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失忆,心甘情愿做了大佬沈宴廷三年替身。学她穿白裙,学她温柔笑,
听他醉酒唤着别人的名字。所有人都笑我卑微,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影子。
直到他真正的白月光归国,我摘下脖颈上的项链——那颗藏着三年商业机密的微型窃听器,
打包送给了他的死对头。他猩红着眼问我为什么。我笑:五年前,你开车撞死的人,
是我父亲。1 白月光归来沈宴廷的白月光,苏晚,回来了。消息是在一个深夜传来的,
我正跪在地上,用丝质的软布,一点点擦拭他从拍卖会带回来的那尊明代玉佛。
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佣人碰他珍爱的东西。这三年来,这些事都是我来做。
手机屏幕亮起,屏幕上是苏晚巧笑嫣然的照片,配文是:欢迎苏小姐回国。
沈宴廷的手机,我从不敢碰。但他从不避讳我。因为一个替身,是不需要有隐私和尊严的。
他看完消息,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知道,
这份温柔不属于我。林纾,我们结束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他。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学着苏晚的样子,
弯起眼睛,笑得温顺又无害。好啊。他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在他的预想里,我应该会哭,会闹,会抱着他的腿求他不要赶我走。就像三年前,我失忆
后,抱着他的腿,求他收留我一样。沈宴廷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苏晚的生日。你这三年……也算尽心。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怜悯,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苏晚的生日,9月25日。
而我的生日,也在九月。多讽刺。我没有接那张卡,而是站起身,
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不用了,沈先生。我依旧在笑,这三年,
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三年前,我被仇家追杀,设计了一场车祸,
恰好倒在他的车前。他救了我,而我恰好失去了所有记忆,又恰好
长了一张酷似他白月光的脸。他看着我空洞的眼神,动了恻隐之心。或者说,
他只是想找一个能随时随地抚慰他思念之情的容器。于是,我留了下来。成了林纾,
也成了苏晚的影子。我的顺从让他很满意,他转身走向酒柜,背对着我倒了杯酒。随你。
明天让张妈送你离开。他的背影冷漠又决绝,没有一丝留恋。我看着他,缓缓抬起手,
摘下了脖子上那条戴了三年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水滴形蓝宝石,
是沈宴廷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他说,苏晚最喜欢蓝色。他不知道,这颗蓝宝石的内里,
被我藏进了一个军用级别的微型窃听器。我捏着那条项链,走出了这栋我住了三年的牢笼。
没有行李,因为我来时,就只带了一颗复仇的心。夜风很凉,吹得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我打车去了本市最奢华的酒店夜色。顶层总统套房里,沈宴廷的死对头,裴晋,
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一身松垮的浴袍,斜倚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
烟雾缭绕。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出来了。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走到他面前,将那枚吊坠和一张储存卡放在桌上。三年的东西,
全在这里。他每一次的商业决策,每一次的私密通话,甚至每一次……在床上叫苏晚的名字。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裴晋的眼神瞬间变了。他拿起储存卡,插入电脑。
庞大的数据流涌出,屏幕上闪过一个个价值千亿的项目名称,核心数据,
以及……沈宴廷最阴私的手段。裴晋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看向我的眼神,
从轻蔑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贪婪。林纾,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他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明天开始,
你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等等。裴晋叫住我,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脚步一顿。你和沈宴廷是死对头,
他的失败就是你的成功。这个理由足够了。裴晋笑了,摇了摇头。不够。他掐灭雪茄,
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晦暗不明,因为,我也想让他尝尝,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沈氏集团的股票开盘即跌停。紧接着,
数个正在进行中的重大项目被曝出核心数据泄露,合作方紧急撤资,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媒体铺天盖地都是沈氏的负面新闻。商业间谍,恶意竞争,资金链断裂等字眼,
像一把把尖刀,插在沈宴廷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心脏上。我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心情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畅快。
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宴廷的脸。他此刻,会是什么表情?是暴怒,是惊慌,
还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手机***突兀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沈宴廷嘶哑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是你,对不对?
他甚至没有问,而是直接用了肯定句。我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早该想到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除了你,没人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接触到我的核心机密。林纾,
你装得真好。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冷冷地回答。属于你的东西?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命,你的身份,
你这三年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那你想要什么?钱?地位?
