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这辈子和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直到我在被公司裁员、被房东赶出出租屋的同一天,
收到一条陌生短信。“陆琛说,他只信你。”他是我暗恋四年,从不敢靠近的人。
现在他被抓,众叛亲离,却指名要见我。我只是个普通打工人,他却说,只有我能救他。
为什么是我?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1 裁员通知书我刷卡进公司的时候,
门禁系统突然亮红了。“权限已注销。”我愣了一下,以为是机器故障,又试了一次,
还是红灯。保安探出头来,一脸为难:“夏小姐……你去前台登记吧,人事那边好像有通知。
”我站在高楼大堂里,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周围是来来往往匆匆的脚步,
每一声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回响,都像在提醒我——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办公室的玻璃门依旧通透,能看到我那张工位,笔记本还开着,
桌上那杯咖啡甚至还冒着热气。我几小时前才加班到深夜,留下那杯没喝完的拿铁。没想到,
再回来时,它成了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唯一证明。“夏知意,
人事主管喊你去会议室一趟。”前台小姐轻声提醒,语气小心翼翼。我走过去,
推开那道灰色的会议室门,HR主管赵芊芊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
见我进来笑了笑。“你坐吧。”她态度温和,却避开我的眼睛。我没有坐,只站在那,
一句话没说。她递过来那份纸,“集团整体业务调整,这次行政岗裁员比较集中,
公司会依法赔偿,也会在你社保记录上不做不良标注。
我们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配合与辛勤。”我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脑袋嗡嗡响,只觉得纸页格外薄,轻得像空气。“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喉咙干涩。
“很抱歉,今天必须清空工位。”她的语气客气,却没有半点回旋余地。十分钟后,
我提着一个纸箱走出办公室,箱子里装着几本笔记本、一盆绿萝,
还有我的保温杯和员工工牌。没人送我,也没人说话,整个办公区像一潭死水。
我像被驱赶的猫一样,站在大楼前发呆。手机响了一下,是房东发来的语音。“小夏啊,
这个月房租还没转啊?我那边有个新租户急着要住进去,能不能你今天收拾一下?
我晚上就带人来看房。”我吸了口气,嗓子发干:“……你能不能再宽限三天?
我这边出了点意外。”他语气明显不耐:“不是我不帮你,你上个月也拖了,我实在没法等。
”我站在人行道边,看着人流不断的大街,鼻子发酸。失业、失房,
仅仅在一个上午同时发生。我连个可以喘息的角落都没有。回到出租屋,我把纸箱放在门口,
靠着门滑下去,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手机被我丢在沙发上,屏幕亮起又灭掉,
直到响起“叮”一声短信提示。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短信只有十个字:“陆琛说,
他只信你。”我怔住了。陆琛。这个名字,是我青春时代最深的一道烙印。大学四年,
我坐在他的斜后方,知道他每天穿几号鞋,喜欢喝无糖美式,冬天爱戴深灰围巾。
可我们之间,从未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他是风云人物,我只是靠奖学金活下来的普通学生。
最接近的一次,是那年图书馆断电,我坐在他斜对面复习,他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说:“你脸色太差,吃点甜的补补。”那块巧克力,我藏了四年,没吃,也没扔。
后来他毕业、创业、风生水起,再后来,他成了财经杂志封面的“90后创二代”,
身边从不缺光鲜亮丽的女人,而我,只是他通讯录里早已被遗忘的一个名字。
可现在——他出事了?我脑子发懵地查起新闻。
里一大片标题扑面而来:“陆氏资本负责人陆琛被控涉非法资金转移”“商业帝国面临崩盘,
陆家危机四伏”“股东纷纷抽离,核心人物陆琛陷舆论风暴中心”我手指一顿,指尖冰凉。
他曾是我仰望过的山,而现在,连他都在风雨飘摇中只信我一个?
