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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夜万家灯火,秦晗玉却被庶妹诱至暗巷。

>人贩子的***帕捂上口鼻时,她只来得及攥紧生母遗物白玉簪。

>“小美人,让爷好好疼你!”粗粝的手撕开她衣襟。

>利箭破空声骤起,温热血点溅上她惊惶的脸。

>玄甲将军踏月而来,染血剑锋挑起她下巴:“名字?”

>“秦晗玉。”她仰视着天神般的男人,白玉簪在掌心烙下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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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帝京永宁,正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朱雀大街上,千盏琉璃走马灯将黑夜映照得亮如白昼,鱼龙百戏在攒动的人头之上翻腾跳跃,丝竹管弦之声与鼎沸人声交织,汇成一片太平盛世的喧腾暖流。甜腻的桂花糖、焦香的炙羊肉、清冽的酒气混杂在夜风里,织成一张无形而诱人的网,网住了满城的欢声笑语。

相府西角,一处被高墙隔绝了所有热闹的偏僻院落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窗纸上映着一点如豆的孤灯,寒气透过冰裂纹的窗纱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秦晗玉坐在一张半旧的锦垫上,对着桌上那碗早已没了热气的素面馎饦。碗沿磕破了一个小口,如同这院落本身一样,带着无法掩饰的破败与冷清。身上半旧的藕荷色夹袄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仅有的那点暖色,也压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单薄与苍白。她面前摊着一本翻旧了的《诗经》,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无意识地描摹着“蒹葭苍苍”的字样,目光却失神地投向窗外那片被高墙切割出的、狭小而墨黑的夜空。远处传来的模糊笑语,像针尖,细细密密地扎在心上。

“姐姐!姐姐!”一道刻意拔高、甜得发腻的声音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这方寸之地的沉寂。

秦晗玉指尖一颤,迅速收回了目光,抬眼望去。

秦雪薇像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裹挟着外间清冷的空气和浓郁的脂粉香风卷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簇新的石榴红遍地金妆花缎袄裙,外罩银狐裘镶边的云锦斗篷,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飞仙髻,插着赤金点翠蝴蝶步摇,行动间珠翠摇曳,环佩叮当。一张俏脸精心描绘过,眉如远山含黛,唇似樱桃点朱,颊边还扑了淡淡的胭脂,更显得娇艳欲滴。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崭新青缎比甲的小丫鬟,捧着描金食盒。

“姐姐怎么还在这里对着冷灶冷灶的发呆呀?”秦雪薇几步走到桌前,带着一阵浓郁的甜香,不满地蹙起精心描画的柳叶眉,目光扫过那碗冷面,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今儿可是上元佳节!外面多热闹,满城的花灯,还有从西域来的胡旋舞姬呢!爹爹说了,我们相府的女儿,岂能躲在这小院子里做那见不得光的耗子?走走走,妹妹带你出去开开眼!”她不由分说,伸出戴着赤金镶红宝石护甲的手,就去拉秦晗玉的胳膊。那冰冷的金属边缘,隔着薄薄的夹袄料子,带来一丝尖锐的凉意。

秦晗玉下意识地微微缩了缩手臂,避开那护甲的尖角。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檐下凝结的冰棱:“多谢妹妹好意。只是我身子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外头人多,怕冲撞了妹妹的兴致。”

“哎呀,姐姐!”秦雪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娇蛮,手上也加了力道,硬是将秦晗玉从凳子上拽了起来,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大好日子说什么丧气话?就是因为你总这般畏畏缩缩,爹爹才不喜!你看看你,整日里不是看书就是发呆,人都快发霉了!今日必须跟我出去沾沾喜气,也改改你这晦气的性子!”她一边说着,一边近乎拖拽地拉着秦晗玉往外走,两个小丫鬟连忙上前,不由分说地给秦晗玉披上了一件半旧的素色棉斗篷。

“妹妹,我真的……”秦晗玉试图挣脱,却被秦雪薇抓得更紧,那精心修剪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好啦好啦,别磨蹭了!”秦雪薇不耐烦地打断她,脸上却堆着甜腻的笑,凑近秦晗玉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想想,今日外头多少王孙公子出游?姐姐这般好颜色,万一撞上段好姻缘呢?总好过在这院子里……熬着吧?”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随即又换上天真的催促,“快走快走!听说城南‘如意坊’出了盏一人多高的琉璃走马灯,上面画着整本《山海经》的奇珍异兽,灯一转,那些异兽就跟活了似的!错过可要等明年了!”

