。”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第一,我没错,不道歉。”“第二,
镯子可以买,这是作为儿媳的孝心。但前提是,你也要拿出作为女婿的孝心,
兑现那句‘一碗水端平’。”张宸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林晚,你还在纠结这个?你这是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
”我反问,“追求公平,什么时候成了无理取闹?还是说,在你们张家的字典里,
公平这个词,只适用于对你们有利的时候?”我们大吵一架。
这是我们婚后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所有的问题都被翻了出来。他指责我斤斤计较,
不体谅他和他妈。我控诉他自私双标,是个没断奶的成年巨婴。最后,他再次摔门进了书房,
一夜未出。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身边是空的。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发现那个沉寂已久的“张氏家族”群,顶着99+的红点,正在疯狂闪烁。点进去,
第一条就是刘芳在凌晨五点多发的一段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我点开,她那带着哭腔,
饱含委屈的声音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她从自己如何含辛茹苦把张宸拉扯大说起,
说到如何掏空家底给我们买房,再说到对我如何视如己出,最后,话锋一转,
开始痛斥我这个“厉害儿媳”。说我不孝顺,当众顶撞长辈。说我容不下她,
一心只向着娘家。最恶毒的是,她说我“联合外人指我娘家算计婆家”,
想把张家的钱都挖走。底下,几个姑姑、婶婶立刻化身捧哏,纷纷附和。“嫂子别气了,
现在的年轻人,没家教。”“就是,翅膀硬了,眼里哪还有长辈。”“张宸也是,
该管就得管,不能太纵着媳妇。”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手指都在发抖。
这已经不是家庭内部矛盾了,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公开批斗。而我,
就是那个被绑在刑场上的犯人。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担忧。“晚晚,刚才……你婆婆给我打电话了。
”我心头一紧:“她说什么了?”“她没明说,就旁敲侧击,说你最近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脾气大了点,说我们做父母的,要好好管教女儿,不能让女儿在外面不懂事,
丢了娘家的脸……”“她说得我……我血压都高了……”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他们可以羞辱我,可以孤立我,
但我绝不允许他们把战火烧到我父母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
点开那个家族群。我没有发语音,也没有长篇大论。我只打了一行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妈,您要是真羡慕隔壁,不如也学学隔壁叔叔,人家从不在外人面前,让自己儿媳妇难堪。
”一针见血。群里瞬间死寂。几秒钟后,
屏幕上跳出一条冷冰冰的系统提示:“您已被群主‘芳华绝代’移出群聊。”我看着那行字,
笑了。晚上,张宸回到家,一进门就把外套甩在沙发上,满脸怒容地冲到我面前。
“你又在群里说什么了?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现在好了,妈把你踢出去了,
你满意了?”他的语气,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他妈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张宸,她打电话骚扰我妈,让我妈气到血压升高的时候,
你在哪里?”“她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在家族群里公开批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只看到她把我踢出群,没看到她是怎么一步步把我逼到绝路的吗?
”“你只关心你妈难不难堪,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和我妈,有多难堪?”我的质问,
让他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被我看穿后的狼狈。03周末,
我回了娘家。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老旧轿车停在路边,
双闪灯一闪一闪。我爸正俯着身子,满头大汗地趴在打开的引擎盖上检查着什么。
初秋的太阳依旧毒辣,晒得他后背的衬衫都湿透了。那是我爸开了十几年的老爷车,
是我刚工作那年,他为了方便接送我上下班买的。如今,它老了,跟我爸一样,
毛病越来越多。我爸有轻微的心脏问题,医生早就嘱咐过,不能太劳累,不能情绪激动。
看到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又酸又疼。
我快步走过去,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汗。“爸,怎么了?”“没事没事,”他摆摆手,
直起身子,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老毛病了,估计是电瓶不行了,我歇会儿,再试试。
”我看着他鬓边新增的白发,和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手,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回到家,我妈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爸这车,
最近总出毛下,上个月在高速上差点熄火,吓死我了。”“我劝他换一辆,他说还能开,
舍不得花那个钱。其实我知道,他是想把钱攒着,说以后我们有孩子了,用钱的地方多。
”我妈的话,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眼前浮现出刘芳炫耀金镯子时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耳边回响起张宸那句理直气壮的“那能一样吗?我是儿子!”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并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长起来。我必须给我爸换车。立刻,马上。
这不仅是为了他的安全和健康,更是为了我自己的尊严。
凭什么他们张家的要求就是天经地义,我对我父母的一点心意,就成了“无理取闹”?
