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院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从暴怒转为惋惜：“苏清，你先回家休息吧。医院的事，暂时不要管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
“清清，天黑了，我开车送你回家。”身后，传来江哲那“关切”无比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
“不必了。我怕你的车不干净。”
04
我被医院强制休假。
整个城市都在通报我这个疯子。
《天才圣手苏清不堪重压，临阵脱逃拒救首富之子》。
硕大的黑色标题，配上我走出手术室时那张冷漠的脸。
我关掉手机，拔了网线。世界安静了。我在等。
等明天，东郊化工厂那批伤员被送进医院。等江哲，亲手走上我为他铺好的断头台。
深夜的门铃响了，急促且不耐烦。
我以为是江哲，但猫眼里出现的，是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
本市首富陈东，是陈少宇的父亲。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神色冷峻。
我没有开门。
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
“苏医生，开门。”是陈东的声音。
“我知道你没疯。”
“我也知道，我儿子的手术，出了问题。”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江哲说，手术非常成功。”
“他说，只是术后出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积液，需要观察几天。”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我花重金请来的德国专家告诉我，那种‘积液’的位置，非常刁钻。”
“再晚发现十二个小时，就会压迫神经，造成永久性心肌损伤。”
“苏医生。”
“那个‘微不足道的失误’，如果是你主刀，会发生吗？”
我沉默了。
“开门。”
“我们来谈一笔交易。”
“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公道。”
“我帮你，毁掉你想毁掉的人。”
我拉开了门。
05
陈东进入客厅，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整个人隐在黑暗里。
“江哲是谁的人，你比我清楚。”
我的手指收紧。
“我查过他。”
陈东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他和你那个小师妹林薇薇，关系匪浅。”
“他名下有三套房产，都在林薇薇的名下。”
“他甚至给你父母买了份两千万的意外险，受益人是他自己。”
这些，我都知道。
但从别人口中说出，那股恨意依然浓烈。
“你想怎么交易？”我问。
“很简单。”
“明天，东郊化工厂的伤员会送到你们医院。”
陈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江哲一定会抢着主刀，立这个天大的功劳，为他将来接任院长铺路。”
“我要你，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他，和你一样，被这个行业永久封杀。”
“甚至，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我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到？”
陈东笑了。
“一个敢在全世界面前，亲手终结自己职业生涯的天才，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手里握着绝对的王牌。”
“苏医生，你不是疯子。”
“所以，亮出你的王牌吧。”
我深吸一口气。
“化工厂泄露的，不是普通的有毒气体。”
“是一种新型的神经毒剂，无色无味，通过皮肤接触渗透。”
“初期症状，和挤压伤、冲击伤造成的内出血、器官挫伤，几乎一模一样。”
陈东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按照常规爆炸伤的抢救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