半推半就,或者说,是被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道裹挟着,秦晗玉终究是踏出了那扇隔绝了她与繁华世界的院门。扑面而来的喧嚣热浪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满街流光溢彩,各色花灯争奇斗艳,莲灯、兔灯、宫灯、走马灯……将黑夜点燃。卖花灯的摊贩高声吆喝,吹糖人的老翁手指翻飞,小孩子们举着风车和糖葫芦在人群中尖叫穿梭。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糕点香、炸物的油香、脂粉香,还有人群拥挤带来的温热汗气。

秦雪薇如鱼得水,拉着秦晗玉在人群中穿梭,目标明确地朝着城南方向挤去。她一路叽叽喳喳,不时指着某处灯火辉煌的酒楼或某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评头论足,笑声清脆张扬,引来不少目光。秦晗玉却始终沉默着,像一抹格格不入的影子,紧跟着那团跳跃的火焰。她努力将自己缩在斗篷里,避开那些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只觉得周遭的喧闹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人群的推搡,陌生的气味,刺眼的灯火,都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和警惕。她下意识地拢紧了斗篷,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触碰到藏在袖袋深处那支冰冷的硬物——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支素净的白玉簪。那一点微凉的触感,成了她在这喧嚣洪流中唯一的锚点。

“哎呀!”秦雪薇突然惊呼一声,猛地停下脚步,引得秦晗玉一个趔趄。

“怎么了?”秦晗玉稳住身形,抬眼看去。

只见秦雪薇懊恼地跺着脚,指着自己耳朵上:“糟了糟了!我的珍珠坠子!定是方才挤掉了!那可是爹爹特意给我打的生辰礼,一对儿南海珠子呢!”她急得眼圈都红了,左右张望,“肯定是掉在刚才路过的那条巷子口了!我记得在那儿还扶了一下墙!”

秦晗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条狭窄的岔道,与主街仅一墙之隔,却像是被灯火遗忘的角落。巷口深处黑黢黢的,只有主街投进去的一点点微弱余光,勉强勾勒出两侧高耸斑驳的墙壁轮廓。巷子里堆放着杂物,散发出隐约的腐坏气味。主街的喧闹传到这里,只剩下模糊的回响,更衬得此处阴森死寂。几只野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

一股寒气顺着秦晗玉的脊背悄然爬升。她立刻摇头:“妹妹,不过是一对坠子,丢了便丢了,改日再打便是。这里太暗了,不安全,我们……”

“不行!”秦雪薇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那是爹爹的心意!丢了爹爹会责骂我的!”她紧紧抓住秦晗玉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恳求,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姐姐,你最好了!你眼神好,又细心,你帮我进去找找好不好?就巷子口一点点地方,肯定就在那儿!我就在巷口守着,帮你看着人,绝不走开!求你了姐姐!”

巷口的风打着旋儿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带来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隐约的尿臊气。秦晗玉看着秦雪薇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又看看那深不见底、如同巨兽喉咙般的黑暗巷口,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她抿紧了唇,身体的本能抗拒着靠近那黑暗。

“姐姐!”秦雪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音和尖锐,“你难道就忍心看我被爹爹责罚吗?平日里我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如今不过是求你帮个小忙,你就这般推三阻四?”她眼圈一红,泪水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巷口偶尔经过的行人侧目。

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秦晗玉身上。她看着秦雪薇眼中闪烁的泪光,以及那泪光下隐藏的某种冰冷的催促。一丝无力感攫住了她。在这相府,在这座金玉其外的牢笼里,她早已学会了审时度势,学会了忍受。拒绝,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麻烦和刁难。

“……好吧。”秦晗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污浊气味的空气,仿佛要给自己一点勇气。“我只在巷口看看,若没有,我们立刻就走。”

“嗯嗯!就在巷口!肯定在!”秦雪薇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头,甚至还轻轻推了她一把,“姐姐快去,我在这儿等你!眼睛放亮点!”

