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三皇子……裴衍？
结果！
你居然告诉我你在河边凉亭睡着了？”
“张……张二公子……”宋晚晚的舌头像是打了结，那个名字烫得她几乎说不出口。
她想起拱桥上那个挺拔冷冽的身影，那冰冷的面具，那迫人的气势……那根本不是张鹤行！
那是裴衍！
是活阎王！
“霁宁，我……”宋晚晚张了张嘴，她该怎么解释？
说她认错了人，把当朝三皇子当成了张鹤行？
“我……我没见到张二公子！”
宋晚晚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见到？！”
张霁宁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怎么可能没见到？！
我明明把你指给他了！
那么大个人站在桥上，戴着银色面具，穿着玄色锦袍！
你瞎了吗？”
“银色面具……玄色锦袍……”宋晚晚喃喃重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她昨晚看到的，确实是这个装扮！
可谁能想到，堂堂三皇子，竟然会在上元夜微服出现在那座普通的拱桥上，还恰好戴了面具？！
“霁宁！
你给我的那盏茶！
那盏暖身花灯茶！
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霁宁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和惨烈的神情吓了一跳。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早己吓得瑟瑟发抖的春桃，厉声质问：“春桃！
那茶！
那茶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是从南边来的暖身方子吗？！”
春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
小姐饶命！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那……那是奴婢前几日去城南济世堂抓药时，药堂的伙计……伙计悄悄塞给奴婢的，说是……说是好东西，能让小姐心想事成……奴婢……奴婢以为只是助兴的补药，想着能让宋小姐和二公子……奴婢该死！”
她砰砰地磕着头，额头瞬间就红了。
“济世堂？
伙计？”
张霁宁如遭重击，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
她自以为是的帮忙，她弄来的那盏好心茶，竟然……竟然……“张霁宁！
你个杀千刀的！
你害死我了！
那不是暖身茶！
那是……那是……暖情茶！”
“那东西让我神志不清！
浑身燥热！
我……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
张霁宁彻底懵了，“桥上除了我二哥，还有谁戴面具穿玄衣？
你认成谁了？”
“我……我不知道！”
宋晚晚痛苦地摇头，她不能说裴衍的名字，“我当时脑子一团浆糊，热得受不了，就……就……就怎么了？”
张霁宁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就……就把他当成张二公子……然后……然后我把他拖走了……拖……拖走了？！”
张霁宁倒抽一口冷气，小丫鬟也吓得捂住了嘴。
“然后呢？
你……你把他怎么了？
那个被你拖走的人呢？”
“我……我睡错了人！”
张霁宁像是被天雷劈中了天灵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睡……睡错人？
你……你把谁……睡了？”
她猛地扑上去，两只手铁钳般抓住宋晚晚的肩膀，“是谁？！
宋晚晚！
你告诉我！
你到底把谁当成我二哥给拖走了？！
那人……那人是谁？！”
宋晚晚被她摇得骨头都快散了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说话啊！”
张霁宁急疯了，带着哭腔，“你倒是说啊！
你想急死我吗？！
那人……那人……他……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欺负你了？
他……”她急切的追问猛地顿住，目光倏地落在宋晚晚凌乱不堪的衣襟上。
那领口被粗暴地扯开过，此刻只是胡乱掩着，露出一小片布满暧昧红痕的雪白肌肤，一路蜿蜒向下，隐没在衣衫深处。
“他……他……”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抓着宋晚晚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人是谁？
告诉我！
那个天杀的***到底是谁？！
管他是谁！
我张家倾家荡产也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宋晚晚！
你说！
你说啊！”
“没用的……霁宁……没用的……怎么会没用！”
张霁宁尖叫起来，“我爹是尚书！
我哥哥们都在朝中！
我……是裴衍。”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块万钧巨石，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从宋晚晚颤抖的唇间吐出，砸落在死寂的房间里。
“裴……裴衍……”她像个破旧的风箱，艰难地、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般的腥气，“三……三皇子……裴衍？”
“是……是他。
桥上……戴面具的……是他……不是……不是张二哥……那……那他……怎么说？
要……要杀了你？”
张霁宁的声音空洞地飘过来。
宋晚晚睁开眼，眼前再次浮现出清晨那冰冷如神祇的身影，那毫无感情的目光。
“他说……他从不亏欠于人……所以……他要……要去请旨赐婚……让我做……三皇子妃……赐婚？！”
张霁宁猛地扭过头，难以置信，“他……他要娶你？！”
“是……他要负责。”
张霁宁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小姐！”
春桃惊呼。
宋禧也吓了一跳，想去拉她：“霁宁！
你做什么！”
“哈哈！
哈哈哈！
赐婚？
三皇子妃？
哈哈！
那个活阎王要娶你？！”
她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宋晚晚！
我的好晚晚！
你……你行啊你！
睡错人睡到裴衍头上！
还让他负责！
哈哈！”
她笑得弯下腰，“这你倒是不亏！
哈哈！
那人……那人除了性子冷得能冻死人，手段狠得能吓死人，是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活阎王……倒真没什么其他毛病了！
府里干干净净，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长得……长得更是没得挑！
哈哈！
一步登天啊晚晚！
三皇子妃！
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位置！”
“我不管！”
宋晚晚突然打断她，她猛地抓住张霁宁的衣袖，“我可不想嫁入皇室！
那地方规矩压死人！
我可只想躺平！
麻烦是你惹的，张霁宁，你得负责到底！
七天内，你务必给我找一个江南的青梅竹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