还是你想毁了我?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疯狂,为了什么?就因为我让苏晚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沈宴廷,五年前,城南高速那场车祸,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沈宴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笑出声来,
笑声里带着泪,因为那个被你撞死在雨夜,被你当成垃圾一样遗弃在路边的人,
是我的父亲!我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积压了五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沈宴廷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不……不可能。
他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否认,我当年……我明明……你明明什么?
我咄咄逼人地追问,你明明已经用钱摆平了一切,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沈宴廷,
你欠我一条人命!我没有!他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急切,我没有开车!
我当时在副驾驶!我愣住了。这和我调查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当年的警方报告,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沈宴廷是肇事司机。他也当庭认罪,
只是因为对方律师的无能和沈家的权势,最后只赔了一笔钱了事。你在撒谎。
我的声音冰冷。我没有撒谎!他几乎是在咆哮,林纾,你听我说,开车的人不是我!
是苏晚!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苏晚?那个被他捧在心尖上,不染尘埃的白月光?
那个我模仿了三年,学她一颦一笑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你为了保她,
真是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口。我很快冷静下来,语气里满是讥讽。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宴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那晚是她的生日宴,我们都喝了酒。她坚持要送我回家,
结果……就出事了。她家里当时正处在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丑闻。是我,
是我让她先走,我来处理一切。我替她顶了罪。林纾,我承认我有错,我不该包庇她,
不该逃避责任。但是,真正开车的人,不是我。他的话,像一颗颗重磅炸弹,
在我的心里炸开。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一方面,我恨他入骨,
他说的每一个字在我听来都像是狡辩。但另一方面,他的语气那么真诚,那么痛苦,
又让我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这五年来的复仇,算什么?
我毁掉了一个包庇犯,却放过了真正的凶手?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沈宴廷的声音充满了颓败,
当年的所有证据,都被我销毁了。我挂断了电话,瘫坐在地毯上,浑身冰冷。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精心策划的复仇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舞台中央的主角,
却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两天。我在想沈宴廷的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苏晚这个女人,心机该有多深沉?她任由沈宴廷为她顶罪,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五年来的愧疚和保护,如今又光鲜亮丽地回国,准备接手沈太太的位置。
而我,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傻子,成了她铲除沈宴廷的刀。何其可笑。第三天,
我走出了酒店。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需要证据,证明沈宴廷说的是真是假。
我找到了当年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交警,他已经退休了。我花了一大笔钱,才让他松口。
他告诉我,当年的案子确实有蹊跷。当时现场除了男方沈宴廷的指纹,
其实在方向盘的另一侧,还提取到了一枚属于女性的,不完整的指纹。但是后来,
沈家那边施压,说车上就沈先生一个人,那枚指纹可能是之前留在车里的。上面下了命令,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女性的指纹。这和沈宴廷的说法,
对上了。我离开了老交警的家,心里五味杂陈。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裴晋打来的。
好消息,沈氏的最后一个合作方也撤资了。沈宴廷现在就是个空壳子,不出三天,
他就会宣布破产。裴晋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我要你停手。我冷冷地说。
什么?裴晋以为自己听错了,林纾,你疯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我说,停手。
我重复道,沈宴廷,我暂时还不能让他倒下。因为,他是唯一能指证苏晚的,人证。
裴晋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林纾,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现在是在过河拆桥!
我没有忘。我平静地说,协议的内容是,我帮你搞垮沈氏,你给我钱,并且帮我报仇。
但现在,我的仇人可能另有其人。我不管你的仇人是谁!我只要沈宴廷死!
裴晋的声音阴冷得像毒蛇。我皱了皱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裴晋对沈宴廷的恨,
似乎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竞争,更像是……私仇。裴晋,你和沈宴廷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不关你的事。裴晋冷硬地丢下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裴晋这个人,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我必须找到沈宴廷,在他彻底被裴晋击垮之前,
从他那里拿到更多关于苏晚的线索。我拨通了沈宴廷的电话。这一次,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似乎是在酒吧。喂?他的声音充满了醉意和疲惫。
你在哪儿?我问。他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我。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他自嘲地笑了笑,来吧,我在『迷失』,让你看个够。挂了电话,我立刻赶了过去。
迷失酒吧,鱼龙混杂。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在角落的卡座里找到了沈宴廷。
他一个人坐着,面前摆满了空酒瓶。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刻颓废得像一条丧家之犬。他看到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你来了。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要知道五年前那晚的全部细节。我开门见山。
他拿起一瓶酒,猛地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昂贵的衬衫。细节?
