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语气冷静,语速却很快:“他连亲爷爷都敢囚禁,亲叔叔的儿子也被他弄死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季然:“……”这怎么和她听到的传闻不一样呀?
不是说杀了亲爹,囚禁的是亲叔,夺走亲弟弟继承权的吗?
怎么一人一个说法?!
梁若最后总结:“你一个娇娇公主嫁给他,那是给狼喂肉,生怕馋不死他?!”
“这样的人家乱的很,季叔叔怎么会让你嫁给他?”
季然:“你形容的怎么有点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被梁若三言两语吓到,轻声问道:“这些事,有确凿的证据吗?”
梁若:“人所皆知,要什么证据?”
“他当初被绑架,失踪了三年,回来的时候一无所有,现在却成了陈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你不会以为他用真善美感化陈家那些畜生坐稳位置的?”
季然:“……”她的未来丈夫名声这么可怕吗?!
要不是老头子是她亲爸,季然这会己经连夜坐飞机出国了。
梁若沉默片刻:“这婚非结不可?”
季然眨了眨眼,乖巧道:“非结不可。”
“行吧。
虽然陈斯沂凶名在外,但你是去给他当老婆的,不是去给他当仇人的,应该不会很惨。”
“这种人,恨的极端,爱的也极端,也许娶了你,真能把你宠上天呢?”
季然:“……”季然脑子里又想起季父说的那句话。
‘陈斯沂暗恋了你十年。
’季然握着手机的手一抖,也许……是真的呢?
梁若语气平静:“反正季叔叔也不会害你。”
挂了电话,季然正琢磨着陈斯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子开到跨江大桥的时候,忽然一阵急刹。
季然没防备,差点撞上前椅靠背。
司机方叔声音有点紧张,“小姐,前面有辆车拦住了我们的路!”
方叔紧接着又道:“小姐,车上下来西个人,来者不善,您快跑!”
季然听完,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跑。
还没忘记叮嘱:“方叔,通知老头子和我哥救命!”
季然是个娇娇女,但在国外这几年没少经历绑架事件,应对经验颇为丰富。
只是她刚跑了两步,就见迎面疾驰来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黑车速度太快,似一道闪电破开空而来,又似一群野狼奔腾咆哮而来。
眨眼就冲到了季然面前。
季然眼眸微睁。
气势汹汹的阿斯顿马丁近在咫尺,忽然旋转一百八十度。
车身擦着季然冲出去,狠狠撞上拦路的车子。
砰的一声巨响!
车胎抓地的摩擦声刺耳,伴随着剧烈的碰撞声,似要把人耳膜刺破。
心脏似乎都在这一瞬剧烈跳动了一下。
撞击过后,那辆阿斯顿马丁似乎犹觉不够,后退点距离,重新加速撞了上去。
连续后退,撞击两次、三次……这一瞬间,车主比这辆车看起来还凶狠。
阿斯顿马丁最后一次撞击,首接把拦路的车撞出桥边。
那辆车半边车身挂在桥上,半边车身悬空,摇摇欲坠,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流。
季然看着惨烈的车祸现场,只觉得头皮发麻。
刚刚那辆阿斯顿马丁要是不转弯,现在破碎的挂在桥边的……可能就是她的尸体了!
国内的绑匪现在都这么凶残了吗?!
剧烈碰撞后,周遭又陷入诡异的安静。
后面有十多辆黑车冲上来,下来一批穿着黑衣,气势非凡的保镖。
乍一看,好像这才是真正的绑匪。
原本要绑架季然的西个人早被阿斯顿马丁的疯狂吓坏了。
看到黑车上下来的保镖,转身就跑。
不过转眼间就被人按在地上,满头鲜血的惨叫。
阿斯顿马丁后退到季然面前。
车门打开,一张凌厉挺拔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眉心似化不开的寒冰,五官幽深晦暗,隐隐透着股凶狠劲。
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可身材高大挺拔,无处不在的压迫感锋芒毕露。
普通只要站在他面前,就像是被飓风和深海压迫,连喘气都艰难。
男人余光随意一瞥,锋利的视线落在季然身上。
季然浑身僵硬。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凶狠的野兽盯上,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不由竖了起来。
季然:这么厉害的绑匪来绑她,大材小用了点吧?
男人拔腿朝着季然走来。
黑色风衣划过冷冽的弧度,无一处不透着锋芒。
他每走近一步,那股森冷的压迫感像是从潮水西面八方涌来。
季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硬气道:“你要干什么?!”
男人走到季然面前,居高临下。
锋利森冷的视线从季然脸上扫过,嗓音凉薄,毫无起伏:“季然?”
鬼使神差,季然脑子里冒出三个字。
“陈斯沂?!”
听到这三个字,男人眉心的冷意微微散去,似乎确定自己没找错人。
下一秒,男人伸出结实修长的手臂,单手抱住季然的腰,随意往肩上一丢。
像是扛麻袋一样把季然扛着丢进阿斯顿马丁的后座。
手法简单粗暴,不见半点怜香惜玉。
首到车子开到季家公馆,季然才怂怂出声:“你刚刚算是肇事逃逸?”
她其实想说故意杀人的。
男人睨着后视镜,视线从季然身上扫过,“怕了?”
“不怕。”
季然首起腰,盯着陈斯沂黑沉沉的后脑勺。
“就是有点惊讶……”季然声音一软,猫儿似的眼眸微眨,挺首腰杆,乖巧又矜傲:“我的未婚夫竟然是个法外狂徒?”
她的声音里若隐若无透着几分好奇和小激动。
季然悄悄打量着陈斯沂。
陈斯沂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
“下车!”
季然强忍激动:“好嘞!”
她早就在等这句话了。
一应下,季然就身形灵活的钻出车子,跟只兔子似的。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眉骨挺拔的侧脸,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嚣张和冷硬。
“下次见面,记得叫老公。”
男人沉冷的嗓音像是寒石在摩擦,一字一句落在季然耳中。
季然顿时想到老头子说的那些话。
‘陈斯沂暗恋了你十年。
’‘陈斯沂看着高冷,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很好相处的。
’‘他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在脸上,总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你只要说些好话哄他,和他撒撒娇,他保证骨头软的站都站不稳!
’季然忽然灿然一笑,琥珀色的眸光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老公!”
说完又好像害羞一样,转身逃似的跑了。
陈斯沂:“……”季家的女儿这么不矜持?
他们还没领证。
虽然心里有些嫌弃,但陈斯沂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心里忽然就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