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趁我出差,撬了我婚前房的锁,全家住了进来。
我老公给我发微信:“你体谅一下我爸妈,他们不容易。”他以为我会被他PUA,
会忍气吞声。我回了一个字:“好。”他立刻喜滋滋地把他爸妈的户口迁了过来,
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几天后,他看着贴在门上的拆迁通知,和户主栏上我一个人的名字,
彻底傻了。而我,早已拿着数百万的拆迁款,在国外度假。01米兰时间下午三点,
项目会议进入了最胶着的阶段。落地窗外是多莫大教堂的尖顶,会议室内,
空气却因为预算问题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我正全神贯注地听着意大利合作方的陈述,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微信一连串的提示音,急促得像催命符。
我皱了皱眉,划开屏幕。首先跳出来的是一张照片,拍摄地点无比熟悉,
是我那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婚前公寓。照片里,
我婆婆正坐在我妈送我的那张法式复古梳妆台前,脸上堆着贪婪的笑,
手里拿着我新买的迪奥999,粗暴地往她那干瘪的嘴唇上涂抹。
口红的膏体被拧出了很长一截,岌岌可危。紧接着是第二张,我公公脱了鞋,
一双黑乎乎的脚大剌剌地翘在我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烟灰弹得到处都是。
他正对着电视哈哈大笑,那台电视是我为了看高清艺术纪录片特意买的。第三张,
小姑子沈莉,穿着我的真丝睡袍,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主卧大床上,比着剪刀手,
配上了一个炫耀的表情。背景里,我出差前精心打包好的行李箱被粗鲁地堆在墙角,
像一堆无人认领的垃圾。我的血液,一瞬间就冷了。不等我做出反应,
沈浩的微信语音弹了出来,我点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温和。“诺诺,
我把爸妈接来了。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住进来还能给你聚聚人气,你别小心眼。
”人气?我看着照片里那一片狼藉,那不叫人气,那叫蝗虫过境。小心眼?
我的私人财产和私人空间被悍然入侵,在他口中,我的愤怒和屈辱,
仅仅是“小心眼”三个字。我攥着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回起结婚前的一幕幕。沈浩站在我这套公寓里,握着我的手,
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诺诺,你放心,我沈浩不是图你房子的人。我爱你,
爱的是你这个人。这房子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保障,我这辈子都不会打它的主意。”可婚后呢?
他开始在我耳边吹风。“我妈最近总说膝盖疼,老家的房子太潮了。”“我爸高血压,
住在市中心,离医院近,我也能放心点。”“诺诺,你看你这房子这么大,就我们两个人住,
多冷清啊。”我一次次用“还没准备好”和“生活习惯不同”搪塞过去。我以为守住了底线,
却没想到,他直接选择了最***的方式——趁我远在万里之外,直接撬锁入侵。
我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跟会议主持人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快步走到会议室外的露台,
拨通了沈浩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喂,诺诺,开完会了?”他的语气轻松愉快,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浩!”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谁让你动我房子的?谁给你的胆子撬我的锁!”电话那头的沈浩明显不耐烦了,
声音也冷了下来。“什么叫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用备用钥匙开的。季涵诺,
你能不能懂点事?我爸妈养我这么大容易吗?他们就想住个好点的房子,
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备用钥匙是我以防万一留在家里的,不是给你引狼入室的!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引狼入室?那是我爸妈!”话音未落,一个尖利的女声插了进来,
是我婆婆。“跟她废什么话!这房子她嫁到我们沈家,就是我们沈家的!一个女人家家的,
那么强的控制欲干什么!早晚还不是要生我们沈家的孙子!”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淬了毒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紧接着,电话被小姑子沈莉抢了过去,
她那幸灾乐祸的语调,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切割。“嫂子,你的衣帽间真大啊,
不过品味不怎么样,好多衣服都过时了。我的衣服都快挂不下了,
我寻思着把你那些旧衣服处理掉,你不介意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电话又回到了沈浩手里。他大概觉得场面有些失控,发来一条长长的文字,
试图用他那套烂熟于心的PUA话术来给我洗脑。“诺诺,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
但你要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体谅。我爸妈真的不容易,
他们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你作为儿媳,孝顺他们是应该的。房子是谁的名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通的,对吗?
