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屿约定好一起上清华。高考前他却陪着贫困生苏小雨熬夜补习,导致自己发挥失常。
“她家里太苦了,我得陪她复读。”他红着眼求我,“你也来,好不好?”我拒绝后,
他竟偷偷篡改了我的志愿,填成当地大专。我改回清华,晒出录取书那天他疯了。
他堵在我家门口嘶吼:“十几年感情你说丢就丢?”我直接报警处理骚扰。复读那年,
苏小雨设计怀孕逼婚:“娶我,或者赔五百万。”多年后清华校友会,
我作为科技新贵接受采访。江屿在工地搬砖的间隙抬头,电视里映出我自信的笑容。
他灌下最后一口劣质白酒,耳边传来苏小雨尖利的咒骂。“当初要不是你蠢,
我们早过上好日子了!”1 背叛的志愿七月的尾巴,空气黏腻得像是浸了油,
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蝉鸣声嘶力竭,搅得人心烦意乱。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分数,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子。688分。清北稳了。
这本该是值得狂喜的数字。如果没有江屿。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手机屏幕,
那上面还停留着江屿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字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林晚,
我完了。543。后面跟着一个崩溃大哭的表情。心猛地一沉,沉到了冰窟窿底。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散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悦,顺着脊椎骨急速爬升。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却像是塞满了粗糙的砂砾,磨得生疼。窗外,那不知疲倦的蝉鸣似乎更响了,
嗡嗡地钻进脑子,搅得一片混乱。我和江屿,从小一起长大。
家属院的老槐树下一起玩过泥巴,小学时手拉手逃过讨厌的图画课,
初中他替我揍跑过纠缠不休的小混混,高中三年,更是互相较着劲刷题刷到凌晨。清华园,
是我们从懵懂孩童时就种下的共同梦想,刻在每一本习题集的扉页,
融进每一次互相打气的眼神里。可现在呢?我死死盯着那个“543”,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分数,别说清华,连个像样的一本都悬。怎么会这样?
明明最后一次模考,他还冲到了年级前五十!问题出在哪?一个名字,
带着令人作呕的潮湿气息,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苏小雨。
那个总穿着洗得发白校服、扎着简单马尾、眼神怯怯如同受惊小鹿的贫困生。她是什么时候,
悄无声息地横亘在我和江屿之间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高三下学期,江屿开始频繁地晚归,
书包里总塞着不属于他的、印着“爱心助学”字样的旧练习册。他眼神闪烁,
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愚蠢的悲悯:“晚晚,苏小雨真的太难了,家里……唉,
能帮一把是一把吧。”然后是晚自习后的教室,昏黄的灯光下,他低着头,凑在苏小雨桌边,
指着一道数学题,讲解得无比耐心。苏小雨偶尔抬头,那湿漉漉的目光,像带着钩子,
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江屿专注的侧脸。每一次“不小心”的指尖触碰,
“身体虚弱”而“不小心”靠向江屿的肩膀……我曾以为那只是青春期不值一提的暧昧插曲。
现在看来,是我太蠢,蠢到相信十几年的情谊坚不可摧,
蠢到以为那个从小跟在我身后、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孩,眼里只会有我。
怒火烧干了最后一丝侥幸。我抓起手机,手指带着狠劲,噼里啪啦地打字:江屿,
怎么回事?543?你疯了吗?苏小雨呢?她考多少?是不是你给她补习把自己补废了?!
发送。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几乎是下一秒,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名字——江屿。我咬着下唇,盯着那名字跳动了十几秒,
直到它快要熄灭,才猛地划开接通键。听筒里立刻传来江屿急促、带着浓重鼻音的喘息,
像是刚刚剧烈奔跑过,又像是哭过。“晚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绝望,“我…我完了…真的完了……”“我问你话呢!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怎么回事?苏小雨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然后,他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才四百多分……比我还差……”一股冰冷的、混杂着荒谬和暴怒的气流猛地冲上我的天灵盖。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所以呢?”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江屿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令人作呕的道德绑架:“晚晚!她……她太苦了!家里那个样子,
她要是上不了大学,这辈子就毁了!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他顿了一下,
像是要给自己寻找更多的理由,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哭腔:“晚晚,
我们……我们复读吧?好不好?一起陪她再战一年!我们仨一起!凭我们的底子,
明年一定能一起上清华的!我保证!就一年……一年而已……”“我们仨?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寒冰,带着难以置信的嘲讽,“江屿,
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苏小雨灌了迷魂汤?”“晚晚!你别这样!
