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红着眼圈递来离婚协议:“他等不及了,我们好聚好散吧。”我平静地签下名字,
却在协议下方写下“不同意离婚”五个大字。“法律要求分居两年才能***。
”我笑着将协议推回,“两年而已,我等得起。”妻子和情夫被这纸婚约死死捆住,
在唾沫星子里挣扎。我日日扮演痴情丈夫,准时给妻子送去“爱的早餐”,
逢年过节不忘提醒情夫:“该给我太太名分了。”两年后法庭相见,昔日爱侣已成怨偶。
妻子歇斯底里指控我毁了她的人生,情夫暴怒着要扑上来撕碎我。
法官敲响法槌宣布婚姻解除时,我优雅起身:“恭喜二位终成眷属。
”“你们值得彼此——用剩下的几十年,好好互相折磨吧。”离婚协议被推到眼前,
雪白的纸页像块冰冷的墓碑。陈薇就坐在我对面,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温柔似水的脸,
此刻绷得紧紧的,眼圈红得厉害,像是刚狠狠哭过一场,又或者,是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却不敢和我对视,飘忽着落在我面前的咖啡杯上。
“签了吧,苏哲。”她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强撑出来的冷漠,
底下却压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等不及了。我们好聚好散,行吗?”好聚好散?
我心底那点残余的温度彻底冻结,凝成坚硬的冰。就是这张嘴,
曾经说过爱我一生一世;也是这个人,把我的心连同这个家,一起砸得稀巴烂。现在,
她带着另一个男人的催促,想用这四个轻飘飘的字,就把过去十年一笔勾销?
我拿起那份协议。纸张很轻,却像承载着千斤重压。指尖划过冰冷的纸面,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目光的灼热,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钉在我手上。她屏住了呼吸,
整个咖啡厅角落的空气都凝滞了。我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
能感觉到她身体微微前倾的弧度。然后,我落笔了。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我写得极慢,一笔一划,力透纸背。签下的,是我的名字——苏哲。清晰,端正。
但笔尖并未停下。在签名栏下方,那片预留的空白处,我继续书写。力透纸背的五个字,
如同五枚烧红的钢印,狠狠烙了下去:不同意离婚。写完,我把笔轻轻搁在桌面上,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这声音仿佛打破了某种魔咒,陈薇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瞬间睁大,
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五个字,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诅咒。“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拔高了,尖利得有些刺耳,引得不远处一桌客人侧目。
她脸上那种强装的冷漠彻底碎裂,露出了底下仓皇、愤怒和不解混杂的底色。“苏哲,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那份签了名又写着“不同意离婚”的协议,
慢条斯理地推回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五个字。“意思很清楚。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不同意离婚。陈薇,
我们的感情,我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近乎礼貌的微笑,
看着她瞳孔里骤然缩紧的恐惧和愤怒。“至于这份协议…”我顿了顿,
欣赏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色,“根据法律,一方不同意,另一方想离?可以。分居满两年,
去法院***吧。”她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了,指节用力到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两年而已,”我微微倾身向前,声音压得低沉而清晰,
确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凿进她的耳朵里,“我等得起。
”看着陈薇那张血色褪尽、表情如同被冻住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快意,
如同毒藤般顺着我的脊椎蜿蜒而上,瞬间缠紧了心脏。
她眼里的震惊、愤怒、还有那丝猝不及防的恐慌,都成了这毒藤最好的养料。
这***尖锐、陌生,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瞬间冲刷掉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属于过去的软弱。她猛地抓起桌上那份协议,
纸张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哗啦声。她站起身,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她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想说什么恶毒的话,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咖啡厅。玻璃门在她身后猛地撞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震得门框都在嗡嗡作响。我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奇异地带着一丝回甘。两年?不,这仅仅是个开始。我要用这纸法律承认的婚约,
把他们这对“真爱”,死死地捆在耻辱柱上。我要让他们的“迫不及待”,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慢慢变成绝望的毒药。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
我点开一个备注为“林律师”的联系人,编辑信息:“协议已签,按计划进行。舆论方面,
可以开始了。”手指按下发送键,动作干脆利落。陈薇,张鹏,好戏,开场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成了所有人眼中那个被妻子抛弃、却依旧痴情不悔的可怜男人。
我精准地扮演着我的角色,像一个最敬业的演员。每天清晨七点半,
我会准时出现在陈薇租住的那个老旧小区门口。
手里拎着从她以前最爱的那家老字号铺子买来的豆浆油条,或者热气腾腾的生煎包。
我会站在她单元楼门口显眼的位置,耐心地等。起初几天,她躲着不见。没关系。
我会把早餐挂在她的门把手上,
拍一张照片发到我们那个早已沉寂的“幸福一家人”微信群里。配上文字:“薇薇,
早餐给你挂门上了,记得吃热的。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文字后面,
永远跟着一个代表微笑的黄色笑脸表情。这表情刺眼无比。群里沉寂片刻后,炸开了锅。
她妈,那个一直对我还算不错的阿姨,第一个跳出来:“小哲啊,你怎么还…唉!
