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滴——"凌晨两点半，我正准备收工回家，手机又响了。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订单信息，我皱了皱眉。起点是市中心的一栋老式写字楼，
目的地是城东的墓园附近。这个时间点，还有人要去那种地方？我叫张浩，今年三十岁，
跑网约车已经五年了。深夜拉活儿什么奇怪的乘客都遇到过，但去墓园的还真是头一回。
犹豫了几秒，我还是接了单。毕竟这一趟能赚八十多块，够我明天的油钱了。开车到达起点，
是一栋建于九十年代的商务楼，外墙斑驳，看起来阴森森的。楼下路灯昏暗，
整条街空无一人。我按了按喇叭，等了两分钟，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二十多岁，皮肤很白，但奇怪的是大夏天竟然穿着长袖长裙，还戴着帽子和口罩，
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师傅，去青山墓园。"她上车后，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虚弱。
"这么晚了，去墓园干什么？"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问道。"看望亲人。
"她简短地回答，然后就不再说话了。我从后视镜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直低着头，
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具体长相。夜路寂静，除了发动机的声音，
车里安静得有些压抑。我打开了收音机，想缓解一下气氛。"现在播报一则新闻：昨日凌晨，
本市发生一起恶性车祸，一名年轻女子在过马路时被肇事车辆撞死，
肇事司机逃逸...""关掉。"后座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语气很冷。我赶紧关掉收音机，
通过后视镜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好意思，可能是新闻内容让您不舒服了。
"我解释道。她没有回应，车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继续开了十几分钟，
快到墓园附近时，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从上车到现在，后视镜里一直看不到她的脸。
不是因为帽子遮挡，而是好像...好像镜子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倒影。我使劲眨了眨眼，
以为是自己看花了。再仔细看，后座确实坐着一个人，但后视镜里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座椅。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我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镜子的角度问题，
或者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到了目的地，我停好车，转头准备跟她说话，却发现后座空无一人。
什么时候下车的？我完全没有察觉。车门也没有开关的声音，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慌忙下车查看，四周除了路灯昏黄的光，什么都没有。手机上显示乘客已经确认到达，
车费也自动扣除了。但最诡异的是，我明明记得她上车时座椅是干燥的，
现在后座却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像是池塘里的淤泥味。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想要查看乘客信息，
但页面显示"用户不存在"。这不可能！我明明接了单，明明有人上车了！就在这时，
手机又响了。又是一个订单，起点显示的位置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青山墓园门口。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叫车？订单备注里写着："师傅，
我就在你身后。"我僵硬地转过身，只看到黑暗中隐约有个人影站在墓园大门前，一动不动。
"师傅，你好。"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猛地回头，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车旁，正笑着看着我。
他的笑容很诡异，嘴角咧得太大，露出满口白得有些过分的牙齿。最让人不安的是，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泽，就像两个黑洞。"上车吧。"我强装镇定，声音有些发抖。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车厢里瞬间变得冰冷。"去哪里？"我问道。"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去找那个杀了我们的人。"我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手心全是汗。"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张浩，你知道的。"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你应该还记得吧？"五年前？我拼命回想，但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告诉我具体地址，否则我就不能开车。"后座传来低沉的笑声，
听起来毛骨悚然。"张浩，你以为换了一辆车，换了一个身份，就能逃脱吗？
""你们找了我们五年，现在，我们也要找你五年。"我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透过后视镜，
我看到那个男人正直直地盯着我，眼中满是恨意。"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我努力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在颤抖。"是吗？"他缓缓地说，"那么，现在请你开车，
去春华路126号。"春华路126号...这个地址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
但我又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发动车子，手脚都在发抖。通过后视镜，
我发现那个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一层薄雾。更可怕的是，
他的西装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慢慢染红了后座。第二章春华路126号，
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这栋楼本来要拆迁的，但因为各种纠纷一直拖着，现在成了一栋鬼楼。
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更别说深夜了。车子停在楼下，那个男人已经完全消失了，
但后座上的血迹却清晰可见。我掏出手机想要报警，但电话始终打不通，
就像信号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灯。三楼，左边的窗户里，
有个人影在晃动。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栋楼明明已经断电了，怎么可能有灯光？
手机又响了，第三个订单。这次显示的起点就是春华路126号，三楼左侧。