”江屿在电话那头急急地辩解,声音里充满了自我感动的悲情,“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但……但你就当帮帮我,帮帮她,行不行?十几年了,
我们……我们……”他试图搬出那些过往的情分,那些曾经温暖过我的誓言。“闭嘴!
”我厉声打断他,声音尖利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江屿,你听清楚了。清华,
是我林晚凭自己本事考上的,是我的未来!我凭什么要为你的愚蠢和她的无能买单?
还‘我们仨’?做梦去吧!要去你自己去,陪你的苏小雨慢慢复读,别拉上我!
”“林晚——!”江屿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带着被戳破伪装的狼狈和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冷酷?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自私?冷酷?”我冷笑起来,
那笑声在闷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江屿,别用你那套自我感动的逻辑来恶心我!
要陪你的苏小雨,那是你的选择,我管不着!但我的路,轮不到你来安排!”说完,
不等他再有任何回应,我狠狠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嘟——嘟——嘟——”忙音响起。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那永不疲倦的蝉鸣,和我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自私?冷酷?
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心底那片翻涌的怒海,
在挂断电话的瞬间,奇迹般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前所未有的清醒。
十几年的感情?在江屿为了另一个女孩放弃自己的前程,
甚至妄图拉着我一起沉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他亲手埋葬了。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夏日的阳光白得刺眼,楼下院子里,几个小孩在嬉闹。我的目光却穿透了这些日常景象,
投向了遥远的北方。清华园。那才是我该去的地方。然而,一周后,
当我在省招生考试院的官方网站上,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初始密码,准备确认志愿时,
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却像一盆冰水混杂着滚油,兜头浇了下来。“登录失败!密码错误!
”心脏猛地一抽。不可能!这个初始密码我背得滚瓜烂熟,从未更改过!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颤抖着点击了“找回密码”。密保问题一:“你最好的朋友是谁?”这个问题,
是高三上学期,我和江屿一起窝在我家书房里填报系统时设置的。当时他笑嘻嘻地凑过来看,
还调侃:“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啊,晚晚!”当时我笑着推了他一把,但那个答案,
确实是他。我咬着牙,在答案框里输入了“江屿”。屏幕无情地跳转:“密保问题验证失败!
”验证失败?!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向头顶,耳膜嗡嗡作响。谁?!谁能知道我的密保问题?
谁能绕过我更改它?!答案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脑海——只有他!
那个刚刚还在电话里用“十几年感情”来绑架我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要“一起复读”的人!
江屿!巨大的背叛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愤怒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
直接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几乎是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讨好:“晚晚?怎么了?
你……想通了?”“江屿!”我的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和杀意,“我的志愿系统密码,是不是你改的?!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这死寂,比任何回答都更刺耳,更确凿。
“说!”我厉声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劈裂,“是不是你?!”“……晚晚,
”几秒后,江屿的声音终于响起,干涩、嘶哑,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强硬,
却掩不住底色的心虚,“我……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未来!
那个破大专……只是个跳板!你听我说,我们一起复读一年,明年……”“为了我好?!
”我猛地打断他,怒极反笑,笑声尖锐刺耳,“江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我的志愿?!
那是我的命!”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愤怒、失望、被彻底背叛的痛楚,
凝聚成淬毒的冰棱,狠狠砸过去:“你听着,江屿。从现在起,我们完了!彻彻底底完了!
你和你那个宝贝苏小雨,给我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骂一次!滚!
”最后一个“滚”字,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震得自己耳膜生疼。然后,
不等他再吐出任何一个字,我狠狠掐断了电话,用力之大,
指甲在坚硬的手机壳上划出一道刺耳的白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滔天的怒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果……如果我没有提前确认……不行!
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稍微压下了一些沸腾的怒火。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必须立刻行动!我冲出房间,
几乎是撞开了父母书房的门。“爸!妈!”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愤怒的余音。
正在看书的父母吓了一跳,同时抬头。母亲看到我惨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
立刻放下书站起来:“晚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屿……”我喉咙发紧,
巨大的委屈和后怕猛地涌上,声音哽了一下,才带着哭腔吼出来,
“江屿他……他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他把我的清华志愿删了,改成了一个……本地的大专!
”“什么?!”父亲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脸色瞬间铁青,
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敢?!”母亲更是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脸色煞白:“天哪!