我不明白这句“他只信你”背后的真正含义,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介入这场即将吞没一切的风暴。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那晚,
我失眠了整整一夜。脑子里全是那条短信,和那块巧克力。
还有他递过来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认真。手机震了一下,
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夏小姐,我是陆琛的律师。他希望,能见你一面。
”我盯着这条短信,心跳剧烈地撞着胸腔。窗外凌晨三点,路灯昏黄。
我忽然觉得自己被命运从背后推了一把——推入一场谁也无法预测结局的局中。
2 看不见的信任咖啡厅在中午前最安静的时候,是城市少有的缝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心微微出汗,面前那杯拿铁冒着淡淡热气,仿佛在模仿我此刻的呼吸节奏——急促,
又压抑。“夏小姐。”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发呆。我抬头,看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穿着黑西装,干净利落,神情带着职业性的克制。“我是徐鸣,陆先生的律师。”他坐下,
动作没有多余,翻出一个牛皮文件夹,推到我面前。“我们知道你疑惑,也理解你的谨慎。
但这件事的确和你有关。”他打开文件夹,一页一页地展示。
“这是陆氏海外子公司过去半年部分转账记录,按理说,每一笔都需要总部授权。
可你看这页——”我低头,看到那份我曾经经手过的文件影印件。
上面盖有公司章、部门负责人章,以及我的电子签名。“这份文件,我记得。”我皱眉,
“但签名页不是这个版本,我没见过这格式。”“正是我们怀疑的地方。
”他将原件与电子版比对:“这份文件在你实习期间被录入,
但系统显示你当日并未登录内网。也就是说,有人以你的身份操作,或者,
你的授权被冒用了。”我盯着那行我熟悉又陌生的签名字体,喉咙发紧。
我记得自己实习时特别小心,尤其是涉及文件流转,都会留下纸质副本备份。不是为了防谁,
只是因为我怕出错,怕被追责。“陆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份文件与我有关的?”我抬眼。
“他记得你保留副本的习惯。”徐鸣回答。我一愣。“当年你实习时,公司文控流程混乱,
他说你是唯一一个在每页文件右下角用铅笔打勾做备忘的人。”我不记得这件事他曾看到过。
“他说你很用心,做得干净、规矩。”徐鸣顿了顿,“他说,在所有可以被信任的人里,
你是最后那个不会背叛他的人。”我嗤笑:“那他真的太不了解我了。”我说着,
却移开了视线。我不习惯被人这么评价,尤其是他。我打开手机,输入密码,
找到那个旧资料夹。“我确实保留过电子档。”我说,“但我不能保证那些文件是否完整,
也不代表我愿意替他作证。”“你不需要作证。”徐鸣声音温和,“你只需要确认,
这页文件是否是你留下的版本。你的确认,足够引起公司内部的追查。”我没说话,
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良久,我低声问:“他出事多久了?”“被调查十七天,昨天正式立案。
”“身边人呢?”“董事会清退了他权限,几位老朋友也保持距离。”“那他找我,
是因为只剩我了?”“不是。”徐鸣看着我,神情忽然认真,“是因为他只想找你。
”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句话不是我没幻想过。曾经的我,
也想过他某天会在熙熙攘攘中,穿过人群,只看我一眼,叫我名字。可现实不是童话。
现实是,他高高在上,而我在电梯外,拎着快递箱,看他和别的女人并肩离去。
我以为这段关系早已消失,连幻想都懒得保留。可他记得我打的铅笔勾。
我低头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语气低沉:“我可以配合确认文件来源,提供副本。
但我不做证人,不参案,也不会给他背书。”“明白。”徐鸣没有多说,
只将一张名片推过来,“这是我私人电话。你可以直接联系我,任何时候。”我接过名片,
转身走出咖啡厅,阳光正好,明亮得让我有些恍惚。回到出租屋,我翻出那个灰色文件盒,
那是我从前实习期留下的零散资料,一直没舍得丢。纸张早已泛黄,有些角落卷边,
但当我看到那份文件原件时,心跳漏了一拍。——确实不一样。
官方调查文件上的签字页排版与我留下的完全不同,连字体也微调过。最致命的是,
我原始的文件少了一枚盖章。也就是说,那一页不是我打印的。我将文件拍照、比对、加密,
整理成一份PDF发给了徐鸣。他很快回了一条语音,
语气认真:“这份文件将成为证据的关键。”我靠在椅背上,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掺和,可我还是迈出这一步。不是因为信他,也不是因为怀念什么。
而是因为我必须确认——我到底有没有,在那场我以为毫不相关的风暴里,被人当做棋子。
我不想再做那个被摆布的人。夜色降临,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徐鸣发来一句话:“陆先生说,
谢谢你。”我没回复。他不该谢我。这一局,我是为自己下的。
但我也知道——从我答应确认那份文件起,我就已经站在风暴的边缘。一步之差,再无回头。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我坐在沙发上,
脑中却忽然响起那年图书馆停电时的声音——他递给我巧克力,说你这样读书,
脑子会烧坏的。我没接,只是笑了笑。现在想来,那块巧克力,是我对他沉默的全部回应。
可他竟然,还记得。3 他的名字叫陆琛看守所的金属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时,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沉闷,绷紧,像被反锁进了一场过去的记忆里。