秦晗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迈步踏入了那片浓稠的黑暗。光线骤然被吞噬,身后的喧闹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巷子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腐烂菜叶、动物粪便、潮湿霉斑、还有某种……类似铁锈的腥气。脚下坑洼不平,似乎踩到了什么软烂的东西。她强忍着不适,借着巷口透进的微弱光晕,努力睁大眼睛,视线在布满污渍的墙壁和堆积的杂物上搜寻。那对珍珠耳坠?在这片混沌的黑暗里,无异于大海捞针。她心中那点仅存的侥幸,如同风中的烛火,迅速熄灭。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一股浓烈到刺鼻的甜香毫无征兆地从背后袭来!那香气带着一股令人眩晕的霸道力量,瞬间冲入鼻腔,直抵脑髓!几乎是同时,一只粗糙油腻、带着浓重汗味的大手从斜刺里闪电般伸出,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那方浸透了***的帕子,紧紧贴在她脸上,甜腻的气味如同毒蛇,疯狂地钻进她的肺腑。

“唔——!”巨大的惊骇让秦晗玉的心脏骤然缩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手脚一片冰凉。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双手拼命地抓住那只捂着她口鼻的粗壮手臂,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粗糙的皮肤里,双腿用力蹬踹着地面和身后的墙壁,试图挣脱这致命的钳制。喉咙里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呜咽,斗篷在挣扎中滑落在地。

“嗬,劲儿还不小!”一个沙哑粗哑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残忍的戏谑和浓重的酒气。另一只同样粗粝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了她剧烈扭动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死死地按在冰冷粗糙、布满湿滑苔藓的墙壁上。后背重重撞上砖石,钝痛传来,却远不及心头的恐惧。“小娘皮,落到爷几个手里,算你走运!老实点,还能少受点罪!”

“老三,动作快点!别磨蹭!”另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催促着,带着一丝紧张的喘息。

“急什么!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先让老子开开荤……”那沙哑的声音淫笑着,捂嘴的大手稍微松开一点力道,粗糙的手指竟猥亵地去摸秦晗玉的脸颊。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秦晗玉猛地侧头,狠狠一口咬在那只捂着她口鼻的手掌边缘!

“啊——!”那沙哑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禁锢的力量骤然一松!

秦晗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挣,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入袖袋深处!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递到指尖,那是她最后的依仗!她顾不上回头,也顾不上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只凭着求生的本能,将袖中紧握的硬物——那支白玉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身后那团模糊黑影的方向刺去!

“噗嗤!”

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更加凄厉的痛嚎:“操!臭娘们!找死!”

尖锐的剧痛从肩头传来,巨大的力道将她再次狠狠掼在墙上!是刀柄!那尖细声音的同伙出手了!秦晗玉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身子瞬间麻木,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让她晕厥。然而,比疼痛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感觉到自己拼尽全力刺出的玉簪,似乎只是划破了对方的皮肉,并未造成致命伤害。那支染血的玉簪,在她脱力的瞬间,从手中滑落,“叮”的一声,清脆地掉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的效力如同跗骨之蛆,在剧烈的挣扎和惊吓后开始疯狂反扑。视野开始旋转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沉重地压迫着她的眼皮。四肢百骸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软绵绵地再也提不起分毫。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还在绝望而沉重地擂动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肩头的剧痛,提醒着她正在坠入深渊。

“妈的!敢伤老子!”那沙哑的声音暴怒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酒臭,一张胡子拉碴、在黑暗中扭曲狰狞的脸凑到了秦晗玉近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他粗暴地一把扯住她本就单薄的衣襟,“嗤啦”一声,脆弱的布料应声而裂!冰冷的空气骤然侵袭暴露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小美人,让爷好好疼你!”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淫邪和暴虐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另一只沾着自己血迹的手掌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朝着她破碎衣襟下露出的肌肤狠狠抓来!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秦晗玉的头顶。***的眩晕、肩头的剧痛、肌肤暴露的冰冷耻辱……所有感知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她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而微弱的呜咽,像濒死的小兽。泪水终于冲破眼眶的堤坝,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巷口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秦雪薇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彻骨的冰冷,将她紧紧包裹,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即将彻底熄灭。

就在那只罪恶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尖锐到撕裂空气的厉啸,毫无征兆地划破巷子死寂的黑暗!那声音如此之近,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死亡气息,如同九幽之下索命的厉鬼尖嚎!

“噗!”

紧接着,是血肉被瞬间洞穿的闷响!