订单备注：张师傅，我们在三楼等你。请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就像五年前你让我们等了整整一夜一样。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忽然，一阵敲车窗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去，一个小女孩站在车窗外，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用力敲着车窗，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我听不清。
我颤抖着摇下车窗。"叔叔，你终于来了。"小女孩的声音很清脆，
但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妈妈说，杀了我们的人今天会来的。""小朋友，你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叫小雨，我死了五年了。
"她笑着说，笑容天真无邪，但话语却让人胆寒，"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晚上，
你开着一辆黑色的车，撞死了我和妈妈。"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重锤击中。
黑色的车...撞死...五年前...零碎的记忆片段开始浮现。那是一个雨夜，
我开着老板的车回家。因为刚被公司解雇，心情很差，喝了不少酒。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撞死过任何人。"我拼命摇头。
"叔叔，你忘记了吗？"小女孩歪着头看着我，"那天晚上，我和妈妈在路边等公交车。
你开着车冲过来，直接撞飞了我们。""然后你下车看了一眼，发现我们已经死了，
就开车逃跑了。""第二天，警察来找你的时候，你说车子被偷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想起来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确实撞死了一对母女。但我当时以为她们只是受伤了，
所以才会逃跑的。后来看到新闻说她们死了，我被吓坏了，但又不敢自首。
我伪造了车子被盗的现场，成功骗过了警察。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生活在恐惧中，
害怕真相被发现。后来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开始跑网约车，想要重新开始。没想到，
她们竟然找上门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那时候喝了酒，根本看不清路。""叔叔，道歉有用的话，我和妈妈就不会死了。
"小女孩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们在那个世界等了五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赔偿，我可以自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绝望地说。
"我们要你偿命。"小女孩的声音变得阴冷，"就像你当年杀死我们一样。"话音刚落，
车子的引擎突然自动发动了。我根本没有碰过钥匙，但车子开始自己移动，
方向盘也不受我控制。我拼命踩刹车，但没有任何作用。车子加速冲向了前方的墙壁。
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车子突然停住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
"怎么样，害怕吗？"小女孩出现在副驾驶座上，"这就是我和妈妈当年的感受。""但是，
我们还没有玩够。"车门突然自动锁死，我被困在了车里。
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订单：终点站，地狱。第三章车子开始疯狂地在街道上飞驰，
我根本无法控制方向。透过车窗，我看到街道两边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们都穿着破烂的衣服，身上带着各种伤痕。他们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
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人吗？"我颤抖着问道。
小女孩摇摇头："不是的，叔叔。他们是这五年来，因为各种交通事故死去的人。
""什么意思？""你以为只有我和妈妈想要报复你吗？"小女孩笑了，
"你开创了一个先例。因为你的逃逸，很多肇事司机都学会了逃跑。""这五年来，
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丧命？有多少家庭因此破碎？"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不是只有那对母女，而是所有因交通肇事逃逸而死的人，都把账算在了我头上。
车子拐进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街道。这条街很窄，两边都是古老的建筑，
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子。路灯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最诡异的是，
这条街上的店铺都还在营业，但里面的店主和顾客看起来都不太对劲。
有的人脸上有明显的外伤，有的人身体呈现不自然的弯曲，还有的人身上流着血，
但他们都像活人一样在正常活动。"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阴阳街。"小女孩解释，
"死人和活人共存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见到所有被你害死的人。
"车子在一家理发店门口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里面有个女人正在给客人理发。
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但她的头颅和身体之间有一道明显的切痕。
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全身发凉。"那就是我妈妈。
"小女孩说，"她在等你呢。"理发店的门自动打开了，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的步伐很优雅，但头部却在走路时轻微地摇摆，像是随时会掉下来。"张师傅，
我们终于见面了。"她的声音很温柔，"我是林雨的妈妈，叫我王姐就行。""王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哭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回你们的生命。
""你的命？"王姐笑了，"你觉得你的一条命，能抵得上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吗？
"她指了指街道两边，我这才发现，刚才在路边看到的那些人，现在都聚集在了这里。
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个人，他们都静静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仇恨。
"你知道我们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王姐继续说，"我们被困在这里，
每天晚上都要重复死亡的那一刻。""我女儿才八岁，她本来应该有美好的未来，但因为你，
她永远停留在了八岁。""而那些后来死去的人，他们原本可以不死的，
但因为你开了恶劣的先例，他们也失去了生命。"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哭泣。
"不过，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王姐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哭也没有用。
""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什么机会？""今天晚上，你要在这条街上接三个乘客。
如果你能成功完成这三趟任务，我们就原谅你，让你回到阳间继续生活。