薇薇这孩子糊涂啊!你别太委屈自己!”接着是我妈,语气又心疼又愤怒:“儿子!
你这是何苦!那种没良心的女人,饿死算了!”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冒泡,
安慰的、痛骂陈薇的、心疼我的,信息刷得飞快。我知道陈薇一定会看到。这无形的鞭子,
第一下,抽得响亮。终于,在我“送温暖”的第五天清晨,单元门“哐”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陈薇冲了出来,脸色铁青,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和压抑不住的狂怒。她身上还穿着睡衣,
头发凌乱,显然是被我锲而不舍的门铃和群里信息逼疯了。“苏哲!你到底有完没完!
”她压低声音嘶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除了让我更恶心你,还能有什么效果?”我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
依旧是那种让她抓狂的、平静的关切。我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纸袋递过去,
语气温和得近乎残忍:“趁热吃,是你喜欢的荠菜鲜肉馄饨。你胃不好,不吃早餐会疼。
”她的目光落在那袋馄饨上,又猛地抬眼看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有厌恶,
有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极快闪过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她没接,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拿着吧。”我又往前递了递,声音压低,
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想让我像昨天一样,再拍张照片发群里,问问大家你为什么不接?
或者,直接打电话问问张鹏,他是不是连早餐都不舍得给你买?
”“张鹏”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针,狠狠扎了她一下。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嘴唇抿得发白,身体晃了一下。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接,而是一把狠狠地打掉了那个纸袋!
滚烫的馄饨汤和馄饨泼洒出来,溅在我的裤脚和她的拖鞋上。“滚!”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变调,“你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她猛地转身,
冲回单元门内,“砰”地一声巨响把门摔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我低头,
看着裤脚上那片油渍和滚落的馄饨,汤汁的油腻温热感隔着布料传来。
几滴滚烫的汤汁也溅到了我的手背上,留下一点细微的灼痛。
我脸上那副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恶心?
这就恶心了?陈薇,这才哪到哪。我掏出手机,对着地上狼藉的馄饨和紧闭的单元门,
再次拍了一张。这次,没有发到群里。
我直接点开了张鹏的微信头像——那个意气风发的、搂着陈薇在某个海边的合影。
我编辑信息:“张经理,薇薇今天情绪好像不太好,把我送来的早餐打翻了。她胃不好,
麻烦你有空多关心一下,劝她吃点东西。谢谢。” 发送。
想象着张鹏收到这条信息时的表情,那点手背上的灼痛,
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取代了。无形的鞭子,第二下,抽得更狠。
张鹏的公司年会,选在市里一家颇为气派的星级酒店。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空气里浮动着食物、香水和虚假寒暄混合的复杂气味。我端着杯气泡水,
像个幽灵一样游走在边缘。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人群中心的男人——张鹏。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正意气风发地端着酒杯,被几个下属模样的人簇拥着,
谈笑风生,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我耐心地等着。终于,他身边的人群稍稍散开,
他独自走向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似乎是去取餐。时机到了。我端着杯子,
状似随意地踱步过去,恰到好处地在他拿起一块小蛋糕时,“不小心”地和他撞了一下肩膀。
力道很轻,但足以让他手里的餐盘一晃,蛋糕差点掉下来。“哎哟,抱歉抱歉!
”我立刻换上歉意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桌的人听见。张鹏皱着眉抬头,
看到是我的一刹那,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迅速褪去,换上的是惊愕、警惕,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他像见了鬼一样,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苏…苏哲?”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闪烁,“你怎么在这儿?