”我看着屏幕上那段虚伪至极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只只肥硕的蛆虫,
在啃食我最后一点对这段婚姻的幻想。心脏一寸一寸地冷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块坚硬的顽石。
我深吸了一口米兰微凉的空气,胸腔里的狂怒和尖叫被我强行压了下去。再开口时,
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关掉手机的通话界面,重新走进会议室,
对着所有投来探寻目光的同事和合作方,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抱歉,各位,
刚刚处理了一点‘家庭垃圾’,我们继续。”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给沈浩的微信回了一个字。“好。”02沈浩收到那个“好”字的时候,微信对话框的顶端,
清晰地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好几分钟。他大概是被我这出乎意料的顺从给整不会了。
几分钟后,他的信息才发过来,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和得意。“诺诺你真好!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爸妈的……啊不对,是好好孝顺我爸妈,
也替你孝顺!”他连字都打错了,可见其内心的激动。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地敲下一行字。
“家里东西多,你们别弄坏了。尤其是我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里面是我外婆留下的遗物,是一对成色很好的翡翠镯子,千万别动。
”这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诱饵。以他们一家的贪婪本性,越是强调不能动的东西,
他们就越会想方设法地弄开。沈浩立刻回复:“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谁都不会乱碰的。
”他嘴上说着放心,转头小姑子沈莉的朋友圈就更新了。一张她在我书房的***,
配文是:“我哥给我换了个大房子,连书房都这么气派!以后我也是文化人了!
”照片的背景里,那个被我特意提到的上了锁的红木抽屉,清晰可见。
下面一堆亲戚朋友的点赞和吹捧。“莉莉真有福气,找了个好哥哥。”“这房子真大,
你哥真有本事。”“你嫂子可真大方。”沈莉在下面回复:“那可不,我哥一句话的事儿。
”字字句句,都在炫耀他们的胜利,都在将我这个房子的真正主人,
贬低成一个依附于他们、可以被随意拿捏的附属品。我面无表情地截下图,保存。然后,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委屈求全”的妻子角色。“嗯,那你让他们先住着吧,
等我出差回去再说。”我发完这条,便不再理会沈浩后续那些假惺惺的安抚。我走到露台,
拨通了另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是我最好的闺蜜,
也是国内最顶尖的离婚与财产纠纷律师,林悦。“悦悦,可以启动B计划了。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林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一剂强心针。“收到。
所有证据链已经备好,包括但不限于沈浩婚后多次索要你房产的录音,
婆家亲戚在各种场合宣称房子是他们沈家的证人证言,
以及这次他们非法侵入你住宅的所有照片和视频证据。”她顿了顿,
继续说道:“拆迁办公室那边我也核实过了,最终名单的公示日期,就是你回国那天,
时间刚刚好。季涵诺,这次,我们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听着林悦的话,
我的思绪飘回了一年前。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周末,
我无意中从一个在规划局工作的老同学那里得知,我这片老城区,
已经被秘密划入了下一阶段的城市更新计划。说白了,就是要拆迁了。当时,
我和沈浩的感情虽然已经出现裂痕,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甚至还天真地抱着一丝幻想。那天晚上,我靠在他怀里,试探性地问他:“老公,
如果咱们这房子拆迁了,能赔一大笔钱,我们就用这笔钱,在郊区换个带院子的大别墅,
再生个宝宝,好不好?”他当时抱着我,吻着我的额头,满口答应:“好啊,都听你的。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好。”我信了。可就在第二天,我提前下班回家,
却在门口听见他在阳台上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妈,天大的好消息!诺诺那房子要拆迁了!我打听过了,
按面积和地段算,至少能赔八位数!咱们家要发了!”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窟。原来,
他眼里的未来,不是我和宝宝,而是那串冷冰冰的数字。原来,我畅想的幸福生活,
在他那里,只是一个可以让他和他全家“养老脱贫”的跳板。我的心,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一寸寸变冷,最后凝结成冰。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为自己铺路。我咨询了林悦,
了解了所有关于婚前财产和拆迁补偿的法律条款。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沈浩一家贪婪的证据,
他每一次的暗示,婆婆每一次的明示,小姑子每一次的旁敲侧击,
我都用录音笔或者聊天记录,一一保存了下来。我确认了最关键的一条政策:拆迁补偿,
只认房产证上的户主,以及在户籍认定截止日期前迁入的直系亲属。而那个截止日期,
早在我得知消息的一个月后,就已经悄然过去了。沈浩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不过是在我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里,进行一场自以为是的、贪婪的狂欢。而我,
只需要静静地当一个观众,欣赏他们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全部过程。
0.3沈浩见我彻底“服软”,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觉得,是时候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了。
几天后,他算准我这边是深夜,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电话接通,
他先是虚情假意地关心了几句我的工作,然后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诺诺,
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看,我爸妈年纪大了,
户口一直在老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想着,能不能把他们的户口,迁到你那套房子里?
