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分手时,裴瑜行正靠在门框上。他睡眼惺忪,带着宿醉的沙哑。又闹什么脾气,宝宝?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裴瑜行,我们完了。他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哄我。乖,
别闹了,带你去吃火锅。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压垮骆驼的,
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1.我舔了裴瑜行三年,像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所有人都这么说。我敲开他家门的时候,脑子里回荡的还是闺蜜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夏沫!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门开了,一股酒气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裴瑜行赤着上身,黑色的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线条往下滚,
没入松垮的裤腰。他眯着眼,看了我半晌,才懒洋洋地扯开一个笑。宝宝来了?
他的声音因为宿醉,带着一种要命的沙哑性感。若是从前,我早就心软了。可现在,
我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分手吧。我说。空气仿佛凝固了。
裴瑜行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愣了几秒,随即皱起眉,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
我们分手。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他终于直起身子,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和不羁的桃花眼,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审视我。夏沫,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一种习以为常的纵容。仿佛我只是一个又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没接我电话。我平静地陈述事实。他闻言,像是松了口气,失笑道:就为这个?
他伸手,想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把我拉进怀里,用一个吻堵住我所有的话。
昨天跟兄弟们喝酒,喝多了,回家倒头就睡,真没听见。他的声音放软了,带着哄诱。
现在头还晕着呢,别气了。我收拾一下,赔罪,带你去吃你念叨了半个月那家火锅,嗯?
他总是这样。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着最动听的承诺。然后,再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
亲手打破它。我舔了他三年,他只当这次,也是我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我冷着脸,
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不用了。我的疏离让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夏沫,
你玩真的?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没说话,只是转身,按了电梯。
他从来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也从来没把我这个人,真正放在心上。既然如此,
那我就不要他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夏.沫!
你敢走一个试试!我头也没回,径直走了进去。从镜面的电梯门上,
我看到他赤着脚追出来,那张永远不可一世的脸上,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我面无表情地按了关门键。裴瑜行,这次,我不要你了。2.第二天是周一,学校晨会。
我到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同桌是闺蜜庄晓蝶。
她一见我,就紧张地把我拉住。沫沫,你真跟裴瑜行那狗东西说了?说了。
我放下书包,语气平淡。他什么反应?是不是又威胁你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庄晓蝶一脸担忧。我摇摇头:他以为我在开玩笑。庄晓蝶气得直翻白眼:他就那德行!
自大狂!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围着他转!我笑了笑,没接话。我跟裴瑜行,
从高一就在一起。他是天之骄子,家世显赫,长得又那般惹眼,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我,
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我们的开始,源于一场荒唐的赌局。裴瑜行的兄弟们打赌,
他能不能追到全校最乖的乖乖女。于是,他来了。带着一身的张扬和痞气,
堵在我回家的路上。做我女朋友。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是种恩赐。我鬼使神差地,
点了头。这一谈,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逃课打掩护,
为他深夜送胃药。我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为了一个浪子,赔上自己的全部。可他们不知道,裴瑜行的世界,偶尔也会为我一个人,
下一场温柔的雪。只是那雪,太少,太短暂。短暂到,不足以支撑我走过漫长的寒冬。
晨会开始了,教导主任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我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裴瑜行那双深邃的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我的课桌旁,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依旧是那副矜贵又散漫的模样。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闹够了没?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
带着一丝熟悉的薄荷味。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跳漏了一拍。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
立刻缴械投降。我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冷淡:我没有闹。
裴瑜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夏沫。
他连名带姓地叫我,语气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我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裴同学,
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我甚至,对他用上了敬称。
裴瑜行彻底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我没有。我的脸上,
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庄晓蝶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裴同学,老师在看这边了。是班长温泽。
他坐在我前排,此刻正回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裴瑜行。
温泽是学校里唯一能和裴瑜行分庭抗礼的存在。一个品学兼优,温润如玉。一个桀骜不驯,
乖张暴戾。两人从高一就不对盘。裴瑜行冷冷地瞥了温泽一眼,眼神像淬了冰。关你屁事。
温泽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大家都是同学,
互相提醒一下而已。裴瑜行没再理他,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然后,他转身回到了最后一排他那个专属的王座。一整个上午,
我都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如芒在背。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也是,
高高在上的裴少爷,何曾被人这么下面子。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
用更强硬的方式让我屈服。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我,沉默地看着我。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探究和……迷茫的眼神。仿佛在重新认识一个,
他从未了解过的我。3.中午放学,庄晓蝶拉着我去食堂。沫沫,你今天帅爆了!