秦晗玉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液体,如同急雨般,猛地溅射在她冰凉的脸上、脖颈上!有几滴甚至溅入了她因惊恐而微微张开的唇瓣,那浓烈的铁锈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呃……”近在咫尺的那张狰狞面孔猛地僵住!那只抓向她衣襟的手,距离她的肌肤不过寸许,却永远地停在了半空。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嗬嗬声,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得滚圆,瞳孔在瞬间放大,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胸口——

一支漆黑如墨、尾羽染血的破甲箭,精准无比地从他后心射入,又带着淋漓的血肉,从前胸心脏的位置贯穿而出!冰冷的箭簇在秦晗玉模糊的视野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离她不过咫尺!箭杆犹自带着射穿人体后的剧烈震颤,发出细微而令人牙酸的嗡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那具庞大的、散发着恶臭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皮囊,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前扑倒。那张凝固着暴虐、淫邪和惊骇的脸,带着温热的血污,重重地砸落在秦晗玉脚边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溅起的污水和尘土扑了她一身。

“什么人?!”巷子深处,那尖细的声音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仓皇的脚步声和武器出鞘的金属摩擦声。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多、更密集、更令人灵魂颤栗的破空尖啸!

“咻!咻!咻!咻——!”

如同来自地狱的群蜂出巢!十数支同样漆黑的劲弩箭矢,撕裂浓稠的黑暗,带着死亡的尖啸,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向巷子深处每一个发出声响和移动的角落!

“呃啊!”

“噗嗤!”

“咚!咚!”

短促的惨嚎、利刃入肉的闷响、重物倒地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交织成一首残酷而高效的死亡交响曲。几乎没有多余的反抗声,只有生命被瞬间收割的闷响。浓重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炸开,瞬间盖过了之前所有的腐臭气息,刺鼻得令人作呕。

秦晗玉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彻底震住了。她瘫软在冰冷湿滑的墙壁上,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的后劲而筛糠般颤抖,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脸上、颈间黏腻温热的血液不断滑落,带来令人窒息的腥气。她的眼睛因惊骇而圆睁,瞳孔深处映着巷子深处影影绰绰倒伏的黑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心悸和彻骨的冰冷。

巷口微弱的光线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彻底遮蔽。

那身影踏着满地的血腥和死寂,一步步走进这修罗场般的深巷。他身披玄黑重甲,甲叶在巷口透入的微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如同暗夜中走出的魔神。沉重的战靴踩在湿滑粘腻的地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咔哒”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尖上。腰间悬挂的佩剑剑鞘随着步伐轻轻撞击着腿甲,发出低沉而稳定的金属磕碰声。

浓重的黑暗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在昏暗中锐利地扫过巷子里的每一处角落,确认着死亡的降临。当那冰冷的目光最终落在蜷缩在墙角、狼狈不堪、满身血污的秦晗玉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

他停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没有再靠近。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山岳倾轧。浓烈的血腥味和战场上带来的铁锈与硝烟气息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几乎令秦晗玉窒息。

死寂笼罩着这方寸之地。远处主街模糊的喧闹,此刻听来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后,一个低沉、冷冽、如同金铁交击般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响起,清晰地穿透了浓重的血腥:

“名字?”

秦晗玉猛地一颤,涣散的瞳孔因为这冰冷的声音而微微聚焦。她艰难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视线努力穿透脸上的血污和迷蒙的泪水,迎上那双在黑暗中如同寒星般锐利的眼眸。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鼓噪着,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劫后余生的恐惧、巨大的屈辱、冰冷的绝望、以及一丝绝境中抓住浮木般的茫然……无数情绪在她心头剧烈翻腾、撕扯。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几次才发出微弱而嘶哑的声音,带着劫难后无法抑制的颤抖:

“……秦晗玉。”

几乎是同时,她那被冰冷和恐惧***右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了滑落在身侧泥泞中的那支白玉簪。尖锐的簪尾刺破了掌心娇嫩的皮肉,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渗出,与脸上、衣襟上那陌生而滚烫的腥红混在一起,沿着冰冷的簪身蜿蜒流下。

那一点锐痛和掌心传来的冰冷坚硬,成了她在这片血海尸山和魔神般的男人面前,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还活着的真实。簪身沾染的泥土与血污之下,一点温润的玉光,在她紧握的指缝间,如同萤火般微弱而倔强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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