”他飞快地扫视四周,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哦,陪朋友来的,
他公司也在这儿办年会。”我笑得无比自然,仿佛我们只是偶遇的旧识。
我甚至还往前凑近了一步,用那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
带着点“男人都懂”的调侃语气,低声问道:“张经理,年会这么热闹,
怎么没带薇薇一起来?她一个人在家多闷啊。”张鹏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
血色迅速蔓延到脖子根。他捏着餐盘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在突突直跳,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围那些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仿佛瞬间成了巨大的压力,沉沉地压在他身上。
“你…你胡说什么!”他压着嗓子低吼,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发颤,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我,却又带着一丝心虚的闪躲。“我胡说?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声音依旧压得低低的,却字字如针,“法律上,
她还是我苏哲的合法妻子,住在我名下的房子里。张经理,你和她……这算怎么回事?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他脸上血色褪尽、又惊又怒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
用一种近乎悲悯的口吻补上最致命的一刀:“这都大半年了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太太一个名分啊?”我的眼神紧紧锁住他,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吧?张经理,男人,得有担当。”“名分”两个字,
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鹏脸上。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
胸膛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把我烧成灰烬,却又被周围的环境死死地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咆哮,想挥拳,但最终,
在那无形的、名为“公众场合”和“道德”的枷锁下,
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给我等着!”他猛地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踉跄地撞开了旁边一个端着酒的服务生,
引来一小片惊呼和不满的目光。他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宴会厅侧门,
背影狼狈得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我站在原地,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气泡水。
杯子里的气泡细密地升腾、破裂,发出细微的嘶嘶声。我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着一种奇异的、清冽的甜。无形的鞭子,抽在了最要命的地方。张鹏,疼吗?
这还只是利息。舆论的发酵比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猛烈。像一场无声的瘟疫,
迅速蔓延到陈薇和张鹏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陈薇的娘家成了重灾区。她妈,
那个一直觉得女儿嫁得不错、对我印象颇好的老太太,彻底崩溃了。电话轰炸只是开始。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恰好”开车路过陈薇父母家楼下。远远地,
就看到单元门口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楼上传来的声音异常清晰,
带着哭腔的尖锐女声穿透了玻璃窗:“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邻居都在戳我脊梁骨啊!
陈薇!你怎么能干出这种没良心的事!苏哲哪点对不起你?啊?
人家到现在还天天给你送早餐!你呢?
你跟那个野男人……”接着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含糊不清的辩解声。“妈!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苏哲他……”陈薇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试图辩解,
但立刻被更尖锐的责骂打断。“他怎么了?他打你了?骂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人家把你当宝供着!你就这么回报人家?那个姓张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是不是图你什么?图你能离婚分苏哲的钱贴补他?我告诉你陈薇,除非我死了,
否则你别想带那个野男人进我家的门!丢人现眼的东西!”邻居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低声议论着。我坐在车里,车窗降下一半,点燃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
楼上传来的哭骂声、斥责声,成了这烟雾里最***的佐料。老太太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在陈薇最脆弱的地方。
那些“野男人”、“丢人现眼”、“图钱”的字眼,
更是***裸地撕开了张鹏极力想要遮掩的、关于金钱和地位的那层遮羞布。另一边,
张鹏的日子同样水深火热。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青年才俊”、“模范丈夫”虽然他早已离婚形象,
在风言风语中摇摇欲坠。公司里,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异样。
茶水间里原本热烈的交谈,在他推门进去时会瞬间冷却,留下尴尬的沉默和躲闪的目光。
他试图组织部门聚餐,响应者寥寥,借口五花八门。更致命的一击来自他的顶头上司,
一个看重家庭观念的老派人物。一次项目汇报后,上司把他单独留了下来,没谈工作,
只是状似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张啊,能力是有的,前途也是光明的。
但男人嘛,成家立业,这个‘家’字很重要。后院不稳,心思就容易飘,工作就容易出错。
有些……不该碰的东西,要懂得及时止损。名声这东西,建立起来难,毁掉,
可就是一瞬间的事。”上司的眼神意味深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敲打。张鹏当时脸上的表情,
据一位“恰好”路过的同事事后绘声绘色地描述,简直精彩纷呈——红一阵白一阵,
额头上全是汗,想辩解又不敢,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上司这番话,无异于在他职业上升的道路上,提前埋下了一颗隐形的炸弹。这些信息,
通过各种渠道,最终都汇聚到我这里。我像一个冷静的棋手,听着对手阵脚大乱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