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上，我听见了不该听到的对话。

门缝里，我最好的兄弟张扬搂着我女友苏晴。

"林墨那个傻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奖学金是我爸爸运作给他的。"

"他以为自己很优秀，其实只是我们故意捧起来的木偶。"

苏晴娇笑着靠在张扬怀里："等他毕业，我们就摊牌吧。反正他家那点钱，还不够我买个包。"

蛋糕掉在了地上。

我转身离开，没人发现我来过。

生日宴会还在继续。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客厅里的热闹。张扬举着酒杯在向大家介绍什么，苏晴站在他身边，笑得很甜。

二十年的兄弟情，三年的恋人关系。

原来都是假的。

"墨哥！生日快乐！"室友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我扯出一个笑容："想静静。"

"张扬刚才还在说，这次的创业项目计划书是你们俩一起熬夜做的。"王磊眼中有些羡慕，"你们俩真是好兄弟啊。"

好兄弟。

我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奖学金是张扬爸爸运作的，我只是他们捧起来的木偶。

那份创业计划书，明明是我一个人写的。张扬那几个晚上都在和苏晴约会，回来只是问问进度。

"是啊，好兄弟。"我的声音有些发紧。

王磊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继续说："对了，苏晴也在夸你呢，说你这个男朋友又体贴又有才华。她真的很爱你。"

很爱我？

爱到背着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爱到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是傻子？

"墨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王磊关心地问。

"可能是。"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回宿舍休息了。"

"啊？可是生日宴会还没结束呢，而且苏晴不是说有惊喜要给你吗？"

惊喜？

什么惊喜能比我刚才听到的更惊喜？

"你帮我和大家说一声，我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等王磊回答，直接走向门口。

经过客厅时，张扬看见了我。

"墨子！你去哪？"他放下酒杯走过来，"生日宴会的主角怎么能提前走？"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熟悉，那么真诚。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到那些话，我一定会被这个笑容感动。

"有点头疼，想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吧。"苏晴也走了过来，她穿着我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像个天使一样，"今天是你生日，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差点以为刚才听到的是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林墨，你别逞强。"张扬要去拿他的外套，"兄弟就是要互相照顾的。"

兄弟？

"真的不用。"我的语气比预期的要冷硬，"你们继续玩吧。"

推开门，我听见身后张扬对苏晴说："他可能真的不舒服，脾气都不好了。"

苏晴轻笑："没事，明天就好了。男人偶尔也会有小情绪的。"

小情绪。

她把我的愤怒和失望归结为小情绪。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

走到一半，我停下来靠在墙上。

胸口很闷，像被什么堵住了。

二十年了，从小学到大学，张扬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家条件好，我家普通，但他从不嫌弃我。每次他买新游戏，都会叫上我；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分给我一半。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真正的好兄弟。

苏晴是我大二时认识的，她漂亮、温柔、善解人意。我以为遇到了对的人，甚至开始规划毕业后的生活。

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手机响了，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墨墨，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墨墨，她一直这样叫我。

以前觉得很亲密，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回复，继续往楼下走。

出了宿舍楼，夜风很凉。

校园里很安静，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想起小时候，张扬说要做我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们还拉过勾，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不懂什么是背叛。

或者只是我不懂。

走到湖边，我坐在石阶上。

湖水很平静，倒映着月亮和星星。

如果我没有去阳台，如果我没有听到那些话，我现在应该还在生日宴会上，和大家一起笑，一起闹。

但我听到了。

所以一切都变了。

我掏出手机，翻看着和张扬的聊天记录。

"墨子，创业计划书你写得怎么样了？"

"还在修改，可能还要几天。"

"没事，不急，我相信你。"

"墨子，奖学金的事恭喜你啊！"

"谢谢，运气好。"

"什么运气，明明是你优秀。"

每一句话看起来都那么真诚。

但现在我知道，他一边和我说这些话，一边在背后嘲笑我是傻子。

还有苏晴的消息：

"墨墨，想你了。"

"今天看到一个很可爱的情侣杯，想买给我们用。"

"你最近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哦。"

每一句都透着关心和爱意。

但她爱的不是我，而是张扬。

我只是她和张扬之间的一个工具，一个挡箭牌，一个笑话。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

我在想，如果时间能重来就好了。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真相，如果我能重新选择，如果我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可以帮你。"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张望，湖边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意识里。"那个声音很平静，"我是因果系统，专门帮助像你这样被背叛的人。"

系统？

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你不是幻听。你的愤怒和绝望召唤了我。"声音继续说，"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三个月前，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代价是什么？"我很快冷静下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可能有免费的超自然力量。

"你需要在一个月内，让张扬和苏晴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成功，你将获得完全的新生。如果失败..."

"失败会怎样？"

"你会失去这段记忆，重新回到今晚，而且再也不会有机会发现真相。"

我沉默了很久。

这听起来很荒诞，但我现在确实希望时间能重来。

"我同意。"

话音刚落，眼前一阵眩晕。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正坐在宿舍的书桌前。

桌上放着我的日记本，上面写着：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

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