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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只能活三个月的绝症后,爱顾清砚入骨的沈棠宁为了天价医药费,选择回归家族,流泪嫁给名义上的“姐夫”贺宇周。
婚礼当天,沈棠宁向他许诺:不会领证,不会和贺宇周同房,更不会怀孕。
顾清砚信了。
一周后,沈棠宁被父母下药和贺宇周在床上厮混了三天三夜,清醒后,她跪在顾清砚的病床前请罪,
“对不起,阿砚,不会有下次的,原谅我好不好?”
顾清砚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含泪答应了。
可七年间,沈棠宁却先后四次怀上贺宇周的孩子。
第一次沈棠宁说是意外,直接自残流产,只为证明她对顾清砚的爱。
第二次沈棠宁说她喝醉酒认错人,不顾贺宇周的苦苦哀求,果断去做了流产手术。
第三次沈棠宁说是可怜贺宇周想当父亲,犹豫再三,还是忍痛选择流产。
第四次听到沈棠宁怀孕时,顾清砚刚拿到病情好转的报告。
他以为已经习惯了沈棠宁怀孕流产的流程,可听到时,心尖被狠狠刺一刀,四肢弥漫着痛意。
许久,顾清砚想起医生说他的病情可以用正常药物控制,
那是不是意味着沈棠宁可以不受家族逼迫,不用和贺宇周在一起,他们可以远走高飞?
顾清砚迫不及待赶往沈家时,可别墅却没有一个佣人。
直到走近沈棠宁的书房时他猛地顿住脚。
沈棠宁虚虚躺在桌子上,贺宇周修长的手掀开她层层裙摆进进出出。
甚至他指尖可见惹眼的津液。
“棠宁,先前做的次数太多了你才接连怀孕,你已经打胎三次了,这次就当为了我留下孩子,我只是想有一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体验当父亲的感觉。”
沈棠宁绷紧唇,许久,终是点头,热情吻上贺宇周。
“好,我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但我只爱阿砚......”
门外,顾清砚头皮发麻,唇角血肉模糊,
他原以为沈棠宁或许是被逼着怀孕,可事实分明不是这样!
他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时他因被保护沈棠宁被欺负地头破血流,而她用身体安抚他。
“清砚,身上伤口还疼吗?你放心,等我有钱成大老板一定不让你受任何伤!”
可现在他心里的疼比任何时候都剧烈。
顾清砚甚至不敢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几次怀孕时两人该是何等的亲密?
明明十八岁的沈棠宁对着流星许愿,说她只爱顾清砚一人,只想为他生儿孕女,
二十岁的沈棠宁为了把他从纨绔手里救出来,意外摔断腿,却还是笑着给他准备惊喜,
二十一岁的沈棠宁更是为了他的病,宁愿挨打受累不要尊严也要借钱求他活着。
顾清砚近乎自虐地抠出几十道血痕,看着镜面上发黄凹陷的脸庞,忽然笑了。
他毫不犹豫拨通了电话,
“您好,我报名临床治疗实验项目,麻烦帮我销户。”
“顾先生,你确定吗?我们大多数试验者是晚期患者,你还有治愈可能…”
顾清砚轻嗯出声,果断定了一个月后的机票。
夜晚,他冒着大雨赶回医院,一眼就看到了等在病房门口的沈棠宁。
“阿砚,你去哪了?都是我不好和客户谈合同忘了时间才这么晚赶过来,你没事就好。”
顾清砚看着眼前体贴的沈棠宁,什么都没变,可她白皙脖子的咬痕却那么刺眼。
从前沈棠宁说过永远不会对自己撒谎,现在她却可以面不改色地扯谎。
女人讨好似吻上顾清砚,试探性开口。
“阿砚,我打算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再打胎我可能会一辈子都无法当母亲,而且宇周更会没有继承人,我不能剥夺他当父亲的权利!”
“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就能继承沈家全部财产,之后我们远走高飞…”
顾清砚低低念着最后几个字,“如果我不想你生下他的孩子…”
“阿砚,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贺宇周也很可怜,你怎么自私到容不下一个孩子呢?”
一瞬间,积聚的痛苦如潮水般将他强装的坚强压垮。
明明他们才是恋人,不想要第三者的孩子就要被指责吗?
“顾先生,你已经害我和棠宁失去了三个孩子,棠宁拼命工作每年花上千万给你治病,你难道还要恶毒到害她将来失去当母亲的权力吗?”
贺宇周昂着头走来挽上沈棠宁胳膊,指责中带着得意。
而她没推开,甚至顾清砚此刻才发现贺宇周戴着是他和沈棠宁的定情信物。
曾经两人因治病穷的吃不起饭时,沈棠宁说宁愿饿死都要留下,现在却轻易送给了贺宇周。
顾清砚的心脏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疼得站不稳时,贺宇周在她耳边低语。
“这就受不了?实话告诉你,棠宁早就和我领证了,你这个病秧子才是彻头彻尾的第三者!”