就该这么对那狗男人!她兴奋得脸颊通红。我苦笑了一下。所谓帅气的背后,
是我用三年的卑微换来的,一次小小的反抗。食堂里人声鼎沸。我们刚打好饭,
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是温泽。夏沫同学,晓蝶同学,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他端着餐盘,笑得温和。不介意不介意!班长大人快请坐!
庄晓蝶立刻星星眼。温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帅,成绩好,性格又温柔,
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庄晓蝶自然也不例外。早上谢谢你。我轻声说。
如果不是他解围,以裴瑜行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举手之劳。温泽笑了笑,
露出一口白牙,不过,你和裴同学……是吵架了?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随口一问。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庄晓蝶就抢白道:不是吵架,是分手了!沫沫把他甩了!温泽闻言,
明显愣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是吗?那……挺好的。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觉得,
你值得更好的人。温泽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裴同学他……太耀眼了,站在他身边,
你的光芒都被掩盖了。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三年来,
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裴瑜行,觉得我高攀了他。只有温泽,他说我的光芒被掩盖了。原来,
除了裴瑜行偶尔投下的那点微光,我也是会发光的吗?我正想说些什么,一个餐盘哐
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我们的餐桌上。饭菜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我的校服上。我猛地抬头,对上了裴瑜行那双喷火的眼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身后还跟着他那帮兄弟。整个食堂二楼,瞬间鸦雀无声。
聊得挺开心啊?裴瑜行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盯着温泽,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我的人,你也敢碰?他语气里的占有欲,浓烈得让人窒息。我猛地站了起来,
挡在了温泽面前。裴瑜行,你发什么疯!这是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他。
他显然也没想到。他看着我,眼底的怒火和错愕交织在一起。我发疯?他气笑了,
夏沫,你长本事了啊?为了别的男人吼我?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是谁,
跟谁吃饭,都跟你没关系!我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还有,
温泽是我的朋友,你再敢找他麻烦,我跟你没完!我护着一个外人。我为了别的男人,
跟他叫板。裴瑜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好,好得很。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夏沫,
你给我等着。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又狼狈。他那帮兄弟面面相觑,
也赶紧跟了上去。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食堂里恢复了嘈杂,
但所有人都还在若有若无地往我们这边瞟。沫沫,你……庄晓蝶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对温泽说,声音里带着歉意。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温泽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不该……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是他不可理喻。那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点对裴瑜行的留恋,也消失殆尽。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自私,
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他只在乎他的面子,他的占有欲。这样的爱,太累了。我真的,
不想要了。4.下午的课,裴瑜行没有来。他的座位空着,像是对我无声的***。
我反而松了口气。没有那道灼人的视线,我终于可以专心听讲。放学后,
我拒绝了庄晓蝶一起回家的提议,一个人去了图书馆。高考在即,
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谓的情绪拉扯上。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习题册,
开始刷题。高一的时候,我的成绩一塌糊涂。是裴瑜行,拿着他那几乎满分的卷子,
丢在我面前。蠢死了,他一脸嫌弃,考这么点分,以后怎么跟我上一个大学?
从那天起,他开始给我补课。用他那套独有的,简单粗暴的方式。我做不出的题,
他会骂我笨。我上课走神,他会用笔敲我的头。可也是他,会在我熬夜刷题睡着时,
悄悄给我披上他的外套。会在我为了一道难题绞尽脑汁时,递上一杯热牛奶。我的成绩,
在他的督促下,突飞猛进。从班级倒数,一路冲到了年级前十。所有人都以为,
是我为了追上他的脚步,才拼了命地学习。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
喜欢上了学习的感觉。那种通过努力,看到自己一点点进步的感觉,让我着迷。
就像……我一开始,迷恋他一样。我沉浸在数学题里,直到图书馆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我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图书馆大门,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瑜行斜靠在他那辆骚包的黑色机车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线条凌厉的下巴。看到我出来,他站直了身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生警惕。你想干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站定。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我必须仰视他。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傍晚清冷的空气,
钻进我的鼻腔。我们对视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中午那样,再次爆发。可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手,摘下了卫衣的帽子。露出了那张,让我爱了三年的脸。他的眼睛很红,
布满了血丝,像是很久没睡。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疲惫。
夏沫。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别过脸,
不想看他。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就会全线崩溃。就五分钟。
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恳求?我愣住了。那个不可一世的裴瑜行,在求我。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走到图书馆旁边的小树林。
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是一个很漂亮的丝绒盒子。我认得那个牌子,
是我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很喜欢的一条项链。价格贵得吓人。这是什么?我皱眉。
赔罪。他说,昨天没接到你电话,是我的错。又是这样。他总是以为,用钱,
用物质,就可以弥补一切。就可以抹平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我看着那个盒子,
突然觉得很可笑。裴瑜行,你是不是觉得,我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打发?
