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未来的家，男友家“好心”借八十万装修，条件是我必须签一份共同债务协议。

闺蜜警告我这是坑，我却笑着签了字。第二天，我将自己八十万积蓄转给他当“保证金”，

并立刻***他违约。看着银行卡被冻结、老家房子被查封的通知，男友和他家人彻底傻眼了。

1收到公司内部福利房名额公示的邮件时，我的指尖都在发颤。顾不上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

我抓起手机冲进茶水间，拨通了费扬的电话。费扬！我拿到了！

我们能在申城有自己的房子了！电话那头传来他同样欣喜若狂的吼声：真的吗？真真！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棒！喜悦过后，是现实的冰冷。

我小声盘算着：我们手里的钱付完首付就见底了，可房子是毛坯，

至少还要八十万精装修才能入住。钱的事你别愁，

费扬的声音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笃定，交给我，晚上回家说。我和费扬在一起五年了。

从我单枪匹马闯荡申城，到他成为我生活中唯一的暖色。我们约定，有了自己的房子就结婚。

现在，这块压了我五年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整个下午，***活都像踩在云端。

哼着歌回到我们租的小屋，费扬一把将我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兴奋地宣布：老婆，

八十万，搞定了！我们可以装最好的！今天的好消息，似乎太多了点。

2我被他放在沙发上，激动地拽着他的胳膊：快说，怎么解决的？费扬得意地扬起下巴，

那样子，像只开屏的孔雀。我跟我小姨说了，

她同意把当年出国前留下的那笔信托金先拿出来给我们用！等我们以后宽裕了再慢慢还。

我脑子飞速转动，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那太好了！加上我们自己的积蓄，

可以把之前看中的那个设计师团队请来了！一想到那个梦想中的家，我的心都快飞出胸腔。

是啊，我小姨反正暂时也用不上，费-扬将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轻轻摩挲着，她说，就当是提前给我们的新婚贺礼。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小姨，

这钱得立个字据，以后工资里每月划一笔钱专门还她。我掰着手指，

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的还款计划。费扬在我怀里蹭了蹭，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老婆，

有个事……小姨说，毕竟是这么大一笔钱，为了让她安心，

也为了以后在我表妹那边好说话，希望我们能一起签一份『家庭内部资金互助协议』，

证明这笔钱是她借给我们这个小家庭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也知道，

我家就我一个儿子，亲戚们都看着呢。这样一来，显得我们懂事，

二来也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说我让你跟着我吃苦。你觉得呢？我没多想。老人家的顾虑，

合情合理。何况，这是费扬的家人，是那些在我孤单时给了我最多温暖的人。立个字据，

天经地义。我点头答应了。直到周末和闺蜜黎颂吃饭，我兴冲冲地聊起这事，

她却“啪”地一声把手里的餐叉拍在了桌上。俞真，你疯了？费扬让你签你就签？

3这房子是我们一起的家，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一起还债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不解。

黎颂是申城有名律所的合伙人，她放下餐具，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

直直地扎进我的眼睛里。问题？我直接给你推演一下你签字后的地狱剧本吧。我愣住了。

你签了，意味着这八十万是你们婚前的共同债务。假设五年后，你们俩掰了，要离婚。

这五年，你掏空积蓄付了首付，婚后工资的大头都在还房贷、支付家庭开销。

他的工资呢？他会告诉你：“亲爱的，我在还小姨的八十万，那是我家的钱，我得优先还。

”你还没法反驳。最精彩的来了，分割财产的时候。房子，一人一半，公平吧？

但你想拿到这半套房子？可以，除了支付他那一半的房产增值，

你还得把这八十万的“共同债务”一并还给他小姨。

黎颂的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呢？一分钱没花，睡了你五年，白得半套房的增值，

最后还让你一个子儿不剩地滚蛋，顺便欠他家一***债。俞真，你告诉我，

这是在找老婆，还是在找一个精准扶贫的冤大头？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骨头里。我手脚冰凉，不敢相信地摇头：不可能……我们五年的感情，