带我来的警员语气平静:“会客时间十五分钟。”我点头,双手抱着包,
一步步走进那间灰白色的会客室。陆琛坐在那张铁制桌子后,穿着看守制服,头发长了些,
胡茬隐隐约约,原本锋利的轮廓在灰色灯光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看起来不狼狈,
但也绝不是记忆里那个站在阳光下西装笔挺、清冷出尘的样子。我站住,没坐下,
只低声说了一句:“你找我。”他抬头看我,目光直直的,却没有开口。那一瞬间,
我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不是他出事,是我被他牵进了某种审讯。
“你要我确认那份文件,我已经交给你律师了。”我语气尽量平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哑:“谢谢你愿意见我。”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不该谢我。”我看着他,“我来,是因为我也想弄清楚,
那几年我到底有没有被人当成挡箭牌。”他点了点头,像是真的理解:“我知道。
你愿意做这件事,不是为了我。”我没接话。空气短暂凝滞,像两块冰冷的金属片互相撞击,
发不出声音,也无法融化。“那份文件的确是关键。”他慢慢开口,“但真正重要的是,
那个时间段谁在动它。”我皱了皱眉:“我只是个实习生,
当时文件流转层级我也碰不到高层权限。”“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才找你。
”我不明白。他抬头,盯着我:“你当时留了纸质副本,对吧?”我没说话,算默认。
“你在文件右下角用铅笔打了小勾。”他补充道,“你做事一向谨慎,流程干净,
不会乱留漏洞。”我的心微微一颤。“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他目光没有躲闪,
“那年,你走后,我把你交接留下的资料重新翻过一遍。”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竟然真的……看过。我原以为自己只是职场里一个透明的影子。他高高在上,
而我只在角落打杂,是忙碌中的一丝灰尘,微不足道。“你知道我是谁。”他忽然说,
“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打断他,“你当然知道我是谁,
只是你不在意。”他笑了笑,有些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刀子嘴。
”“你找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抬头盯着他,“确认文件,我已经做了。
你不会只是为了这点事就让我跑一趟看守所。”“我想亲口告诉你一句话。”他看着我,
眼神静得出奇:“我信你。”我怔住。他继续说:“你可能觉得这句话没意义。
但我是真的信你,胜过信那些在我身边多年的人。”我握着包带的手微微收紧,
心里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你不怕我把这些事都交出去?”“我怕。”他垂下眼睑,
语气慢了下来,“可我更怕你从此不肯再理我。”“你把我当什么?”我忍不住冷笑,
“保险箱?情绪垃圾桶?或者临时的清白跳板?”“都不是。”他抬起眼,终于带着点情绪,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你当年离开公司,是因为电梯门口那一幕。”我的心陡然一紧。
“你看到我和沈媛在一起。”他说,“我不是解释,只是想让你知道,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解释。”我打断他,“那时候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我以为你明白。”他轻声说。我强忍下翻涌的情绪,不让它在脸上溢出来。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放下警惕,好心帮你?”我冷冷地盯着他,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半晌,他忽然问我:“你现在,
还会吃巧克力吗?”我一怔。“那年图书馆,你脸色苍白,我给你一块黑巧,你没吃。
”他笑了笑,“后来我以为你不喜欢,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你从便利店买了一整排。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连呼吸都迟滞。原来,他不止注意到了我。他甚至知道,
那块巧克力我后来偷偷带回寝室,留了整整四年。我想笑,眼眶却发烫。“我来,
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不是为了你。”我咬住下唇,“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你就是这样。”他轻声说,“表面冷漠,心里却比谁都柔软。”“你不懂我。
”“我一直都懂。”我猛地站起来,抓起包转身就走。“夏知意。”他在我身后喊。我没停。
“谢谢你。”他说,“哪怕你嘴上说不是为了我,我也信你。”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玻璃窗照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可我也知道,
那句“我信你”,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多年防得最深的那道缝隙里。而我根本拔不出来。
4 被盖章的谎言出租屋的灯光泛着黄,墙角那台老旧风扇吱呀转着,吹不散满屋的闷热。
我坐在地板上,膝盖抵着文件盒边缘,手上戴着薄薄的棉布手套,
一张一张地翻着那些泛黄的纸。几乎每一份文档我都留了副本。是出于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