""但如果你失败了，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们一起受折磨。"我急忙点头："我愿意，
我一定会完成的。""别答应得这么快。"王姐阴冷地笑了，"这三个乘客，可不是普通人。
""他们分别是：***的人、被谋杀的人、还有意外死亡的人。
""每一类人都有自己的怨气和执念，你必须帮助他们解决心愿，他们才会下车。
""如果你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把你拖入地狱。"小女孩拍了拍手，
车子的控制权重新回到了我手中。"那么，第一个乘客马上就要上车了。"王姐说完，
身体慢慢变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了。街道两边的那些人也都散开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手机响了，第四个订单出现在屏幕上。起点：阴阳街理发店门口。终点：天台。
乘客备注：师傅，我想死，但我又不敢死。请带我去一个能让我勇敢赴死的地方。
第四章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走向了我的车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色苍白，
眼神空洞，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师傅，我要去天台。"他上车后，
声音很沙哑。"哪个天台？"我问道。"任何天台都行，只要够高，能让我一跃而下的。
"他的话让人不寒而栗。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手腕上有很深的伤痕，
像是被刀割过的。"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我试着和他聊天。
"想不开？"他苦笑了一声，"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叫李明，是个程序员。三年前，他创办了一家软件公司，和女朋友小雨一起打拼。
公司刚刚有起色的时候，小雨却和他最好的朋友跑了，还卷走了公司的所有资金。
李明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房子被银行收回，信用卡欠债几十万，连父母都和他断绝了关系。
"我试过重新开始，但是到处都有我的黑历史，没有公司愿意要我。"他说着，
眼泪流了下来。"我在天桥下面住了半年，靠捡垃圾为生。每天晚上看着车水马龙，
就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我是个懦夫，我不敢死。""直到有一天，
我听说小雨和那个朋友分手了，她在网上发了很多后悔的话，说想要回到我身边。
""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去找她，想要重新开始。""结果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她说我是个失败者，她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她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男人亲热。
""那一刻，我彻底绝望了。"李明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我割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不够深，每次都被人救了。我连死都做不好。""所以这次，
我一定要成功。师傅，请带我去最高的楼顶。"我的心情很沉重。面对这样一个绝望的人，
我该说什么呢？"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小雨不值得你为她去死？"我试着劝说他。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自己。"李明摇头，"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没有人是天生的失败者。"我说，"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李明冷笑，"我已经三十岁了，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工作，没有朋友，
连家人都不要我。我拿什么重新开始？"车子开到了市中心的一栋高楼下面。
这是全市最高的建筑，有六十多层。"到了。"我说。李明准备下车，但我按住了车门锁。
"兄弟，我不能让你去死。"我认真地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包括你的。
""你不懂。"李明激动起来，"你有家庭，有工作，有希望。但我什么都没有。
""我也曾经什么都没有。"我突然说道。李明愣了一下，看着我。"五年前，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以为我的人生完了，我也想过***。"我深吸一口气，
"但我没有选择死亡，而是选择了赎罪。""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忏悔，
每天都在努力做一个好人。虽然我无法挽回当年的错误，但我可以努力不再犯新的错误。
""你也可以的，你可以用余生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李明沉默了很久，
然后说："但是我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那就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活下去。"我说，
"你觉得没有人关心你，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存在都会影响到其他人。""比如说，
如果你今天死了，你的父母会怎么样？他们虽然和你断绝关系，但他们依然是你的父母。
""比如说，那些曾经被你帮助过的人，他们会因为你的死而难过。""比如说，
那些还没有遇到你的人，他们可能正需要你的帮助。"李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真的有人需要我的帮助吗？""当然有。"我肯定地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你一样绝望的人，他们需要有人告诉他们，困难是可以克服的，
生活是可以重新开始的。""你可以用你的经历来帮助他们，你可以成为他们的希望。
"李明低下了头，沉思了很久。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师傅，你说得对。
也许我应该再试一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一步一步来。"我说，
"首先，找一份工作，哪怕是最简单的工作。然后，找一个住的地方，哪怕是最便宜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你能创办公司，说明你有能力，你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李明点了点头："谢谢你，师傅。我想我知道该去哪里了。""去哪里？
""去找一份工作。我听说24小时便利店在招夜班收银员，我可以去试试。
"我重新发动车子，带着李明去了他说的那家便利店。下车时，李明握住我的手："师傅，
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话。""记住就好。"我笑了笑，
"如果以后遇到和你一样的人，也希望你能帮助他们。"李明用力点头，然后走进了便利店。
我看着他走进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救赎吧，救了别人，也救了自己。
手机又响了，第五个订单。这次的起点是便利店门口，终点是警察局。乘客备注：师傅，
有人要杀我，但警察不相信我。请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第五章上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看起来很漂亮，但眼中满是恐惧。