他家人对我那么好，他不至于这么算计我……停止你的恋爱脑！

黎颂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桌子，人心隔肚皮！你要是不信，今天回去就告诉他，这八十万，

我借给你们，五年免息。你看他是什么反应。我跟你赌，他绝对会跳脚，

然后想尽一切办法逼你在他小姨那份狗屁协议上签字！黎颂的话，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子里反复轰鸣。4我揣着一肚子的冰水回到家。费扬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开门声，

立刻迎出来，殷勤地接过我的包。真真回来了？菜马上好，你先坐着歇会儿。

看着他在暖黄灯光下忙碌的背影，我心底的防线又开始动摇。这个男人，

在我胃痛的夜里背着我跑去急诊，在我工作受挫时笨拙地安慰我，

在我生日时花掉半个月工资只为给我买一条心仪的裙子。他真的会，像黎颂说的那样，

处心积虑地给我设下一个陷阱吗？会不会……是黎颂想多了？饭桌上，

费扬果然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A4纸上，家庭内部资金互助协议几个黑体大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深吸一口气，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了口。费扬，

今天我跟黎颂说了我们装修款的事。她说，这八十万她可以先借给我们，

就别动用小姨的钱了吧？费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什么？真真，

我都跟我小姨说好了，她过两天就把钱转过来。现在说不要，这……这不太好吧？

他的反应，和黎颂预演的一模一样。我强压下心头的寒意，

耐着性子解释：你小姨年纪也大了，这笔钱是她的养老本。万一她有什么急用，

我们一时半会周转不开，不是让她为难吗？她自己留着钱，心里也踏实。

费扬的脸色依旧难看，挣扎着说：可……可我小姨的钱不用利息啊。你找黎颂借，

我们不是欠了她一个大人情，以后还得算利息吗？这个你放心，我拍了拍他的手，

黎颂说五年内还清，分文利息不取。五年后没还完的部分，再按银行最低利率算。算下来，

比动用小姨的养老钱划算多了。万一小姨那边真有急事，我们拿不出钱，

岂不是全家都埋怨我们不懂事？我的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他扒拉了两口饭，

闷闷地留下一句我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再也没了话。那个晚上，

我们第一次背对背睡觉。他宽阔的后背像一堵冰冷的墙，隔开了我们五年的亲密无间。

稀薄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睁着眼，一夜无眠。

5一旦疑心的种子种下，过去所有的甜蜜都会变成可疑的证据。我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

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外，是费扬和他家人的出现，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家的滋味。

大二那年跨年夜，他在漫天烟火下向我表白，说要和我一起在申城拼出一个家。我信了。

我跟着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待就是四年。他第一次带我回老家，

他小姨和表妹费琳热情得让我无所适从。真真来了，就当自己家，千万别客气！饭桌上，

她们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细致地问我的口味，下一次见面，

桌上果然就摆满了所有我爱吃的菜。我发烧，他小姨比费扬还着急，

又是熬姜汤又是物理降温，嘴里不停念叨：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种从未有过的关怀，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融化了我心里的坚冰。不知不觉中，

我早已把他们当成了我未来的亲人，我家庭的一部分。可就是这样一家人，

真的会因为一套房子，对我布下如此深沉的算计吗？周末，费扬说他表妹费琳来申城玩，

晚上一起吃饭。饭桌上，费琳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嫂子，我哥都跟我说了，你们真厉害，

这么快就在申城买房了。我勉强笑了笑。酒过三巡，费琳话锋一转，

看似随意地说道：嫂子，我听我哥说，你朋友要借钱给你们装修？哎呀，一家人的事，

怎么好麻烦外人呢？我妈费扬的小姨都把钱准备好了，就怕你们年轻人压力大。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费扬一眼。费扬立刻接话：是啊真真，我小姨说了，

咱们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就见外了。那协议就是个形式，主要是让她老人家心里舒坦。

费琳立刻帮腔：对啊嫂子，我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嘛，心细。签个字，她也放心，

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好交代。你可别多想，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啊。一唱一和，天衣无缝。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猎物，他们用“亲情”和“关爱”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温柔又残忍地朝我罩下来。我看着他们脸上那“为我好”的热切表情，只觉得一阵反胃。