他呵呵地笑,细节就是,我爱了五年的女人,是个杀人凶手。我护了五年的女人,
把我当傻子。而我恨了五年的仇人,却是被我亲手毁掉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我真傻,不是吗?他看着我,眼睛通红,我以为我替她顶罪,是在保护她。
我以为我把她送出国,是在给她新生。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大,
就能护她一世周全。可我忘了,人心是会变的。她拿着我的钱,
在国外过得逍遥自在。她有了新的圈子,新的人。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撞死一只小猫而哭泣的女孩了。她这次回来,不是因为想我,
而是因为她国外的金主破产了。她需要一个新的靠山。而他,沈宴廷,
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原来,在他冷漠的外表下,
也藏着这样一段可悲又可笑的深情。那枚指纹,我轻声问,真的是苏晚的吗?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痛苦。是。方向盘上,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指纹。
我从酒吧出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沈宴廷的话,老交警的证词,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苏晚。
可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一枚不完整的指纹,根本不足以给苏晚定罪。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苏晚打来的。她的声音温柔又客气,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优越感。是林小姐吗?我是苏晚。我想约你见一面,
就在宴廷别墅附近的咖啡馆。我眯了眯眼。她终于坐不住了。沈氏的危机,沈宴廷的颓废,
想必她都看在眼里。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纠缠沈宴廷的拜金女,想用钱打发我。正好,
我也想会会她。我按时赴约。苏晚穿着一身白色的香奈儿连衣裙,妆容精致,
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名媛的气质。她和我模仿的那个温柔娴静的苏晚,判若两人。
林小姐,她开门见山,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里是五百万。
我知道你这几年跟着宴廷不容易,这点钱,算是我替他给你的补偿。她的语气,
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我笑了笑,没有去看那张支票。苏小姐真是大方。我端起咖啡,
轻轻抿了一口,不过,比起钱,我更好奇另一件事。五年前,城南高速那场车祸,
苏小姐当时,在场吗?苏晚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洒出来,
弄脏了她洁白的裙子。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晚很快镇定下来,她抽出纸巾,
优雅地擦拭着裙子上的污渍。林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听不懂吗?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我提醒你一下。那晚下着大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撞上了一个撑着黑伞的中年男人。
车牌号是京A……我每说一个字,苏晚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别说了!她终于忍不住,
低声喝止我。我笑了。看来苏小姐想起来了。我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么,
你能告诉我,当时开车的人,到底是谁吗?苏晚死死地咬着下唇,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是宴廷!开车的人是沈宴廷!所有人都知道!
她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是吗?我挑了挑眉,可是我怎么听说,当时方向盘上,
有你的指纹呢?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
因为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身。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她歇斯底里地叫着,引来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侧目。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苏晚,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否则,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接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
我知道,我的试探,成功了。苏晚,就是凶手。而她现在,一定已经乱了阵脚。
一个慌乱的人,最容易露出马脚。我猜得没错,苏晚很快就有了动作。她先是找到了沈宴廷,
哭着向他求助,说我污蔑她,敲诈她。沈宴廷已经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他没有信苏晚,
也没有帮我,只是选择了逃避。他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不见任何人。一计不成,
苏晚又把主意打到了裴晋身上。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服了裴晋和她合作。
他们联手,开始疯狂收购沈氏的散股,想要彻底将沈氏集团吞并。裴晋的目的,
是搞垮沈宴廷。而苏晚的目的,是销毁一切可能对她不利的证据。因为沈氏集团的法务部里,
还保留着当年那场车祸的所有原始卷宗。那是沈宴廷为了时时警醒自己,特意留下的。
只要沈氏易主,那些东西,就会被名正言顺地销毁。我不能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