他愣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觉得我跟你分手,只是因为你没接电话,只是因为想要一条项链?我……
他语塞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从来都不知道。
你告诉我,他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
他的手很烫,力气大得吓人,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放开我!我挣扎着。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放!他固执地看着我,眼底是翻涌的偏执。好,你想知道,
我告诉你!我被他逼得口不择言,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你没接电话!是因为昨天,
是我的生日!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也瞬间松了。他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苍白。5.生……日?
裴瑜行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空洞得可怕。我看着他这副模样,
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只有无尽的悲凉。我抽回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对,
生日。我等了你一天,给你打了二十七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这么简单。可你呢?你在跟你的兄弟们喝酒狂欢,
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三年来,
我为他受了多少委屈,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不在乎别人说我倒贴,
不在乎他那些莺莺燕燕的绯闻。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他偶尔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
可我没办法不在乎,他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未接来电。那是压垮我的,
最后一根稻草。我……我不知道……裴瑜行慌了,他想来抱我,手伸到一半,
又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悔恨。对不起,沫沫,
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我擦掉眼泪,冷笑一声,你只是,
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不是的!他急切地反驳,我……够了,裴瑜行。
我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我把那条项链,
塞回他手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送给下一个,你愿意放在心上的人吧。说完,
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我怕我再不走,就会心软。我不能再心软了。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我不能再掉下去了。我一路跑回了家,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着被子痛哭了一场。哭累了,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
眼睛肿得像核桃。庄晓蝶给我发了无数条消息,问我怎么样了。我回了她一句没事,
然后起床洗漱,准备去上学。生活还要继续。没有了裴瑜行,地球照样转。我的人生,
也不能因为他,就停滞不前。我刚走出小区门口,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机车。和那个,
靠在机车上,一夜未眠的人。裴瑜行看到我,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朝我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比昨天更憔悴,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沫沫。他叫我,声音嘶哑。我没理他,
径直往前走。他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送你去学校。不用。路上不安全。
我自己会小心。夏沫!他终于忍不住,拉住了我的胳膊,你非要这样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不然呢?裴瑜行,你还想怎么样?我们还没分手。
他固执地说。我说分了,就分了。我不同意!你的同意,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桑的脆弱,就因为我忘了你的生日?
我可以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你给不了我尊重,给不了我安全感,更给不了我平等的爱。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裴瑜行,我累了,我不想再爱你了。
不想再爱我了……他重复着我的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松开了手。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向了公交车站。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世界遗弃的雕塑。直到公交车转弯,再也看不见。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再见了,裴瑜行。再见了,我三年的青春。6.接下来的几天,裴瑜行没有再来找我。
他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他没有来上学,手机也关机。庄晓蝶说,
她听他那帮兄弟说,裴瑜行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我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难过,又有点……解脱。没有了他的纠缠,我的生活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去图书馆刷题。偶尔和庄晓蝶一起去吃新开的甜品店。
日子过得平淡,却很充实。温泽也时常会来找我。他会以班长的名义,
给我送来最新的复习资料。会和我讨论难题,一聊就是一个下午。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也是个很好的开导者。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这天下午,我们又在图书馆一起学习。
解一道物理大题的时候,我卡住了。温泽便凑了过来,耐心地给我讲解。他的声音很好听,
像山间清泉,温润悦耳。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他离我很近,
近到我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我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听懂了吗?他讲完,抬头问我。
正对上我有些慌乱的眼神。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意识到了我们的距离太近。
他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耳根也微微泛红。抱歉。没……没事。我低下头,
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听懂了,谢谢你。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在图书馆外面,出来。没有署名,
但那霸道的语气,除了裴瑜行,不会有第二个人。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了?温泽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没什么,
一个……推销短信。我胡乱地找了个借口。我不想让温泽知道裴瑜行来了。
我怕他会像上次在食堂一样,不管不顾地发疯。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我对温泽说。我送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匆匆收拾好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从图书馆的侧门溜了出去,想绕开正门。可我刚走到拐角,就被人一把拉住,
拽进了一旁的阴影里。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
熟悉又陌生的雪松香,将我整个人包裹。是裴瑜行。他把我抵在墙上,
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笼罩。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和胸膛剧烈的起伏。
跟他在里面干什么?他开口,声音又冷又沉,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挣扎着,
想把他推开。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动弹不得。回答我!他加重了力道,
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们只是在学习!我呜咽着说。学习?他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学习需要靠那么近?脸都快贴在一起了!他看到了。
他竟然一直都在外面看着。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裴瑜行,你跟踪我?
我没有!他立刻否认,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是……路过。路过?这种鬼话,
谁会信。你放开我!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吃痛,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