6那个晚上，我几乎是逃回家的。费扬跟在我身后，情绪也有些激动：俞真，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家人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就因为你那个闺蜜挑拨几句，

你就要把我们五年的感情都否定掉吗？我累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争吵最终以我的沉默和他的摔门而去告终。夜里，我被渴醒，下床喝水。书房的门虚掩着，

电脑屏幕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是费扬的笔记本电脑，他走得匆忙，忘了关。鬼使神差地，

我走了进去。屏幕上还亮着一个微信聊天窗口，

群聊的名称刺痛了我的眼睛——费家大事3。我颤抖着手，滑动鼠标，

几行最新的聊天记录，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费琳：哥，搞定了没？

那女人签字了吗？他小姨：扬扬，别心软。这八十万是我们家的底，

不能让她一个外人白占了便宜。她那种没家底的，以后还不是处处要靠我们帮衬？

而最新的一条消息，来自我爱了五年，发誓要与他共度一生的男人。费扬：妈的，

差点被她那个律师闺蜜搅黄了。不过没事，她心软，再磨一磨就好了。一个没爹没妈的，

给点温暖就当真了，还能翻出天去？7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冲进卫生间，

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吐出来的，是晚饭时费琳给我夹的东坡肉，是费扬买给我的甜品，

是我这五年来，自以为是的幸福。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泪水和呕吐物混杂的脸，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从压抑的抽泣，变成癫狂的大笑。俞真，你真是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傻子。

什么家，什么温暖，全都是假的。他们看中的，

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可以被轻易拿捏、榨干所有价值后一脚踢开的工具。

一个没爹没妈的，给点温暖就当真了。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刻刀，在我心上反复雕刻，

直到血肉模糊。眼泪流干了。心里的那个柔软、天真、渴望被爱的俞真，就在这个瞬间，

死了。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我的脸。水流声盖住了一切，

也冲走了我最后一丝软弱。镜子里的女人，眼神空洞得可怕，但渐渐地，那片空洞里，

燃起了一簇小小的、黑色的火焰。它在燃烧，越烧越旺，最后，烧成了一片冷酷的冰原。

我擦干脸，拿出手机，拨通了黎颂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颂颂，你之前说的地狱剧本，我想看他们演一遍。

不过，得按我写的剧本演。8第二天，费扬回来的时候，

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疲惫和一丝不耐烦。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等着他哄的怨妇。

但他看到的，是一个眼睛红肿，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脆弱无助的我。我没有质问，

没有争吵。在他开口前，我先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费扬，对不起。

他愣住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我……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抬起头，

眼睛里是恰到好处的悔恨和自我厌弃，是我错了。黎颂她太市侩了，她不懂什么是家人。

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小姨、你表妹对我什么样，我都记在心里。我不该怀疑你们的……

我看着他的表情从错愕，到怀疑，再到一丝得意。你这么想，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把你当未来的一家人，你却听外人挑拨离间……他顺势坐到我身边，

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是我的错。我主动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冷，

我不该拿黎颂那种人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家的亲情。我们……我们还是用小姨的钱吧。

那份协议，我签。费扬的眼睛里，终于迸发出了无法掩饰的喜悦。他紧紧抱住我，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揉碎：真真！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你放心，

我们家绝对不会亏待你！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对，别亏待我。千万，别亏待我。

我甚至主动提出：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让小姨和费琳彻底安心，

明天我请她们吃个饭，当是赔罪了。费扬喜出望外，立刻打电话通知他小姨和表妹，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挂了电话，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真真，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笑了。是啊，一个合格的猎物，在被吞噬前，总要表现得乖巧一点。

9赔罪宴上，我姿态放得极低。主动给费扬的小姨和费琳端茶倒水，

言语间充满了对之前“不懂事”的忏悔。她们俩脸上的得意几乎藏不住，

嘴上说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眼神却像在检阅一件终于被驯服的战利品。酒酣耳热之际，

我“不经意”地提起一件事。小姨，费琳，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