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窝变成人了？
“大哥，这丫头路上倒是安静，不哭不闹的。”
刀疤脸低声说着，忍不住又戳了戳女孩肉嘟嘟的脸颊。
女孩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冒出一个鼻涕泡，惹得他嗤笑一声。
他们己经赶路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一个距离京都很远远的城市。
被刀疤脸称作大哥的肌肉男警惕地环顾西周，“闭嘴，这丫头要是醒了哭闹起来，引来警察怎么办？”
肌肉男压低声音，“你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吗？
要不是那边给的钱够多，打死我也不接这买卖。”
刀疤脸讪讪地闭了嘴，把女孩往怀里又搂了搂。
二人沿着城市的主街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前方围了一群人，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过去看看。”
肌肉男使了个眼色，二人挤进人群。
人群中央站着一位衣着华贵却面带愁容的中年妇人，身旁跟着几个仆人。
妇人面前排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年龄都在五六岁上下，个个面黄肌瘦，怯生生地低着头。
“宁夫人，我家丫头勤快着呢，什么活都能干。”
“我闺女己经八岁了，能伺候少爷。”
“选我家丫头吧，只要八千块。”
七嘴八舌的推销声中，那位被称为宁夫人的妇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诸位，我们宁家不是买仆人，是要找个能和言卿一起长大的女孩。”
刀疤脸眼睛一亮，凑到肌肉男耳边：“大哥，这不正好吗？
一起长大？
童养媳啊？
我们还能赚一笔。”
肌肉男眯起眼睛打量着宁夫人和她身后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宅院。
肌肉男突然高声开口，引得众人侧目，“这位夫人，我家有个侄女，父母双亡，正愁无处安置。”
宁夫人抬眼看向刀疤脸怀中，那包袱里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着，睡得正香。
“这孩子多大了？”
宁夫人不由自主走近几步。
“三岁了，聪明伶俐，就是命苦了些。”
宁夫人伸手轻轻抚过女孩的脸颊，女孩在梦中咂了咂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笑容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宁夫人阴郁多日的心。
“这孩子我们要了。”
宁夫人突然说，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夫人，我家丫头。”
“这不合规矩啊，这么小的孩子。”
“她来历不明。”
宁夫人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她转向刀疤脸，“开个价吧，就当是对你们的酬谢。”
刀疤脸和肌肉男交换了一个眼神：“十万。”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宁夫人却只是点点头：“可以。
不过我要问清楚，这孩子真是你们的侄女？”
刀疤脸额头渗出细汗：“当、当然...”就在这时，女孩突然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环顾西周，当看到一群陌生人围着自己时，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哎哟小祖宗，别哭别哭。”
刀疤脸手忙脚乱地拍着她。
小长乐最后的记忆是一片模糊的水光和胀痛的肚子。
她向来是饲养员最宠爱的那条锦鲤，每次投食都能抢到最多的一份。
饲养员还给胖胖的她起了一个名字——长乐。
但最后一次她实在吃得太撑了，金红色的鳞片下肚皮鼓得像个小球，然后她就翻白了，再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9命，你们斯谁？”
长乐听见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原本应该是一片片金红鳞片覆盖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两只***嫩的小手。
听到这话，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上前控制住了那两个人贩子，将他们押往警察局。
长乐看见此刻站在面前的是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美妇人蹲下身，与面前的孩子平视，这个动作让阿鲤想起了饲养员喂食时的姿态。
“长乐。”
宁夫人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一定被吓坏了。”
就在这时，先前离开的制服男子匆匆返回：“夫人，那两个人贩子跑了，警察己经在来的路上了。”
人贩子？
阿鲤歪着头思考这个新词汇。
“小家伙，要不要先跟我回家？”
回家？
长乐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曾经的家是那个种满莲花的池塘，现在她又有了一个新家吗？
长乐开心地点了点头，宁夫人看着小女孩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头莫名一软。
“叫我妈妈吧，我的名字是林若曦。”
宁夫人轻声说，说完后，便把长乐抱在了怀里，向着院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把自己传家宝的项链戴在了宁长乐的脖子上。
“这个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
一颗完美无瑕的祖母绿宝石，带着古老匠人手工雕琢的细腻痕迹，每一处棱角都折射出不同层次的绿。
项链戴在宁长乐的脖子上，她只觉得一股温暖而舒服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长乐低头看了看，又抬头望向林若曦，眼睛里盛满了欢喜。
“蟹蟹麻麻。”
她软糯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吧唧一口亲在了林若曦的脸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若曦微微一怔，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长乐喜欢吗？”
林若曦柔声问道，手指轻轻抚过她颈间的项链。
“喜欢。”
宁长乐用力点头，她的笑容灿烂如花，眼里满是依赖和信任。
林若曦看着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长乐。”
林若曦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梳理着女孩柔软的发丝。
就这样，宁长乐有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