这……这孩子疯了吗?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是真的!我的密码被他改了!
密保问题答案也被他改了!”我飞快地解释着,
把手机屏幕上的登录失败提示和密保问题验证失败的页面递给他们看,
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想逼我陪他和苏小雨复读!他亲口承认了!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在父母脸上交织。父亲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混账东西!无法无天了!这是犯罪!是毁人前程!
”他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母亲则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我颤抖的身体,
声音里也充满了愤怒和后怕:“晚晚别怕!别怕!有爸爸妈妈在!他休想得逞!
”她拍着我的背,语气斩钉截铁,“我们马上去省招办!带上所有证件!我就不信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只手遮天!”父母的支持像是一道坚固的堤坝,
瞬间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愤怒和恐惧。母亲说得对!必须立刻行动!“对!去招办!
”我猛地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所有的软弱和慌乱都被强行压下,
“现在就去!”那个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像打仗一样冲出了家门。父亲一边开车,
一边不断拨打省招生考试院和省教育厅的熟人电话,语气急促而愤怒。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心冰凉,但传递过来的力量却异常坚定。省招办大厅里人声鼎沸。
我们直接找到了***申诉的窗口,父亲用最快最清晰的语言陈述了事情经过,
证、以及手机里保留的与江屿的通话录音我庆幸自己当时下意识按了录音键和短信记录。
工作人员听完,脸色也变得无比严肃。这绝非小事!“同学,家长,你们先别急。
”一位负责的科长亲自接待了我们,眉头紧锁,“这种情况,性质非常恶劣!
我们立刻启动核查程序!需要你提供原始密码信息,
以及你最初填报志愿时的相关佐证……”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拉锯战。
填表、写情况说明、反复核对身份信息、调取后台操作日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我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看着父母焦灼地与工作人员沟通,
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一格一格地挪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江屿的名字,
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心里。终于,在傍晚时分,
那位科长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文件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查清楚了!后台日志显示,志愿确实在7月30日下午15点27分,
通过IP地址为xxx.xxx.xxx.xxx的设备被异常修改过,第一志愿被删除,
替换成了‘XX市职业技术学院’。我们技术部门已经核实,
该IP地址指向XX小区XX栋XX单元XX室。”他报出的地址,正是江屿家!他顿了顿,
语气严肃而肯定:“结合你提供的通话录音证据和情况说明,
我们认定这是一起严重的恶意篡改他人高考志愿事件!省招办将立刻启动紧急更正程序,
恢复你的原始有效志愿!同时,我们会将相关证据材料移交给公安机关!”悬在头顶的利剑,
终于被移开了!“谢谢!谢谢科长!谢谢!”母亲激动得声音哽咽,连连鞠躬。
父亲也重重地松了口气,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袭来,几乎将我淹没。但更强烈的,
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冰冷刺骨的恨意。我靠在母亲身上,用力地点点头,
声音沙哑:“谢谢叔叔。”志愿被成功更正,但江屿的阴影并未散去。他像是魔怔了,
电话、短信、QQ消息……各种渠道的轰炸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涌来。晚晚,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怕失去你!我怕你去了清华就不要我了!复读有什么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
这一年我只看着你!接电话啊!林晚!你接电话!我们谈谈!十几年感情,你忍心吗?
每一条信息,都像是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对过往的所有美好记忆。
那些“怕失去你”、“十几年感情”的字眼,此刻看来,虚伪得令人作呕。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号码拉黑,将他的QQ拖入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
但心头那块沉重的石头,依旧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果然,几天后,
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急促得像是催命符。我走到猫眼前一看——是江屿!他头发凌乱,
眼底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死死地盯着我家的大门。
我没有开门。只是隔着冰冷的门板,听着他在外面嘶吼。“林晚!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你出来!”“我们谈谈!就谈十分钟!”“你心怎么这么狠?!十几年!
十几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出来啊!林晚!你出来!”他的声音沙哑绝望,
带着哭腔,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引来邻居好奇的探头张望。我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
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愤怒和悲哀。
这就是我曾经视若珍宝的竹马?为了另一个女孩毁掉我的前程不成,
现在又像个输不起的疯子一样来纠缠?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喂,
您好,110吗?我要报警。有人在我家门口持续骚扰,
严重影响我和家人的正常生活……地址是……”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清晰地报出了地址和情况。门外,江屿的嘶吼还在继续。大约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
很快,楼道里传来了警察严肃的声音:“干什么的?在这里吵吵嚷嚷?身份证拿出来!