这样以后不管看病报销,还是办点什么事,都方便很多。”来了。终于来了。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霸占房子只是第一步,迁入户口,造成既定事实,
企图在未来的拆迁款里分一杯羹,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我故意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久到沈浩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诺诺?你在听吗?”我才用一种极其为难的语气,
幽幽地开口:“这……合适吗?房子毕竟是我的名字,户口迁进来,感觉怪怪的。
”我的“迟疑”,瞬间点燃了沈浩的引线。他立刻不悦起来,
声音拔高了八度:“又来了不是?季涵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都说了一家人,
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爸妈的户口迁进来,不还是为了这个家好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连串的质问,帽子一顶一顶地扣下来。若是从前的我,
可能真的会被他这套“家庭为重”的绑架话术说服,会开始自我反省,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和可笑。
我用一种带着哭腔的、无奈的声音,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别生气了。那你去办吧。
需要什么证件,你列个清单给我,我让助理寄给你。”电话那头,沈浩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我就知道诺诺你最通情达理了!你放心,
我马上就去办!”他挂断电话,立刻兴冲冲地开始准备材料。他以为我远在国外,
对此一无所知。他以为我不知道,这种重大的户籍变更,尤其是非直系亲属的迁入,
很多时候需要房主本人持身份证原件到场确认。即使不需要本人到场,
也必须出具一份经过公证处公证的全权委托书。他不知道的是,这张王牌,
我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出差前一周,我以公司需要做资产证明,
申请一笔“房产抵押经营贷款”为由,让他陪我去了公证处。
我当时准备了一大堆看起来极其复杂的文件,其中夹着一份《全权委托公证书》。
林悦女士身份证号:XXXX全权办理本人名下位于XX路XX号房产的一切相关事宜,
包括但不限于户籍迁入、水电煤过户、以及代表本人签署一切相关法律文件。
沈浩当时只想着我抵押房子能贷出多少钱,他能从中分到多少好处,
根本没有细看那份被我藏在中间的文件内容。他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按下了红色的手印。他亲手,将绞死自己的绳索,递到了我的手里。婆家那边,
更是上演了一场贪婪的狂欢。小姑子沈莉在家庭亲戚群里大肆宣扬,
说我这个嫂子终于“开窍”,被她哥“***”好了,
心甘情愿地把市中心的房子“孝敬”给了公婆。群里顿时一片阿谀奉承。“还是沈浩有本事,
娶了这么个好老婆。”“这下莉莉以后嫁人,娘家也有面子了。
”“老沈家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他们一家,在我的房子里,大宴宾客,
美其名曰庆祝“乔迁之喜”。那天晚上,沈浩喝多了,给我发来一个视频。视频里,
我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乌烟瘴气。他那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全的七大姑八大姨,
正高声喧哗。我珍藏多年的原版绝版书,被一个熊孩子撕得粉碎,散落一地,
而他的父母就在旁边笑着,无人制止。我妈在我二十岁生日时送我的那套绝版黑胶唱片,
被他们当成了隔热垫,上面放着滚烫的火锅。视频的最后,沈浩把镜头对准自己,
他满面红光,醉醺醺地对着我喊:“老婆!你看!这才叫家!这才叫有人气!
以前就你一个人,冷冰冰的,那叫家吗?那叫牢笼!”我面无表情地看完,将视频保存,
然后一键转发给了林悦。配上文字:“证据+1。”林悦秒回:“收到。这群蠢货,
正在坟头蹦迪而不自知。”是啊,坟头蹦迪。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04户口,
异常顺利地迁入了。沈浩拿着那本崭新的户口本,翻来覆去地看。户主页上,
依旧是我的名字,季涵诺。但在“家庭成员”那一栏,赫然多出了他父亲沈建国,
母亲张翠兰,以及妹妹沈莉的名字。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到达了巅峰。
这套价值千万的房子,在他看来,已经彻底姓沈了。他迫不及待地给我打来电话,
语气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施舍和故作大度的炫耀。“诺诺,爸妈和莉莉的户口都迁过来了。
你放心,你永远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这房子要是拆迁了,钱也有你一份,
我沈浩不是那种忘恩负T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亏待我?”我差点笑出声。
用我的房子,算计我的财产,最后还要用我的钱来“不亏待我”。这逻辑,
简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电话那头,小姑子沈莉尖利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一把抢过手机,像是生怕她哥说错话,让她到手的鸭子飞了。“嫂子!我哥就是心太善!
要我说,这房子本就该是我们沈家的!你一个外姓人,能嫁给我哥,住进我们家的房子,
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现在分你点汤喝,你就偷着乐吧!别不知好歹!”极致的羞辱,
极致的践踏。我却在电话这头,轻笑了一声。我的笑声很轻,但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去,
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是吗?那你们可要好好享受了。”说完,我没等他们反应,
径直挂断了电话。窗外,是米兰华灯初上的夜景,璀璨如星河。我走到房间的迷你吧台,
给自己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殷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像极了流动的血液。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悦发来的消息。“一切就绪。拆迁公告明天一早八点准时张贴。
我已经安排了公证处的人员和两家主流媒体的朋友,明天会‘恰好’路过进行现场报道。
保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沈浩一家,
因为户口这件大事尘埃落定,当晚举行了比上次更盛大的庆祝。他们甚至叫了外卖,
在我家开起了庆功宴。酒酣耳热之际,他们终于对我那个“装有外婆遗物”的抽屉下了手。
是沈浩亲自动的手。他找来了工具,在全家人的围观和怂恿下,
撬开了那把看起来很结实的铜锁。抽屉里,没有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
只有一张我早就放进去的、空白的《房产赠与协议》,和一支崭新的万宝龙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