晚上回到自己家,我打开电脑,开始盘算我们家的财务状况。我和张宸有一个联名账户,
里面的钱是我们俩共同的存款。但这笔钱,构成很特殊。其中一大部分,
是我婚前就已经存下的,大约有三十万。结婚后,我怕麻烦,也为了表示对他的信任,
就把这笔钱和我们婚后的共同收入混在了一起,用于家庭的大额支出和购买理财产品。
我登录网上银行,准备仔细清点一下资产。然而,就在我查看最近流水的时候,
一笔五万元的转账记录,赫然出现在屏幕上。转账时间是三个月前。收款人的名字,
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备注是:借款。我的心,咯噔一下。张宸回来后,
我把电脑转向他,指着那笔转账记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张宸,
这笔钱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很不自然。“哦,
这个啊……是我一个哥们,家里出了点事,急用钱,我就先借给他了。”“哪个哥们?
我认识吗?什么时候还?”我追问道。我的追问让他很不耐烦,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都说了是哥们应急,还能不还吗?”“林晚,
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开始查我的账了?我们之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他倒打一耙,把问题上升到了“信任”的高度。我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
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实话。一个巨大的疑团,像一块铅块,
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底。这,真的是第一次吗?我关掉电脑,脸上恢复了平静。但我心里,
已经下定了决心。换车这件事,我不仅要做,还要做得漂亮。而我们家的账,
也该好好算一算了。我不动声色,一场风暴,正在我的内心深处悄然酝酿。
04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侦探,利用所有空闲时间,将我们联名账户近一年的流水,
一笔一笔地全部导了出来。结果,让我遍体生寒。除了那笔五万的“借款”,
我还发现了另外三笔转账。两笔两万,一笔一万。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十万。
每次的转账时间都在深夜,收款人各不相同,但备注都出奇地一致:朋友周转、投资。
我没有立刻发作,我只是将这些流水记录,一条一条地截屏,加密,存进了云盘。证据,
必须握在自己手里。周五晚上,我向张宸摊牌了。“我准备动用我们的存款,给我爸买辆车,
预算大概十五万。”我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张宸正在看球赛,听到我的话,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直,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发出一声脆响。他的反应,
比我想象中激烈得多。“不行!”他一口回绝,斩钉截铁,“家里的钱一分都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我看着他。“那笔钱是我们为了未来准备的!以后要养孩子,
要换大房子,哪样不需要钱?你现在给你爸买车,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他振振有词。
我被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气笑了。“张宸,
你‘借’给那些来路不明的朋友十万块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养孩子,要换房子?
”我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破了他伪善的面具。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恼羞成怒地吼道:“那是我在做人情投资!你不懂就别瞎说!林晚,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拿我们整个家庭的未来去开你娘家的玩笑!”“我家的事就是开玩笑,
你家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对吗?”我们彻底撕破了脸。所有的伪装和客气,在金钱面前,
都变得不堪一击。他见说不过我,立刻掏出了他的终极武器——给他妈打电话告状。
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电话,
添油加醋地把我说成了一个一心只想挖空婆家贴补娘家的“扶弟魔”,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从弟弟换成了我爸。半小时后,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不用开门就知道是谁来了。刘芳,像一尊杀气腾腾的门神,直接杀到了我们家。她一进门,
甚至没换鞋,就用她那根保养得宜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我的鼻子。“好啊你个林晚!白眼狼!
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想挖空我们家去贴补你那个无底洞娘家了!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她中气十足的骂声,在客厅里回荡。紧接着,她故技重施,
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儿子买了房娶了媳妇,到头来人家要把我的家底都搬空啊!”“林晚,
你今天要是敢动这笔钱一分,我就死在你面前!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张宸就站在他妈身边,一脸的为难和痛苦。他看着我,对我进行最后的道德绑架。“林晚,
你非要逼死我妈才甘心吗?算我求你了,别闹了行不行?”我看着眼前这对配合默契的母子,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着一出逼宫的大戏。我只觉得恶心。就在我愣神的瞬间,
刘芳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捕食的猎豹,
冲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和钱包。她的动作快得惊人。与此同时,
张宸也行动了。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银行APP,当着我的面,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几秒钟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好了,联名账户里的钱,
我已经全部转到我自己的卡里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你的网银权限,我也给你删除了。”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的七寸,掌控了全局。
他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被打败的俘虏。“这下你满意了?钱没了,谁也别想动。
”刘芳也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我的手机和钱包,附和道:“想花我们张家的钱,下辈子吧!
”他们母子俩,一个冻结资金,一个没收工具,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将我彻底困在原地,
动弹不得。我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05空气里弥漫着胜利者得意的气息。刘芳喘着粗气,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
张宸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看你还怎么闹”的轻蔑。他们都在等。
等我崩溃,等我哭喊,等我跪地求饶。然而,我让他们失望了。我非但没有崩溃,反而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苦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我的笑声,
让他们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你笑什么?”张宸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慢悠悠地转身,从挂在玄关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我的另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