”门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江屿慌乱无措的解释:“警、警察同志,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找我女朋友……”“女朋友?人家都报警说你骚扰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堵人家门口又吼又叫的,像什么样子?身份证!
”警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着是短暂的沉默和低语。过了一会儿,
警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对着门内:“里面的同志,我们是XX派出所的民警,
情况我们了解了。麻烦你开下门,做个简单登记。”我这才打开门。门外,
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站在前面,江屿垂着头站在后面,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当他的目光触及我冰冷的、毫无波澜的眼神时,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警察同志,
就是他。”我指着江屿,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未经我同意,恶意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被我识破后,
现在又多次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希望警方能依法处理,并警告他不要再靠近我和我的家人。
”我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像冰锥一样砸在江屿身上。他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受伤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晚晚……你……你就这么恨我?
”“恨?”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江屿,你不配。
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合法权益。”我转向民警,“警察同志,如果需要,
我可以提供他篡改我志愿的证据,以及他多次骚扰我的电话、短信记录。”民警点点头,
严厉地看向江屿:“听见没有?人家姑娘态度很明确了!感情纠纷,讲究你情我愿!
你这种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再纠缠不休,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再让我们发现你骚扰,直接传唤!”在警察严厉的目光和警告下,江屿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
失魂落魄地被带下了楼。他离开时最后看我的那一眼,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背叛者。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接下来的日子,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只受伤后舔舐伤口的兽。陪父母买菜做饭,看一些轻松的电影,
或者只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夏日的阳光很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底深处那一块冰冷的角落。那是对过往十几年情谊的祭奠,
也是对人性之恶的一次深刻认知。偶尔夜深人静,想起那些共同走过的岁月,
心口还是会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但每一次疼痛袭来,我都会用力攥紧拳头,用指甲掐着掌心,
用更清晰的痛楚提醒自己——不值得。为一个背叛者伤心,是最愚蠢的浪费。
时间在平静中悄然滑过。终于,在那个依旧闷热的八月下旬,
一个沉甸甸的、印着清华大学校徽和“录取通知书”几个烫金大字的特快专递,送到了我家。
当那份象征着荣耀和未来的通知书真真切切地捧在手里时,
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和纸张特有的坚韧感,瞬间击穿了所有积压的情绪。
一直强撑的坚强外壳裂开了一道缝隙,滚烫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岩浆般奔涌而出,
瞬间淹没了那些残留的阴霾和不甘。清华!我的清华!我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
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份设计精美的通知书。我的名字,林晚,端端正正地印在上面,
后面跟着金光闪闪的“清华大学”四个字,以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的录取专业。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不是悲伤的泪,
是纯粹的、极致的喜悦和扬眉吐气的激动!所有的委屈、愤怒、后怕,
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力量。“爸!妈!通知书到了!”我激动地大喊,
声音带着哽咽。父母闻声冲过来,看到通知书,母亲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我:“好孩子!
好孩子!拿到了!咱们拿到了!”父亲也激动地拍着我的背,声音有些发哽:“争气!
真争气!好样的!”巨大的喜悦需要一个宣泄口。我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捧着录取通知书,
走到光线最好的客厅飘窗旁。窗外,夏日的阳光灿烂得晃眼。我调整好角度,
让通知书上清华的校徽和我的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然后,举起手机,郑重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清脆的快门声落下。我毫不犹豫地登录了那个久未更新的朋友圈,
将这张照片发了出去。没有任何煽情的文字,只有两个最朴实也最有力的字眼:清华。
后面跟着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发送。信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点赞和祝福如同潮水般涌来。***!清华!晚姐牛逼!破音恭喜学神!实至名归!
林晚太强了!请收下我的膝盖!清北班之光!给母校长脸了!晚晚恭喜!
太棒了!为你高兴!手机提示音疯狂地响个不停,屏幕被刷爆。那些真诚的、热烈的祝贺,
像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阴霾。我笑着,
一条条翻看着朋友和同学们的祝福,感受着这份纯粹的喜悦。然而,
这份喧嚣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大约半小时后,家里的固定电话,
突然像垂死挣扎般疯狂地响了起来。母亲走过去接起:“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歇斯底里、几乎要冲破话筒的咆哮声,
声音大得连坐在沙发上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林晚!林晚呢?!让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