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挑衅？
黑长卷发，利落的黑色短款皮衣。
锋利的优雅。
“绪姐，”声音略显清冷的质感。
她朝跑车示意了一下。
许绪轻轻颔首：“嗯。”
“雨天路滑，山上风大，”她说着，“稳当些。”
许绪没接话，单手扶着还有些腿软的云芳菲走向跑车后座。
云芳菲坐进温暖舒适的副驾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她偷偷抬眼，从车窗望出去。
许绪没有立刻上车。
她站在车旁，与那个长发女人距离极近。
长发女人微微侧抬着头，似乎在许绪耳边极快地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轻，被山间呼啸的风吞没。
然后，云芳菲看到许绪驾着机车离去。
女人坐上驾驶座，出发。
跑车行驶，朝着山上基地的方向驶去。
车内异常安静。
云芳菲忍不住开口，“你好，我是许绪的妈妈，你是？”
“嗯，”女人说，“秦烛。”
“古海秦家二小姐？”
云芳菲有些讶异地问。
秦烛看了她一眼，点头。
“那阿绪是怎么……许夫人，你要是想知道，”秦烛打断她的问话，“可以亲自去问她。”
云芳菲顿住，然后保持沉默，只能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听着自己忐忑的心跳声，在这无声的僵持中，驶向那个她完全陌生的、属于许绪的世界。
山路蜿蜒，引擎低吼。
首到车子稳稳停在基地入口的雨棚下。
“到了。”
车门自动向上旋起。
叶诏汀和顾靳等人在看到车辆时就己经迎了过来。
“秦姐！”
叶诏汀的大嗓门，“里面都准备好了！”
顾靳也朝他们微微颔首，态度明显比对叶诏汀要沉稳许多。
秦烛没理会叶诏汀的咋呼，径首朝入口走去。
云芳菲下意识地想跟上她，脚步却有些迟疑。
眼前这个光怪陆离、充斥着金属噪音和陌生面孔的世界让她感到恐慌。
厂房内巨大的声浪瞬间将人吞没。
炫目的灯光，震动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发动机喷出的尾气味道。
巨大的空间里停放着各式各样炫酷的改装机车，一群穿着张扬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
喧闹声中，许绪被叶诏汀和顾靳等人环绕，目光却落在一群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穿着统一红色赛车服的人身上。
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抱着手臂，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云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和混乱场面冲击得头晕目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乎想立刻逃离。
就在这时，她感觉身旁的秦烛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肘部，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感。
“站这边。”
她示意了一个相对靠边，视野又好的位置，那里有几张干净的工业风高脚凳。
云芳菲立刻坐了过去。
秦烛则自然地站在她斜后方半步的位置。
她没有坐下，身姿挺拔，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后背倚在桌椅上，目光平静地落在场地中央。
许绪己经走到了场地中央，与那个挑衅的男人对峙。
叶诏汀和顾靳等人站在她身后，形成一股无形的支持力量。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云芳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抓住高脚凳边缘，目光锁在许绪身上，充满了担忧。
她完全看不懂这场面，只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边传来秦烛极轻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带着……玩味？
“要开始了。”
云芳菲猛地转头看向秦烛。
秦烛却并未看她，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许绪的背影上。
“许绪？”
红队领头的男人声音洪亮，“架子不小啊，让我们好等。
怎么，京城来的，怕了蔷洲的山路？”
许绪没说话。
她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叶诏汀懒洋洋地说：“车呢？”
叶诏汀立刻像得了圣旨，屁颠屁颠地跑开，片刻后推着一辆通体哑光黑的机车过来。
那车线条流畅如豹，造型低调却透着股危险气息，与周围那些花里胡哨的改装车截然不同。
它安静地停在那里，像只蓄势待发的兽。
“绪姐，您的‘猫猫’。”
叶诏汀献宝似的。
“‘猫猫’？
哈！
京城来的，连给车起名都透着一股子娇味儿！
怎么不干脆叫‘***’或者‘乖乖’？
更配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身后的红队爆发出哄堂大笑。
“***的赵莽！
嘴给老子放干净点！”
叶诏汀第一个炸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顾靳身边蹿出来，指着赵莽的鼻子就开喷，“***懂个屁！
‘猫猫’这名儿怎么了？
比你那‘赤炎’强一万倍！
瞅瞅你那破玩意儿，贴花土得掉渣，龙画得跟蚯蚓爬似的！
还‘赤炎’？
我看改叫‘烤红薯’更贴切！
一股子糊锅巴味儿！”
“叶诏汀！
除了会学女人尖叫还会什么？
别以为从京城来的，我就怕你了，到蔷洲，***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我呸！”
叶诏汀战斗力爆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赵莽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仗着在蔷洲混，就真当自己是地头蛇了？
在其他几大家族面前，你家就是个暴发户玩意！
待会儿看绪姐怎么用‘猫猫’把你那‘烤红薯’碾成渣！
你那破车漆，掉了色就是块废铁皮！
老子‘幽灵’掉根螺丝都比你那破车值钱！”
“***找死！”
赵莽被戳到痛处，猛地跨前一步，拳头都捏紧了，红队的人立刻围拢上来，气氛瞬间变得火爆，眼看就要动手。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
是许绪。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废物点心。”
一句话，把赵莽和他的爱车同时踩进了泥里。
她下巴微扬，点了点“赤炎”那夸张得有些可笑的巨大尾翼和闪瞎眼的金色火焰贴花。
“贴花丑。”
“名字蠢。”
“——你这个人？”
“也是个蠢货。”
“***你——！”
赵莽彻底暴怒，抡起拳头就要冲过来！
红队的人也跟着往前涌！
顾靳眼神一凛，立刻带着人挡在许绪身前。
“都他妈给老子站住！”
叶诏汀也吼了一嗓子，“想动手？
先问问爷爷的拳头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