她穿着一身昂贵的套装，但衣服有些凌乱，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师傅，
请快一点，有人在追我。"她上车后立即说道。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外面，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什么人在追你？"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我丈夫，他要杀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皱了皱眉。这听起来像是家庭暴力案件，
但她看起来不像是受到暴力的样子。"为什么要杀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叫张雅，是一家公司的财务经理。
三年前和现在的丈夫结婚，本来以为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结婚后她发现，
丈夫有严重的控制欲和暴力倾向。他不允许张雅和任何男**往，不允许她单独外出，
甚至不允许她和自己的家人联系。"一开始我以为这是爱，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占有。
"张雅说，"他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财产。""我试过反抗，
但每次反抗都会遭到更严重的暴力。他打我的时候很聪明，专挑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下手。
""三个月前，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离婚。""但当我提出离婚时，他威胁我说，
如果我敢离开他，他就杀了我，然后***。""我以为他只是在恐吓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上个月，我发现他在网上查如何制作毒药，如何完美地杀死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我害怕了，所以偷偷搬了出来，住在朋友家里。""但他还是找到了我。今天晚上，
他出现在我朋友家楼下，说如果我不和他回家，他就杀了我朋友全家。""我不能连累朋友，
所以我跑了出来。但我知道他在追我，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听完她的故事，
觉得情况确实很严重。"你报警了吗？"我问道。"报了，
但警察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要杀我。威胁短信他删掉了，那些毒药资料他也清理了。
""而且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好，是个成功的商人，有很多朋友为他作证，
说他不可能做这种事。""警察只是警告了他一下，让他不要骚扰我，但这根本没有用。
"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确实很常见。很多家庭暴力案件都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立案。
"那你现在想去哪里？""我想去警察局，待在那里应该比较安全。"张雅说，
"至少他不敢在警察局里对我做什么。"车子开到了警察局门口，但张雅却没有下车。
"怎么了？"我问道。"师傅，我能求你一个忙吗？"她突然说，"我想让你陪我进去，
我一个人害怕。"我有些犹豫。按理说，我的任务就是把乘客送到目的地，
没有义务陪她进去。但看着她恐惧的样子，我还是点了头。"好吧，我陪你进去。
"我们一起走进了警察局。值班的警察认识张雅，看到她又来了，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张女士，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没有具体的威胁证据，我们无法立案。
""警官，我丈夫真的要杀我，今天晚上他又来找我了。"张雅着急地说。"那你有证据吗？
录音？录像？还是证人？"张雅摇了摇头。警察叹了口气："张女士，我理解你的担心，
但法律就是法律。没有证据，我们就无法采取行动。""你可以申请人身保护令，
或者去法院***离婚。""人身保护令？"张雅苦笑，"一张纸能保护我吗？
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一张纸能拦住他吗？"就在这时，警察局外面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
通过玻璃窗，我看到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向警察局。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西装革履，表面上像个成功人士，但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来了！
"张雅看到那个男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男人走进警察局，看到张雅后，
脸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雅雅，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一晚上，很担心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听起来让人感到不舒服。"警官，这是我妻子，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总是怀疑我要害她。"他对警察说，"我是来接她回家的。""李先生，你又来了。
"警察显然也认识这个男人，"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妻子不愿意和你回家，
你不能强迫她。""我没有强迫她，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李先生说，
"她一个女人深夜在外面，很危险的。""我不跟你回去！"张雅躲在我身后，"你想杀我！
""雅雅，你又胡说了。"李先生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我爱你都来不及。""你在网上查毒药的制作方法！"张雅大声说。
"什么毒药？我什么时候查过毒药？"李先生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警官，你看，
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她最近压力很大，可能有些精神问题。我已经联系了心理医生，
准备带她去看看。"警察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夫妻。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我对张雅说，"你说你丈夫在网上查毒药，你有证据吗？""我看到了他的浏览记录，
但后来被他删掉了。"张雅说。"浏览记录删掉了，但不代表真的没有了。"我说，
"如果你能拿到他的电脑或手机，技术人员可以恢复删除的数据。"李先生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插手。"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只是一个网约车司机，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警官，我申请搜查他的电脑和手机。"张雅突然说。
"搜查需要搜查令，而申请搜查令需要充分的理由。"警察说。"那如果他自愿交出来呢？
"我问道。"如果他自愿配合，当然可以。"我转向李先生："既然你说你没有查过毒药，
那你应该不介意让警察检查一下你的设备吧？
"李先生的脸更加难看了："凭什么要我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又没有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